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芬是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辽宁文学院专业作家。1986年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历任庄河县文化馆创作员、文化局副局长《海燕》杂志编辑,文学创作二级。辽宁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委委员。大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伤痛故土》就是其著写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小说内容均涉作家的东北故土。
| 书名 | 伤痛故土(孙惠芬文集)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孙惠芬 |
| 出版社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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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孙惠芬是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辽宁文学院专业作家。1986年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历任庄河县文化馆创作员、文化局副局长《海燕》杂志编辑,文学创作二级。辽宁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委委员。大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伤痛故土》就是其著写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小说内容均涉作家的东北故土。 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中篇小说集,收入作家书写东北故土的中篇小说共10个,包含《盆浴》、《春冬之交》、《灰色空间》、《伤痛故土》等。作者孙惠芬曾获第三届冯牧文学奖“文学新人奖”,第四届曹雪芹长篇小说奖,第二、三届中国女性文学奖,第三届鲁迅文学奖。部分作品被译介海外。 目录 盆浴 春冬之交 中南海的女人 灰色空间 四季 主旋律 伤痛城市 伤痛故土 欲望时代 飞翔之姿 试读章节 生在雾绕水润澡盆盆里的家族人,不会允许我把出在家族里的丑闻说成是叫人烦恼的事情。“丢人,丢尽六州捎八县。”母亲说。 母亲说时,长在眼角的黑色痦子上下左右好一番移动。母亲一生所拥有的知识只限于了解、评说家族里的人事。母亲的世界就是家族。 堂二哥传江强奸傻胜子的傻媳妇,没有两天,就传到县里我的耳朵,从不舍得格外花钱、脑血栓残疾的亲二哥传福,亲自赶来报信。 “饱暖生闲事。你说传江疯了不是,疯了!”亲二哥脸如紫茄,拖着一条瘸腿在楼梯上趔趄好几个来回,灰黄的裤角扇出长长的烂土豆气味。局里同事以为又有二道贩子找我纠缠。我曾为卖鸡蛋的堂二嫂讲价,无意中惹恼过二道贩子。 亲二哥没吃午饭,就又踏上通往家乡的汽车,任我再三挽留。亲二哥把一顿饭看得极重,他怕因他多花了我的伙食费。 在我们亲姊妹中间,大家都把我看成理事的能人。当时,像有一瓶酸醋倒进胃里,心窝滚烫滚烫,好像并不因为堂二哥那个惊人的传闻,而是因为亲二哥自己。我住县里,家族来人极经常。本家二哥二嫂,堂二哥堂二嫂,堂三弟四弟,三叔四叔,还有侄男侄女什么的,都把我这儿当成饭店旅店,上县办事,观光游玩,吃我用我,理所当然。我把我这老姑娘的所有积蓄都拿来招待他们,谁也没觉得这是件怎样了不起的事情,唯有二哥。我每周末回家,都叫他请他,他这般年轻就失去了劳动能力,半身残疾,他最应该到县上住住,散散心,他却死活不去。他把一张灰色的脸摇成货郎鼓:“不去。县有什么住头,没见几辆破车几座楼,能把人耳眼擦破眼珠挡瞎,不去!”二哥把“破”字说得极狠,仿佛县城是个怎样破烂不堪的丑八怪地方。我知道,二哥因为不能挣钱养家糊口,便把钱看得如同生命。 而因为堂二哥的“丑闻”,他来了,他又这么走了。亲二哥走后好长一段时间,我才觉出那件丑闻的可怕,强奸智力不全的傻女,是要判刑的。堂二哥怎么能干出这种让人不解的事情?当我下意识提出这种疑问,我才知道,我在怀疑这件丑闻的真实性;我才知道,我的闻后不惊也便是因为我的怀疑。 我太喜欢堂二哥传江。几乎每一个周六,我都要回一次椭圆形澡盆子一样的故里。虽然年已三十有五,却因始终没有一个短发男儿让我去爱,便仍把爱抛洒在父母身上,抛洒在家族和村子里,当然已不再是满腔的、毫无保留的,只是一种生活的调剂,暂时的寄托和慰藉。我想,我大概把爱像挂大衣一样挂在了家这颗钉子上,随时都可能取走。 显而易见,澡盆子一样的村子,这几年发生了巨大变化,我每次回家都有感觉,不是张家开了粉房,就是李家开了豆腐房,弄得村子上空终日云朦雾罩蒸气缭绕。确如一只浴盆。我一走进盆沿的口,就感到腋下黏稠,鼻尖冒汗。村里只有申氏家族,没有搞些小打小闹的小买卖赚钱。堂二哥养了一辆拖拉机和一辆汽车,两车一动,震得盆沿山响。大哥在镇子上开个汽车大修厂,领申家兵马七个。本家二哥当兵转业,驻镇公安派出所,送礼的人踩光村子四下盆沿。“申家把村子压个土平。”村里人说。我的每次回家,也一遍又一遍给族上争光。“瞅,县上的又回来了。”虽然申家不再出少将,不再出画家,分到县上的大学生也够添光彩的。除我之外,村里还没出过大学生。再一次在蒸汽里接受盆浴,才理解了亲二哥去县里的怒气之大。伟大的乡亲们已把堂二哥事件加了作料放置锅里煮沸,吸进嘴里吹泡泡,吹给每个申家人看。不待我走到村头,长长的街脖上就聚满青男绿女,待我走近,又都指手画脚退回屋子。拐二娘退几步顿时住脚,冲街边玩石子的儿子喊:“小二回来写作业,不考大学考个法院什么的。” 我几乎汗颜。拐二娘是个最会指桑骂槐的角色,因为堂二哥开车压了她的地角,差一点把猪身上的蚂蚱骂瞎了眼。拐二娘是村上如今极少的指土地生活的人家之一。 申家祖辈家规森严,绝无星点儿风流韵事,申家的确太不应该出堂二哥这件丑事,假如是真的。母亲当着大哥大嫂一屋子人重新复述一遍细节,丝毫不嫌絮烦。我相信他们已经说过或听过无数遍。母亲刚开口,大哥起身走了,这一时刻,我感到文化和文明的联系。母亲说:“那天是农历十五,东头老辛家娶媳妇,傻胜子在那帮忙,天黑吃夜饭,老辛你大姑叫傻胜子往家送菜给傻媳妇吃,你大姑在早就心善,傻胜子一进门,就见传江你二哥堂屋里急忙忙系裤腰带。傻胜子真不傻,拽你二哥往里屋去,见傻媳妇露大肚皮躺在炕上,傻胜子就撩起斧头,问你二哥干没干坏事,不说就劈了他。你二哥开始不承认,末了才认了,求傻胜子不要往外说,给了傻胜子50块钱。傻胜子能搁住话,日头就能打西边出,第二天他就传扬开了。” 我心尖开始打颤,不等母亲说完,就觉有东西从后背往下滑。人真奇怪,如果在县里、在大学,听说谁跟谁怎么样了,哪怕是搞出孩子,我都不当回事。可回到四面不透风的澡盆里,回到家人中间,谈起堂二哥,就全然不同。 “搞个大姑娘、小媳妇,都比这强,真丢尽了人。”大嫂说。 “是呵,要是跟个精明人,你有情我有意倒也罢,也值。”母亲说,眼角的痦子再次上下移动。 众侄男侄女统统瞪着一双不明真相的眼睛。 P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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