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华航海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从大陆走向海洋,从本国走向世界的国家。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居住在东南沿海的闽越人,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制造出容量庞大、体型坚固的木船,进行航海活动。帆船所及南亚、东南亚,把中国的锻铸铁器、制造技术流传出去,把南亚、东南亚的香料输入中国。秦统一中国后,秦始皇派徐福率童男童女数千人,从山东半岛下海,往东寻找长生不老之药,最终到达日本。他们带去了中国的丝织品、五谷籽种,今天前去日本的游客仍能看到当地古迹“秦徐福之墓”。
汉代由于船舵的发明,船舶技术采用密封隔舱,以巨枋搀迭而成,上平如衡,下侧如刀,破浪前行,造船业的进步,为航海业的发展提供了基础条件。中国是世界上最早饲养家蚕、发明缫丝、纺织丝绸的国家。汉代大宗出口商品丝绸的纺织中心是山东淄博,生产规模最大.织工技巧最佳,已有“冠带衣履天下”的称号。同时齐名的还有河南的睢县、四川的成都,它们并称汉代三大丝绸中心。那时的中国丝绸,已经达到质地轻柔、技术精湛、花纹绚丽、品种繁多的精美水平。汉武帝派遣使者,带着大批花样繁多的丝织品和金光灿灿的黄金从雷州半岛出发,途经今天的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缅甸,远航到印度半岛的黄支国,换取名贵珠宝和珍奇异物,然后返回,正式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
自安史之乱,藩镇割据,战争迭起,北方城市发展受限,经济中心由西北向东南转移,江苏、浙江占尽天时地利且时不我待地大力发展丝绸业,最好的丝织品薄如蝉翼,飘似云雾,誉满天下。南方临近海面,与海丝之路一拍即合。中国早在唐初完成了陶到瓷的转变,瓷器逐渐成了外销的大宗产品,瓷器易碎,海运比陆运安全,船舶载重量大、比较平稳,伴随丝绸比翼齐飞,成为了重要的外销产品,古人有时称海上丝绸之路为“丝瓷之路”或“陶瓷之路”。海上丝绸之路,顾名思义,最初是由海路向外传播丝绸。
中国向来是个大国,但不是一直的强国。只有开放时,不仅是个大国而且是个强国,只要一封闭,就变成弱国。盛唐中国是一个强国,又是一个开放的大国,海上丝绸之路也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714年,即唐开元二年,在广州设立舶司,大大促进了市舶贸易。唐代经济发展,上层社会高位厚禄,富贵荣华,对香料的需求很大。高档香料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而香料产地大都集中在阿拉伯和南海地区,这时海上丝绸之路运出去的是丝绸陶瓷,换回来的大都是各类香料。当然,中外交流中还有西天取经的高僧大德,例如,唐代高僧义净于671年,自广州航行至今印尼苏门答腊再到印度,又返回苏门答腊休整,于695年回到洛阳,前后历时25年,历经30多个国家。义净著作《南海寄归内法传》,记录的是沿途许多岛屿国家的历史现状、民情风俗。隋唐海上丝绸之路的兴盛发达,使中国东南沿海凸现出一批港口城市,如广州、泉州、交州、登州、福州、明州,星罗棋布。
P18-20
从青藏高原到彩云之南,丹增不断地以明察而热切的力量,加持自我,照亮周遭,他的散文以史诗般的气势,为日渐消弭的世界筑起了一道永恒的记忆堤坝。
——李舫
一
山积而高,泽积而长。
在苍莽辽阔的欧亚非大陆,有这样两“条”史诗般的商路:一条在陆路,商队翻过崇山峻岭,穿越于戈壁沙漠。声声驼铃回荡遥无涯际的漫长旅程:一条在海洋,商船出征碧海蓝天,颠簸于惊涛骇浪,点点白帆点缀波涛汹涌的无垠海面。
这两“条”商路,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东端的古中国,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西端的古罗马——两个强大的帝国,串起了整个世界。踏着这千年商路,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理念的人们往来穿梭,把盏言欢。
正是通过这条史诗般的商路,一个又一个宗教诞生了,一种又一种语言得以升华,一个又一个雄伟的国家兴衰荣败,一种又一种文化样式不断丰富;正是通过这条史诗般的商路,中亚大草原发生的事件的余震可以辐射到北非,东方的丝绸产量无形中影响了西欧的社会阶层和文化思潮——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深刻、自由、畅通,相互连接又相互影响的世界。19世纪末,德国地质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将这个蛛网一般密布的道路命名为“丝绸之路”。
