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伟,曾被评为“读者喜爱的100位二十世纪中国作家”,在读者中有颇高人气。
《白色鸟》是何立伟首部自选集,短篇小说、长篇小说、散文皆有,所选篇目横跨近四十年,由此可探求何立伟多年写作之全貌。
在他白描式的小说中,知青、淘金人、战士、凶手……这些不同身份、经历迥异的人无一不在诉说这个纷繁精彩而又无奈的世界;他的散用诗意而纯美的语言、地道的湖南方言,写出了生活的质感。
地道的湖南方言,重直觉、偏诗意的写作手法,让何立伟的作品风格非常独特。
他的作品都着意于揭示人性,往往能直入人的内心。
| 书名 | 白色鸟 |
| 分类 | |
| 作者 | 何立伟 |
| 出版社 | 新星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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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何立伟,曾被评为“读者喜爱的100位二十世纪中国作家”,在读者中有颇高人气。 《白色鸟》是何立伟首部自选集,短篇小说、长篇小说、散文皆有,所选篇目横跨近四十年,由此可探求何立伟多年写作之全貌。 在他白描式的小说中,知青、淘金人、战士、凶手……这些不同身份、经历迥异的人无一不在诉说这个纷繁精彩而又无奈的世界;他的散用诗意而纯美的语言、地道的湖南方言,写出了生活的质感。 地道的湖南方言,重直觉、偏诗意的写作手法,让何立伟的作品风格非常独特。 他的作品都着意于揭示人性,往往能直入人的内心。 内容推荐 “对我而言,写作本身是对生命的一遍遍透视同问寻。” 《白色鸟》是何立伟先生首部集短篇小说、中篇小说、散文为一体的自选集,荟萃了何立伟先生近四十年间写作精华。作者前期的作品偏诗意,重直觉,作品往往能直入人的内心。在其人生阅历渐近成熟时,他的文学风格更放得开,看上去少了些“诗意的阅读”,却分明多了些生命的练达;韩少功的评价是“人生的大观园”,写出了一种时代生活的质感。不论是前期还是往后,他的作品都着意于揭示人性:疮痍并不能毁灭美的存在,人性之光总会在暗夜中闪烁。 目录 短篇小说 白色鸟 小城无故事 淘金人 明月明月 关于刀的故事 谁是凶手 到西藏找狗 牛皮 中篇小说 龙岩坡 马小丁从前很单纯 北方落雪,南方落雪 耳语 散文 忆江南 星期天 当年素笺有余温 父与子 几时饭菜几时人 日月盐水豆 湘水亲亲 同学少年 雪峰山 老赵来信 无目的,亦无目的地的行走 怀想汪先生 纪念史铁生 忽然想起韩少功 关于阿城 关于马原 关于残雪女士 闲话丰子恺 菜根香 谢三毛 一本影响我的书 赐闲湖 试读章节 若从1983年我在《人民文学》上发表小说处女作《石匠留下的歌》算起,我写作年龄已有三十四载。又若从我1981年在《星星诗刊》发表组诗处女作《希望》算起,则我的写作年龄三十又六。总之,绵绵久矣。我从当年的文学青年,转眼间便成了文学老人,常常地,就给人写序了。 如今我要出一本自选集,笼而统之地检视一回自己的文学足迹,这序便不由别人来写,还是我自己来,所谓“甘苦寸心知”,就是这个道理。 这集子选的是小说同散文随笔,并未选诗,原因只一个,就是我觉得我的诗歌尚在及格线以下,我不能拿它来唬弄读者。 如今,诗歌我仍在写,只是丢在抽屉里,多半并不拿出来示人。写诗对我来说唯一的好处,便是保持精神的活力同语言的自觉,以及对人世细微变化的敏感。这好比武家的经常蹲马步、击沙袋,要的是一种从业人时刻应当有的状态。 三十余年里,我主要发表的,是小说同散文。我林林总总得过一些文学奖,得奖的作品几乎皆是小说。这或许意味着,小说,是我最受重视的文学体裁。