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是敢于捕捉“反潮流”趋势的先锋科技思想家。他写的每一本书都能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他凭借《IT不再重要》,《Google让我们变愚蠢?》,《自动化让我们变笨拙》等作品名声大噪,轰动了整个美国的科技媒体,一些作品还被译成超过25种语言畅销全球。他以犀利幽默的写作风格,独到的视角赢得了海量“粉丝”。卡尔对人们未来的工作方向,人工智能的兴起给我们带来的挑战做了透彻的分析,也给生活在虚拟社会中的我们打了一针清醒剂,帮助我们看透当下互联网时代的本质和科技使人类生存智慧退化的事实。读完这本尼古拉斯·卡尔著姜忠伟译的《数字乌托邦(一部数字时代的尖锐反思史)(精)》,我们会对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所使用的智能设备产生颠覆性的看法。
当下,技术与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不可分割,特别是智能手机等设备的出现,带给整个人类社会一场彻底的变革。的确,智能手机上的各种应用程序让我们的工作生活无比便利:社交媒体让我们能够和他人实时保持联络并传输信息,不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搜索引擎通过精准的算法将我们所需要的信息整合推送至屏幕上,让我们毫不费力就看到自己想要的;地图软件为我们的出行提供了更多路线选择,甚至可以使用语音导航,帮助我们顺利到达目的地……
然而,尼古拉斯·卡尔著姜忠伟译的《数字乌托邦(一部数字时代的尖锐反思史)(精)》的作者尼古拉斯·卡尔认为,在技术带来的一切美好繁荣景象背后,当我们兴致勃勃地拥抱互联网,享受智能设备所带来的便捷的同时,忽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事实——我们正渐渐地沦为技术工具的奴役。在这本书中,他驳斥了科技天堂的悖论,扯下了科技的伪善面具,揭示了它如何以各种方式一边丰富我们的生活和工作,一边桎梏我们的思维,窥探我们的隐私,让我们不再习惯动用大脑,并对所有技术产生深深的依赖。
这本书是尼古拉斯·卡尔近十年来对技术的深刻反思和总结。他的观点犹如一针清醒剂,帮助生活在技术穹顶之下的我们拨开迷雾,看透当下互联网时代的本质,认清科技使人类生存智慧退化的事实。为了防止这种现象愈演愈烈,卡尔向我们指出了夺回主动权的出路: 放慢追求科技的脚步,减少使用智能设备,认真调动大脑思考,重新审视我们与技术的关系。
俄罗斯的一个诈骗团伙曾使用一款名叫“网络情人”的人工智能产品行骗,他们在网络聊天室里假装成单身女人去撩单身男人,并骗取那些男人的信息用于犯罪。令人意外的是,这个软件把所有人都忽悠了,几乎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个程序在跟他们对话,大家都以为屏幕后面是一个性感女郎,但其实这只是一个性爱机器人。“‘网络情人’的智能水平相当高,与人类对话也十分流畅,让人几乎无法分辨这到底是程序还是真人,”一位安全研究专家在其报告中说道,“这个程序还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内成功匹配并与10 个男人调情。”
看来图灵测试马上就要被性爱机器人打败了,人工智能马上就要获得突破了。不管真实与否,人工智能的这种突破都跟贝瑞·邦兹史无前例的耀眼成绩一样,需要打上一个引号。有研究表明,当人们“性致”高涨时,智商就会急剧下降。我不会贸然地对“网络情人” 加以品评,但至少这款人工智能产品相对于其他人工智能产品来说优势非常大。
从性爱机器人的成功中我们还能学到一点——如果你想让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智能,有两种方法可供选择:让机器变聪明或让人类变蠢。从以上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到,第二种方法更有效。
每天我们都被提醒着科技的优越性:自动驾驶汽车不会受路怒症的干扰,机器人火车不会失控,各种程序也不会受到医生、会计或律师的认知偏见的影响。电脑快速精确地运转着,显得我们就像笨手笨脚的懒虫。
很明显,消除人为错误最好的方式是让人类消失。但是,无论这种想法多么新潮,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解放自己的愿望是建立在谬论之上的,因为我们否认了自己的天赋,也夸大了电脑的能力。
