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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梨园冬皇(孟小冬)/中国京昆艺术家传记丛书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许锦文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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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梨园冬皇(孟小冬)》是一本系统的孟小冬传记。作者许锦文集大陆及港台等地的大量资料,详尽介绍了孟氏成名前后的人生经历、从艺道路,以及她与梅兰芳、杜月笙之间的恋情、恩怨与婚变。自孟小冬诞生直至辞世,七十年间的各段生活时期均有记述,真实而客观地反映出梨园冬皇曲折而极富传奇的一生。

内容推荐

《梨园冬皇(孟小冬)》简直可以说是半部民国京剧史。作者许锦文对民国时期京剧各派艺术及诸多名伶的了解,简直如数家珍。尤其是书中所述北京的种种风俗习惯,梨园大师们的个性、癖好、交游,以及各种事件发生的地点、街道和各人先后的住处等等,真是历历如绘。本书围绕着京居名伶孟小冬延伸出来,自然的叙述水到渠成,使孟小冬这一人物栩栩如生地活跃在读者的心中。

目录

总序

一 冬皇出世

二 梨园世家

三 童年时代

四 拜师学艺

五 初登氍毹

六 无锡挑帘

七 梅开二度

八 三莅无锡

九 加盟大世界

十 登上共舞台

十一 汉口之行

十二 搭白玉昆班

十三 献艺泉城

十四 北闯津门

十五 名震京城

十六 定居北京

十七 不速之客

十八 梅孟对戏

十九 孟梅结合

二十 金屋深藏

二十一 命案始末

 (一)捧角种种

 (二)捧孟青年

 (三)意在绑梅

 (四)突出手枪

 (五)强索五万

 (六)一幕喜剧

 (七)惨剧发生

 (八)布告全文

 (九)呜呼汉举

二十二 梅孟仳离

 (一)逐渐淡化

 (二)擅离“金屋”

 (三)赴美之争

 (四)戴孝风波

 (五)劳燕分飞

二十三 大亨斡旋

二十四 皈依佛门

二十五 紧要启事

二十六 重返舞台

二十七 义母人家

二十八 三美剪彩

二十九 立雪余门

三十 姐妹伴学

三十一 继续深造

三十二 师徒永诀

三十三 杜寿义演

三十四 广陵绝唱

三十五 “冬皇”由来

三十六 随杜迁港

三十七 补行婚礼

三十八 在港授徒

三十九 孟小冬与张大千

四十 总理重托

四十一 十年台北

四十二 七十寿终

附录一 冬皇遗音

附录二 师承与弟子

附录三 孟小冬年谱

附录四 同时代人物年代对照

跋一 钮骠

跋二 冯其庸

后记

新版补记

试读章节

三 童年时代

孟小冬生长在这样一个梨园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近水楼台,整天被包围在“戏”中。她四岁时,父亲和几位伯父都搭麒麟童班,在顾竹轩开设的新新舞台演出。父亲早晨出去喊嗓练功,就牵着她的小手一起出门,好在练功地点离家不过半里路,五分钟就能走到。具体位置在今天大境路人民路口,这是当时唯一保存下来的一段较完好的旧上海老城厢古城墙,此城建于明代嘉靖三十二年(1553),其规模沿现在中华路、人民路环城,周长9华里,墙高2丈4(约8米)。上海在元代至元二十八年(1291)批准建县,经过漫长的261年才建造城墙。筑城的原因是,在明嘉靖三十二年,中国沿海倭患严重,仅当年上半年倭寇就三次袭扰上海县城。因此三个月内即将城墙突击建成。从此,将城墙内外地区统称为“城厢”。这段遗留下来的古城墙,长约50米,高约5米,厚约3米。台阶拾级而上,为一长方形平台,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面积,边上还有座不大的大境庙,庙门前有块空地,居住在附近的一些伶人,每天一大早都聚集于此练功,有打拳压腿,有舞枪弄棒,也有“阿、衣”喊个不停。还有干唱的:“孤王,酒醉……”“父哇子们……”显得热闹非凡。不过,最使小冬看得出奇的,是两个比她稍大的小男孩,双手撑地头朝下,双脚甩在城墙垛上,纹丝不动。父亲告诉她,他们是在“拿大顶”(又称墙顶)!转而问小冬:“你也想学吗?”“想!”小丫头点了点头脱口而答。那时她虽听不懂什么叫“拿大顶”,只觉好玩,怎么用两只手也能走路呢!自那以后,孟小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顾不上妈妈替她梳小辫子,就急得要往外跑。从此,孟小冬从“拿大顶”开始学起,走上了一条既曲折漫长、布满荆棘,又酸甜苦辣、坎坷艰辛的戏曲人生之路。