事实也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受到文坛普遍关注的,正是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 受关注的原因,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在它的实验性上。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兴起,百无禁忌。在思想解放的大的社会背景下,文坛空前活跃,各种题材、各种文体、各种风格,竞相怒放。我初出道,亦知要崭露头角,须得有自家面目,遂努力在文体同语言上与别人拉开距离。汪曾祺先生在他给我的第一本小说集《小城无故事》写的序里说,我的小说受唐人绝句的影响;李陀先生亦说我的小说是“绝句式”的小说。皆是解人语也。我是喜欢唐诗,尤喜绝句,五绝二十个字,七绝二十八个字,短得不能再短,但每每是一幅历史的图卷,浩浩沧桑,尽寓其中,意蕴深长。譬如元稹的《行宫》:“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把个唐朝天宝年间经历“安史之乱”的惊天巨变,从全盛到衰落的历史图景,通过几位白头宫女闲聊往昔的日常场景,便轻巧地勾勒了出来。这种以小场景写大历史,以日常生活见白云苍狗的唐人绝句,给了我莫大的启发。当其时,文坛大多的作家的叙事范式,是受西方文学的影响,而我是选择受祖宗的影响。祖宗的好方法,我要拿到今天来用一用。于是我试着用唐人写绝句的方法写下了《小城无故事》《淘金人》《白色鸟》等一系列短篇小说。1984年,《白色鸟》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至此,肯定了我的有着诗的含蓄意韵的文体面目。又其次,我在小说语言上亦受祖宗的影响。汉语言的美同好,是需要重新认识同发掘的。当其时,大多的小说受西方翻译小说的影响,语言上亦基本是欧化的翻译体,这让我很不满意。在这样的语言中,汉语之美完全被漂白,失去了应有的表现力同语言质量。我不能这样,我要来做贾岛,要来推敲语言,要让每一个文字皆能释放具体的感觉,文字不只是对所描述事物的表述,而更是语言艺术的表现。所以那一时,我哪怕写个三五千字的短篇小说,耗时却比人家要多上三五倍,为的就是使文字更具汉语的神韵,蕴着更多的潜台词同审美信息。这样的努力我以为是有价值的——这便是对汉语文学的继承与发扬。 我写小说不多,低产,但写小说于我来说是一桩令人神往的事。只是一个人的一生中,神往的时刻未必多见。一个作家,你愿意写,又喜欢写的题材,其实亦是不多的。这便是当作家的局限。我倒是佩服什么都能拿起来就写的作家,但同时又疑心,样样题材里,皆有生命的真血么? 我反而时常写点散文,没什么负担,想起来什么就写上几段,如苏东坡所言:“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这样的不拘,反倒是放松、随意,每有小美,于是大乐。散文,我还是喜欢中国的。外国的散文,因受翻译的影响,除了思想性,语言的文学韵味是几乎看不到的。而中国的散文,唐宋八大家的不必说,明清的归有光、张岱,近人的胡兰成、汪曾祺,那种文章之美、语言之胜,实在令我痴迷。他们的文章,不端起,不装腔,时作平常语,又情真意切,每每感人。这亦是好传统,后生不可不学。我得其皮毛,亦欣欣然焉。 此集是我的第一本自选集,算是对自己三十余年写作生涯的一个交代。但总之是汗颜。我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但对写作我有虔敬,便深知离自己的写作目标同心目中的文学审美高度,尚有遥遥的距离。但好在我还有时间,汪曾祺先生六十岁才复出文坛,近期一幅画卖出三个多亿的黄宾虹亦是六十岁才确立风格,更莫说我湘人中的齐白石,到衰年方才变法,所谓大器晚成。刘禹锡有诗云:“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是桑榆已近,却也看到霞光满天。