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坦贝克传》作者杰伊·帕里尼(Jay Parini)是当代美国诗人、传记作家和评论家,同时,他也是一位著名的斯坦贝克研究专家,多次在“斯坦贝克国际代表大会”上做主题发言,对斯坦贝克研究有独特的见解。本书内容丰富,全书共20章,涵盖了斯坦贝克从出生到去世这66年间的生活、情感、创作等众多方面的内容。书中语言通俗易懂,风趣幽默,读者可以很轻松地对斯坦贝克有一个全方位的认知。另外,资料翔实也是本书一大特点,作者杰伊·帕里尼采访了大量与斯坦贝克有密切关系的人物,比如斯坦贝克的第三任妻子伊莱恩·斯坦贝克、生前好友罗伯特·沃尔斯坦、约翰·赫西等人。通过采访,本书作者收集到了大量有关斯坦贝克生前创作、生活和感情生涯的第一手资料。透过书中这些资料,读者会发现一个全新的斯坦贝克。比如,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到90年代以前,斯坦贝克被当作“无产阶级作家”而受到当时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为主导的中国文学批评界的推崇,特别是他的代表作《愤怒的葡萄》,更是被视为无产阶级小说的最好范例。
《约翰·斯坦贝克传》作者杰伊·帕里尼通过大量资料(包括斯坦贝克的私人信件、日记、手稿以及对其亲友的采访),向读者展现了一位及其复杂和矛盾的斯坦贝克,他既渴望成功又害怕成功,既极度自信又极度担忧;在生活上饱受婚姻问题困扰,无法成为一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他的生活和他的作品一样,虽然没有复杂跌宕的情节,却也充满了精彩华美的颜色。
“不完整的童年令我倍感忧伤。”
——斯坦贝克,《小说日记》
C.S.刘易斯晚年时,若有所思地说:“我发现人们通常会忘记快乐的童年时光。”但刘易斯忘不掉自己的童年,斯坦贝克同样对自己的童年念念不忘。斯坦贝克在最后一部小说《烦恼的冬天》的空白处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一句话:“为何我一直梦见中央大道?”
1902年2月27日,斯坦贝克出生在中央大道上一栋带有高高天花板的维多利亚式房子里。那时,中央大道是加利福尼亚州萨利纳斯最时尚的一条街道。在斯坦贝克出生的前一年,一名无政府主义青年刺杀了时任美国总统麦金莱。斯坦贝克在萨利纳斯生活了17年,在这段性格形成期发生的一切,一直是斯坦贝克噩梦、灵感、白日梦与回忆的无尽源头。
加利福尼亚是斯坦贝克很多小说的故事背景。在他眼中,故乡是一座不断失而复得的、不完整的伊甸园。虽然,斯坦贝克到处漂泊,在人生的最后20年定居纽约,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从未离开过故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位于蒙特雷市郊的帕西菲克格罗夫小镇,斯坦贝克的第三任妻子伊莱恩回忆说:“斯坦贝克父母在帕西菲克格罗夫小镇上有一栋房子。每当苦恼不堪或需要休息的时候,斯坦贝克就会回到那里去。他年轻时,特别是与第一任妻子卡罗尔·亨宁生活期间,这栋老房子对他来说也许是最重要的地方。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很长时间,这栋房子已经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之中。”①
同大多数作家一样,斯坦贝克从自己的生活中寻找小说的素材,以便弄清“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毋庸置疑,回忆是小说创作的巨大宝库。斯坦贝克不断重访、召唤和修改过去,试图让过去生活的模式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伊甸之东》是斯坦贝克晚年的一部作品,其初衷是为了更加准确地回忆过去,记录家族历史。这部作品向读者展示了许多斯坦贝克对自己家族之根的认识。斯坦贝克有意、客观而真实地记录家族从新英格兰州一路向西,移民到加利福尼亚州的历程,让两个儿子——汤姆和约翰,了解了自己的家族渊源。与大多数小说家一样,手稿很快就变成了一本小说,不久之后,斯坦贝克看到了这部小说的主题:一部家世史。
其实斯坦贝克是个浪漫的人,且以爱冒险的家族成员自居,这个家族里的男男女女都拥有优良的血统和务实的天性。他们从欧洲来到新大陆,在东部定居,随后,又一路向西来到加利福尼亚寻找伊甸园。和伊甸园一样,加州的乐园里也有条蛇:腐蚀社会的邪恶虫豸,破坏着人们对完美伊甸园的憧憬。
读者常常会发现,斯坦贝克对笔下人物的认识与对自我的认识互相矛盾。斯坦贝克始终保持着纯真之情,对美好事物和美国梦深信不疑。所以,个人生活的不如意令他难以接受。前两次婚姻以失败而告终,两个儿子与他渐渐疏远,而评论家们似乎对他的小说不以为然。他渴望简单的生活,渴望远离烦恼和复杂的人际关系,《伊甸之东》里的塞缪尔·汉密尔顿有斯坦贝克的影子:
他来到萨利纳斯河谷,神采飞扬、精力充沛,满脑袋都是新鲜主意。他的眼睛蓝得出奇,疲倦的时候,有一个眼珠稍微外斜。他个子高大,但很灵活。即使干农场的粗活,他的外表也总是十分整饬。他心灵手巧,无论铁工、木工、木雕,样样在行,用一些木头和金属就能做出各种东西。他从不因循守旧,随时都要出一些新点子,干得比老方法快而且好……
虽然在写小说,但斯坦贝克在书中毫不避讳家族的姓氏。斯坦贝克母亲娘家的姓氏是汉密尔顿,塞缪尔是斯坦贝克外祖父的名字。塞缪尔原籍是北爱尔兰的巴利凯利,与《伊甸之东》里的那个汉密尔顿一样,他肤色黝黑,性格开朗,身材魁梧,口才极好。塞缪尔·汉密尔顿17岁移民美国,与一位性格内向的爱尔兰姑娘伊丽莎白·费根于1849年夏天,在纽约市举行了婚礼。1872年,塞缪尔与妻子伊丽莎白搬到了萨利纳斯,在这里,塞缪尔与其他人共同签署了《萨利纳斯市宪章》,并成为一名市政官员。
P2-4
