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乃“海道辐辏之地”,自古以来就是我国著名的海港之一,早在西晋陆云的笔下,就有了“泛船长驱,一举千里。北接青徐,东洞交广”的发达的海上交通记载。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始发港之一,自唐以来,宁波人民冒不测之险的航海活动愈趋频繁和活跃,必然有祈求海神护航保驾的需求。从现有资料看,北宋时期四明滨海地区的海神信仰具有多元化的特征。但正如明代邱浚《天妃宫碑》所说:“在宋以前,四海之神各封以王爵,然所祀者海也,而未有专神。”北宋时四明先民的海洋活动更加频繁,但又缺少专一的海神信仰,于是有些地方庙神的功能便随时代的变化不断地扩展,并逐渐赋予了海神的某些功能。宁波民间信仰的主要海神人物有鲍盖、黄晟、罗清宗、妈祖、姜毛二神、如意娘娘。南宋时四明的多元海神信仰主要由龙神、演屿神、湄洲神(妈祖)和鲍盖神构成。若将南宋甬上的妈祖信仰纳入多元海神信仰的系统中进行考察,很可能妈祖信奉只限于福建籍的北舶船员的信仰,更多的出入明州的航海人所信仰的则是鲍盖神。
妈祖于北宋建隆元年(960)生于福建莆田,雍熙四年(987)羽化升天。宋元皇帝出于种种考虑,先后多次给妈祖褒封。宣和中赐额“顺济”,高宗绍兴二年(1132)赐为“夫人”,光宗绍熙元年(1190)晋为“妃”,元初尊为“天妃”,爵位由“夫人”而“天妃”,成为人们心目中崇拜的“海洋保护神”。妈祖信仰传入宁波,亦与福建商帮及明州海运兴盛有关。
宋时海外贸易是海运的重要组成,因海外贸易是靠海上运输来完成的。宁波在宋时称明州,是我国著名的海运港口。明州先进的造船业和航海技术,丰富的农业、手工业商品,频繁的商品流通为明州海运奠定了基础。宋时市舶机构的设立和不断健全,又为海运提供了条件。同时,宋时宁波当局对海外贸易日趋重视,也为海运发展提供了保障。比如,曾巩于元丰元年(1078)任明州知州,他就采取宽商举措。时高丽商人崔举等来明州经商,因遇风暴而翻船,漂流到福建泉州,被当地渔民所救。崔举要求到明州乘船回国,泉州渔民派人护送崔举到明州后,受到曾巩的热情接待,“置酒食犒设,送在僧寺安泊,逐日给与食物,仍五日一次,别设酒食”。这被曾巩写在没有上奏的“存恤外国人请著为令笞子”中。正是由于上述原因,宋时明州的海外贸易非常兴盛,海运进入一个繁荣时期。“明州是宋代三大贸易港之一”“明州海外贸易之盛居于浙汀的首位”。北宋著名诗人梅尧臣在《送王司徒定海监酒税》中说:“悠悠信风帆,杳杳向沧岛。商通远国多,酿过东夷少。”南宋明州知州张津说:“南则闽广,东则倭人,北则高句丽,商舶往来,物货丰衍。”梅应发也说:“倭人冒鲸波之险,舳舻相衔,以其物来售。”
北宋时期的明州俨然今日中国之深圳,其中福建商帮占有重要地位,明州遂成国家重要的造船基地。而众多考证表明,主要原因在于明州有着手工技艺较好的造船工匠。这些船只多归属于福建商人,从事中日贸易商船中的水手也多是福建人。所以说,福建人商贸开发于宁波,如同近代宁波商人开发于上海。当时,众多福建船只来往于中日贸易,福建商人,包括福建渔民也多迁居于慈溪、镇海、舟山、象山等地。福建商帮在明州港的发展,从而将妈祖信仰带入了明州民间。
据程端学《积斋集》卷四《灵济庙事迹记》载:“浙鄞之有庙,自宋绍熙二年(1191),来远亭北。舶舟长沈法询往海南遇风,神降于舟,以济。遂诣兴化,分炉香以归。见红光、异香满室,乃舍宅为庙址,益以官地,捐资募众,创殿庭像设,有司因俾沈氏世掌之。”由此诞生了浙东地区第一座妈祖庙(天妃宫)。该妈祖庙又名灵慈庙,是我国第一座由福建舶商从莆田祖庙分灵(分炉香)在福建省外建造的妈祖庙。
到了元朝,明州改称庆元。漕粮海运在我国海运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庆元则是重要海运口岸。史载:“四日粮之登舟,自温台上至福建,凡二十余处,皆取客舟载之至浙西,复还浙东入海,公请移粟庆元海舟受之,自烈港(今舟山定海)入海,无反复之苦。”元末朝廷倚重方围珍,资其舟以运粮。方国珍利用浙东地盘,从至正二十年(1360)起,先后四年为元朝海运粮食44万至52万石,可见庆元海运的重要地位。元人张翥在《送黄中玉之庆元市舶》中这样描述:“是邦控岛夷,走集聚商舸。珠香杂犀象,税入何其多。”
P5-7
《大爱妈祖:妈祖信仰在宁波》一书,终于结集付梓了。此言于我有千斤重,十多年的光阴,内心充溢着对妈祖文化传承的热爱与焦虑。从20世纪80年代初寓居宁波,如今已三十多年过去了。每次回家乡,都会接触到与妈祖有关的人和事,尤其是八十年代初湄洲妈祖祖庙开始修复和恢复活动,深厚的家乡情结,更成了剪不断的脐带。尔后的数十年间,因为从事群众文化和文史资料等方面的工作,搜集整理宁波地区妈祖资料的念头越发坚定,几乎成为我业余时间的重要功课,一有时间就埋头故纸堆,一有机会就寻访妈祖庙。其间,作为《甬城街巷》《甬城老字号》《甬城藏书楼》等系列图书的执行主编,有更多接触旧闻故影的机会,于是在感叹日渐湮没的时光往事、不断消失的民俗风貌、不可再生的古代建筑的同时,也见证了宁波的城市变化和发展。
