“说说偶小时候那些贪吃的故事吧——人们都说三岁看老,这话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就说我吧,打小就爱想尽各种奇离古怪的法子弄吃的,现在年近不惑之年,似乎这种爱好还是有增无减。因为喜欢,所以整天得空就琢磨着如何变着天地做各种好吃的,至于家常便饭之类的也自热而然不在话下,成为得心应手的事儿。小时候偶妈就叫偶馋嘴猫!可见贪吃这一点也是孩童时就被看出来了。直到现在偶尔偶妈还会数落出偶儿时种种贪吃的故事来调侃偶。那会不像现在,在我们孩提时没有过多的作业和课外的各种培训、补习班,应该说我们的童年是自由的。一群放养的孩子,只要做完作业,其余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想干嘛干嘛!放学回家爸妈顶多问一句:“作业做完了没?”“做完了!”书包一扔就和院子里的小伙伴疯去了。小学低年级时候玩过家家,别人争着做新娘新郎,偶每次都自告奋勇做厨子,用各种摘来的花草树叶泥土和捡来的烂钵子瓦片子张罗着各种奇怪的“喜宴”。后来不知何时就成了院里的孩子王,有一次居然还把我妈准备过年腌制的肉偷了出来,领着一群伙伴躲到院子后面的水渠里点起火烤肉吃,后来烟子熏到别人家的房间里去了,吓得那家人以为哪里着火了,跑出来发现是我们这群捣蛋鬼,把我们一顿臭骂一通轰散了。后来气急败坏的那家人还跑去在我妈那狠狠告了偶一状。纵火加上偷肉的罪名让我着实被罚在客厅毛主席相的画纸跟前跪了足足两个小时以示忏悔。上小学时学校门口有一种转转盘裱糖花的糊弄小孩的游戏,一个转盘,转到什么老板就用糖浆三笔两笔裱个什么。我每次都只能转个什么鸡呀鸭呀什么的,从来就与盘中的龙凤无缘,有一次险些转到条龙,心砰砰直跳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在最后那决定性一瞬间指针还是无情地偏过去了那么一点点,结果还是只鸡。偶一生气回家把偶妈的一斤白糖都倒锅子里给融了发誓一定要自己裱条糖龙啥的大物件出来,结果糖太多了,火太猛了把锅都给烧焦了…虽然最后在我妈下班回家前把残局都收拾掩盖了一通,但还是被她老人家特灵敏的鼻子闻到味道不对给揪出来了!东窗事发,糖花儿没吃到,皮肉之苦倒是也没吃,不过耳朵都差点被我妈念出茧子来了。从此以后为了不让偶再有机会闯祸,随着偶妈“以后不准私自在家点火弄东西吃”的施令一发,我们家的厨房以一种坚决不欢迎的态度“砰”的一声,彻底向我关闭了那扇充满诱惑之门。说到小时候贪吃的事儿,最有代表性的要数至今人仍留在偶腿上的两处伤疤,它们这辈子跟着偶,无时无刻不向偶诉说成长岁月因为贪吃而付出的沉重代价。小腿肚子上的那块,是因为一个炎热的夏天去泡菜坛子里偷吃老爸做的仔油姜,被煤炉子给烫伤的;另一块更大的在大腿上,也是去厨房偷吃老爸刚做好的芋头炖牛肉被高压锅里的蒸汽给灼伤了。两块伤疤给偶彻底烙上了“好吃鬼”的痕迹,深入骨子里,洗都洗不掉了!
其实关于童年也好,关于吃也好,还是关于其他的诸多种种另类可笑的趣事也好,回想起来,最难得是那份童趣和一颗童心。追忆岁月,当人渐渐成长成熟,渐渐变得理性和市侩,也越来越多地丢失了那份纯真和稚气。这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只是人很多时候,可以变得成熟,可以内心愈发强大,可并不需要将那份童真尽失。亦或只是在下雪天看到雪花漫天纷飞的那份欣喜,亦或只是逝水流年后那一抹封存在记忆中淡淡残存的悲喜,就让它一直躲在某个角落默默陪着你。一切,我们走过了,我们经历了,我们还将经历更多…只是,当我们尝尽人生饕餮大餐,偶尔也会追忆那个充满纯真的年代,如同茶余饭后细细品嚼的一片茶叶,唇齿间的余香亦会蔓延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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