这很容易理解。我们经常听说由人为错误所造成的灾祸,比如技术员忘了开阀门而导致化工厂爆炸,飞行员因操作失误而导致飞机坠落,但是我们并没有经常听说人们会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避免事故或化解危机。飞行员、物理学家和其他专业人士会沉着镇定地应对突发危险,却没有办法保证每次都能成功脱离危险。即使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拥有最先进的、电脑也没有的技能和感知力。谷歌能很快告诉我们其自动驾驶汽车几乎没有发生过事故,但是无法吹嘘汽车的司机要转多少次方向盘才能脱离危险。
电脑对发出指示很精通,却拙于灵活变通。用计算机科学家赫克托·莱韦斯克的话来说,电脑就是“在领域之外就无计可施的愚蠢的仆人”。电脑的能力仅限于编程,但人的技能就远不止如此了。想想萨利·萨伦伯格机长在空中客机A320 被鸟群撞击后,在休斯敦河成功降落的事迹吧。在真实的世界有了深刻的经历之后,这种直觉是远非计算可得来的。如果电脑能崇拜人的话,那么也会为我们所折服。
尽管我们认为自己有很多缺点,却认为电脑是完美无瑕的。电脑完美的连贯性远远胜过我们的笨拙,但我们似乎忘记了机器其实是由我们制造的。当我们把工作交给电脑之后,我们并没有消除犯错误的可能:电脑会崩溃,有漏洞,会被黑客入侵。而当我们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电脑会面临一些程序没有被设定好的困境。因而电脑会机械地执行自己的任务直到崩溃的那天。
很多归咎于人为错误的问题实际上是由科技事物所引起或加重的。想想2009 年法航从里约热内卢飞往巴黎的447 号客机坠毁事件: 飞机在大西洋上空遇到风暴,使得空速传感器结冰了,无法显示速度信息,自动驾驶仪无法进行计算,所以就需要飞行员进行掌控。但飞行员惊慌于这种境遇,于是犯了错误,以致飞机连同228 名乘客和机组人员都坠入了大西洋。
这场事故很好地说明了科学家们所说的自动化矛盾。在电脑接管人的工作之后,人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人们转移了注意力,并因缺乏锻炼而使技能生疏了。等到电脑无法运转时,人就在困境中挣扎。软件本是用来避免人犯错误的,但最后却犯了人犯的错误。
2013 年,联邦航空局表明,过度依赖自动驾驶仪已经成为空难发生的主要因素,因此敦促航空公司让飞行员多进行手动操作。研究表明,让飞行更安全的最佳方式是让计算机少承担责任,并将责任移交给飞行员。当人和机器一起工作时,更大程度的自动化并不总是好的。
工厂自动化的领头羊——日本丰田汽车公司就已经从中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近年来,丰田已经召回了数百万辆汽车进行维修。这不仅减少了其利润,还损害了其长久经营下来的名声。现在丰田相信其制造问题就在于没有人力参与。公司高层告诉彭博新闻社:“我们需要更加脚踏实地,回归过去最基本的方式,提升我们的人力技能,以求进一步发展。”丰田现正在用熟练的工人代替机器人,于是人力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电脑和人开始同心协力。即使工程师设计出了能够解决所有潜在问题的自动化系统——在精密复杂的工作领域这一点还远远没有实现——系统完全代替人类还需要一段时间。就航空领域而言,更换或改造数千架仍配备座舱的飞机,需要几十年;道路系统也是一样,毕竟基础设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们不应将计算机视为我们的替代品,而是要把它看作我们的伙伴,实现计算机和人类的能力互补。软件能处理日常琐事,帮助人们避免一些错误,但是无法企及人类的常识以及思想的高度。如果我们不再参与高难度的工作,那我们的洞察力和灵感将会使我们和机器区分开来。
多亏人类的智慧,技术进步以及日趋完善的法律法规,这个世界比过去更加安全了。电脑能帮助我们继续取得进步。最近的火车事故,包括美国铁路公司脱轨事件,如果火车上有自动化速度控制系统的话,事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若自动化软件能感知到司机正在犯困,它发出的警报就能够防止事故的发生;若诊断性程序能够给医生发送宝贵的信息,就能让病人获得更好的治疗。
实现完全自动化的社会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这会让上述进步不再那么值得投资。
如果乌托邦就处在弯道上,为什么还要向前迈一步呢?
