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米勒德撰写了丘吉尔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既令人激动,又令人生畏。她参考了大量的相关研究资料,采访了数位布尔战争中与丘吉尔一同身陷囹圄的战俘以及在他出逃中帮助过他的人的亲人,从而把故事讲得既惊心动魄又相当真实,让读者从一个极其新鲜的角度进一步了解一位政治军事伟人——布尔战争是丘吉尔奠定其日后成功事业基础的关键之一。
这本《帝国英雄(布尔战争绝命出逃与青年丘吉尔)(精)》不仅是对年轻丘吉尔成长与经历的精彩撰述,更是对布尔战争和那一时代、地域的绝对翔实的记录。
这部作品选取了布尔战争时期的丘吉尔,做了有类工笔画的细腻描绘,尤其着墨于一场勇敢的出逃。认识这个时期的丘吉尔,有助于真正读懂那个更为人们熟知的丘吉尔。
坎蒂丝·米勒德著的《帝国英雄(布尔战争绝命出逃与青年丘吉尔)(精)》讲述了24岁的丘吉尔深信,成为英国首相就是他的命运,而此时的他在选举中遭遇了失败。他认为要达成目标,必须要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军功章是赢得认可、获得成功保险、快捷的渠道。1899年,丘吉尔抵达南非,在那里,他参与了布尔战争(英国人和布尔人之间为了争夺南非殖民地而展开的战争)。然而,两个星期过后, 丘吉尔就成了战俘,被关在比勒陀利亚的战俘营里。随后,一次令人惊叹的勇敢出逃拉开了序幕。
1897年9月15日,随着山区中暮色降临、寒夜已至,丘吉尔蜷缩着身子钻进了他在马拉坎坚硬的土壤里挖出的一段临时战壕。战壕是一种至关重要的防御手段,可以防止士兵遭到隐藏在周围山上的狙击手的袭击。但是,丘吉尔的卡其布制服、皮靴和苍白的双手上沾满了干燥的尘土,让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在为过夜做准备,而是在把自己埋进简陋的坟墓里。他身上还盖着一个死人的毛毯——这条毛毯是他几周前买的,原本属于一名在这片山区阵亡的英军士兵——这一事实似乎让这幅不吉利的画面变得更加完整。
在丘吉尔目力所及的每一个地方,死亡,或者说即将死亡的威胁,都在从四周兴都库什山脉(Hindu Kush)冰冷而黑暗的山峰向他聚拢而来。他后来写道,马拉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杯子,他所在的营地伊纳亚特基拉(Inayat Kila)处在杯底,四周锯齿状的山峰巍然耸立。像黑色墙壁一样的巨大山峰包围着他,山上还闪烁着成百上千名普什图族敌人点燃的篝火——这些就是他前来与之作战的“地狱魔鬼”。
裹着头巾、身穿浅色宽松上衣的普什图族战士们蜷伏在夜色中,肩膀上还挎着沉重的弹药带,在夜色中就像隐形了一样让人难以发现。作为阿富汗境内人数最多、最令人生畏的部族,普什图人几百年来所统治的领地不仅是马拉坎,而且是整个兴都库什山脉,这条绵延500英里的山脉是中亚和南亚地区的分界线。普什图人熟悉山上每一条雨水冲刷出的裂缝、每一座贫瘠的山丘、每一块布满弹痕的岩石。这是他们的土地,自从这片土地因四年前阿富汗和英属印度的分治而被一分为二后,他们就对大英帝国及其士兵产生了特别的仇恨。就像一句普什图谚语所说的那样:“你应该对英国佬见一个杀一个。”
如今,在暴动中,普什图族战士们正准备这么做,他们紧握着经过夸张装饰的长长的步枪,眼睛紧紧盯着任何勇敢地或者说愚蠢地划燃火柴或者把脑袋伸出战壕的家伙。早在普什图人武器的声响划破夜空到达英国人耳边之前,英国士兵就已经能听到身边子弹的声音了,这些子弹在岩石上噼啪作响,时不时地激起一阵尘土,经常还会导致一阵痛苦的尖叫。前一天夜里,普什图人击毙了附近营地的40名士兵,命中率高得惊人,其中一名士兵被击中心脏,另一名士兵被击中脑袋,子弹击碎了他的脑壳,让他像块石头一样重重地倒在地上。
