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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上帝鸟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詹姆斯·麦克布莱德
出版社 文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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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进攻之日的前一天,我们装好马车,没搞什么仪式就离开了镇子。上尉递给安妮一封信:“这是给你妈和兄弟姐妹的。按照上帝的意志,过不了多久,我就见到你们啦。”他对我说:“再见了,洋葱头。你打了仗,打得漂亮,一旦你的黑人兄弟重获自由,我就会见到你,要是上帝愿意那样做的话。”我祝他好运,然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我登上马车,坐在干草堆底下。沿着马车侧面放着一块木板,底下是覆盖着我的干草,安妮便坐在木板上,而赶车的萨尔曼跟他嫂子,奥利弗的老婆玛莎,坐在车头。

我们出发了,安妮就坐在我的头顶上,辚辚的车轮声中,我听得见她抽泣的声音。过了一阵儿,她停止哭泣,突然说:“等大功告成,你的同胞们会重获自由的,洋葱头。”

“是的,他们会的。”

“你就可以远走高飞,拿着把提琴,唱着歌儿,完成你的心愿了。大功告成之后,你就可以一辈子到处唱歌了。”

我想对她说,我愿意追随她到任何地方,一辈子为她歌唱。甭管是十四行诗,还是宗教小曲还是什么歌颂上帝的牛仔小调儿,只要她喜欢就好;只要她开口,我什么歌儿都能学。我想告诉她,我要浪子回头,我要重新做人,我要拿出我的英雄本色。可我却不能,因为我的本色并非英雄好汉。我只是个懦夫,靠撒谎过活。仔细想想,这个谎撒得也并不太坏。身为黑人,你就得对白人笑脸相迎,日日如此。你得知道他想要什么、他需要什么,挖空心思讨好他。而他却不必在意你想要什么。他也不管你需要什么,也不管你的感受如何,也懒得关心你是个什么人,因为你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在他眼里,你只是个黑鬼,是个物件儿,比如一只狗、一把铁锹或者一匹马。你的需要和欲望一点儿都不能流露出来,不管你是姑娘还是小伙儿,是娘们儿还是爷们儿,高矮胖瘦,是圆是扁,爱酸还是吃辣,也没人对你知冷知热的。有什么区别呢?在白人看来,没区别,你不过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然而对于你来说,对于你的心来说,这的确是有区别的。一想到这点,我便心酸起来。要是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他那副皮囊也舒服不了。辨不清自己的身份,你就跟一粒豆子一样可怜。不管你外表长成什么样,也好过这样。派克斯维尔镇的西博妮娅让我明白了这一点。我琢磨着,正是在密苏里那会儿,因为眼睁睁看着西博妮娅和妹妹莉比上了绞刑架,我的生活轨道才发生了改变。“做个男子汉!”人家要绞死他们的时候,西博妮娅这样对那个摔倒在绞刑架前的小伙子说。他们让他跟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把他像破衬衫似的挂在晾衣绳上,可他挺住了。他做到了。他让我想起了老家伙。人家绞死他之前,他的神色不同以往,好像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老家伙脸上永远是这副表情。老家伙是个疯子,可也是个好心肠的疯子,他做不到心平气和地跟他的白人兄弟们一样,他做不到跟你我一样,跟着狗群一起狂吠,因为他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笃信《圣经》。他是个神圣的人,疯得不像样,纯真得要命,随便谁都能被他忽悠晕了。可至少他知道自己疯癫,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谁。光是这一点就比我强。

我傻呵呵地躺在马车里的干草堆下面,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怎么也想不出我应该是个什么人,也不知道这辈子该唱什么调调。安妮的老爹是我心中的英雄。他是主心骨,我们黑人同胞的命运全负担在他的肩头。他背井离乡,去追寻心中的信仰。我没什么信仰。我就是个黑鬼,只想混口饭吃。

“我琢磨着,等打完仗我就要唱点歌。”我憋出一句话,“到处唱唱。”

安妮转过了头,眼中噙满泪水,不知想起了什么。“我忘记告诉爹杜鹃花的事了。”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杜鹃花?”