几千年来,恰恰是东方和西方之M的这个地区,把欧洲和太平洋联系在一起的地区,构成地球运转的轴心。丝绸之路打破了族与族、国与国的界限,将人类四大文明——埃及文明、巴比伦文明、印度文明、中华文明串连在一起,商路连接了市场,连起了心灵,联结了文明。
正是在丝绸之路上,东西方文明显示出探知未知文明样式的兴奋,西方历史学家尤其如此。古老神秘的东方文明到底孕育着人类的哪些生机?又将对西方文明产生怎样的动力?英国学者约翰·霍布森在《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一书中,回答了这些疑问:“东方化的西方”即“落后的西方”如何通过“先发地区”的东方,捕捉人类文明的萤火,一步步塑造领导世界的能力。
正是在丝绸之路上,西汉张骞两次从陆路出使西域.中国船队在海上远达印度和斯里兰卡;唐代对外通使交好的国家达70多个,来自各国的使臣、商人、留学生云集长安;15世纪初,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到达东南亚诸多国家,远抵非洲东海岸肯尼亚,留下了中国同沿途各国人民友好交往的佳话;明末清初,中国人积极学习近代科技知识,欧洲天文学、医学、数学、几何学、地理学纷纷传入中国,开阔了中国人的视野。之后,中外文明交流互鉴更是频繁展开。
……
望之若新,忽焉若旧;望之若刚,忽焉若柔;望之若春,忽焉若秋;望之若华丽,忽焉若朴素。这是贾梦玮对文学的期待,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期待?秦淮河水仍静静地流淌着。贾梦玮伫立河畔,许多许多个世纪之前的故事就这样缓缓流淌在他的笔端,如同身边荡漾的水波。蹉跎暮容色,煊赫旧家声,六朝古都南京的历史况味如此富饶、丰盈,那些温馨和美好、张扬和放肆、落寞和枯索、无奈和参悟,此时此刻,都与河水一道,潺潺而来,忿而不怒,哀而不伤。在旧日旧事中捡拾淘洗的历史,不仅有着沧桑的面容,更有着清晰的年轮、流淌的血脉。
人事必将有天事相参,然后乃可以成功。1500年前,刘勰针对当时泛滥一时的讹滥浮靡文风,提出文章之用在于“五礼资之以成,六典因之致用。君臣所以炳焕,军国所以昭明。”而今,刘勰的感慨更值得我们深思。《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的宗旨也恰在于此——以文载道,以文言道,以文释道,以文明道。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气象,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正是文化血脉的蓬勃,完成了时代精神的延续。中国散文近年来以汪洋肆意的姿态在生长,可谓千姿百态、异彩纷呈,而且作为一个文学门类,它在虚构与非虚构两端都各趋成熟。在我们的散文写作中,越来越多年轻的、德才兼备的散文作家丰富着我们的园地,他们职好不同,风格迥异,文字或剑拔弩张、锋芒逼人,或野趣盎然、生机勃勃,或和煦如春、温润如玉。这些散文家的写作,构成了中国当下散文创作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家国情绪,时代华章。
这套文库总计150余万字。翻阅完这部作品,不禁想起莎士比亚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李舫
2017年4月
丹增的文字具有自然般的神力,复苏了一个古老大陆的命运和梦想。他用天真隽永、朴素热烈的书写,深情抒发他对自我的呼唤、对生命的勘悟、对永恒的追寻,深情讴歌他对人类命运黄金时代的怀恋和追忆。
《海上丝路与郑和/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是当代著名作家丹增关于丝绸之路的散文精选。
《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承续着这股源源不竭的潮流。第一辑包括14位名家的散文佳作:王巨才的《垅上歌行》、丹增的《海上丝路与郑和》、陈世旭的《海的寻觅》、陈建功的《默默且当歌》、张抗抗的《诗性江南》、梁平的《子在川上曰》、阿来的《从拉萨开始》、吉狄马加的《与白云最近的地方》、林那北的《蒲氏的背影》、韩子勇的《在新疆》、刘汉俊的《南海九章》、叶舟的《西北纪》、郭文斌的《写意宁夏》、贾梦玮的《南都》。
这些作家,有耄耋长者,有青年才俊,他们风格迥异,各有妙趣,14部书稿,清典可味,雅有新声,纵横浩荡地连接起丝绸之路的文明长廊。
本书为丹增著的《海上丝路与郑和/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