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况味
立春之后,天气忽冷忽热,乍暖还寒,这多少让人难以适从。下过两场淅淅沥沥的雨,大地阳气回升,春天就在一次次不经意的凝眸中来到身边。
小城的季节似乎永远不太明显。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人、高高大大林林总总的楼和一辆辆的车构成亘古不变的风景。也只有在公园略显广阔的蓝天,一片片飘飞的风筝上,在大街的柜台里红红黄黄的冰糖葫芦和菠萝上,在骑着电车的优雅少女的羊毛衫和裙裾上,稍微有点春天淡淡模糊的影子。对于我们,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不能尽情领略春天的酒之甘醇。
村庄里,自然有一番令人惊奇的发现,虽然风是一样的凉,清晨是一样的冷。
一个上午,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在大街上聊一聊天,感觉到十二分的温暖。昨夜睡得很好,可仍然有了袭来的困意。天还早,不到午饭的时候,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光。不用着急,时间对村庄人来讲只是做事情的保证,根本用不完的。小院子里,没有风,温暖更强烈些了,相信花也许明天就会开了吧,葡萄藤上明天也许会挂上果了吧?顺手拧一拧水管,冰封了一个严冬的水哗哗地倾泻,急不可耐的,诉说着憋屈和焦灼。端一个木盆,洗几件衣裳,手浸在凉爽的水中,刚开始的刺骨会渐渐转变为适应后的惬意。母鸡在身后传来几声得意的吟唱,蓦然回首,一人高的鸡窝里跳下来亲切的母鸡,原来它已经开始下蛋了。从没想过,鸡的叫声也这样令人感动,叫一声会在心底沉淀许多年。
此时的菜园本来是没有吸引力的,没有茄子也没有白菜,什么也没有,干巴巴的土地一览无余。可是,已经有几家人在忙碌中开始种蒜了。天空是一碧如洗,偶尔飘来几片闲散的云,远处有隐隐的青山,近处是空旷的田野,小河绕村像带子束在腰间。刚翻开的土,黝黑而湿润,一篷干草的根生机盎然地蹦出来。老大爷神态从容地摆弄农具,开出几道深浅一致的沟来。小路上,儿媳妇在挑一担水,可能因为很久没用扁担了,脸上微微冒汗了;水在桶中,在漂浮的草棍下颠簸不定。水浇到沟内,土地大口地吐纳吸收,快乐的情绪感染得老大娘也舒展开了皱纹。她小心地把剥好的蒜瓣摁在泥水中,一会工夫,沟内的蒜俏皮地只露出来头,像极了一串串珍珠项链。小孙子玩水玩得很高兴,一只脚踩跑了水,湿了鞋,在母亲的呵斥声中又把泥巴糊在小脸上,露着牙嘿嘿地笑。
和小城相比,村庄的人是很奢侈的。他们拥有皎洁明净的生活滋味,也有一颗敏感、本真的心,最容易在春天最初的况味中陶醉。
村庄和春天,是一种绝好的珠联璧合。
不如与春缠绵
此刻打开窗,扑面而来的,都是春天的气息。
一缕和暖的风钻进来,不期然和我撞个了满怀。风中飘来淡淡的泥土香,还夹杂着草虫兴奋的呢喃。柳树上有一团鹅黄的绿影,两只燕子在青烟迷蒙中穿梭。一团粉白的杏花开了,开在人的心上、眉间。喜欢这种微小而清新的幸福:春水一盏,桃花蘸着春水开,梨花也蘸着春水开,踏青的人采来满杯粉红的杜鹃。
曾经不屑地想,春天也不过是重复的季节,年年看柳,柳还是一样绿;年年赏花,花还是一样的红。周围的世界和人群,都过于熟悉。麻木的心,还停留在冬天的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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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是一种修养,一种雅量,不仅仅是原始的颜色,更是一种平易近人。你和蔼了,世人便不会拒你于千里之外。
素是纯洁,雪一样的洁净,你如果爱你的父母,就必会以真诚的心及时行孝,不能有片刻的停留。
我曾在苏州城的河边,遇到一位白衣女子,卖的是古代的玩意儿。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微笑着面对世间万物,不说话。她眼前的商品像是超市,随便挑,钱随便给。
这样的买卖,一定会赔个精光的。可是没有,听说过她故事的人,无不竖大拇指称赞。不是怜悯,怜悯从来不能与生命等价交换。就是她那种生命的赢家,对爱的诚,对人的真,惹得万千苍生,伸出援手。
她的相貌可谓是风华绝代、出水芙蓉。先后遇到几个可心的男人,居然选择不嫁。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主儿,如果不嫁,岂不是浪费了多年的青春年华?天使也会同情万分。
其实,她不是不想嫁,是嫁了两个男人,过不成,离了。分崩离析的爱情,有还不如无。因此,索性便做起了小买卖,跑前跑后,不亦乐乎。连个水龙头坏了,也是亲力亲为。
以为她会觉得苦,她会哭,她会诉,可是,没有。一袭白裙,过滤掉所有世间烟云,全是笑。你在她的身上,找不到痛苦的影子。
心已经修炼成花,容不得任何渣滓与烟尘。生命回到最原始处,就是白,医院里的白,护士的白,床单上的白。生命最初的血,落在白上,刹那间,就是一辈子京华烟云。
你爱这个世界,世界便报以温暖;你恨这段沧桑,它便回你冷眼。
保持一颗素心,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望穿秋水般地对生命的膜拜与洗礼;保持一颗素心,就是不痴情于任何事物,但绝不是冷漠无情。保持若即若离,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德。爱一个人不爱到死,恨一个人不恨到亡,世界太大了,足以供应你我所需的所有物资,干吗非要将每个人的世界都染成色彩斑斓?
保持一颗素心,更是一种感恩。有人说:心烂了,世界便乌七八糟。你的主观世界,具有强烈的能动性,你的眼中,或有恨之入骨,更会有江山无垠。每天送给你微笑的人,就是你的缘分。
生命最初的底板上,其实没有任何色彩。触目惊心的白,刺痛所有人的双眼。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开始为自己的人生着色,所以才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接近吴刚,那么,你的生命必定月朗风清;你接受墨鱼,你的生命必定颠倒黑白。
新芳老师的文章,我老早就看过,给人一种清醒的白,一种回归生命本真的素。她在书中告诉世人:生命曾经怎样在人间烟火中接受感恩戴德,真爱曾经怎样在如痴如醉岁月中接受雪月风花。好一派华丽的莺声燕语,好一段旖旎的锦瑟年华。 权当序言,赠给爱自己、爱他人,更会爱屋及乌的世间生灵。
古保祥
王新芳著的《内心的田园》收录作者散文近百篇,以清丽淡雅,细腻干净的文字抒写村庄、时光、草木生灵、风物故人,在看似平常的小场景中,传递着感动与真情。秋水般的文字,给浮躁而疲惫的都市人以心灵的抚慰和治愈,在漫漫红尘中留下一抹宁静之影。
匆匆那年,淡写昔日芳华。
把所哟与的情绪做成花朵,别在衣襟之上,把那些飞掠的美好,伸手留住。
建一处田园安放美好,单纯、洁净、古朴、自然。
用心触摸生活,才能站在幸福的云端。
王新芳著的《内心的田园》分时光背后的柔软、内心深处有田园、曾逐微风细细开、风吹过那些年华、有家不觉天涯远、脚会记得路的暖六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