“杜鹃花。我在院子里种了一些,长出来,是紫色的。爹说如果真是那样,就告诉他,说那是个好兆头。”

“这么说,他可能会看到的。”

“不。他不会往那儿看。他们在院子后头,靠近灌木丛的地方。”说着,她终于忍不住,又痛哭失声。

“就是一朵花嘛,安妮。”我说。

“不光是一朵花。爹说好兆头是天堂发出的信号。好兆头很重要。比如弗雷德里克的上帝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总是在队伍里用这些鸟毛。这不是一般的羽毛,也不是一般的暗号,是兆头。这些东西不会轻易忘了,就算遇到困难也不会。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记得你的好兆头。你不会忘记的。”我的全身弥漫着一种极端恐怖的感觉,我蓦然想起,“列车员”说在桥上截住火车的时候的暗号得告诉老家伙,而我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说过要告诉他暗号的。他会说“是谁”,对方得回答“耶稣来了”。要是没听见暗号,他就不会交出他的人。

“老天爷。”我说。

“没错吧,”她痛哭着说,“是坏兆头。”

我再也没对她说什么,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听她失声痛哭,只有上帝听得见我的心脏痛苦万状,怦怦跳动。我想,去他的。我才不会从那干草堆里爬出去,光天化日之下穿过路上的层层哨卡,在弗吉尼亚和宾州之间有数不清的逃奴稽查员,我可不想一一躲开他们回到费里。我会给劈成碎片的。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我感觉太阳的热力从地底下钻冒出来,穿透我身下的马车地板。我们一定已经抵达钱伯斯堡,马上要进入弗吉尼亚州界了,而弗吉尼亚州又偏偏是个蓄奴州。

安妮又痛苦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平静下来。“我知道你还想着费城,洋葱头。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到北埃尔巴来。”她说,“也许我们可以合伙开一家学校。我知道你的心。北埃尔巴是个安静的地方。废奴。我们合伙开学校。我们可以找——我可以找到一位朋友来帮忙。”说到这里,她突然又痛哭起来。

这下完蛋了。我躺在干草堆底下,觉得自己还不如加拿大那些只会吹牛的卑鄙的牧师和医生什么的,他们答应参加老家伙的战争,却肯定不会来。在安妮的痛哭声中,我的羞愧排山倒海一般压下来。我们一公里一公里地前进,我的羞愧也随之滋长蔓延,巨石般压在胸口。我到了费城之后怎么办?谁会爱我?我只有孤零零的了。而在纽约她要过多久才会发现我的本来面目?用不了多久。再说,要是连你自己都闹不清自己是谁,别人又怎么会爱你?我扮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孩时间已经太长了,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我习惯了,习惯了用不着扛东西,也习惯了别人觉得我不如男人力气大、反应快,不如男人那么坚强而替我开脱。然而问题就在这里。你装得了一时,却改不了自己的本性。你只是假装而已。你不是真的自己。说到底,我只是个黑人,黑人得扮演黑人的角色:躲躲藏藏,笑脸相迎。假装身上有枷锁算不了什么,可枷锁终有解开的一天,之后呢?自由又有什么用?跟白人一样?白人的生活就都是对的吗?按照老家伙的想法,也不尽然。那时我所想到的就是,在生活中,你要时时刻刻做自己。也包括要去爱什么人。要是你不能做自己,又怎么能爱上别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拥有自由?这个想法压在我的心口,像一把老虎钳。我垮了。我拜倒在那姑娘的脚下,我承认,自己用全部的心灵爱着她,要是因为“列车员”没有听到暗号,她的父亲就会丧命,那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他的责难压得透不过气来。她那个婊子养的爹!还有那“列车员”!那道貌岸然、无知狂傲、长得像头大象似的浑蛋!还有那些反对蓄奴制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想到老家伙要因为我而丢了老命,让我觉得比失去安妮的爱更难受十倍,要是她知道了我的本来面目,一定会厌恶我,一个男扮女装的黑鬼,不配做个男子汉,还妄想要爱她!她根本不可能爱上我,甚至不会喜欢我,不管她之前多么真心实意地拿我当好闺蜜。她爱的只是一个幻象。要是我像个懦夫似的躺在干草堆底下,而不是显出男人本来的样子,回去说出那几个字,哪怕只能帮他延续五分钟的生命,那么我的下半辈子双手将沾满她父亲的鲜血——老家伙虽然愚蠢,可我的命值钱,他的命也值钱,而且老家伙还多次为了我的缘故冒着生命危险。去他妈的!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使我的双手沾满上尉的血,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受不了。