现在我可以舒缓一口气了,终于将宁波地区妈祖信奉的相关留存史料、尚存遗迹现存考证过半,虽难言囊尽所有,但所漏不多。本书在采编过程中,得到了福建省莆田湄洲妈祖祖庙,中华妈祖文化交流协会,中华妈祖文化研究院,宁波出版社以及许多专家、学者、有识之士、热心人士、广大信众、全体主创人员的大力支持,其嘉言善行之道,种学绩文之深,于时于世,无不利焉,可谓大爱无疆,功德无量,在此再次表示谢忱!
集中有识之士编写本书,主要是为了盘点妈祖信仰在宁波的历史文化遗存遗迹,抢救历史文化资料,宣传爱护、维护、保护传统历史文化及其遗产的人和事,介绍妈祖信仰文化的相关知识,倡导和弘扬妈祖立德、行善、大爱精神,交流探讨保护历史文化资源的做法和经验,反映当前现状与处境,指出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呼吁要更好地保护好现有的文化资源,希望能引起有关各方的重视与关怀,进而更好地传承妈祖文化,弘扬大爱精神。
本书按收集文章的先后时间进行区域编排,即编排的顺序为先宁波市城区,再到历史上宁波所辖的包括镇海、北仑、余姚、慈溪、奉化、宁海、象山、定海(今为舟山)等区域,目录亦然。个别区域文章有雷同,亦因不舍而留存。三门县由宁波原南田县、宁海县等地的部分乡镇合并而建,曾为宁波所辖,故将三门一带的部分妈祖庙,以图志等形式选录其中。
妈祖从天妃加封到天后,有说是在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有说是在清乾隆二年(1737)等。为尊重人们的称呼习惯,本书对文章的不同提法不作统一。
本书从搜集资料到成书,历时十载,剪碎易,凑成难。全体创编人员,亦非无缘无故相遇,而皆善缘,以及自觉与责任。大家克服了诸如资料少、址不详、年代远、知者寥等困难,恰如沧海求珠,只好取其易知。如今回过头来,彩云易散,短辞易穷,等到花开。方知春迟。
已知宁波地区历史上建有妈祖宫庙200多座,若能全面普查可能还远不止这些。本书之所以只编入近百个与妈祖宫庙直接相关的文章与图片,主要是因为有些区域的妈祖宫庙,在编辑采访过程中,或因了解不多,或因地址不详,或因遗迹难寻,或因未找到相关人员和未查到相关史料,最后只能放弃。另外,有些区域尤其是一些较为偏僻的海岛和边远地区,因条件有限,未能全部到访。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能力有限,没有深入调查研究或未能得见有关专家、学者、知情者和有力者,至今乃成憾事。
为了更好地再现妈祖宫庙的当今现状和本来面目,我们特意创作、拍摄、收录了许多图画和照片,并以图文并茂的形式,深入解析源远流长的妈祖文化历史和辉煌的今天,并竭力注重史料性和可读性,尽可能贴近历史和激发阅读兴趣,以期引起共鸣,并把一切美好留给未来,以相契共融,炳辉发力。
本书作者如同为一人或同为一组,一般只作一次简介。本书所有照片除署名外,均为作者提供。陈佩秋先生、高式熊先生、魏明伦先生、徐建融先生、道生长老等,分别为本书题词写句,可珍可宝。
著名职业画家鲁樵先生,为本书绘制大量的妈祖神迹图画,可歌可咏。
宁波市文物保护管理所作为本书的支持单位,对本书的成功编纂和出版,做了大量的工作,并与各县(市)区文管办、文保所等,派员全程参与了普查、调研等工作,及撰写了相关文章,可颂可誉。
一些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也真切地关注宁波区域的妈祖文化遗迹和遗存。通过不懈努力,经笔者发起和提供资料,由市政协委员徐卫民提交的“关于设立东渡路与江厦街交叉口的宋天妃宫(俗称福建老会馆)遗址碑”的提案,已被宁波市政协立案,并安排海曙区文保所负责实施,有望于近期完成,以告慰先人和启发来者。
由于历史等的原因,加上时间跨度太大,部分曾经璀璨的妈祖宫庙已经失传、失存或濒临失传、失存,有的则早已荡然无存,现存部分也现状堪忧,着实令人遗憾。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与变化,个别宫庙背离了信仰,迷失了初心,此念不净,亦是损害。若能组建相关职能机构,加上众人之力,使之服务有心、管理有序、保障有力、年有所入,以供保护、祀侍、修缮等,如此既留一地人情,又存一方胜慨,则当矣。
尽管如此,我们也走不出大爱妈祖的包容与照耀,更不能再让千年厚重的妈祖信仰文化,在我辈手中断送,后人亦应有所担当,有所建树,这也是厚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自信之所需,亦是择善而取和美人之美之大爱。
因编者水平有限,本书难免存在纰漏、错误之处,贡拙于世,尚祈指正。
编者
2017年冬
序言:感念妈祖大爱,诠释海定波宁
Preface:Remembering the Great Love of Mazu,Interpreting the Peace of Ocean
前言:穿越千年时空,探寻妈祖大爱之路
Foreword:Cross a Thousand Years,Seek the Path ofthe Great Love ofMazu
宁波城区Ningbo Urban Area
宁波城区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Ningbo Urban Area
江厦街天妃宫
Tianhou Temple in Jiangxia Street
后塘街福建会馆天后宫