提起斯坦贝克,许多中国读者一定会马上想到他的一本小说——《愤怒的葡萄》。的确,作为20世纪美国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之一,约翰·斯坦贝克不仅在小说创作方面取得过卓越的成就,同时他还是一位优秀的剧作家、战地记者和随笔作家,他的作品题材包罗万象,涉及文化、战争、政治及社会等许多方面,深受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的青睐。
约翰·斯坦贝克生于1902年,在我看来,他的出生可以说是“生逢其时”,也可以说是“生不逢时”。“生逢其时”是说他出生时,美国正处于版图不断扩张时期,让许多移民家庭看到在美国建立家庭的希望,这其中就包括斯坦贝克的祖父格罗·斯坦贝克与外祖父塞缪尔·汉密尔顿。说他“生不逢时”,则是因为斯坦贝克在早年从事文学创作时,始终被淹没在其他众多作家的影子之下,比如辛克莱·刘易斯、舍伍德·安德森、西奥多·德莱赛等著名作家。就算和与他同时代的作家们相比,比如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斯坦贝克也显得有些“大器晚成”。例如,在1925年,菲茨杰拉德已经出版了举世闻名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而海明威的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也在同年问世,凭借这部短篇小说集,海明威得以登上美国文学的舞台,而此时的斯坦贝克却还在为坚持自己的文学创作梦想努力,时不时地还要面临母亲奥莉芙·斯坦贝克的指责和冷嘲热讽。直到1935年,他的小说《煎饼坪》才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关注,而此时斯坦贝克已在文坛坚持不懈地耕耘了十年之久。
自此之后,斯坦贝克的作品便陷入了一个“怪圈”:在普通读者的眼里,斯坦贝克的作品是“充满现实主义的、富有想象力的创作”,证明他“非常同情当时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美国人民”,因而普通读者总是喜欢读他的书;然而在批评界,评论家却没有像普通读者那样赞扬他。评论家要么蓄意对斯坦贝克的作品吹毛求疵,要么就干脆无视斯坦贝克的存在。甚至当瑞典皇家科学院于1962年宣布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斯坦贝克时,几乎所有的美国报纸媒体和评论家对这一决定感到恼火,认为欧洲人根本不懂美国文学。自从《煎饼坪》受到评论家关注后,斯坦贝克便开始与评论家们展开了漫长的针锋相对的辩论。只要他的作品问世,便立刻引来一群学院派评论家的口诛笔伐,而斯坦贝克也毫不客气地予以反击。正如后来他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发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时所说,“文学的传播,不是靠着评论界苍白贫乏的说教者,在他们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哼哼着他们的祈祷文,也不是隐士们的游戏,更不是夸夸其谈的文学苦行僧们无病呻吟的绝望。”1968年12月20日下午5点30分,斯坦贝克因心脏病于纽约家中辞世,享年66岁。
本书作者杰伊·帕里尼(JayParini)是当代美国诗人、传记作家和评论家,同时,他也是一位著名的斯坦贝克研究专家,多次在“斯坦贝克国际代表大会”上做主题发言,对斯坦贝克研究有独特的见解。本书内容丰富,全书共20章,涵盖了斯坦贝克从出生到去世这66年间的生活、情感、创作等众多方面的内容。书中语言通俗易懂,风趣幽默,读者可以很轻松地对斯坦贝克有一个全方位的认知。另外,资料翔实也是本书一大特点,作者杰伊·帕里尼采访了大量与斯坦贝克有密切关系的人物,比如斯坦贝克的第三任妻子伊莱恩·斯坦贝克、生前好友罗伯特·沃尔斯坦、约翰·赫西等人。通过采访,本书作者收集到了大量有关斯坦贝克生前创作、生活和感情生涯的第一手资料。透过书中这些资料,读者会发现一个全新的斯坦贝克。比如,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到90年代以前,斯坦贝克被当作“无产阶级作家”而受到当时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为主导的中国文学批评界的推崇,特别是他的代表作《愤怒的葡萄》,更是被视为无产阶级小说的最好范例。但是,本书作者杰伊·帕里尼在本书中则明确指出,“斯坦贝克对社会主义产生过兴趣,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名社会主义者。实际上,他对社会主义运动的看法偏激,这一点在一篇题为《突袭》的短篇小说里体现得非常清楚,斯坦贝克认为社会主义只不过是一种新的宗教,它的一切设想无异于痴心妄想。”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批评界对待斯坦贝克其人其作的片面性与简单化倾向。
作为本书的译者,能为斯坦贝克研究或让大众了解并熟悉斯坦贝克这位始终没有得到充分学术关怀的作家,我们感到非常荣幸;但我们也担忧自己的水平有限,未能准确通顺地传达原文的意思,损害了这样一部全方位揭示斯坦贝克的作品。除此之外,本书的厚度也耗费了译者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个中滋味,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最后,恳请各位同行与读者不吝赐教,指出译文中的错误与问题,方能让此书日臻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