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精)》由拉里·特朗布雷著。
畅销13个国家,荣获15项大奖 (2017年法国中学生Folio奖,欧洲Euregio中学生文学奖,加拿大魁北克书商奖,入围都柏林IMPAC奖)。
一对长相酷似的双胞胎,谁去赴死?九岁的人肉炸弹炸飞了身躯却炸不醒灵魂!
九岁的双胞胎兄弟阿梅德和阿齐兹平静地生活在橘园的浓影里。一颗炮弹从天上落下,炸死了他们的祖父母。战争爆发了,他们的命运从此将被改写。为了复仇,要派一个人当人肉炸弹,双胞胎最容易迷惑敌人。派哪个去呢?身体健康的哥哥还是有残疾的弟弟?父母决定不下。
这是对人性的考验。
阴谋笼罩着这个看似阳光普照、平静美好的橘园,血淋淋的真相让人反思战争的残酷……
《孪生(精)》由拉里·特朗布雷著。
一颗炮弹从山那边飞来,炸毁了房屋,也打破了柑橘园的平静。为了给被炸死的爷爷奶奶报仇,父亲得在一对双胞胎中选出一个去当人肉炸弹。母亲希望让得了癌症的弟弟,这样,他们家至少还能留下一个儿子。但父亲却不同意,选择有病患的儿子去“牺牲”,那是对上帝的不忠。母亲悄悄地策划这对长得酷似的孪生兄弟调了包,让弟弟顶替哥哥,背上了爆炸装置……
阿米德
如果阿米德哭,阿齐兹也会哭;如果阿齐兹笑,阿米德也会笑。大家都取笑他们俩说:“将来,他们会结婚的。”
他们的奶奶叫沙楠,眼神不好,总是把他们搞错。她形容他们是沙漠上的两滴水,老是说:“别再手拉着手了,我都怀疑自己看重影了。”还说:“总有一天,水滴会不见,变成水,真的。”其实,她应该这样说:“总有一天,水滴会变成血,真的。”
阿米德和阿齐兹在废墟里找到了爷爷奶奶。奶奶的脑门被屋梁砸了一个洞,爷爷躺在床上,被山那边打过来的炮弹炸断了手脚。每天晚上,太阳都消失在那座山后面。
炮弹落下来时,天还没亮,但沙楠已经起床。人们在厨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大半夜的,她在厨房里干什么呢?”阿米德问。
“天知道,也许她在悄悄地做蛋糕。”母亲回答。
“为什么要悄悄地做?”阿齐兹问。
“也许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塔玛拉暗示两个儿子。她挥了一下手,好像在赶苍蝇。
奶奶沙楠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事实上,她喜欢跟周围的一切说话。孩子们见过她询问花园里的花朵,跟屋边的小溪流讨论。她可以弯着腰,对着水悄悄地说上几个小时。祖哈尔看见母亲这个样子,感到很难为情,指责她给孩子们带了坏头。“你这样做就像个疯子!”他大声地对她说。沙楠低下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阿米德对奶奶说:
“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它老是自言自语,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它说的话可怪了,好像我身上还有一个人,比我厉害多了,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告诉我,阿米德,告诉我它给你说些什么怪事。”
“我没法告诉你,我边听边忘。”
这是在说谎,他其实并没有忘记。
阿齐兹只去过一次那个大城市。那天,父亲祖哈尔租了一辆汽车,雇了一个司机,天刚亮就出发了。阿齐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觉得很美、很新鲜。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的树很美,奶牛也很漂亮,牛角被涂成红色,安静得就像放在滚烫的地面上的大石头。一路上,又开心,又生气。阿齐兹难受得直不起腰来,但他一直笑着,泪水把景色都淹没了。景色就是一个国家。 祖哈尔曾对老婆说:
“我带他到大城市的医院去看病。”
“我会为他祈祷的,他的兄弟阿米德也会为他祈祷的。”塔玛拉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当司机告诉他们终于快到城里的时候,阿齐兹已晕倒在车中,根本就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美景。他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还有别的床,躺着别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躺在这里所有的床上,自己痛苦的身体增加了好多个;他躺在每张床上,带着这些身体的痛苦,痛得在床上打滚。一个医生向他弯下腰来,阿齐兹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香味。他看起来很和蔼,朝阿齐兹笑了笑,但阿齐兹有点怕他。
“睡得好吗?”
