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李枝子著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是一本儿童家庭教育读本。它最想表达的是，对孩子的爱、对孩子的信赖，是儿童教育的根本，是家长、老师都需要拥有的品质和心性。

书中有很多富于启发性的见解，比如，“优秀的儿童文学是最好的育儿书”“保育的关键之处，是怎么让孩子玩儿”，这样的教育理念对于当下的幼儿园教育和家庭教育，都具有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

在《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一书中，畅销绘本《古力和古拉》的作者中川李枝子，从孩子的妈妈、儿童绘本作者和保育员的身份，深入浅出地解读育儿教养经验，帮助一直以大人角度俯瞰孩子、自以为了解孩子的父母了解自己的孩子、理解孩子的行为，倡导轻松育儿。让家长知道没有“问题儿童”，只有“问题家长”，帮助家长了解孩子的心理和行为，建立正确的育儿观念。

译序

作者的话

一、妈妈所不知道的幼儿园里的孩子们

 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

 孩子大多是脏兮兮的

 想让你看看，孩子有多喜欢妈妈做的盒饭

 “妈妈的肚子上有开刀的疤痕”，这可是一种夸耀啊！

 孩子真是个绅士

 孩子坦露出全部的自己来生活

 孩子说的话，全部是真的

 我并不想再做一次小孩子

二、李枝子老师从孩子那儿学到的东西

 孩子是妈妈的镜子

 妈妈最了不起

 孩子越看越可爱

 保育的关键之处，是怎么让孩子玩儿

 想象力丰富的孩子才会玩儿

 对年幼的孩子来说，“等等”“过一会儿”不管用

 孩子是出色的老师

 游戏是孩子的本分，是生活，是学习

三、养育孩子就是“抱着”“放下来”“撒手不管”

 到了关键时刻，孩子就会很强大

 别把孩子关在家里

 二十四小时里，妈妈和孩子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如果伤了孩子的心，就要马上去抚慰

 说孩子在婴儿时什么样，这话很无聊

 孩子会抓住妈妈的弱点

 我的孩子也有令人讨厌之处

 哪个家庭都在进行早期教育

 我们家是三权分立

 能够享受与孩子心灵依偎的时光，随着幼儿期结束而止

 关系到受伤或性命危险的事，就算需要动手拍打，也要让孩子记住

四、书是要和孩子一起来读的

 不是读给孩子听，是和孩子一起读

 讲吓人的故事时，要给孩子准备有安全感的地方

 读无聊的东西是浪费时间

 在安心的地方，让孩子开始读书

 不要断定，婴儿就得看从前的那种婴儿绘本

 读书需要能量

 孩子觉得有趣的书，大人也会觉得有趣

 一直在盯着，还是有很多疏漏

 和我自己的孩子，每晚也要一起读书

 用书来消解想唠叨的情绪

 好作品里有好妈妈

五、好妈妈是什么样的妈妈？

 孩子咚地撞过来，妈妈可不能摇摇晃晃

 妈妈拿手的事情，有一件就足够了

 有各种各样的妈妈，妈妈有各种各样的优点

 无视儿童内心的父母才有问题

 孩子最讨厌的是父母吵架

 和孩子打交道，不能死心眼儿

 好妈妈对孩子的喜悦很敏感

结束语

附录

 中川李枝子全部作品目录

 装饰画、插画出处一览表

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

孩子都是“问题儿童”，这是我所持的观点。

首先，我自己曾经就是这样的孩子。而且好笑的是，我身边的大人里，大概没有人会说自己曾经是个好孩子。

他们说的是：“我是个讨人厌的孩子。”“我很自卑。”“我很任性。”“一想到父母不离不弃地教育我，就心怀感谢。”

司是，大家都好好地长大成人了。所以，请不必担心。

如果你曾是个很乖的孩子，一个大人说了什么马上就懂，然后乖乖照办的孩子，那不是很没趣吗？即使是养育你的一方，也是没有趣味的。孩子又不是机器人，我喜欢的是有些爱闹别扭、爱噘嘴的那种孩子。

本来小孩子这类人就浑身是缺点，正处于为了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好孩子而苦苦战斗的时期。所以，我觉得他们纯真又可爱。

那是不久之前的一件事。东京煤气公司的一个年轻的推销员来到我们家，努力地宣传、推销煤气锅炉。我拒绝说，我们家用的是电，所以不需要，可是他就是不走。后来，他突然说：“您就是李枝子老师吧？”我说：“是啊。”他就说：“我是上过绿色幼儿园的肾治。”

我问他：“你是小贤？”他说：“是的。”我大吃一惊，因为小贤长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动作敏捷，喜欢淘气，很是可爱，而现在，变成了年近三十岁的稳重、普通的青年。

