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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开花编著的《妈妈也有想你的时候(亲情卷)》曾经无数个想妈妈的夜里,妈妈都在你的身旁。后来你长大了,想去很远的地方,却不知道妈妈也有想你的时候。你叛逆轻狂,做过无数蠢事,一次次让妈妈流泪和失望。妈妈依旧在你身旁。也许你会懂,也许不会,亲情,就是永无休止的原谅。
一路开花编著的《妈妈也有想你的时候(亲情卷)》曾经无数个想妈妈的夜里,妈妈都在你的身旁。后来你长大了,想去很远的地方,却不知道妈妈也有想你的时候。你叛逆轻狂,做过无数蠢事,一次次让妈妈流泪和失望。妈妈依旧在你身旁。也许你会懂,也许不会,亲情,就是永无休止的原谅。
生命中的唠叨和安静
成年后,她留在老家,我在外地工作。结了婚,更是难得回去。她偶尔会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很忙,身体是否安好。
我们的讲话往往简短而又仓促。我说忙,很忙,做不完的事。她说歇歇吧,我说倒是想,但是谁帮我养老婆孩子。
这个时候,她会顷刻变得很安静。她知道成年后的儿子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他长大了,得去承担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她种着两亩地。我说不种了,我养你。她笑笑,收了我给的钱,然后继续种她的地。
早年时候,为了供我念书,她累出了一身的病。腰椎至今未愈。开了很多方子,吃了很多药,均不奏效。旧患沉积。我偶尔心疼,会责备她,像她当年责备我一样。她不说话,耐心听着我发牢骚。许久之后,才安慰我说,她还年轻,还能做些活计,不想成为我的负担。
上了年岁,她打电话的次数逐日增多。她常常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埋怨几句,匆匆挂断,不多一会儿又打过来。
久了,我失去耐性,会说她几句。她像个犯错受了打的孩子,觉得委屈,几天都不理我。但母子之间终究是不记仇的。几天后,她消了气,又给我打电话。我们从来不说再见,母子之间,不需那样的礼仪和习惯。
她经常会在挂电话之前想起些什么,然后用方言哇哇地喊,等等!等等!有时我没听见,挂断了,她也就不说了。
后来工作轻松些了,她会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确定好时间,便开始掐着日子盘算。倒计时只有三天两天的时候,她会着急,她不知道该给儿子做点什么。难得回来一次,不能老吃以前吃过的菜。
她耗尽心思,弄了满满一桌菜。她胃口不好,吃不下多少。一顿饭,光顾着给我盛菜添饭。有时火车晚点,她会焦急地站在门口到处看。
来晚了,菜凉了,她慌慌张张地给我全热一遍,拉都拉不住。
尤其是这些年电视上老曝光这样那样的食品问题后,她更担心了,她觉得儿子所在的城市连吃饭都充满危机。因此,她就更想给儿子做顿好饭了。
很久没接到她的电话,打过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病了。虽然她一直在笑,但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不知她的疼痛?
城南新建小区,价格合适,想买,但首付还差好几万。无意跟她说起这个事情,她说她有,这些年我给她的钱都存下了,没地方花,吃的喝的,田地里也都有。
跟妻子商议许久,觉得这钱不管怎样都不能要。她急了,我不理,急了我也不告诉她卡号。 两天后,接到她的电话,说到了,让我去车站接她。我丢下工作,心急火燎地去。
她站在人群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帆布小包。一见到我,就把包递给我说,儿子,快去交钱吧,都在这儿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银行卡在全国都可以取钱。她怕丢,从早到晚都死死抱着,两天一夜没合眼。在出租车上听她唾沫横飞地说第一次坐火车的经历,我把头伸出窗外,任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大风里飘。
没住几天,她就回去了,说这里什么都贵。回去之后,她仍然给我打电话。偶然唠叨,偶尔安静。只是,我忽然不想买房,想回家了。因为自从她走后,我一躺下就想起她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她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
她说,儿子,妈总算帮上你了。P2-3
18岁的时候,诗歌还尚且算是文艺青年的标志。我和一群热血沸腾的少年们天天在“乐趣”论坛里讨论诗歌、政治、历史,并呼吁大家一起拯救濒临死亡的文学。那时候,总觉得世界缺了我可不行,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责任重大。 文人相轻这个毛病在“乐趣”论坛里,似乎荡然无存,大家其乐融融的。说实在话,我还没弄明白现代诗是怎么回事,就开始写现代诗了。 确实,现代诗比散文容易多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记得打个回车键就行。中心不中心的,不重要,别人看不懂,那更好,那才叫真正的高深莫测。 刚开始,抱着非常忐忑的心理在论坛里发了一首处女作,具体什么名字,现在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平时回帖比较积极,发上去才一个下午,就有了几十条评论。大家议论纷纷,都说我是难得一见的诗歌天才,第一次写诗就能这样,真是不容易。 后来,在很多文学评论的大刊上看到关于诗歌的研究理论,大作家们都说,诗歌这个东西,靠的不是勤奋,而是天分,甚至是百分之一百的天分。 这个高论,一下子把我弄得血脉贲张,感觉自己就是《功夫》里的周星驰,没办法,自己偏是那万中无一的高手,有什么办法呢?