Fujian Guild Hall(Tianhou Temple)in Houtang Street
庆安会馆
Qing'an Guild Hall
安澜会馆
Anlan Guild Hall
江厦街边的天妃宫
Tianfei Temple beside Jiangxia Street
江厦街天妃宫图志
Images of Tianfei Temple in Jiangxia Street
镇海Zhenhai
镇海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Zhenhai
镇海南薰门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Nan Xunmen in Zhenhai
镇海招宝山下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Zhaobaoshan in Zhenhai
镇海威远城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Weiyuancheng in Zhenhai
镇海潍浦行门口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Xiepu Hangmenkou in Zhenhai
北仑Beilun
北仑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Beilun
北仑新碘下三山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Xinqi Xiasanshan in Beilun
北仑新碘高潮小宫
GaOchaOXiaOgOng in Xinqi in Beilun
北仑梅山七姓涂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Meishan Qixingtu in Beilun
北仑大榭丁家塘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Daxie Dingjiatang in Beilun
余姚Yuyao
余姚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Yuyao
余姚临山天妃宫
Tianfei Tempie in Linshan in Yuyao
余姚城东酱园街天后宫
Tianhou Tempie in Jiangyuan Street in YuyaoChengdong
余姚临山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Linshan in Yuyao
慈溪Cixi
慈溪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Cixi
慈溪胜山圣母祠
ShengmU Temple in Shengshan in Cixi
慈溪坎墩娘娘殿
Niangniang Temple in Kandun in Cixi
慈溪龙山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Longshan in Cixi
慈溪伏龙寺虔奉妈祖娘娘
Mazu in Fulong Temple in Cixi
奉化Fenghua
奉化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Fenghua
奉化湖头渡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Hutoudu in Fenghua
奉化松岙天后宫与妈祖信俗
Song'aoTianhou Temple and Mazu Belief
宁海Ninghai
宁海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Ninghai
宁海娘娘宫
Niangniang Temple in Ninghai
宁海娘娘宫村的妈祖庙
Mazu Temple in NiangnianggOng village in Ninghai
宁海斗门头村的娘娘庙
Niangniang Temple in Doumentou village in Ninghai
宁海境内天后宫图志
Images of Tianhou Temple in Ninghai
象山Xiangshan
象山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Xiangshan
象山石浦东门岛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Dongmen island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延昌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Yanchang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延昌泉州会馆天后娘娘