原来,孟小冬所住的同庆街,周围艺人密集,名伶众多。最著名的是另一梨园世家夏氏家族,有夏月珊、夏月润、夏月恒、夏月华诸弟兄,还有大名鼎鼎来自江苏甘泉(今扬州市)的潘月樵。

夏月润(1878~1931),武生兼红生。谭鑫培女婿。因他擅演关公戏,竟惹来一场大祸。

孟小冬五岁那年(1913),离她家不远的九亩地(今大境路露香园路),一幢新式剧场——“新舞台”竣工开业,它是由夏氏兄弟考察欧洲和日本的剧场以后主持精心设计的,耗资数万银元。它五年前原建在南市十六铺,因租期已到,改迁至九亩地新址。“新舞台”是我国第一家新式舞台,它的建成,在我国京剧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舞台平面为半月形,一改旧式传统茶园两柱四方台形式。舞台很大,可骑马开车,还可旋转。观众席前低后高,连楼厅座位共容三四千人,为当时全国戏园之最。孟小冬童年常由父亲或叔伯带领至新舞台看戏,白天也常到此玩耍,观看戏园门口墙壁上张贴的五颜六色的大花脸广告。

新舞台开业不到三个月,夏月润请擅演红生的前辈王鸿寿(三麻子)编演一出关羽走麦城故事的戏,而王以此剧有辱关羽,竟不同意。夏月润就自己试排全本《关公走麦城》。1914年4月7日初演之夜,引起轰动,受到伶界的热烈欢迎。由于是试演,不对外卖票,遍邀沪上伶界艺员观赏。是晚孟小冬父亲孟五爷亦在被邀之列,因靠家近,五爷还携夫人及孟小冬一齐往观。谁知翌日(4月8日)凌晨六时许,天将破晓,剧场西首魁阳楼酒馆发生煤炉引火,因店伙计鲁莽,加油太多,火焰上冒,燃及楼板,火势锐不可当,顷刻蔓延,迅即殃及剧场,整个三层楼洋式剧院,竟付一炬。因尚未投保,损失惨重,并当场烧伤、跌伤多人。经理夏月珊及月润等闻警,于七时赶到,已无可施救,乃号啕大哭,竞投身火穴,欲与该舞台同归于尽。幸旁人力救出险,未被烧伤,夏氏兄弟仍痛哭不止。此火还烧毁左右多家店房,计有晋裕钱庄、文魁斋糖果店、复隆鸡蛋饼店、协昶祥烟纸店、姚文周课命馆、华兴楼茶馆、大丰祥洋货店以及米店、煤球店、豆腐店、鸡鸭店等等,所有左右三层楼十上十下,焚烧殆尽,新舞台之东空隙地上,有某木行堆存木料,亦烧成焦炭。一般迷信的人,此后流言纷纷,谓关公被擒遇害故事,向来忌讳不演,今触怒关圣,终遭此祸。但夏氏弟兄及新舞台艺员,破除迷信,不为所动。两月后租用二马路(今九江路)醒舞台再演《走麦城》,仍由夏月润饰演关公,戏院安然无恙。于是所谓关公显圣忌演走麦城的说法,不攻自破。后各戏园也纷纷搬演此剧。

潘月樵(1869~1928),艺名小连生。也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9岁登台,演老生,16岁入上海天仙茶园,蜚声沪上,每年包银高达1000两以上,一度与汪桂芬齐名。后因好善事,用唱戏所得之钱,在沪自费创办榛苓学堂,在苏州办菁莪学校,皆免费招收贫家子弟读书学戏。P25-27