真是二十几年后的欣喜相逢，我就请他进到屋里来叙旧。聊到最后，小贤说出了实话。

“幼儿园大厅的后面，有一个仓库吧？我时常因为违反幼儿园的规定，被关进仓库，但实际上，是因为我喜欢那里，才故意犯错的。我可以抚摸收藏在里面的运动会和圣诞节活动用的道具，还可以透过木板上的洞看见大厅里的小伙伴们。不过，当时我却对老师说着‘不么，不么’，装出不愿意被关进去的样子。我真的总是给老师添烦恼，实在对不起呀！”

也就是说，他一边撇着嘴哭，一边反抗，却完全是在演戏。

接着，他又坦白了一件我完全不知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幼儿园的旁边有一个池塘。因为危险，幼儿园规定，小孩子绝对不可以到那里去。可是，我明明知道规定，还是一个人偷偷地去了。

“我在比身体还高的芦苇丛中迷了路。我忍着不哭，一直竖着耳朵，终于听到了从幼儿园那儿传来的声音，循着声音走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如果那时候他掉到池塘里可怎么办！

小贤还坦白，刚开业的涩谷的百货商店里有扶梯，为了乘那扶梯，他就跟着小学生的哥哥，从驹泽公园走着去涩谷。结果，肚子又饿，身体又累，是一边哭着，一边走回家的。

我没有买煤气锅炉，但买了煤气暖炉。小贤用漂亮的字在发票上签了名，然后回去了。

“天哪，你的字写得这么好！”我佩服的神色，小贤察觉到了吗？

孩子大多是脏兮兮的

汗水和太阳的气味，再加上脏兮兮。

鼻涕、眼泪、口水、鼻屎，孩子的分泌物很旺盛。

因为什么都去摸，小手脏兮兮、黏糊糊的。

我认为，这就是孩子。

可是，有的妈妈会说：“小孩子很脏，我不愿意碰他。”据说还有妈妈这样说的：“在幼儿园玩儿泥巴的时候，衣服会弄脏的，所以不要让我家孩子玩儿那样的游戏。”

我真想说：“洗一下不就马上干净了吗？”

孩子鲜嫩的皮肤很有弹性，按下去就会马上弹回来。

孩子的头发乌黑发亮，手脚紧紧绷绷，眼睛多么清澈美丽啊！

仔细地端详孩子的手指尖和脚趾尖，那指甲就像粉红的贝壳，非常美。

只有园长老师和我两个人创办的绿色幼儿园，渐渐地有了模样，别的保育员也进来工作了。其中的一位保育员，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仔细，而且很爱干净，非常喜欢擦洗孩子的脸蛋儿。

她时常用温水浸过的毛巾，去擦洗孩子的嘴角和脸蛋儿。

在孩子们陶醉地享受的工夫，眼看着脏东西被擦去，好看的脸蛋儿露了出来。一看到这种情形，我就很羡慕：我也想这样被擦洗一次脸啊！

在幼儿园里，我非常喜欢的另一个地方是游泳池。

一进了游泳池，每个孩子转眼间就都焕然一新。

别提什么西洋名画上出现的天使。幼儿园的孩子才更加纯洁，令人想到，真正的天使是他们。

所以，我想对妈妈们说：“不管孩子有多脏，也别为他担心。”

P3-9

中川李枝子是日本儿童文学的代表性作家。三十年前，我第一次去日本留学，回国时带回来的日本儿童文学名作中，就有她的绘本《古利和古拉》和幼儿童话《不不园》，后来在《儿童文学的本质》和《世界儿童文学事典》中，我也分别对其进行了介绍，并于2004年翻译了《不不园》（接力出版社出版）。

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儿童文学是儿童教育的最好资源，而一位真正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必定有着通透、智慧的教育思想。因此，当化学工业出版社的闫春敏女士找到我，希望我来翻译中川李枝子的儿童教育著作《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时，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曾主张，儿童研究先于儿童文学研究。中川李枝子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坚定了我的这一看法。我们在书中可以看到，对儿童的深刻认识，既是中川李枝子创作《古利和古拉》《不不园》等经典作品的源泉，也是她写这本幼儿教育书的思想根基。

我感触最深的是书中无所不在而又十分彻底的儿童本位的教育思想。

成人嘴里的“问题儿童”大都是否定性评价，但是中川李枝子所说的“问题儿童”却是肯定性评价——“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她说：“孩子只是没有显示这种理解力的机会，其实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了不起得多。”“我一直想，孩子比他自己以前做得好就可以了，不要和别的孩子比，要和孩子自己比，只要比自己以前做得好，那就是合格，就是满分。”“最重要的是，孩子自身总是渴望着成长。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由成长愿望铸成的。”

