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就像死亡一样,是我生命中的一大主题。海洋之旅的不同阶段给我带来了不同的感受,或欢喜、或孤独、或慰藉。
我曾经差点在圣地亚哥和夏威夷的大浪中溺死,被南极洲外的小须鲸追赶,在科尔特斯海中遭遇船难。我曾和牛鲨、鲸鲨、梭鱼、狮子鱼、海蛇、石鱼和蝠鲼一起游泳;在中美洲的萨尔瓦多中了游击队的埋伏,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在得克萨斯几乎撞上被飓风几近摧毁的海岸上飞离航线的海岸护卫队直升飞机;在大西洋、太平洋和南部海域中被暴风雨卷击患病。无论被太阳灼伤、海砂喷伤、珊瑚割破、水母蜇伤、海胆刺伤,还是在海面以下24米深耗尽氧气,我对海洋都从未感到厌倦,还是继续对它进行探寻。
在我的爱人逝去后,我曾梦见佛罗里达的喜达尔岛,梦见岛上的鹈鹕、牡蛎礁石和满是梭鱼的墨西哥湾温热的海水。鹈鹕在小路的一端游水,小路的尽头消失在海水中。南希会爱上这个地方的,我在梦里时常这样想。我在海水的味道中醒来,我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地流下。像海龟、锯鲛一样,你所爱之物,以及位于喜达尔岛、希洛岛和奥福德港、俄勒冈那些保留着历史海洋品格的海滨族群都成为了濒危种族。
我和朋友在圣地亚哥的海洋海滩(新西兰北部的度假景点)处重聚,这里是未受破坏的冲浪小镇,我曾在这里的4号救生塔中度过了10载永恒的夏天。我们战胜了试图在海滨建高楼大厦、建码头的开发商,码头一旦建起,将很难再形成适合冲浪的浪型,因为我们的胜利,16个南部加利福尼亚海岸城镇都免于继续开发对自然造成的破坏。
我们在咆哮的推土机下挽救出来的灰泥冲浪棚正在不断增长,小镇的经济甚至出现了倒退,每个小镇都因此丢掉了超过50万美金的商机,如何搭建更多的冲浪棚,供冲浪者使用,成为了行动主义者新的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海水质量。圣地亚哥是美国海岸城市中最后一个没有二级污水处理的城市,直接将所有未经处理的污水沿着3英里长的管道排到深水中去。与此同时,圣地亚哥是一个保守的城市,不信任税收,并且几乎每次民选中都反对债券发行,圣地亚哥每年的经费只够更换6000英里污水线中的30英里。因为这些污水管道都不是在最近两个世纪内修葺而成,而圣地亚哥素来以对游客友好的海滨城市而闻名于世,所以现在它正经历着周期性的污水处理故障和海滩封闭。
当地唯一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的政客是圣地亚哥市女议员多娜.弗莱,她是20世纪60年代冲浪界灵魂领袖和冲浪板塑形者斯基普.弗莱的妻子,本身也是一位冲浪选手。多娜20世纪90年代开始活跃于政坛,当她看到斯基普和他的朋友在海里长时间冲浪后会产生恶心、呕吐等病症后,她认为这是由于圣地亚哥的暴雨径流导致的。一项洛杉矶的研究发现有25人在暴雨径流附近游泳后会产生与污染相关的疾病,主要为肠胃炎和上呼吸道感染。在暴雨径流附近游泳的人比不在该区域游泳的人相比,患病的可能性高出57%。
因此多娜起草了一项法案,为水质设立了国家标准,要求每周对娱乐性海滩的水质进行测试,海岸水一旦污染,需要设立警告牌和热线电话,告知民众污染信息。这项法案于1997年正式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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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震撼人心的图画,描述了人与海洋的深层联系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
——EMagazine.com
海洋中或围绕海洋发生的不可思议而又令人心碎的冒险……一本杰出作家笔下的伟大读物。
——菲利浦·库斯托(海洋探险家)
对于那些常年对海洋进行深度关注的作家,他们身上有着其独到之处。在他们的回忆录中,他们的一生都在环游世界,不受日常生活的局限与束缚。……赫尔维格撰写了他的生命之旅,因为海洋,所以变得与众不同。像其他孩子一样,赫尔维格儿时受到雅克.库斯托和雷切尔·卡森的启发,成长为了一名新闻调查记者。在迈入不惑之年后,他发现了潜水可以加深他对海洋的兴趣。他成为了一名海洋行动主义者和环境记者。《海洋拯救了我》讲述了赫尔维格不断深化的对海洋危机的关注与认知。
——《洛杉矶时报》
深入那片蓝色的国度
我对那片海的热爱无以名状。它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当你潜入其中,你会发现自己是个天使。
——雅克·库斯托
我沿着一片岩墙自由下沉,加速逼近伯利兹蓝洞那冰冷幽暗的水域。洞穴开始出现在我下方,潜水教练比我下沉得快,他将立式手柄放在头上,示意有鲨鱼。我环视一周,虽未发现鲨鱼的迹象,但它们确实潜伏在那里。之前我浮出水面时的确看到了一些鲨鱼鳍。我保持46米/时的速度,潜入洞穴,绕一座座巨大的钟乳石游动,几千年前,在洞穴顶塌陷之前,这些钟乳石曾是巨大洞群的一部分。对这些水下豪乌岩洞探索了8分钟后,我解开浮力控制背心上的胸带,这样我的朋友斯科特就能看到我的海藻叛军T恤衫。是时候返回海面了。i塞就是他们把这样的潜水称为“反弹潜水”的原因。在这样的深度,在氮气充满我们体内组织、对生命构成威胁之前,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驻足停留。如果我们只做短时间滞留,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做长时间的减压停留,就能返回海面。
