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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阅微草堂笔记/古典文库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清)纪昀
出版社 浙江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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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与《聊斋》异曲同工的又一绝调!

《阅微草堂笔记》是清代著名学者纪昀晚年所作的笔记小说集,全书主要记述花妖狐精、鬼怪神异的故事,都是篇幅短小的随笔杂记,共约一千一百多则。本书叙事简要、说理透辟、文笔朴素,非常受人喜爱。鲁迅先生对本书也评价颇高。

内容推荐

《阅微草堂笔记》以道光十五年(1835)刊本为底本,择要参校民国以来数种刊本。共二十四卷,由一千一百多则故事汇集而成,题材宏富,几乎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作者纪昀以谈狐说怪之笔,揭示出众多的社会弊端,如官场的黑暗、道学家的虚伪、民生的疾苦及妇女的悲剧命运等,给人以强烈的印象。

目录

卷一 滦阳消夏录(一)

卷二 滦阳消夏录(二)

卷三 滦阳消夏录(三)

卷四 滦阳消夏录(四)

卷五 滦阳消夏录(五)

卷六 滦阳消夏录(六)

卷七 如是我闻(一)

卷八 如是我闻(二)

卷九 如是我闻(三)

卷十 如是我闻(四)

卷十一 槐西杂志(一)

卷十二 槐西杂志(二)

卷十三 槐西杂志(三)

卷十四 槐西杂志(四)

卷十五 姑妄听之(一)

卷十六 姑妄听之(二)

卷十七 姑妄听之(三)

卷十八 姑妄听之(四)

卷十九 滦阳续录(一)

卷二十 滦阳续录(二)

卷二十一 滦阳续录(三)

卷二十二 滦阳续录(四)

卷二十三 滦阳续录(五)

卷二十四 滦阳续录(六)

附:纪汝佶六则

试读章节

北村郑苏仙,一日梦至冥府,见阎罗王方录囚。有邻村一媪至殿前,王改容拱手,赐以杯茗,命冥吏速送生善处。郑私叩冥吏曰:“此农家老妇,有何功德?”冥吏曰:“是媪一生无利己损人心。夫利己之心,虽贤士大夫或不免。然利己者必损人,种种机械,因是而生,种种冤愆,因是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皆此一念为害也。此一村妇而能自制其私心,读书讲学之儒,对之多愧色矣。何怪王之加礼乎?”郑素有心计,闻之惕然而寤。郑又言,此媪未至以前,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称所至但饮一杯水,今无愧鬼神。王哂曰:“设官以治民,下至驿丞闸官,皆有利弊之当理。但不要钱即为好官,植木偶于堂,并水不饮,不更胜公乎?”官又辩曰:“某虽无功”亦无罪。王曰:“公一生处处求自全,某狱某狱,避嫌疑而不言,非负民乎?某事某事,畏烦重而不举,非负国乎?三载考绩之谓何?无功即有罪矣。”官大踧踖,锋棱顿减。王徐顾笑曰:“怪公盛气耳。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好官,来生尚不失冠带。”促命即送转轮王。观此二事,知人心微暖,鬼神皆得而窥,虽贤者一念之私,亦不免于责备。“相在尔室”,其信然乎。

雍正壬子,有宦家子妇,素无勃骼状。突狂电穿牖,如火光激射,雷楔贯心而入,洞左胁而出。其夫亦为雷焰燔烧,背到尻皆焦黑,气息仅属。久之乃苏,顾妇尸泣曰:“我性刚劲,与母争论或有之。尔不过私诉抑郁,背灯掩泪而已,何雷之误中尔耶?”是未知律重主谋,幽明一也。

无云和尚,不知何许人。康熙中,挂单河间资胜寺,终日默坐,与语亦不答。一日,忽登禅床,以界尺拍案一声,泊然化去。视案上有偈曰:“削发辞家净六尘,自家且了自家身。仁民爱物无穷事,原有周公孑L圣人。”佛法近墨,此僧乃近于杨。

宁波吴生,好作北里游。后呢一狐女,时相幽会,然仍出入青楼间。一日,狐女请曰:“吾能幻化,凡君所眷,吾一见即可肖其貌。君一存想,应念而至,不逾于黄金买笑乎?”试之,果顷刻换形,与真无二。遂不复外出。尝与狐女曰:“眠花藉柳,实惬人心。惜是幻化,意中终隔一膜耳。”狐女曰:“不然。声色之娱,本电光石火。岂特吾肖某某为幻化,即彼某某亦幻化也。岂特某某为幻化,即妾亦幻化也。即千百年来,名姬艳女,皆幻化也。白杨绿草,黄土青山,何一非古来歌舞之场。握雨携云,与埋香葬玉、别鹤离鸾,一曲伸臂顷耳。中间两美相合,或以时刻计,或以日计,或以月计,或以年计,终有诀别之期。及其诀别,则数十年而散,与片刻暂遇而散者,同一悬崖撒手,转瞬成空。倚翠偎红,不皆恍如春梦乎?即夙契原深,终身聚首,而朱颜不驻,白发已侵,一人之身,非复旧态。则当时黛眉粉颊,亦谓之幻化可矣,何独以妾肖某某为幻化也?”吴洒然有悟。后数岁,狐女辞去。吴竟绝迹于狎游。  交河及孺爱、青县张文甫,皆老儒也,并授徒于献。尝同步月南村北村之间,去馆稍远,荒原阒寂,榛莽翳然。张心怖欲返,曰:“墟墓间多鬼,曷可久留!”俄一老人扶杖至,揖二人坐曰:“世间安得有鬼,不闻阮瞻之论乎?二君儒者,奈何信释氏之妖妄。”因阐发程朱二气屈伸之理,疏通证明,词条流畅。二人听之,皆首肯,共叹宋儒见理之真。递相酬对,竟忘问姓名。适大车数辆远远至,牛铎铮然。老人振衣急起曰:“泉下之人,岑寂久矣。不持无鬼之论,不能留二君作竞夕谈。今将别,谨以实告,毋讶相戏侮也。”俯仰之顷,欺然已灭。是间绝少文士,惟董空如先生墓相近,或即其魂欤。