或许十年二十年后我再编一本自选集,会是别一种模样呢? 我于是对自己说,“庾信文章老更成”,试试看。 是为序。 序言 小城无故事 护城河绕那棋盘似的小小古城一周,静静蜿蜒。即或是夜黑风紧,也不惊乍一叠浪响,因此就同古城中人的日子一样,平平淡淡流逝,没有故事。 好多年前,天一断黑,就要把那无数座青山,关在城门外头。夜里隐隐听得有狗吠,有更鼓;与那月色融在一起,沿青青石板路四处流。梦呢?或有或无,可有可无。某年,守城门兼打更鼓的老人死了,孑遗下不足岁的一个细孙女。 如果硬说有故事,这就是唯一的一个。 城中人有许多贩小吃为生计的,那冷的热的硬的软的酸的辣的各样各类,怕是居在都市里的人,难得一尝的吧;若尝了,又怕是都要称颂到好的吧。 城门口吴婆婆,毕生专做一种荷叶粑粑。将糯米黄豆与苞谷,磨成粉,和在一起又加些糖,拿荷叶扁扁地包成三角形放在笼里蒸,荷叶的绿香又浸到里面去,因此那粑粑极好吃。又便宜,五分钱即可买得两个。就在门口搭一个凉棚,凉棚里有一木桶凉茶,吃了荷叶粑粑任意喝茶,并不加钱。 “荷叶粑粑吃热的呐——” 能这样尖声锐气喊,自然是年轻时节的事情。如今老了不能喊,兀自弓曲在一张蛤蟆凳上作太公垂钓状,生意难免不有几分冷清。 导致这冷清,还因为街对面,也有一个凉棚。凉棚里,也有同价的荷叶粑粑,茶也不另收钱,且还兼卖葱花米豆腐。这凉棚主人,因为背驼如锅,人就称他萧七罗锅。刨一个精光脑壳同日头比亮,又坐竹围椅;做生意的学问上,点子来得比吴婆婆快,来得比吴婆婆足。 对门对户竟不大打讲。晓事的人练达地说,“同行生妒嫉。”因此这边买两个荷叶粑粑吃,再到对面喝碗葱花米豆腐,饱了肚子,又皆大欢喜。 除红白喜事凑拢去或喜或悲热闹片刻外,小城中人,尽安安稳稳守住自己的本分。正应得一句老话:黄牛角,水牛角,角(各)管角(各)。 唯一不守本分的是那癫子。 癫子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并不披头散发。又晓得唱无数新旧歌子,唱到好处时,形容极美丽。且愿意唱就唱,愿意止就止,在这小小世界里,完完全全是一个自由人。 那癫子手捏一枝栀子花满城里晃晃摇摇走。间常要停住足,痴痴闻花香好久好久。抬头随意看见一白脸后生,就走拢去柔声细语招手: “你来。你莫走。你答应了我你不走。” 后生并不将白脸乍成红脸。只认真摇头道:“唉!” “你莫叹气呐,今晚上你约我到城门外头护城河去,听我唱歌子你听呐——” “唉,走吧,走吧!” 走的倒是他自己。 “答应我你不走啊。啊?‘鸳鸯戏水在河中央’……嘿嘿嘿嘿嘿……” 低头闻那花香,低头落泪湿一片衣衫。那栀子花,香得并不酽,只淡淡有些幽远。 “送你,好香咧!今夜到护城河边上等我。” 又看见了一个白脸后生。又重演出方才的那一幕。满街满巷,到底走得有好多白脸后生? “唉,前世造了孽!” 吴婆婆每看到那癫子,想起她那已过去的前半世同将要来的后半世,免不了要叹息再三,摸两个冷了的荷叶粑粑走出凉棚喊拢来那癫子。 “莫发癫!快快同我吃了!” 声音好严厉。那癫子全不晓得有什么客气与害怕,极快地抓过来扯散荷叶三两口吞下去,并不细细嚼。复又哈哈脆笑,朝城门口走。头发黑乌乌的梳得好熨帖。栀子花一路地香过去。 萧七罗锅侧边喊: “癫子,你拢来!” 癫子拢来,收住一脸笑。 “癫子,把碗葱花米豆腐你吃!” 霍霍霍霍喝下肚,将那蓝花瓷碗往地上一撂,啪的碗碎了。 “你回来。你剃半边脑壳,坐班房,吃炮子七七四十九粒!啊哈哈哈哈……” 吴婆婆朝癫子背影望去,重重叹息。萧七罗锅呢也不发火,只摇着那精光的脑壳蹲身下去一片一片拣碎瓷。还有用,回去拿它做得甑片子,刨得芋头同南瓜。 “今天生意不好,怕要赚只碗钱不回来。” P1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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