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果著的《骑五花马披千金裘》文笔犀利,才思敏捷,一针见血,直击软肋,冷不丁幽你一默。
以直面现实的勇猛、举重若轻的智慧,为读者拨云见月,指引峰回路转的方向。
克制冷静的表象之下,是推己及人的悲悯之心。
泼热爱一盆浇头冷水,给理想打一剂强心针。
《女报》曾经陪伴一代读者走过了他们的青春岁月,卷首文章更是备受追捧。这本书是一代“女报迷”特立独行的青春纪念册。
部分文章被许多文摘网站和公号转载,流传甚广,作者具有一定知名度和读者基础。
女报杂志及其公号,书都杂志及其公号,畅销书作家艾小羊公众号等,多家热门公众号、媒体联合推广。
一本特立独行的青春纪念册和成长“解毒”书。
剑走偏锋地解读,每一世代的年轻人都绕不过的人生课题:自由、孤独、叛逆、奋斗、虐恋、选择、迷茫……向来不走寻常路的水瓶座杨小果,用她与众不同的“歪理闲说”,为焦灼的青春故事解套,道出柳暗花明又一村。
杨小果自2008年开始为《女报时尚》撰写卷首文章,累积近百篇,《骑五花马披千金裘》精选其中66篇短小精悍的代表作集结成书。
我的爸爸。
你过得真得意,有一天我狼奔豕突地在淘宝上消耗精力和存款时,仿佛神祗从天的苍茫处突然发声,你说:“给我写一部传记吧。”
我吓得方寸大乱,在连串的乱码之中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你。
你忧伤且陶醉地说:“我来给你口述,你好好写写我的一生,也让它流传后世。”
老爸你经常这样往死里吓我,然后注意力又迅速移向别处,你从来不在某一处多作停留,又似乎从来就停在原点,没有离开过,你过得孤独且多姿多彩。
而我居心叵测地,真的开始设想一部关于你的传记。
以多年从事传媒业积累的丰富市场经验来看,我觉得这部传记真的乏善可陈,但谁叫我是你的女儿呢,我如此孝顺,一定要促成它的畅销。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这部传记里唯一奇峰突起、酣畅淋漓之处,就是我一定要给你做的一个排行榜。我,你的女儿的挨打排行榜。
这辈子谁打过我,就是你,只有你。你还敢叫我写传记,你可真是白羊座,胆子大呀。
是你让我不到三岁就有了记忆。深冬,我不慎失足落水,被人救起之后,暮色时分,我兴高采烈地迎接你,并兴奋地告诉你我落水的凄凉遭遇。我清楚记得,以我三岁不到的,来自直觉的天然认知,我认为这是撒娇,博取宠爱以及安慰最天经地义的资本。可是你一点过渡都不带地赏我一个得天独厚大巴掌,直接把我打翻在小床上。
这一场灾难留给我两处有画面感的记忆,一是获救后,我游荡的意识听见母亲在灰褐色的天空下呼叫我的名字:二是老爸你打翻我的时候,我穿着咖啡色的棉布小袄。
这是T0P1——记忆仅止于此。
另外一个巴掌来自我妈朴素的描述,它居然发生在我落水之前}也许将来,应该让我的孩子给我也写一部传记,记录我这样一个有着董存瑞一样乐观和坚强意志的中国女性,是如何在挨打中得永生。
据说很早你就对我进行各种启蒙教育,你先拿一粒花生,又加上两粒,问我一共有几粒。我身手敏捷地瓜分了三粒花生,说,这粒给爸爸,这粒给妈妈,这粒给我。我妈说到这里,我本来听得惊为天人,这是神童啊!
无论是从西方教育还是中国式传统教育来看,我的回答都应该让我父亲感动到潸然泪下。可是我妈毫无感情地描述道:“你爸,一个巴掌把你打翻了。”
我呆滞。
我人生所有困惑的根本所在,都是巴掌扇出来的。
这是TOP2。
来说TOP 3。ToP 3直接到了小学。唉,小学。小学是我建立记忆,并积极挨打的黄金时期。其实我完全忘记了你为什么打我,只记得在我倔强地,以沉默这种无坚不摧的武器和你对抗时,你拿来一只布袋,在里面放上一对碗筷。
你将它们放在我的肩膀上,说:“你这个样子,别读书了,直接去讨米算了。”
畦,你让我当丐帮公主。
你恼羞成怒了,老爸。所以你侮辱我。
换作现在我肯定会笑起来,因为在漫长的时光中,我用我的智慧早已和你达成和解。你这个冲动的白羊座,终其一生都不会想明白,在你我的关系上,你毫无退路地将自己置于极端,没有想过无论你多强势,都是必然的输家。
你太爱我,因为我就是你,当你因此而失态的时候,你不会想到,人最终输给的都是自己。
我当然不会去当丐帮公主,老爸,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在于,我比你更清醒地认识了自己。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要去向哪里。我不像你,连打我,其实你都并不真的知道是为什么而打。你甚至可以在我中午神采飞扬地回家时,堵在家门口,只为早上出门时,你看见我向邻居炫耀新鞋子,将脚踩进水坑里。
人生那么多事要做,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这样无视时间,一个上午只期待着回来打我一顿。你过得真单调,老爸。虽然你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在你的单位德高望重,但你肯定不够热爱你的工作,我敢打赌。