序言

在宇宙的浩瀚星空中,我们人类所居住的地球,无疑是最有灵性的星球之一。

人类作为地球的主人,其源远流长的创造与发展变化的历史,主要由各行各业的杰出人物所代表,由各色各样的奋斗历程所体现。

在美丽地球的东方世界,在古老而又年轻的中国,历朝历代的历史大家们,一向以对各式各类人物事迹的记述与描摹作为己任。我国的人物传记体裁丰富多样,大致可以分为纪传(皇家大事记)、文传(文学化传记)、史传(历史家所写人物传记)、志传(各地方志中所记载的本地人物传记)这四大类别。四类传记彼此发明,互为补充,构成了中国传记文化的多元谱系。

从左史记言、右史记事的专业化分工,到《左传》、《国语》、《战国策》式的整体氛围感的描述,最后由司马迁振臂一呼,以人物传记体为中心的《史记》横空出世。《史记》记载了地球东方的上自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共3000多年的华夏历史。概述历代帝王本末的十二本纪,记录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兴废的三十世家,描摹重大历史人物的七十列传,使之成为号称“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在《史记·孔子世家》所记载的夹谷会盟中,孔夫子面对“优倡侏儒为戏而前”的表演场面,在非常严肃而力图放松的外交场合下,做出了特别粗暴野蛮的极端化处理。这也成为历代梨园界对于孔子不够恭敬的源头。此后历代史书方志,都不同程度地涉及到优伶们的言行事迹。

魏晋以降,文史两家由混成到分野,自一体而两适。文者重藻饰心曲,史家倡材料事实,各臻其至,泾渭分明。隋唐而后,碑铭行传,五花八门,高手操觚,佳作如云。韩愈的《祭十二郎文》情深委婉,柳宗元为慧能所作的碑文机趣横生。

北宋乐史作《太平寰宇记》,分地区而织入姓氏人物,因人物又详及诗词、官职,“后来方志必列人物艺文者,其体皆始于史”(《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太平世界,因人物而繁盛;梨园天地,赖优伶而生存。

美妙绝伦的中华戏曲艺术从唐代的梨园开始,至少存在了漫长的10个世纪。干百年以来,戏曲艺术一直在蓬勃兴旺地发展,成为中国人民雅俗共赏的朵朵奇葩、民族文化中不可忽视的重要部类、戏剧天地内中华文化的闪亮名片、国际社会审美天地中的东方奇观。

较早对优伶进行分类撰述的史书,是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的《新五代史》。该书包含了分类列传四十五卷,这种分类传的体例较有特色,其中就包括了《伶官传》。  一向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甚至还被收入到中学教科书的《五代史伶官传序》云:“《书》曰:‘满招损,谦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尽管欧阳修的本意是说祸患之起乃多方面的原因所累积爆发而成,但还是对表演艺术家们带来了较大的负面影响。

与东土中国的情形完全不同,西方世界对于戏剧艺术家的看法与评价完全不一样。对于以三大悲剧家和一大喜剧家作为代表的古希腊戏剧家,对于以莎士比亚、歌德、席勒等的西方戏剧界的灿烂星座,西方人给予了无限崇敬和由衷热爱。

晚清以来最早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人,是那些在西方世界出使、考察或者读书的官员士子。当他们瞻仰到西洋剧院的建筑艺术之华美绝伦、内部装饰之金碧辉煌后,不由地发出由衷的赞美,感叹西洋剧院其“规模壮阔逾于王宫”,特别是舞台上的机关布景之生动逼真,变幻无穷,“令观者若身历其境,疑非人间”;至于西方的戏剧艺术家地位之高贵,更是令国人叹为观止:所谓“英俗演剧者为艺士,非如中国优伶之贱”,“优伶声价之重,直与王公争衡”!