安妮屁股底下那块木板支在两块薄板上,我用双手推开两厘米左右,从稻草堆里坐了起来。  “我得走了。”我说。

“什么?”

“叫萨尔曼停车。”

“不能停车。咱们在蓄奴州境内呢。回到草堆里去!”

“我要回去。”

她还没过来,我便从木板底下钻出来,一把撸掉软帽,把裙子扯到腰部以下。她的嘴张得老大。

“我爱你,安妮。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随着一个轻捷的转身,我抓起褡包,从马车后部一跃而出,滚到大道上。安妮的叫喊声响彻在我周围的树林里。萨尔曼一扯缰绳,朝身后的我喊了句什么,然而那喊声却好比石沉大海一般,我已经顺着大道,远走高飞了。

P338-343

书评(媒体评论)

詹姆斯·麦克布菜德的小说选取了美国历史上一个关键的、混乱的事件,并以马克·吐温式的滑稽和真实,重述了整个故事。《上帝鸟》桀骜不驯,却充满智慧;幽默风趣,却感人至深。

——2013年美国国家图书奖颁奖词

《上帝鸟》让我想起马克·吐温的讽刺手法和西式幽默。

——彭博新闻社

你或许知道这段历史,但你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詹姆斯·麦克布莱德的语言极富想象力,让你忍不住一口气读完。

——美国国家公共电台

目录

序言

第一部 解放契约(堪萨斯州)

 1 与上帝相会

 2 上帝鸟

 3 老家伙的军队

 4 大屠杀

 5 黑鬼鲍勃

 6 再成俘虏

 7 黑杰克

 8 噩兆

 9 上帝的启示

第二部 奴隶契约(密苏里州)

 10 真正的歹徒

 11 甜心

 12 西博妮娅

 13 死而复生

 14 可怕的发现

 15 身陷险境

 16 出逃

第三部 史诗(弗吉尼亚州)

 17 汇入历史大潮

 18 遇见贵人

 19 熊的气味

 20 捅了马蜂窝

 21 行动计划

 22 间谍

 23 消息传开

 24 “列车员”

 25 安妮

 26 天降大任

 27 逃亡

 28 进攻

 29 一团乱麻

 30 解散群蜂

 31 最后一站

 32 远走高飞

致谢

序言

罕见黑人历史资料重见天日

A.J.华特森

(美联社)特拉华州威明顿市1966年6月14日报道:一场大火烧毁了该城最古老的黑人教堂,却让一份内容离奇的黑奴记载资料得以重见天日,该资料精彩地描写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美国历史。

位于阿比西尼亚第四大街和贝恩桥大街路口的第一联合黑人浸礼会教堂昨夜遭大火焚毁。消防部门称责任归咎于教堂工作人员使用的瓦斯暖气。火灾没有人员伤亡,然而在火灾余烬中发现的几个焦黑的笔记本(它们的主人是一位近期过世的教堂执事)却引起了全国学术界的兴趣。