上到初中,我辉煌的挨打生涯就戛然而止。
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津津有味地缅怀我那走向丐帮的一刻,当瓷碗隔着布袋,和地面发出脆弱的闷响时,老爸啊,记忆真的出千了,我好像真的想要笑。P14-17
答黑屋里醒来的恐龙
我对出这本书的热情并不高。
就像两年多前半夜吊水,大约是吊坏了脑子,突然申请了一个公众号,空空地丢在那里两年多。我有随手丢,随手忘却的习惯,理由很简单,1.当下大过流逝;2.我乐意大过我应该。
综上所述,所以热情不高。两年后登陆上去一看,小黑屋里居然还有不少人,说诈尸者有,说百年孤独者有,批评长时间不写卷首者有。我虚荣心那么强,当然会感动。
也所以,这本书得以出现出于两点,1.前辈和小黑屋里的人盛情难却;2.给某一段的自己画上句号。这两个原因是承接关系,既然盛情已经难却,恰好又到了某一个画句号的时候,那就画吧。
是从2008年看了某期港版的《milk》,突然地想写卷首,抽风似的想。然后意料之中,三分钟热情的旧疾复发。迫于一本杂志的游戏规则和后面读者的淫威,从频密到稀疏,再到现在的几近于无,像令人生厌的蛞蝓拖拖拉拉地爬过一丛草,却以为自己穿过了一座森林,我能看清楚自己是一条蛞蝓,所以我就拥有了森林。这森林般的草丛见证了一个没有耐性的人,她的惰性散漫,以及自相矛盾的、以自己为中心辐射的世界。它当然不宽广,也更无从深入,如果说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那就是——至少写的时候是专心的吧。对于怎么击中人的心脏,我毕竟无师自通了一套节制有力的拳法。
仅此而已。
时间跨度太久,偶尔翻看,会觉得某些事物因为流逝而显得不合时宜,但由于前面提到的各种无知,我懒得再改,也没必要再改——这也是导致时间跨度太久的原因,因为懒得,错过了一些不错的邀约机会,反正也不是多需要。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肤浅的优越感,我要的我都有,所以言出轻巧。这是一种催生反感的情绪,不好。可这就是蛞蝓的森林,我宽容地笑一笑,继续。
一个世界不大的人,因为确信经过的那些当下已经舒爽,所以懒得回望。更或者,一个世界不大的人,随年渐长,对于展示已经越来越失去兴趣。我们途经的过去,就像人死了要火化,放置于某处小地方,实在不宜敲锣打鼓搞得句号太膨胀。
句号想与不想都在那里,当人越来越活在当下,就变得只对此时此刻有要求。人要的尽兴,感伤,物欲,哪怕是个不得已,那也要是自己煎熬出来的滋味,龇牙咧嘴,心才有快感,甚至痛。
这本因为我而一直一直未果的卷首结集,终于有了交代。你们问过我太多太久,答复太晚,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
说到这一点,想起蛞蝓夸张的漫长里你们的来信。那些信激发了懒惰的我最根本的善意,出于本能的教养,出于羞涩,出于回应的尊重,让我终究能写下这么多年。并不夸张,你们在信里给予我另一扇门里见到的山,我惊诧于你们的感受力,并仿佛浮在飘渺群山的云雾,确信了坠入山涧会有清溪,绕过树林就有光线,这便是那些感受存在的价值。基于我们给到对方的小小力量,言谢太无必要,仅此说明,是为了告诉山涧的水和晴空的光线,你们生生相惜,替换无穷,在那一段我见过的当下,无一例外清透和明亮。
很难忘。
对于一本不会翻看,但一定会放在那里的书,用来在某些搬迁、清理,或者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看到,应该会触摸到自己的某一部分过去,那一部分藏在黑屋里的自己,不完美,但存在。想想悲喜掺杂的那个当下,这是我唯一的期待。
我想它于你们,也无非是这么一点作用而已。
就是这么一点作用,用来凭吊流逝,也牵过漆黑的小马,也看过圆大的月亮。
如今鞍边已空荡荡。
读杨小果的文字,读到了她的凌厉与嚣张,更体会得到她的忧伤与清醒。女孩活在当下并不容易,杨小果的书或许指引了一种活的方式。
——王鲁湘(著名文化学者,凤凰卫视策划人,《纵横中国》《世纪大讲堂》《文化大观园》)
有的书是催促人的,有的书是安抚人的。这是一本让我们可以放慢节奏和心情的书。有点像挂在走廊上的水彩画,你脚步匆匆路过时,驻足看一看,心情会变好。
——六神磊磊(畅销书作家,《你我皆凡人:六神磊磊读金庸系列》)
我认得杨小果的文字。写卷首,有时候她写,有时候别人写,我一般捂着名字看两段,猜是不是杨小果写的,都能猜中。她的文字就是任性,但她一点都不自以为是。任性又不自以为是,还是很少见的。
——王路(“一个”app热门作者,《唧唧复唧唧》《练习场》《其实,你所知道的世界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