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子,福尔摩斯直接走向桌前,锐利的眼光扫过桌上多出来的一根黄色烟斗。
“刚刚有谁来过?黄玉雕成的烟斗,镶上纯金的烟嘴。这样贵重的物品留在这里,可见那人走得很匆忙。这应该不是女人的。华生,你怎么看?”
福尔摩斯就是停不下侦探的工作。
“不知道,我没读过烟斗的相关书籍。”
“哎哟!哪里有这种书呢?”
“你不妨写一本,看你从早晨起床睁开双眼,一直到深夜都没离开过烟斗,如今更是尼古丁中毒,连手指头都会颤抖了。”华生说。
“那么,你带我去散步,就是要我少抽些烟?我该谢谢你喽!”
“你要是真心谢谢我,就彻底戒烟吧!”
“呵!真是厉害的华生,对我来说那真的很难做到啊!”
这时,房东赫德森太太推门进来,说:“你们回来了,吵架啊?怎么讲话这样大声。”
福尔摩斯笑着说:“就是啊,我们意见不合。”接着又问:“刚才进来的人到哪里去了?”
“他是硬闯进来的,嘴里叼着烟斗,慌慌张张的,不时地把烟斗拿在手上,等烦了就说:‘我受不了了,先到外边走走,等一会儿再回来。’说完就乒乒乓乓下楼去了。真是性急。听,就是这样的脚步声,他又来了。”
“福尔摩斯先生,你回来了?”
那个人一边走上楼来,一边喊着,声音非常高。
华生注视着福尔摩斯的脸,福尔摩斯也兴致盎然地回了华生一眼。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走上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可疑人物,而是眉清目秀、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上穿着成套的灰色西装,双手还不由自主转动着褐色呢帽。
“啊!冒昧得很,请问哪一位是福尔摩斯先生?”
年轻人张大眼睛四处张望,显出不安的眼神。
福尔摩斯一如往常的轻松开朗,笑着说:“在下就是!这位是我的朋友华生医生,这位女士是赫德森太太。初次会面,不知有何见教?”
“这位夫人刚才见过了。听说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一向合作无间。啊!我好累。对不起,请让我坐下来谈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坐上椅子,还顺手将呢帽丢到椅子旁的桌上。年轻人说话非常急促,神情很烦躁,像有一肚子苦衷。
“我是来求救的。我的家庭恐怕就要破碎了,急得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唉!”年轻人长叹一声。
“别急,慢慢说吧!是什么要紧的事?真的需要侦探吗?”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问。
“当然要紧,当然需要侦探。唉……” “格兰特·芒罗先生!”福尔摩斯还是慢条斯理的。
年轻人大吃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就写在你的帽子上。这是你的帽子吧?”福尔摩斯大笑着说。
“是的,你说对了。”芒罗把朝上放着的呢帽翻过来,接着一本正经地问,“那么,我可以说我的事了吗?”
“是的,你不必隐瞒,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
“好的。”芒罗突然紧张起来,不停地发抖,“我三年前结了婚,妻子叫艾菲,我们的家庭很美满,生活也很愉快,这点毫无疑问。”
芒罗的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虽然他说的是夫妻间的事,华生还是认为他很可疑。
福尔摩斯说:“请详细告诉我你们婚前的事,否则我很难了解状况。”
“我今年三十二岁,艾菲二十八岁。结婚前她还是赫伯伦夫人。”
“那样说来,你的夫人曾经和名叫赫伯伦的人结过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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