人类的艺术天地原本皆是可以共同分享的,何以东西方对于戏剧艺术家的认同度与景仰度,相差之大犹若天壤之别呢?决泱中华,文明古国,难道就没有有识之士站出来振臂一呼,为戏剧艺术家们说几句公道话吗?

江山代有才人出,是非终有识者论。

我国历史上,首度给予戏曲艺术家们全方位高度评价的文人,是元代的钟嗣成(约1279~约1360)。这位祖籍大梁(今河南开封)的人士,长期生活在素有天堂之称的杭州城。他先在杭州官学读书,师从于邓文原、曹鉴、刘濩等名家宿儒,又与对戏曲有着共同爱好的赵良弼、屈恭之、刘宣子、李齐贤等人同窗攻书,其乐融融。有记载说,钟嗣成曾一度在江浙行省任掾史。他自己写过《寄情韩翊章台柳》、《讥货赂鲁褒钱神论》、《宴瑶池王母蟠桃会》、《孝谏郑庄公》、《韩信、7氐水斩陈余》、《汉高祖诈游云梦》、《冯驩烧券》等7种杂剧,但不知为何皆已散佚。

真正使得钟嗣成开宗立派、名传青史的著作,还是其为中华民族有史以来第一代剧作家描容写心、传神存照、树碑立传的《录鬼簿》。

《录鬼簿》上卷分“前辈已死名公有乐府行于世者”、“方今名公”、“前辈已死名公才人有所编传奇行于世者”三类,这三类名公才人之情形,乃其友陆仲良从“克斋吴公”处辗转所得,故“未尽其详”。下卷分为“方今已亡名公才人余相知者为之作传,以[凌波曲]吊之”、“已死才人不相知者”、“方今才人相知者,纪其姓名行实并所编”、“方今才人闻名而不相知者”四类。这上下两卷书大体依据时代之先后加以排列,一共记述了152位元杂剧及散曲作家的基本情况,同时也记录了400余种剧目。

我很欣赏钟嗣成的“不死之鬼”说。在他看来,天地开辟,亘古及今,自有不死之鬼在。何则?圣贤之君臣,忠孝之士子,小善大功,著在方册者,日月炳焕,山川流峙,及乎干万劫无穷已,是则虽鬼而不鬼者也。

不死之鬼,是为不朽之神或日永恒之圣。在钟氏的神圣谱系中,那些门第卑微、职位不振的剧作家,那些高才博识、俱有可录的梨园才人,都值得传其本末,叙其姓名,述其所作,吊以乐章,使之名传青史,彪炳千秋,泽及后世。

因此,写作《录鬼簿》更为重要而直接的意义,还在于对于后学的直接指导和充分激励。“冀乎初学之士,刻意词章,使冰寒于水,青胜于蓝,则亦幸矣。名之日《录鬼簿》。”惟其如此,则杂剧戏文创作之道,才可能被一代代年轻的才人们所自觉自愿地衣钵相传,推陈出新,生生不已,得到更加健康的发展。

元杂剧作为中国戏剧史上第一个黄金时代,需要有人进行认真的归纳和总结。从此意义上言,钟嗣成在中国的地位,因为其成书于至顺元年(1330)的《录鬼簿》之横空出世,甚至可以与西方的大学问家亚里斯多德的《诗学》等书相提并论。

有明一代,在贾仲明所增补的天一阁蓝格钞本《录鬼簿》之后,又附有约成书于洪熙、宣德(1425~1435)年间的《录鬼簿续编》一卷。该书直接受到《录鬼簿》的影响,以相同的体例记述了元、明之间一些戏曲家、散曲家的大致事迹,接续前贤,踵事增华,令人欣慰。

自兹之后,从总体上对于当代戏曲作家进行专门记载和研究的著作,从明清两代至中华民国,皆未得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安葵的《当代戏曲作家论》和谢柏梁的《中国当代戏曲文学史》等相应的专著,都属于《录鬼簿》的悠远传统在新时代的传承、师范和发展。

与《录鬼簿》蔚为双璧的元代重要戏曲典籍,是生于元延祜年间、卒于明初的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夏庭芝所撰的《青楼集》。前书论作家,后者集演员,正好勾勒出元代戏曲艺术家中两个最为重要部类的旖旎景观和绰约风采。