某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可怕的场景,就像服用安眠药后似睡似醒间出现的幻觉一样:一只拥有扎克伯格面庞的豺狗站在一只刚死去不久的斑马跟前,撕扯着它的内脏。这并不是我睡着后梦中出现的场景,这一幕是那天中午当我看到Facebook(脸谱网)的创始人说的一段话后脑中浮现的,扎克伯格说自从2011年春天开始,他吃的肉都是自己亲手宰杀的。扎克伯格正在开始新的个人挑战之旅,他告诉《财富》(Fortune)杂志的记者,他曾直接活煮了一只龙虾,还杀过一只鸡。顺着食物链一路往上,他还曾亲手杀死过猪,割开过一只羊的喉咙。在一次探险打猎时,他还打死过一头北美野牛。“通过这些活动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如何实现绿色生活。”他说。
我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把那幅豺身人脸的画面给忘掉,但脑海中仍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思绪,在这位年轻企业家勇敢探索新生活的背后隐藏着一种暗示,这种暗示蕴含着丰富的内涵等待我去解读。如果我能成功将这些碎片拼接起来并解读出其背后蕴含的东西,就能找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寻找的东西:对我们生活的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时代有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食肉动物”扎克伯格代表什么呢?被活煮的龙虾的鲜红的前螯有什么内涵呢?还有那只被射杀的、最具象征意味的北美野牛又能给我们带来些什么启示呢?我对此深深着迷。哪怕写不出什么大作来,我想我至少还能够用这个故事写出一篇不错的博文。
我一直没有将这些想法付诸笔下,但许多人已经这么做了。我是在2005年左右开始玩博客的,那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博客圈。在查看了一下域名公司提供的域名后,我发现rou曲type.com这个域名没有被注册,所以我就给自己的博客注册了这个域名,博客的名字也叫Rough Type。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符合那时候互联网粗制滥造出来的东西的特点。从那以后,博客就被分类到“新闻”这一标签下,也因此失去了其应有的个性,但在那时候它仍然是个新事物,处于文学创作的最前沿。那时人们在谈论博客时张口闭口都是“对话媒体”和“蜂群思维”等哗众取宠的标签,但他们都没有抓住重点。博客是由无数个体创作出来并写在互联网上的日记和评论,比如,博主可能当时正好在读什么书,或看到了什么有感而发就会随手写进博客。正如博客界先驱安德鲁·沙利文所说:“你只要把你想说的写下来就够了。”这种风格跟互联网一致。博客具有批判性的印象派或者说是印象派的批评主义的特点,能够即时传递信息。只要点下“发送”键,你写在博客上的东西就会立马被上传到互联网上供所有人阅读。
你也可以选择忽略这些信息。Rough Type早期的读者非常少,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刚开始写博客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写些什么,我就像一个在嘈杂的博客集市里絮叨的怪人一样。2005年夏天,网络2.0降临。商业互联网自从经历了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一直没有恢复过来,直到现在它才开始恢复元气并蓬勃发展。MySpace(聚友网)、Flickr(雅虎网络相册)、LinkedIn(领英)以及2012年上市的。Facebook等科技企业重新将人们的视线和资本拉回硅谷,极客们又一次暴富。有人觉得刚兴盛起来的社交网络、快速膨胀的博客圈以及无时无刻不在的维基百科代表了又一次淘金热,但我觉得其中有更深的内涵。宣传中说这代表了民主革命在媒体和通信方面的新动向,这次变革将彻底改变整个社会形态。新的时代正在降临,黎明之光就像哈德孙河画派的画风一样阳光明媚。