Tianhou in Quanzhou Guild Hall in Yanchang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铜关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Tongguan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洋山岗妈祖庙
Mazu Temple in Yangshangang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对面山岛湖礁湾圣母娘娘庙
ShengmuNiangniang Temple in Hujiaowan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石浦昌国蛟龙村柴岙龙圣宫天后娘娘
Tianhou in Longsheng Temple in Jiaolong village in XiangshanShipu
象山南田岛金漆门圣母宫
Shengmu Temple in Jinqimen of Nantian island in Xiangshan
象山泗洲头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Sizhoutou in Xiangshan
象山涂茨毛湾天后娘娘宫
Tianhou Temple inTuciMaowan in Xiangshan
象山涂茨长沙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Tuci Changsha in Xiangshan
象山涂茨屿岙干门娘娘宫
Niangniang Temple in TuciYuao Ganmen in Xiangshan
象山晓塘鹁鸪头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Zhegutou in XiangshanXiaotang
象山茅洋蟹钳渡娘娘庙
Niangniang Temple in Xieqiandu in XiangshanMaoyang
象山高塘岛珠门圣母娘娘庙
ShengmuNiangniang Temple in Zhumen of Gaotang island in Xiangshan
象山花岙岛圣母娘娘庙
Shengmu Niangniang Temple in Huaao island in Xiangshan
其他地区Other Area
舟山Zhoushan
舟山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Zhoushan
舟山定海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Dinghai in Zhoushan
舟山普陀沈家门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Shenjiamen in Zhoushan Putuo
舟山岱山高亭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Gaoting in Zhoushan Daishan
舟山嵊泗金平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Jinping in Zhoushan Shengsi
舟山嵊泗圣姑礁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Shenggujiao in Zhoushan Shengsi
舟山普陀塘头村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Tangtou village in Zhoushan Putuo
舟山岱山长涂镇天后宫
Tianhou Temple in Changtuzhen of Daishan island in Zhoushan
舟山地区天后宫分布图志
Images of Tianhou Temple in Zhoushan Area
三门Sanmen
三门境内的妈祖信仰与天后宫
Mazu Belief and Tianhou Temple in Sanmen
三门林氏与妈祖文化的传承
Sanmen Linshi and the Inheritance Of Mazu Culture
三门境内部分天后宫图志
Images of Tianhou Temple in Sanmen
妈祖信俗在宁波述略
Mazu Belief in Ningbo
图说妈祖圣迹故事
Pictures of Mazu’s Fairy tale
《大爱妈祖:妈祖信仰在宁波》结集付梓题贺
Greetings to the Publication of Great Love of Mazu:Mazu Belief in Ningbo
后记
Postscript
感念妈祖大爱,诠释海定波宁
(一)