《青楼集》成书于元至正乙未十五年(1355),该书记述了从元大都到山东,从湖广武昌到金陵、维扬以及江浙其他地方的歌妓、艺人共110余人的简约事迹。这些女演员们各自身怀绝技,有的在杂剧、院本、诸宫调方面负有盛名,有的在嘌唱、乐器和舞蹈等项目上造诣颇深。有的演员如珠帘秀的弟子赛帘秀在双目失明之后,依然能在舞台上正常表演,“出门入户,步线行针,不差毫发”;脚步地位,规范犹在,这是多么高深的艺术造诣!

也正是因为她们的色艺双绝,声名鹊起,所以才引起了社会各界的热切关注和诸多应酬往还。书中除了记载与她们有过合作关系的20多位男伶之外,还记录了她们与诸多戏曲散曲作家等文人士子的交情。甚至有50多位达官贵人、名公士大夫,都与这些女演员们有着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广泛交往。一部《青楼集》,作为第一部比较简练而系统的表演艺术家史传,对研究元代演剧、表演艺术、演员行迹与时代风尚等多方面的话题,都具备非常重要的史料价值和文化意义。

明清以来,与关于戏曲剧作家的记录相对寂寥的研究局面不一样,类似明代潘之恒《鸾啸小品》之类关于演员与表演艺术的文献相对较多。表演艺术家们的优美声容及其较大的社会影响力,使他们得到了较多的关注和充盈的记载。

清代,戏曲艺术进入另一个鼎盛时期,演员记录极为丰富。《清代梨园燕都史料》中所收录的《燕兰小谱》、《日下看花记》等几十种书,都对演员予以了主体性的关注。如小铁笛道人在《日下看花记》自序中论及其作传缘起云:

唐有雅乐部。宋时院本始标花旦之名,南北部恒参用之。每部多不过四、三人而已。有明肇始昆腔,洋洋盈耳。而弋阳、梆子、琴、柳各腔,南北繁会,笙磬同音,歌咏升平,伶工荟萃,莫盛于京华。往者,六大班旗鼓相当,名优云集,一时称盛。嗣自川派擅场,蹈蹯竞胜,坠髻争妍,如火如荼,目不暇给,风气一新。迩来徽部迭兴,踵事增华,人浮于剧,联络五方之音,合为一致,舞衣歌扇,风调又非卅年前矣。……录成一稿,名之日《日下看花记》。梨园月旦,花国董狐,盖其慎哉。余别有《杨柳春词》一册,备载芳名,以志网罗,无俾遗珠之叹。凡不登斯录者。毋怼予为寡情也。这段序言,既有史识在,又有人情浓,令人为之莞尔首肯。

民国以来,由于出版业的发达与报刊传媒业的勃兴,又使得关于演员的记载、评选和评论蔚为大观。民国27年(1938)由徐慕云编著的《中国戏剧史》(上海世界书局出版)卷一专列《古今优伶戏曲史》,以编年体形式,研究家的眼光,纵述自先秦以来直到民国戏曲演员的大的历史线索与知名演员,颇具史家眼光。

近些年来,北京学者孙崇涛、徐宏图等人合著的《戏曲优伶史》(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年)和上海学者谭帆的《优伶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先后问世,这都是关于中国历代演员事迹的研究著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戏剧艺术家的位置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提高。在全国政协委员和全国人大代表的席位中,戏剧家特别是戏曲表演艺术家都占有一定的比例。

与此同时,关于戏曲表演艺术家的各种传记资料愈来愈繁盛起来。最富盛名的自传性著作,是梅兰芳的《舞台生活四十年》。关于盖叫天的《粉墨春秋》,也激励过业内外的诸多读者。

20世纪末叶到21世纪初叶以来,戏曲艺术家的传记纷纷面世。诸如河北教育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等多家单位,都出版过不少戏曲家传记。