河间唐生,好戏侮。土人至今能道之,所谓唐啸子者是也。有塾师好讲无鬼,尝曰:“阮瞻遇鬼,安有是事,僧徒妄造蜚语耳。”唐夜洒土其窗,而呜呜击其户。塾师骇问为谁,则曰:“我二气之良能也。”塾师大怖,蒙首股栗,使二弟子守达旦。次日委顿不起。朋友来问,但呻吟曰:“有鬼。”既而知唐所为,莫不拊掌。然自是魅大作,抛掷瓦石,摇撼户牖,无虚夕。初尚以为唐再来,细察之,乃真魅。不胜其嬲,竟弃馆而去。盖震惧之后,益以惭恧,其气已馁,狐乘其馁而中之也。妖由人兴,此之谓乎。

天津某孝廉,与数友郊外踏青,皆少年轻薄。见柳阴中少妇骑驴过,欺其无伴,邀众逐其后,嫂语调谑。少妇殊不答,鞭驴疾行。有两三人先追及,少妇忽下驴软语,意似相悦。俄某与三四人追及,审视,正其妻也。但妻不解骑,是日亦无由至郊外。且疑且怒,近前诃之。妻嬉笑如故。某愤气潮涌,奋掌欲掴其面。妻忽飞跨驴背,别换一形,以鞭指某数曰:“见他人之妇,则狎亵百端;见自己妇,则恚恨如是。尔读圣贤书,一恕字尚不能解,何以挂名桂籍耶?”数讫径行。某色如死灰,僵立道左,殆不能去,竟不知是何魅也。

德州田白岩曰:有额都统者,在滇黔间山行,见道士按一丽女于石,欲剖其心。女哀呼乞救,额急挥骑驰及,遽格道士手。女嗷然一声,化火光飞去。道士顿足曰:“公败吾事!此魅已媚杀百馀人,故捕诛之以除害。但取精已多,岁久通灵,斩其首则神遁去,故必剖其心乃死。公今纵之,又贻患无穷矣。惜一猛虎之命,放置深山,不知泽麋林鹿,蒯其牙者几许命也!”匣其匕首,恨恨渡溪去。此贻白岩之寓言,即所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也。姑容墨吏,自以为阴功,人亦多称为忠厚;而穷民之卖儿贴妇,皆未一思,亦安用此长者乎。

献县吏王某,工刀笔,善巧取人财。然每有所积,必有一意外事耗去。有城隍庙道童,夜行廊庑间,闻二吏持簿对算。其一曰:“渠今岁所蓄较多,当何法以销之?”方沈思间,其一曰:“一翠云足矣,无烦迂折也。”是庙往往遇鬼,道童习见,亦不怖,但不知翠云为谁,亦不知为谁销算。俄有小妓翠云至,王某大嬖之,耗所蓄八九;又染恶疮,医药备至,比愈,则已荡然矣。人计其平生所取,可屈指数者,约三四万金。后发狂疾暴卒,竟无棺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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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文以载道,儒者无不能言之。夫道岂深隐莫测,秘密不传,如佛家之心印,道家之口诀哉!万事当然之理,是即道矣。故道在天地,如汞泻地,颗颗皆圆;如月映水,处处皆见。大至于治国平天下,小至于一事一物、一动一言,无乎不在焉。文,其道之一端也,文之大者为《六经》,固道所寄矣。降而为列朝之史,降而为诸子之书,降而为百氏之集,是又文中之一端,其言皆足以明道。再降而稗官小说,似无与于道矣;然《汉书·艺文志》列为一家,历代书目亦皆著录。岂非以荒诞悖妄者虽不足数,其近于正者,于人心世道亦未尝无所裨欤!河间先生以学问文章负天下重望,而天性孤直,不善以心性空谈标榜门户,亦不喜才人放诞,诗社酒社,夸名士风流。是以退食之馀,惟耽怀典籍,老而懒于考索,乃采掇异闻,时作笔记,以寄所欲言。《滦阳消夏录》等五书,俶诡奇谲,无所不载,洗洋恣肆,无所不言。而大旨要归于醇正,欲使人知所劝惩。故诲淫导欲之书,以佳人才子相矜者。虽纸贵一时,终渐归湮没;而先生之书,则梨枣屡镌,久而不厌,是则华实不同之明验矣。顾翻刻者众,讹误实繁,且有妄为标目,如明人之刻《冷斋夜话》者,读者病焉。时彦夙从先生游,尝刻先生《姑妄听之》,附跋书尾,先生颇以为知言。迩来诸板益漫漶,乃请于先生,合五书为一编,而仍各存其原第,篝灯手校,不敢惮劳。又请先生检视一过,然后摹印。虽先生之著作不必籍此刻以传,然鱼鲁之舛差稀,于先生教世之本志,或亦不无小补云尔。

嘉庆庚申八月,门人北平盛时彦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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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5 0:5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