妈祖又称天妃、天后、天后圣母、天上圣母,是位人格化的神祗。传说妈祖生前扶危济困、行善救世,留下“挂席泛槎”“铁马渡江”“化草救商”“祷雨济民”等感人故事,升天后护国庇民、泽被四海,被沿海民众尊为海上女神并立庙祭祀。据史料记载,宋、元、明、清历代王朝,对妈祖至少有36次的褒封,妈祖神格也从宋代的夫人、妃,元明时代的天妃,升到清代的天后。至光绪元年,妈祖封号达64字,成为历代封字最多的女神。
妈祖慈悲博爱、济世行善、护国庇民等灵验神迹,迄今依然流传于民间,获得了更多民众的信仰与崇拜,亦随着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拓展与延伸,得到更为广泛的传播,随之衍生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妈祖文化认同的人文精神和共同的情感纽带,体现了中华文化包容与和平等最基本的文化特征,其精髓是立德、行善和大爱。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妈祖文化是民间信俗、宫庙建筑、资料文献、神话传说以及文化产业等有形和无形文化的统称。妈祖文化与儒释道融合,与其他神明共祀,不仅契合中华民族追求开放、包容、和谐、安定的社会发展理念,也是人类文明的共同精神财富。
2009年,“妈祖信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标志着诞生于中国的妈祖信仰成为人类共同拥有的文化遗产。2016年,国家“十三五”规划中指出要“发挥妈祖文化等民间文化的积极作用”,这标志着妈祖文化被写入国家发展战略,成为推动人文交流、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和建设海洋强国战略的重要文化纽带。
(二)
作为一个著名的港口城市和历史文化名城,宁波与海上丝绸之路有着密切关系,也是大运河连接海上丝绸之路的连接点。自唐代开埠以来,宁波作为通商大埠,交通发达,经济繁荣,境内风调雨顺,民众安居乐业,故有海定波宁之称谓。河海联运的水利优势、开明包容的文化特征、独具特色的会馆文化,进一步促进了妈祖文化在该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宁波的许多地方,留下了众多妈祖的圣迹伟观。据了解,宁波历史上有妈祖宫庙200多座,至今仍较完好地保存着的海上丝绸之路遗存有120余处,而每个妈祖宫庙和海上丝绸之路的遗存,实际上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展示点。尤其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庆安会馆和安澜会馆,既是当今祭祀天后妈祖的殿堂,又是中国著名的几大天后宫和会馆之一,她见证了宁波在历史上对传播妈祖信仰文化做出的重大贡献。
妈祖信仰文化,不仅仅是宁波的信仰文化,也是宁波人思想观念、风俗习惯、生活方式、情感样式的集中体现。这些散存于宁波各地大量的与妈祖信仰有关的宫庙和楼堂馆所及相关实物,是研究中国沿海地区传统社会风俗的珍贵原始资料。今天,我们很高兴地看到,《大爱妈祖:妈祖信仰在宁波》出版发行了。这是一本专题介绍宁波地区及其周边妈祖神迹的书籍,字里行间饱含妈祖大爱,从头至尾诠释宁波内涵,既有别于学术论著,又具有史料价值,信息量大,可读性强,出版后可谓惟贤惟德,益人益智。
该书的主编王国宝同志长期在宁波从事基层文化和政协联络、文史等方面的工作,为搜集整理妈祖资料,查阅了大量文献,请教了众多专家,走访了许多地方,联系了不少作者,专心致志,博及群书,强学力行,行且不息,全凭自己一腔热情,突破一个又一个瓶颈。他对文化工作的执着追求、对妈祖文化的热爱,及其付出的艰辛可佩可敬。
(三)
当今社会虽然物质条件优裕,科技高度发达,但社会思想多元、多样、多变的特征日益凸现,需要唤醒传统文化之魅,并赋予现代文化之魂,这同样需要长盛不衰的妈祖信仰文化洗礼,才能历久弥新。妈祖的大爱精神,始终是广大信众不变的愿望与寄托。愿天下民众和年轻一代,多了解一些妈祖的历史文化知识,多学习一些妈祖的无私大爱精神,多传播一些真善美方面的正能量,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社会和谐以及世界和平而共同努力。
目前我国正在发展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国家建设倡议,妈祖信仰文化与古老的丝绸之路相助而生、相伴而行。虽然已逾千年,但如今的前景更为广阔,它将成为沿途各地和各国人民经济文化沟通交往、互惠共赢以及和平友好的精神支柱、文化支撑和桥梁纽带。妈祖文化这一特殊文化涵盖了海洋文化的核心内容,传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我们要强劲发力,顺势而为,尤其是要重视妈祖文化的保护与弘扬。一是要保护好存之不易的所有宫庙建筑及其一草一木,二是要及时搜集、抢救和整理相关文献资料,三是要与当前社会发展紧密结合,四是要倡导学做妈祖人、勤做公益事。
约言之,文化要长期繁荣,大爱须世代传承。再四思之,亦此意耳。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