有鉴于目前出版的一些戏曲家传记,还存在着收录偏少、体例不全的遗憾,随着新资料的发现、新人物的涌现,社会各界迫切需要一套相对系统、完整些的戏曲人物传记资料。这既是对于钟嗣成、夏庭芝等人开拓的曲家与伶人传记之风的现代传承,也是在国学与民族艺术学越来越受到全民重视的前提之下,从戏曲艺术家传记方面所做出的积极呼应。

在中国已经崛起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的今天,在中国商品出口多、文化输出少的不对称情形下,在国际社会与世界戏剧界关于中国民族戏剧的热切关注下,一部系统的中国戏曲家传记丛书呼之欲出。

作为中国戏曲人才培养与学术研究的专业化最高学府,中国戏曲学院理所当然地应该担当起编纂中国戏曲艺术家传记丛书的重任。而且今天的戏曲艺术家丛书,既包括了演员与编剧在内,也同样不会遗漏著名的戏曲音乐家和舞美设计家等不同专业的代表人物。

中国戏曲学院的表、导、音、舞、美等不同系科,都对本专业的佼佼者了如指掌。在教师、研究生和本科生三结合的编纂模式下,在文献资料收集、当事人采访调查、专辑文本写作修改等较为漫长的过程中,学院都有着较为雄厚的人才基础。有道是铁打的校园水流的学生,也只有中国戏曲学院才能一直具备较为丰富而新鲜的专业化人力资源。

在北京市财政的大力支持下,在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的慧眼关照下,在中国戏曲学院领导与师生的有效指导与大力参与下,在社会各界贤达众人相帮、共襄盛举的积极姿态下,中国戏曲艺术家丛书终于正式立项,并将从2010年开始,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推出首批25种人物传记。

本辑丛书首批推出的25种传记,都属于中国京昆艺术家的可观序列。

昆曲,既是京剧之前最具备代表意义的“前国剧”,又是戏曲剧本文学性较强、表演艺术趋于典范精美的大剧种,还是2001年起首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到“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具备较大国际影响的古典剧种。

从1917年开始,吴梅先生在北大开辟了戏曲教学的先例。在他的指导、启发和参与下,由上海的实业家穆藕初赞助,昆剧传习所在苏州正式开班,培养了承前启后的“传”字辈演员。设非如此,兰苑遗音,古典仙音,险些儿做广陵散,斯人去矣,芳踪难寻。至于北昆的韩世昌、白云生等人,也都是正式拜过吴梅先生的嫡传徒弟。这些人,这些事,不可不写,不可不传。

京剧,至今被公认为中国戏曲最具备代表性的剧种,海内外的不少人索性将其称之为“国剧”,也能得到社会大众的认同。京剧表演艺术家,流派纷呈,各称其盛,具备非常广泛的群众基础,也在世界各国都具备较高的知名度。这些角儿,这些流派,不可不述,不可不歌。

因此,昆曲类传记中,首先推出的是近代戏曲学术大师吴梅、昆剧表演艺术大师俞振飞和素负盛名的昆剧“传”字辈老艺人;京剧类传记中,梅、尚、程、荀等四大名旦的传记当然也名列前茅。王卫民、唐葆祥和李伶伶等戏曲传记方家给了我们莫大的支持,在此要致以衷心感谢。

细心的读者很快将会发现,在本套丛书中,既有众所公认的戏曲界名家大师,也有还正处在发展过程中的年方盛年的代表人物。或许有人要问:既然日传,树碑立传,盖棺才能论定,中年才俊尚还处于发展过程之中,缘何仓促为之写传?

此问有理,但又不全正确。须知任何一时代较有影响的人物,首先是被同时代的人们所热爱。举例说来,于魁智、李胜素和张火丁等人都还处在发展前进的艺术路上,可是他们也确实拥有大量的观众群。那些忠实的粉丝们,迫切需要知道他们心中偶像的更多情形。那么,为同时代的人们的戏曲界偶像树碑立传,实属必要。再比方今天我们的诸多梅兰芳传记,实际上更多的是具备历史文献的意义,因为现存的大部分观众再也无缘得睹梅大师演出的现场风采了。

更有甚者,我们与《中国京剧》的朋友们总是在计划某月某日去采访某一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可是每当我们如期去实地采访时,常常会发现老人家年事已高,对于昔日的风采与精彩的艺术,已经很难清楚地加以表述了。英雄暮年,情何以堪?