比百步穿杨的普什图族狙击手更恐怖的是普什图族战士在近身肉搏战中表现出的凶残本色。对以勇气著称的英国士兵来说,普什图族战士最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完全不在乎自身的安全,更别提是否能幸存了。即使已经毫无获胜希望,即使已经在战场上孤身一人,即使已经被步枪射中、被长矛和刺刀刺中,他们也会拼死一战。丘吉尔满怀敬畏地写道:“他们完全不在乎可能受到怎样的伤害,只会一门心思地消灭对手。” 对自身痛苦毫不在意的普什图人在对待敌人时更加残忍无情。他们不仅是在杀人,而且是在屠杀,经常用长长的弯刀将敌人的尸体切成碎块。丘吉尔曾写道:“先是侥幸逃牛.然后被残忍地肢解,这是在战斗中失利并落入帕坦族(Pathan)战士手中的所有人将要面对的必然命运。”就在几天后,他将亲眼见到被普什图人“切成碎块”的一个朋友的尸体被人抬走,这让他感到既震惊又恶心。
在夜色完全降临后很久,丘吉尔还是无法入睡,他仍在专心地凝视着头顶的繁星,夜色笼罩了他眼前的一切,只能看见营火和偶尔反射出暗淡微光的刺刀。他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士兵们在战壕里紧张地咳嗽,挪动着身体,期盼着漫漫长夜能够早些结束,他却在思考“天上这些公正无私的星星,它们在伊纳亚特基拉闪耀的光芒与在皮卡迪利广场一样平静”。宾登·布拉德已经下令在第二天早上向山区进发,烧毁那里的住房和庄稼,破坏蓄水池。起床号将于5点30分吹响,他们知道,普什图人一定会严阵以待地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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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的战争还在继续。漆黑的夜空下,温斯顿·丘吉尔静静地趴在监狱栅栏外,能够清楚地听到看守在另一侧发出的声音。就在一个小时前,24岁的他抓住机会,翻越了战俘营庭院四周高高的瓦楞铁栅栏。但是,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新的困境。他不能待在原地,因为随时都会被监狱看守或者巡逻兵发现并射杀,监狱四周就是敌方布尔共和国首都比勒陀利亚灰暗的街道,经常有巡逻兵。但是,他也不能逃跑。他的生存希望完全寄托在另外两名仍在战俘营栅栏内的战俘身上。在他隐身于黑暗之中的漫长时间里,他们始终没有出现。
从成为战俘的那一刻起,丘吉尔就一直梦想着重获自由,为此,他制订了一个又一个计划,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更加详尽。然而,最终真正让他逃出栅栏的计划却不是他自己的。另外两名英国战俘策划了此次出逃,而且非常勉强地同意带着他一起走。他们还带了给养,打算靠这些给养支持他们三人穿越近300英里的敌方领土。然而,此时的丘吉尔甚至连爬回监狱都无能为力,他孤身一人藏在栅栏四周低矮不平的灌木丛中,对于下一步计划毫无头绪。
尽管还很年轻,但丘吉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巨大的危险了。他已经在三块不同的大陆上参与了四场战争,每次战争中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在古巴,他曾感觉到子弹从脑袋边上呼啸而过。在英属印度,他曾目睹好友被活活砍死。在苏丹的沙漠里,他曾与自己的团走散。就在一个月前,1899年11月,也就是布尔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装甲火车遭到灾难性袭击时率领士兵奋起反抗。有好几个人在那次袭击中阵亡,炮弹和震耳欲聋的密集火力把他们炸成了碎片,还有更多的人受重伤,丘吉尔也仅仅是侥幸生还而已。然而,让他感到愤怒和气馁的是,他并没有逃脱追捕。他与另外几十名英国军官和士兵一起被布尔人抓获,成为战俘。这些强悍的殖民者大部分操着荷兰语,已经在南非生活了好几个世纪,他们可不打算束手就擒,任由大英帝国夺取他们的土地。