查尔斯·D.希金斯,于去年五月去世,自1921年以来,他一直为该教堂信众。希金斯是一位厨师,也是一位业余历史学家,他为另一位年迈的联合浸礼会教徒“洋葱头”亨利·沙克尔福德记录口述,后者据称是1859年美国著名在逃犯约翰·布朗洗劫哈珀斯费里事件的唯一一名黑人幸存者。布朗是一名白人废奴者,他企图占领全国最大的军火库,并以此展开反蓄奴战争。这次失败的洗劫事件导致一场全国性的恐慌,并直接促成美国内战的开端。布朗被处以绞刑,十九名同案犯也在事件中丧命,其中包括四名黑人。

时至今日,人们没有发现过也不知道曾经存在过关于布朗及其同党的完整记载。

这份记载放在一个防火的金属盒内,藏在教堂祭坛后执事座椅下面的地板底下,希金斯在这个祭坛恪尽职守地主持教会仪式长达四十三年。盒子里还有一个信封,内有联邦时期发行的十二美元货币,一根象牙色嘴啄木鸟——一种几近灭绝的鸟类——身上的罕见羽毛,还有一封来自希金斯刚去世的妻子所写的便条:“如果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要把你这碎嘴的、吵死人的浑蛋撵出我该死的大门。”

希金斯无子嗣。他为宾州切斯福德的阿琳·伊莱斯做了二十九年厨子。他是第一联合浸礼会最年长的成员,被教众们亲切地称呼为“吵吵先生”和“奇葩老执事”。他去世时,人们不能确定他的确切年龄,据教众们猜测可能接近百岁。他也是本地议会会议的一大奇观,经常身着内战时期的华丽衣服出席会议,并呼吁市议会将“度庞大街”更名为“约翰·布朗大街”。

希金斯先生在这些装订得整整齐齐的笔记本中写道,他在1942年进行过一系列访谈,并收集了沙克尔福德先生一生的点滴小事。根据希金斯先生所说,他与沙克尔福德先生相识,缘于两人于20世纪40年代初在第一浸礼会教堂同时担任主日学校教师,直到1947年沙克尔福德被撵走,起因被希金斯描述为“涎皮赖脸,瞎碰一个名字叫蜜桃的小鬼……”

根据希金斯先生的文字,在此事件之前教众们显然以为沙克尔福德先生是女人。根据希金斯先生的说法,他显然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长着姑娘似的身量,一头卷发……还有一颗恶棍的心”。

希金斯先生说,记载这段生平的时候,沙克尔福德先生的年龄是一百零三岁,但他又写道:“也许不止这个岁数。洋葱头比我年长至少三十岁。”

虽然沙克尔福德先生的名字出现在逃过大火的1942年的教会登记册上,但现有教众都不够年长,不足以记得此人。

教众们宣布,计划将沙克尔福德先生的生平记录交给一位黑人历史专家进行甄别,稍后将会把这些笔记付梓出版,所获收入将为教堂购买一辆厢式汽车。

内容推荐

《上帝鸟》由詹姆斯·麦克布莱德著。

我们都曾被命运左右,但从不曾失去自由。

亨利,年仅12岁就成了孤儿。

1857年的美国堪萨斯州,战火纷飞,支离破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力冲突,带走了亨利的父亲,只剩下亨利孤独地活着。偶然,他被误认成女孩,被废奴运动者约翰·布朗带走。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路上,他跟随布朗“东征西战”,埋怨过命运,想要逃跑。

一路上,他大胆去爱,想要做自己,想要自由。

你或许知道这段历史,但你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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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鸟》由詹姆斯·麦克布莱德著。

亨利,年仅12岁就成了孤儿。

约翰·布朗,是著名的废奴运动者,因他而起的一场暴力冲突,使亨利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无依无靠的亨利被迫随布朗“东征西战”。布朗误以为亨利是个女孩。为了生存,亨利也不得不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

随后几年,废奴运动如火如荼。他们的最后一次突袭,直接激起了美国内战。有人流血,有人牺牲,有人失去了自我,有人找到了自我,有人失去了自由,也有人终于找到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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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25 2: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