至于有时候看到讣告上的名家,原本已经列入我们要拜访的日程表上,但是拜访者尚未成行,受访者却已经远行,远行到另外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世界中去也!天壤永隔,沟通万难,那就更属于永远的遗感了。

有鉴于此,我们提倡两次写传法或日多次写传法。此次先写名家的壮年时期,未来再补足传主的晚年事迹,这样的传记,也许更加齐备可靠一些。若必要年老而可写,若必等盖棺而论定,却使后人对前辈艺术家知之甚少,叙之渺渺,称之信史,恐也非理想之传记。

我们打算用三年时间,首先推出京昆艺术家当中的重要评传。三年之后,评传工程将向着越剧、黄梅戏和豫剧、粤剧等地方戏的各大剧种之领军人物转移,持续推进。积之以时日,继之以心力,伴随着梨园界各方贤达和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的支持,中国戏曲艺术家的系列评传就一定能够在太平盛世当中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共同托举出中华文化中戏曲艺术家的辉煌群像。

评传的生命力在于讲述一个个真实的故事,演出一幕幕人生的大戏。但是如何讲好故事,怎样使得故事讲得精彩动人,令人读后余香满口,味道袭人,实属不易。《史通》说:“夫史之称美者,以叙事为先,至若书功过,记善恶,文而不丽,质而非野,使人味其滋旨,怀其德音,三复忘疲,百遍无斁。”

戏曲艺术家们在舞台上创造了富于美感的各色人物形象,但在生活中却还是一位凡人,或者说往往是一位烦恼更多的凡人。如何使得生活中的凡人和舞台上各色才子佳人、贤士高官和其他或正或邪的人物形象有机地对接起来,更是亟需在传记写作过程中不断探索的难关。

评传包括家族身世、教育承传、艺术人生和舞台创造等部分,也酌选精彩而有历史价值的照片,以期图文并茂,赏心悦目。评传强调文献记载、口述历史与适度评述相结合。附录包括大事年表、源流谱系、研究资料索引等。每位传主的评传大约15万字,俱以单行本方式印行出版。

本套丛书所收人物的时间跨度,大抵在20世纪初叶到21世纪初叶。百年之间,风云变幻,梨园天地,名家辈出。区区~套丛书,尽管编者力图使之相对完整系统一些,但挂一漏万、沧海遗珠的现象,还是不能避免。即便收入本丛书中的名家大师,由于多侧面历史的诸多误会以及材料的相对匮乏;由于诸多热情有余、经验不足的年轻人的参与,错讹之处,在所难免。尚求方家不吝指正,遂使学问一道,有所长进;梨园群星,光芒璀璨。这也正好呼应了马克思的人物传记理想,那就是写人物应当从感情气势上具备“强烈色彩”、“栩栩如生”,力求达到恩格斯关于人物形象应当“光芒夺目”的审美理想。

尽管为梨园界的艺术家们作传,从理论上看厥功甚伟,但是实际工作却常常会举步维艰。甚至梨园界的一些同仁乃至某些传主的家属学生,也都会存在着一些不一致的想法。尽管前路漫漫,云雾遮蔽,甚至常常山重水复,坎坷难行,但是坚定的追求者和行路人还是会历经干辛万苦,抹去一路风尘,汇聚锦绣文章,迎来晨曦微明。

彼时彼刻,仰望戏曲艺术的长空,那一颗颗晶莹的晨星正在深情地闪烁着动人的光华。晨钟响起,无限芳馨远播,那正是全体传记写作人和得以分享传记的读书人,以及关心本套丛书的戏迷和社会各界朋友们的无量福音。