布尔人意识到他们抓住了伦道夫·丘吉尔勋爵的儿子时,简直兴奋不已。要知道,伦道夫·丘吉尔勋爵可是大英帝国的前财政大臣,是英国贵族体系中等级最高的成员之一。丘吉尔很快就被转移到布尔共和国首都比勒陀利亚的~座战俘营中,与另外100多名战俘关押在一起。从那天起,他心里除了逃跑别无他想,迫切地想要重返战争。
英国人原以为布尔战争不过是一次娱乐性质的殖民地战争,但最终他们发现,这场战争比他们预计的要更加艰难和可怕。英国军队是世界上最受人敬畏的一支军队,但他们惊讶地发现,面对非洲大陆——在大部分欧洲人看来,这是理所应当属于他们的一块大陆——上一个鲜为人知的共和国时,他们竟然很难招架得住。英国人从这场战争中吸取的教训几乎已经比其他任何一场战争都要多。他们慢慢意识到,在战争形式上,他们已经进人了一个新的时代。那个属于身穿亮红色外套、英勇无畏的年轻士兵的时代突然结束了,自负的英国军队不得不面对一支看不见的敌军,而敌军的武器如此强大,以至于根本不需要近距离面对对手就能造成巨大杀伤。
在战争结束之前,这场战争还将以另一种同样令人难忘的方式改变大英帝国:它将让一个名叫温斯顿·丘吉尔的年轻人走进英国公众的视野。尽管在此前的历次战争中,丘吉尔曾一次次试图赢得荣耀,但他每次回国都无法带回任何意义重大的军功章,与参战前相比,无论是地位还是知名度都没有太大变化。他相信,布尔战争是他改变这一点的最好机会,他要证明,自己不仅仅是某个名人的儿子。他是特别的,甚至是杰出的,他的人生意义不仅是要为祖国而战,而且是要在未来的某一天领导这个国家。尽管对此深信不疑,但他仍然需要让其他所有人也认同这一点,而在比勒陀利亚的战俘营里,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的。
在丘吉尔抓住附近看守转身的机会翻到监狱栅栏外面的时候,他还感觉很高兴。如今,他蜷缩着身子跪在栅栏外面的灌木丛里,无助地等着其他人的到来,绝望的感觉每分钟都在增加。最后,他终于听到了一个英国人的声音。丘吉尔意识到那是他的一位同伴,松了一口气。那人低声说:“这事儿失败了。”看守起了疑心,所以紧紧盯着他们。他们没法逃出来。那名战俘问丘吉尔:“你能爬回来吗?”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们站在栅栏的两侧,一个仍然身陷囹圄,另一个即将重获自由,很明显,丘吉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他不可能在不被抓住的情况下爬回监狱,而一旦被抓住,他将立刻因为试图逃跑而受到惩罚,很可能被处死。
到达比勒陀利亚后,他一直在思考如何逃出生天,但他唯一没有预想到的情况就是要在没有同伴或者没有任何给养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穿越敌方领土。他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地图、指南针,除了口袋里的几块巧克力以外没有任何食物。他既不会说布尔人的语言,也不会说非洲人的语言。他甚至连个具体的计划都没有,仅有个大致轮廓——他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自己注定要变得伟大。
激动人心的描写……这本书将紧张的故事和一流的人物研究糅合在了一起……会不会有人被这本书打动,决定拍一部有关丘吉尔这段经历的电影?我很想去看。
——《纽约时报》
米勒德的这本巨著是对丘吉尔的智慧和计谋进行的杰出研究,丘吉尔在布尔战争中来回穿梭的样子就像是詹姆斯·邦德的原型一样。
——《今日美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