阿齐兹没说话。医生直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淡去了,跟他父亲说了几句话。父亲跟医生走出大病房。祖哈尔紧紧地攥着双拳,呼吸很沉重。
几天后,阿齐兹渐渐感到舒服点了。医生让他喝一些浓浓的混合物,早晚都得喝,玫瑰色的。他不喜欢那味道,但喝了就没那么痛了。父亲每天都来看他,对他说,自己住在堂兄卡西尔家,其他什么都没有说。祖哈尔默默地看着他,摸摸他的额头,手坚硬得像条树枝。有一次,阿齐兹突然惊醒,发现父亲坐在一张椅子上,正木然地看着他,目光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阿齐兹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姑娘,叫尼兰。她对阿齐兹说,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没有长好:
“我的心脏长歪了,心的尖尖跑位了。”
尼兰把这件事说给住在大病房里的所有孩子听,因为她见谁就跟谁说话。一天晚上,阿齐兹在睡梦中大喊起来,尼兰害怕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告诉他昨晚看见了什么:
“你的眼睛变得像小面团那么白,你从床上站起来,使劲挥着双臂,我还以为你是在吓我呢!于是我便叫你的名字,但你的灵魂好像跑掉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后来,护士们赶来了,用屏风把你的床围了起来。”
“我做了一个噩梦。”
“为什么会做噩梦呢,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尼兰。妈妈常说,只有上帝才知道。”
“我妈也经常这样说:‘只有上帝才知道。’她还说:‘从远古时代就这样。’妈妈说,远古时代,就是地球诞生的第一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穿过黑暗的第一道阳光痛得大叫起来。”
“应该是黑夜在大叫,因为它被阳光穿透了。”
“也许吧,”尼兰说,“有可能。”
P1-7
一颗炮弹从山那边飞来,炸死了爷爷、奶奶,也打破了柑橘园的平静。当地首领胁迫父亲在一对9岁的双胞胎兄弟中选一个,充当人肉炸弹,到山那边进行报复。选谁呢?母亲希望选患了不治之症的弟弟,这样,家中至少还能留下一个儿子。父亲却不同意,在他看来,选择患病的儿子去“牺牲”,那是对上帝的不忠,将来是上不了天堂的。母亲瞒着父亲,悄悄地策划,将长相酷似的孪生兄弟调包,让弟弟顶替哥哥,背着爆炸装置,跟着地方首领上了山。
这是一本十分悲情的小说,在两个孩子当中选一个,让他去送死,这不但让人有剜心之痛,也是对灵魂的一次拷打。这种残酷的选择,我们在冯小刚导演的电影《唐山大地震》中见过。如果说电影中的选择是天灾造成的,无法回避,那么《孪生》中的选择却是人为的。为什么非要以暴制暴呢?部落(或宗教、地方)冲突非要用人的生命为代价做祭奠吗?但在某些地方,这也许已成了一种传统,有很深的宗教和文化背景,所以,内战不息,仇恨代代相传。倒霉的是平民,于是有的人背井离乡,逃到了别国,但这类人是会遭到乡民唾弃和鄙视的,比如书中的姨妈和姨父。“达丽尔经常写信给姐姐,尽管塔玛拉很少回信……她经常说想给塔玛拉寄钱,但塔玛拉断然拒绝了她的帮助……有一段时间,塔玛拉很讨厌妹妹。她恨达丽尔”,而“祖哈尔则早就不关心她的消息了。对他来说,达丽尔已经死了,他甚至不想碰她的信。‘我不想被玷污。’他厌恶地说。”
但他们并非无情之人,父亲对两个儿子充满爱,爱得深沉。当他被迫“牺牲”一个儿子时,他变得沉默寡言了,整晚睡不着觉,整天忧心忡忡,就怕地方首领回来。但面对“荣誉”“自豪”和“上帝”的目光,在金钱的诱惑和暴力的胁迫下,亲情变得那么苍白。相比之下,孪生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显得纯洁和无私。弟弟义无反顾地提出替哥哥去赴死。哥哥有过胆怯,承认自己怕死,但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弟弟。弟弟走后,他不吃不喝,忧虑成疾,总是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寻找弟弟变成的那颗星星。最后,他终于经不住良心的谴责,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调包”,让家族蒙受了奇耻大辱,他也无法再待在家乡。经过一番周折,他来到了姨妈所移民的新世界。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后来才得知弟弟充当人肉炸弹炸毁的,并不像地方首领所说的是“敌人的兵营”,而是在学校里联欢的一群和他同龄的孩子。整个事件充满了阴谋、欺骗、威胁、暴力和利诱,战争不但残酷,而且荒谬,它是建立在愚昧、盲从和迷信之上的。父亲相信,由于让病孩做牺牲祭奠上帝,爷爷、奶奶的尸体无法相聚,更上不了天堂。而哥哥也一直在天上找不到弟弟化成的星星,因为他炸死的是无辜的儿童。
然而,如果他炸死的是军人,是敌人,他就应该得到嘉奖,能上天堂吗?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是否值得提倡?被迫杀人是否可以得到饶恕和原谅?小说在第二部分逐渐揭露真相,思考恶的产生及其理由,试图弄清为什么有的地区多年来战乱不断、冲突频繁。作者没有明确告诉我们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就是为了强调这类悲剧的长期性和广泛性。
这部小说2013年在加拿大出版,至今已获得15个奖项,在美国、英国、德国、法国、西班牙、瑞典、以色列、荷兰等国出版,并已改编成戏剧,正在加拿大各大城市巡演,据说电影也在筹拍当中。作者拉里·特朗布雷是加拿大资深戏剧家,创作了大量剧本,《孪生》中的戏剧因素也很明显,尤其是第二和第三部分,讲的就是演出的事。主人公之一的哥哥来到新的国度,参演了一部揭露战争罪行的戏剧,但深受战争残害的他和没有亲身体验过战争的编剧兼指导老师之间在认识上发生了矛盾,于是,往事和当下、戏外的客观现实和戏内的想象世界结合了起来。小说的结构和语言也受到戏剧的影响,对话简洁明了,很有感染力,大段的叙述简直就是舞台独白,富有乐感和诗意。
译者
2017年8月
《孪生》一部极为现实的作品,必须带着童心和成年人的思想来读。
——加拿大拉瓦尔大学《校园报》
惊人地写出了一部关于恶、勇敢、家庭之爱和宗教狂热的古典悲剧。
——法国《快报》
拉里·特朗布雷的这部《孪生》,我们应该读两遍,而不是一遍。
——加拿大《新闻报》
十分诗意的文字讲述了一个极为残忍的故事……暴力与美的强烈对比让这部小说显得更让人压抑。
——加拿大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