后记

拙作2003年8月第一版印了5000余册,发行后基本售完。不过,当时人们(特别是年轻人)对孟小冬还是很陌生。有幸的是,“孟小冬”却得到著名影星章子怡的青睐。据报载,她在看了《孟小冬传》后,非常欣赏孟小冬这个人,曾找过香港导演关锦鹏,希望他能够开拍一部《孟小冬传》,并且自信能够演活这个人物。凑巧,著名导演陈凯歌决定开拍《梅兰芳》,为章子怡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圆了她“孟小冬梦”。不过,章子怡演后还觉得不过瘾,她说:“这个女人(指孟小冬)有着太多的故事。她非常独立,很有骨气。作为演员,有些人物可能演后就过去了,但是孟小冬在我心中一直过不去。如果有机会,我觉得应该拍一部关于她的电影。”其实,本来《梅兰芳》第一稿剧本中并没有孟小冬这个人物,陈凯歌后来才将她加进去的。陈凯歌这一决定,无疑是高明的,在梅兰芳一生中如果缺了孟小冬,那就不是一个完整的梅兰芳了。

电影《梅兰芳》的上映,引起不少年轻观众对孟小冬这个传奇人物的广泛关注。我应《北京日报》约稿,撰写了《梨园冬皇孟小冬》一文,约七千字,刊登在该报2009年2月13日第15版上,《新华文摘》同年第8期予以全文转载。

今年5月初,我又去了一趟北京,跑了两家图书馆,并拜访了几位师友和知情人,又收集到一些资料,故将原书作了较大的修改和订正,增加了若干新的内容,删除了与孟小冬关系不大的一些章节,照片及插图也作了半数以上的更新。另外,我对电影《梅兰芳》中有关孟小冬的若干不实情节,作了必要的阐述。比如,那件轰动一时的命案,在电影里凶手被“设置”为一位梅兰芳的狂热戏迷,他拿着枪要打孟小冬,事实却恰恰相反——此人疯狂迷恋的是孟小冬,迷恋到对娶得孟小冬的梅兰芳生了恨意,进而起了杀心。

诸如这些颠倒黑白的内容,如不及时加以纠错,若干年后,人们有可能对电影信以为真,岂不掩盖了历史真相。有人曾问:电影初稿剧本中没有孟小冬,后来为什么又要加进去?一位权威人士曾在电视屏幕和一些媒体上不顾事实地说道:“与其让小报和一些书籍乱写,以讹传讹,不如在影片中通过正面描写把这一点写清楚。”其实在电影里很多重大事件都纯属虚构,何谈“正面描写”?又何谈“清楚”二字?当然,人物传记影片并不排除虚构,但我总认为,大事应该不虚,小事可以不拘,才能算得上好的传记电影。

基于上述几个原因,这次再版,我对拙作作了重大修订。不妥之处,敬请读者与专家批评赐正。

最后有一点需要说明:新版书稿即将付印前,突然接到素不相识的一位朱老太电话,她有几张孟小冬的老照片,问我要不要?我当然喜出望外,立即登门拜访。朱老太名章绣,今年已85岁高龄,她拿出其胞弟朱章寿(81岁)从海外给我写的一封信,信中说,是因为看了我写的《孟小冬传》以后,想把身边珍藏多年的几张孟小冬老照片给我使用。并介绍说,他的祖父朱有济(作舟)是天津武生名票,曾任北洋政府财政部长、上海造币厂厂长等职。外祖父詹锡荣为清北洋大学洋翰林,学土木工程,铁路工程专家詹天佑是其叔父。外祖母吴熙云,人称吴三姑。1930年孟小冬到天津寄居詹家,认吴三姑为干妈。照片中和孟小冬合影的是干妈的二女儿,名詹宗曾。他们姐弟小时候都称孟小冬为“猴阿姨”,因为她人瘦。朱章寿先生在信中还为我纠正一处错误,即詹家是徽商出身,并非皇戚旗人。特此一并说明,并向朱章绣、朱章寿姐弟致以衷心地谢意!感激他们无私地为我提供如此珍贵的孟小冬20世纪30年代的老照片。

上海昆剧团团长郭宇先生为我提供了孟小冬在香港的两张珍贵照片,附此致谢!

许锦文

2009年10月于上海同济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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