被命运选中了,逃避是不行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拯救宇宙拯救文学的艰难任务,只能是我才可以完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发疯似的写了一段时间,每天最少发五首诗歌在论坛上,真的,我从来没这么刻苦过。可事实并不如我所想,来赞美诗歌的人越来越少。 除非我先去赞美别人的作品,别人才会跑来赞美我的。 有一天,一个朋友跑来跟我说,你写了那么多诗歌,得扩大你的影响力,得让更多人知道你的才华。我纳闷了,除了“乐趣”论坛,难道还有更好的能展示我才华的地方?他说有,当然有,你可以出书呀,出诗集,这样一来,你和别人就不同了,毕竟你是出过书的人嘛。 真是好奇害死猫,虚荣害死人。他这一句话,彻底让我的虚荣心爆棚了。 我决定出书,必须出书,出一本非常厉害的诗集给所有人看。但问题来了,之前虽然发过两篇小文,但出书这个事情,显然比发表文章复杂多了,到底该怎么弄呢?还是这个朋友来给我指路了,说他可以帮我出书,只要我能拿出一万块钱来,还说花这个钱值,不仅可以让自己的作品有更多人阅读,还可以对自己的梦想有个交代。是呀,你看人家这话说得多好,做人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一个交代呢?何况是我这种文学天才,怎么着也得给世界一个交代呀。 一万块钱,印刷一千册书,彻底脱离无名小作者的行列,正式跨入出过作品集的作家队伍。而且,一千册书,每本定价二十八元,全部卖出去就是两万八,算来算去,我还能赚一些,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我那时候清楚地知道,一万块钱对于我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父亲去世,家里一贫如洗,母亲种十几亩地,养十几头猪,带着我和弟弟,已是诸多不易。我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母亲正在发高烧。她听说我要出书,也挺开心,但知道要花一万块钱,就劝我等等再说,家里根本没那么多钱。她开始跟我说大道理:“儿呀,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支持你,但那么多钱,我上哪儿去找……”
“我不管你上哪儿找,都得把这个钱给我。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你?我从来没有过分的要求,但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它完全决定了我今后的一切,如果你连这点东西都无法给我,那你还做我妈干嘛?我们从今天断绝母子关系好了!”
我狠狠挂掉电话的时候,心里委屈极了,顺着学校的大路一直跑,一直哭。
那晚,真是黯淡极了,觉得人生一下子掉到了低谷。我唯一的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第二天中午,母亲打了宿舍里的电话,我没接。室友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跟我说,你妈好像给你打钱了,让你省着花。
我奔到学校门口的提款机查询,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块。
我迫不及待地跑去网吧跟那个人联系,当天晚上,我就把一万块钱转到了他的账户里。
如我所愿,几个月后,我出了人生中第一本诗集,名叫《爱的芳华》。
但这本书,却从此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一个耻辱:一千册书,最终连一百册都没有卖出去,像一堆废纸靠在宿舍的墙角,陪伴我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这件事也使我明白,完全不成熟的作品,结集成册,不仅是对读者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可恶的是,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我只图个人名利而不管她如何艰难,以断绝母子关系作为要挟,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后来,真正走上文学创作这条路,才渐渐明白,文学根本用不着谁拯救,因为文学是永生的。同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些流言蜚语和一群朋友绝交之后,我才陧慢明白,亲情究竟是什么。
到今天,我出了二十四本上市图书,依靠这二十四本书的稿费,我们一家人过得衣食无忧。有时想起当年自己做的这件蠢事,会忍不住问母亲:“当时你怎么还要给我打钱呢?我都说那么狠的话来伤害你了。”
母亲笑笑,说:“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呀。”
是的,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呀。可是,即便成熟了,我们还是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周围人闹别扭,甚至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但对于亲人,我们却总是有更大的耐心去包容他们的一切过错。为什么?
因为亲情,就是永无休止的原谅。
但愿每一个翻开这本书的读者,都能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好好想想,谁是那个一直在原谅你的人。 一路开花
2015年3月书于云南曲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