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淡的日子来说,人情是什么?在我看来,人情就是普通人宝贵的禅。周汝昌先生说,儒家的《论语》智慧,说到底,其实就是两个字,体贴。真切地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别人的处境。今天的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网络上到处都是英雄,看到不平事,骂声一片。可现实中呢,我们实在很难看到见义勇为的英雄。所以有人禁不住问,到底是英雄不出门,还是坏人不上网?《禅语人生》《禅说处世》《禅解情缘》这三本书,说的都不是什么佛家往生的大真谛,不过是想带有缘翻开此书的读者,一起慢下来,一起找一找,那些我们在平淡日子里丢失的体贴、真诚、耐性、平和、人情、温暖……
《禅说处世》由一路开花编著。
由一路开花编著的《禅说处世》主要收录《为了心中的佛》《清云寺的木鱼声》《山顶的月亮》《右手茶,左手禅》等禅意美文近90篇,将禅宗妙语、佛家智慧融入人生、生活、内心、外身乃至微观、自然,或娓娓道来,或启迪心智,或令人会心一笑,或叫人击掌赞叹。文小意隽,可谓“一花一世界,一语一菩提”。文中配有数十幅手绘画,为本书一大特色。
“阿弥陀佛,很可惜啊,小徒身患重病,危在旦夕,十白是难以应命。”师父双手合十,一脸悲伤。所有弟子,一脸惊愕。忽听殿后鞋声橐橐,他走了出来,一身布衲,青衣光头,对师父施礼道:“师父,我好了,可以下山了。”一时间,师父无言以对。良久,仰天一叹,挥挥手,无言转入后殿。
他下山,随着大队人马。
耳边,是师父的声音:“你下山一定凶多吉少,要解此灾,唯有一法。”
“何法?”他问。
“装疯,可躲一厄。”师父数着念珠。
他摇头,叩别师父,走出殿门。
然后,一路匆匆,来到京城。他住在馆舍里,布衣素食,对着宫廷送来的精细美食、秀色美女,望也不望一眼。他说,他心中有佛。
馆舍官员暗笑,道:“听说大师连木鱼也敲得一塌糊涂。”言外之意,佛在哪儿。他一指自己的心;意谓在这儿。
几天后,他拿着自己的图纸去拜见皇帝,细细叙说着自己的设计和规划。皇帝眉开眼笑,眼光发亮,当即授予他二品官职,并让他负责起建造陵寝事宜。
“贫僧可负责建造陵寝,但不愿为官。”他推辞道。
“不愿为宫?”显然,皇帝很不理解。
“不可能!”所有的官员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掸掸僧袍,笑了,缓缓退下。依然粗衣布衲,走向了施工现场,亲自监造。有时也跟工人一块儿搬料,扛木头。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僧人,更是一个负责建造陵寝的人。
三伏天,他冒着酷夏。三九天,他冒着严寒。
十年过去了。整整十年,一个青春的和尚已步入中年,由于长期的劳心劳力,由于艰难的调度和运作,他的鬓角已见星星白发。有时,夕阳西下时,遥望远处,他也想到了寺庙,想到了师父,也想向佛祖上一炷香,可他随即摇摇头,摆脱了自己的想法。
十年艰辛,十年血汗,一座绝世的艺术品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一座高大的、金顶般的建筑立在蓝天下,红墙如胭脂,让人晕眩。下面是一级级台阶,向上攀登。金顶建筑四边,四座小巧玲珑的宝塔高高耸立。
皇帝见后,泪水直涌,喃喃道:“比我心中的还要美,爱妃,它只配你住。”
第二天,皇帝召他上殿。所有大臣都十分羡慕,知道这个和尚要富贵发达了。
他仍静静的,微笑着。
“来啊,把他的右手砍了。”皇帝吩咐卫士。
他微笑着,伸出右手,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连皇帝也惊奇,问:“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早巳知道,何必再问。”他淡淡地回答。 “知道什么?”皇帝惊讶。
“你十白贫僧再为别人设计,所以如此。”他仍波澜不惊。
他的右手被剁下。他并没有离开,整日在陵寝边徘徊观望,同时,在陵寝对面不远的山上,掏了一个洞。洞掏完不久,皇帝又让卫士带他上殿,他依然青衣布衲,飘飘而来,对着皇帝微微一笑:“我一切皆了,可以死了。”
“你怎么知道要处死你?”皇帝睁大了血红的眼睛。
“我手虽断,可思想仍在,你怕我为别人设计更好的建筑。”他说。
受刑那天,他提出要见师父。老师父来了,须发斑白,一如十多年前一样,摸着他的头道:“你既知难逃一厄,为何还要下山?”