我们一组人滞留在海下27米处,跟随潜水教练的指引,聚集在一处沙礁周围。头顶上方9米处,有6个大加勒比暗礁,牛鲨环绕四周缓缓游动。不久我发现脚下还有不少牛鲨在游动。我们沿着一座水下沙丘返回海面,一群1.8~2.4米长的鲨鱼从我们身边滑过,游向远方。这些牛鲨不同于那些浅水绞口鲨,惹人怜爱,能让人抚摸,没人愿意摸这些大家伙。牛鲨的致死率远超过其他大型鲨鱼,为保险起见,我对白条鲨和虎鲨也都敬而远之。一些太平洋、墨西哥和加勒比地区的特许潜水公司现在推出一种叫做“鲨鱼潜”的体验,他们将大型鲨鱼捞入船中,让付费游客在船下方喂食,与其“互动”,至今已有一人死亡、若干人受伤。这无异于在黄石国家公园中让观众给熊喂食果冻面包圈和三明治,公园管理员早在若千年前就已认识到这种喂食活动愚蠢又危险,并早已禁止该类活动。若想在自然环境中邂逅野生动物,最好不要用饵料。这样遇到野生动物才会让你激动不已而非野生动物对你激动不已。
我在夏威夷曾遇到过一个当地的老土著,在他的鼻翼上有一道疤,是他在夏威夷大岛消失的黄金海滩附近徒手冲浪时跌在脸上的印记。他告诉我他和他弟弟那天在希洛湾冲浪,他们坐在冲浪板上,弟弟说:“我不记得这里有个沙堤。”“有啊,”他回答道,“这里有。我正站在沙堤上呢。”就在这时一只大虎鲨从弟弟脚下游出来,绕着他打转。一口吞下了弟弟的冲浪板。这就好比自然主义作家爱德华·阿比常说的:“如果这里没有任何比你更巨大、更犀利的东西存在,那么这里就不是真正的野外。”我的同行,加利福尼亚的肯·凯尔顿,曾遇到过一只巨大的白鲸将他的皮船抛向4.6米高的空中,猛烈地摇晃船身,仿佛那就是它的磨牙玩具,里面还装着一只“老鼠”——“海洋是个危险的地带,但它还是一片你可以持续不断地前行,探寻自我的地带,是一个纯粹、狂野的国度。如果你踏入海洋的国度,你需要做出选择。你要知道你可能会溺水而亡,可能迷失,也可能被更加庞大的兽类吞噬。”
……
我穿过了红树林,走过了一片盛开的橙花破布木和裂榄树,来到了一座老式的金属观测塔。赶走楼梯第二个台阶上的一只大蜥蜴,我登上了塔顶,发现我独自一人置身于成百上千只哇哇叫的蓝脚鹅中间,至此,我已经占据了这片红树林之顶,俯瞰融合了碧绿、翠绿、湛蓝、天蓝的加勒比海。
在享用了一顿简单却美味的芭蕉炖鸡、卷心菜和橘子汁后,我们开始了最后的潜水,在一个名叫“水族馆”的地方。
不难想象,“水族馆”中分布着各种颜色的鱼儿(成百上千只石鲈、濑鱼、黄尾鲷鱼、法国天使、七带豆娘鱼、蓝吊,两只大石斑鱼跟随我们潜水的整个过程),这里还有许多又大又健壮的珊瑚和柳珊瑚,海鞭和酒桶大的圆通海绵。在21米深的地方我们游过暗礁的外墙。在914米急降之后,我们和胭脂栎树大小的黑色多支珊瑚一起穿过其狭窄的暗礁,我觉得自己像是在与老鹰(或老鹰鳐目鱼)一起翱翔,逃脱了重力的束缚,自由自在地漂浮徜徉。
我情绪激昂、充满精力,我多想我的暮年之爱,南希.琳达思凯能在这里和我一起,就像她无时无刻不徜徉在我心间一样。在我在水下、在船上、在翻滚的浪尖上抑或是在海边漫步的时光里,我从未感到过悲伤。我曾经在战时来到伯利兹报道其独立,时隔25年,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看到其水上水下的环岛暗礁都还健康依旧、生机勃勃,对于像我这样~个被海水浸泡多年的海洋作家,它带给我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知道,当我看到生机勃勃的海洋和蓝色边境,不管是在澳大利亚、阿拉斯加或南极,都让我感到与野生世界更加亲近,也更加贴近我所爱之人,甚至对在酒吧中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都有种亲切的感觉。就像亨利·大卫·梭罗所说,“天堂既在我们的头顶,又在我们的脚下……我们需要野生世界的滋补。”我稍作修改,认为天堂也在我们的脚蹼下。
戴维·赫尔维格著的《海洋拯救了我》是一本纪实文学作品。本书主要讲诉了作者与海洋相处时发生的一些真实故事,比如与爱人南希一同在中美洲战区的海洋上人体冲浪、在珊瑚礁中潜水,或者是到在南极洲被鲸鱼撞上等。文章精彩纷呈,讲诉了人类与海洋相处的精彩故事,更告诉读者要珍惜海洋、保护海洋,值得一读。
戴维·赫尔维格著的《海洋拯救了我》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个精彩纷呈的与大海相关的故事。作为一本纪实文学,作者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写作基础,记录了一个个真实的故事:与爱人南希一同在中美洲去人体冲浪、在珊瑚礁中潜水、在南极洲遇上鲸鱼等等,这些故事除了让读者的肾上腺素飙升,还有不能忽略的环境保护问题:全球暖化、珊瑚白化、物种的消失、原油泄漏导致的海湾污染等等,你能看到我们美丽的海洋在逐渐失去活力,如果人们再不行动起来,从自己能做到的每一件小事出发去保护海洋生态环境,那么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我们会失去这片“蔚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