但是，中川李枝子对儿童的肯定和赞赏，与童心主义对儿童的浪漫主义赞美不同，它是现实主义的——“说起来，小孩子的身上到处都是缺点，为了成为自己想做的那种好孩子，一直在苦苦地与自己斗争。所以，他们要比我们想的还要苦恼得多。给这样的孩子们以支撑的，是妈妈以及孩子身边的大人。当出现问题和麻烦，孩子迷失了正确的前进方向时，大人如何伸出援手，如何给予力量，这是读书的价值所在。不过，归根结底，主人公是孩子，孩子以自身的力量向正确的方向成长。”

虽然我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常常仿佛看到作家面带着微笑描写孩子们的打架，但是，在中川李枝子这里，我第一次听到“喜欢孩子们打架”这样的话——“一发生打架，幼儿园就有了活力。所以，我喜欢孩子打架。就打架的原因听取双方的辩解，越听事情变得越是有趣。现在想来，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把打架变成了游戏，互相好像在高兴地玩儿着‘打架游戏’。不信你看，打架之后，他们的关系比打架之前更亲密了。要是说什么‘你们打架了，今天别在一起玩儿了’这种话，孩子们会笑着说：‘老师好像是傻瓜！’然后故意和好，一起回家了。”这真是彻底的儿童本位的教育姿态，体现的是真正智慧的教育思想。

我感到，中川李枝子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最想表达的是，对孩子的爱、对孩子的信赖，是儿童教育的根本，是家长、老师都需要拥有的品质和心性。

这本书中有很多富于启发性的见解，比如，“优秀的儿童文学是最好的育儿书”“保育的关键之处，是怎么让孩子玩儿”，这样的教育理念对于当下的幼儿园教育和家庭教育，都具有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

翻译这本书，我时而发笑，时而沉思，时而感动，时而钦佩。译完最后一页，仍然意犹未尽。我深切地感到，对于现今的中国的家长和幼儿园的老师，这是一本非常适时的教育书。

朱自强

2017年6月12日

中国海洋大学儿童文学研究所

我的朋友们怀着反省的心情对我说：“如果再有一次养育孩子的机会，我不会那样训斥孩子了，我要更加娇惯、疼爱孩子。”她们说现在一看见对孩子发火的妈妈，就想：这样对待孩子真是太可惜了。好笑吧？

对我而言，总有机会照看别人的可爱的孩子，这样就足够了。同时，我在想，养育孩子时的不够从容，那也是珍贵的体验，是一种幸福的紧张感。

我本人非常注意让孩子吃好、穿暖、身体健康。我曾横下一条心：在孩子十八岁之前，如果他惹出什么事来，作为母亲的我就要负责。一旦有事的时候，我也一起去警察局。当时，我就是有着这样的体力和魄力，而不管我什么样，孩子都是在迅猛地成长。

在绿色幼儿园，新年一过，接下来的四月份要上小学的孩子们，明显地神气了起来。学校来信了，通知要进行身体检查什么的。因为有了自己要上一年级、很了不起这种意识，孩子们一下子觉醒了。他们明白，自己的心理和身体都准备好了，上学的时刻真的来到了。幼儿园的老师带着孩子去散步的时候，一说要从学校的前面通过，大家都非常欢喜，而有哥哥或姐姐的孩子就会告诉别人：“学校里有校长！”“还有音乐教室呢，和幼儿园可不一样。”

对孩子来说，升入小学是要翻越的一座山。在保育学院实习时，我去过各种各样的福利院，那儿的孩子，还有住院的孩子，上小学是他们最期盼的事情。有个男孩甚至说：“老师真可怜哪，要一直待在幼儿园。”在绿色幼儿园，不让孩子格外用力去学习，把孩子教育成会听故事的孩子，才是我们的喜悦。

就算担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妈妈也没有必要自己来努力。孩子不是属于你的所有物。作为人被尊重，作为社会一员被重视，在良好的环境里被养育，孩子自然而然就会稳步地成长。我一直想，孩子比他自己以前做得好就可以了，不要和别的孩子比，要和孩子自己比，只要比自己以前做得好，那就是合格，就是满分。

最后要对妈妈们说的是，要像认真地养育孩子一样，去关心社会上的事情。因为你位于社会的最前沿，所以，要了解儿童相关法律，去参加选举，健康检查也不可漏掉。向其他的母亲学习，这也很重要。这样做，自己也会成长。

养育孩子虽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是，是人生的价值所在。妈妈们根本就没有运动和去文化中心的闲暇，这也正是养育孩子的妈妈了不起的一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