他微笑,仍如少年时,望着远处亭台楼阁道:“为了心中一个美丽的梦。”死后,按他的要求,一部分骨灰葬在他挖的洞里,和自己的设计遥遥相对;另一部分,则被师父带着回了山。圆寂前,师父指着骨灰罐,告诉身边弟子,把他的骨灰放在自己的塔中,“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佛家弟子,在他的心中,有一尊不变的佛,那就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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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看一篇科学报道,颇有感触。原来孕妇的妊娠反应,是生命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所造成的。
婴儿在母体的前三个月,是极其脆弱的,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健康存活,婴儿在面对油腻荤腥和食品添加剂等化学原料时,总会做出特别激烈的对抗反应,使这些食物尽可能在消化前从母体吐出。
那婴儿喜欢什么呢?很简单,喜欢来自天然的蔬菜瓜果。
生命最本真的状态,原来就是喜欢自然的。
但走到今天,不难发现,我们正在和自然越走越远。一切都来得太快,我们也习惯了快,以至于我们根本不能忍受任何慢节奏的生活。
为了使这样的快节奏更快些,我们做出了很多调整——扩宽机动车道,把人行道变窄;打通地下隧道,让地铁可以四通八达;手机从不离手,微信、陌陌样样精通,建立大棚蔬菜基地,让所有植物可以更快生长……
以前,我们要会一个朋友,总要做足功夫。家里种了什么粮食,结了什么果子,得提着点去,让人家尝尝,分享这份来自天然的人情。今天,我们不必再如此麻烦了。想见谁了,不管他人在哪里,一个电话,一个视频,几分钟就可以解决问题。过程是省了,朋友也多了,可那份令人怀念的人情味,淡了。
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快了,便捷了,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了,可事实上,我们越来越忙。如此说来,便捷并没有为我们省下时间,相反,正在让我们远离自然。
曾经我反驳过这个结论。但一个朋友的问题,使我顿时面红耳赤。楼房那么高,有多久没去天台上看过星星了?交通那么方便,有多久没去山上好好走走了?电话那么方便,有多久没有好好跟父母谈谈心了?
是啊,我们住在高楼里,却从来没有站在高楼上看过星星;我们天天坐车,却很少想着要去郊外看一看自然的风景;我们天天在用手机,可除了刷微博看微信联系客户之外,究竟还有多少挂念可以分给家人和真正的朋友?
我们已经被这样的快节奏磨得麻木不仁。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故事,在现实里,我们总是心存戒备,小心翼翼,担心这个是骗子那个是托,可一旦隔着电视屏幕,我们却变得特别容易被感动,还经常哭得稀里哗啦,究竟为何?
难道,我们连想要一份真实的感动都必须得借助虚拟的世界来完成?
很多人抱怨,说现在是人心大坏,连朋友之间借个钱都难如登天。我们从来没有静下心想想,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很多年前要见一个朋友,我们是提着自家的蔬菜瓜果去的,满满的,都是情谊和自然的味道。去了,通常不为事情,只是想念,要在一起坐一坐,看一看,聊一聊,顺便吃个家常饭。可如今,不同了,我们要见一个朋友,一个电话约到地点,胡喝两杯,胡吹两句,然后匆匆散场。而且,通常这样的情况,目的都是为了谈事。
从前的朋友,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是用人情和自然垒筑起来的朋友。而如今的朋友,大多时候,都显得像个玩伴——那些破碎的又带有功利性的相处片断,当然难以撑起彼此长久的信任。
我们在丢弃自然的时候,其实,也一并遗失了可贵的人情。
对于平淡的日子来说,人情是什么?在我看来,人情就是普通人最宝贵的禅。周汝昌先生说,,儒家的<论语)智慧,说到底,其实就是两个字,体贴。真切地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别人的处境。今天的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网络上到处都是英雄,看到不平事,骂声一片。可现实中呢,我们实在很难看到见义勇为的英雄。所以有人禁不住问,到底是英雄不出门,还是坏人不上网?
《禅语人生》《禅说处世》《禅解情缘》这三本书,说的都不是什么佛家往生的大真谛,不过是想带有缘翻开此书的读者,一起慢下来,一起找一找,那些我们在平淡日子里丢失的体贴、真诚、耐性、平和、人情、温暖……
这也是我们做这三本书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