我们渴望通过虚拟世界实现重生,用苏姗.桑塔格在《论摄影》(On Photograph),)里的话来说是因为“美国人对现实越来越不耐烦”。我们无法忍受世界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使用技术并不是为了操控自然,而是为了拥有自然,只要轻轻按一下照明开关,踩一下油门或摁一下相机快门我们就能使用这些东西。我们渴望对所有存在的物品重新编码,而计算机就是最好的工具。我们倾向于把这种行为和想法当作是史诗性的,是对权力独裁的挑战,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个行动是焦虑的产物,其背后是深深的恐惧,害个白混乱不堪的原子世界会背弃我们。硅谷卖给我们的这些东西不是超越而是后退,屏幕提供了一个避难所,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事物都能够被预料,且更加温驯,比现实世界更加安全。我们之所以蜂拥挤向网络,只是为了逃避现实罢了。
“你和我就活在这一刻。”《连线》杂志的封面故事《我们是网络》(We Are the Web)中如是说。这股对互联网重生的喜悦之情兴起于2005年的秋天,这篇文章对我影响很大,给了我不少启发。在那年10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我坐在苹果电脑前写下了自己的感想。星期一的早晨我把文章发在自己的博客上,标题是“不道德的网络2.0”(The Amorality of Web 2.O)。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篇文章立马火了,人们纷纷进我的博客阅读并留言,一天的点击量高达数千。
这就是我开始写博客的缘由,至于博文的主题,该如何形容呢?人们对此已经有许多称呼:数字时代、信息时代、互联网时代、计算机时代、连接时代、谷歌时代、表情时代、云时代、智能手机时代、数据时代、Facebook时代、机器人时代、新人类时代。我们给它起的名字越多,这看起来就越像一场空想。我觉得与以上那些名字相比,不如称之为“品牌经理的时代”。通过不断思考和探索,我最终领悟到,自己想从科技中获得的不是一个新世界,而是将科技作为人类探索并享受这个世界的有力工具。
我查了一下,发现自己总共已经写了l 608篇博文,我从中精选了79篇文章作为本书的主体内容,在这79篇文章中,最早的是写于2005年的《不道德的网络2.O》,最晚的则是写于2015年的《在无聊王国中,独臂的土匪是国王》(In the Kingdom of the Bored,the One-Armed Bandit is King)。除此之外,我还收录了17篇自己写的散文和评论,还有一些格言警句以及小思绪。虽然这些文章都是单独成篇的,但将它们放在一起构成了我过去10年中关于科技的整个思考过程。我们如今都生活在硅谷的影响之下,但我们仍然可以让自己摆脱硅谷的影响。就像谢默斯·希尼在《曝光》(Exposure)这首诗中写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内部的放逐者”。
被射杀的北美野牛,手拿猎枪的亿万富豪,我觉得从一开始这其中的象征意味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数字乌托邦》让人意识到,科技进步不能替代人文思想,代表物质与社会需求的商业利益不能替代代表精神需求的文化,真正的自由不是技术赋予的随心所欲,而是听从内心的良知。
——姜奇平 中国社科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所信息化与网络经济室主任
尼古拉斯·卡尔是非常有先见之明,充满智慧的科技评论家。
—— 凯文·凯利 《连线》杂志创始人、主编
卡尔前进的方向,就是我们跟随的方向。
—— 安德鲁·基恩 美国知名媒体人
卡尔是个机智的思想家,我们以为技术会把我们从辛苦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将我们带到阳光明媚的高地,享受人间天堂,但他不会被这老套的乌托邦科技幻想所迷惑。
——威尔·塞尔夫 三部曲《伞》 《鲨鱼》 《电话》作者,英国知名小说家
很少有人会像尼古拉斯·卡尔一样,向世人发出警告,提醒我们注意自动化对我们的人性和自我认知造成的影响,以及对我们人类这个物种造成的影响。
—— 苏·哈尔朋,美国女作家,《纽约书评》长期供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