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女真人喝酒成风,醉酒误事和酒后杀人之事时有发生,世祖劾里钵深以酒害为虑。每当看到有人喝醉,必令部人绑缚之,以防其为害。世祖劾里钵居于部落联盟长之位,喝酒的机会自然最多。有一次,他出于无奈而喝得大醉,根本上不了马,就骑了一头驴回家。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发现屋里有驴蹄印,十分奇怪和震怒。一问才知,是自己昨晚酒醉骑驴入帐所致,他深以为耻。从此,他决心戒酒,一直到终其天年,竞滴酒不沾。其自制力如此,部人无不叹服。他为人谦恭和蔼,工于心计,特别是对跋黑这个叔父,表面上,他假意恭维,小心侍奉,让他担任部落联盟的部长,但却不让他带兵,这就使跋黑飞扬跋扈的本性更加显露无遗。
跋黑首先勾结的是桓赧、散达兄弟。世祖兄弟曾在同母亲唐括氏多保真去邑屯村时,遇见过家住那里的桓赧、散达。大家在一起喝酒,因话不投机而各抄兵刃,多保真厉声喝住双方,拉住桓赧、散达的手说:“你们俩都是我丈夫的老朋友,怎么能跟他的两个小儿子计较呢?”于是,多保真即景生情,按当时的女真曲调填词作歌,美妙的歌声拨动心弦,暂时化解了双方心中的怨恨,使母子三人顺利地离开了是非之地。现在,经跋黑一挑拨,两兄弟的怨恨之火又重新燃起。接着,跋黑勾结乌春、窝谋罕。乌春是阿跋斯水温都部人,以锻铁为主。景祖之时因年成不好,父子俩带着族属来投奔完颜部,景祖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他们父子仍以锻炼为业。景祖见乌春聪明能干、机智果断,便把他送回本部任部长。乌春的势力发展很快,世祖时,他已成为匹古敦水以北,斜寸岭和拉林河上游地区的部落联盟长。乌春早年就同跋黑关系密切,此时又认为跋黑占据“族尊”之位,没看起劾里钵这个“娃娃”。
跋黑是昭祖石鲁的庶出子。他不但有勇有谋,而且有鼓动、笼络之能,在部族中影响很大。当时有童谣说:“要想活,跟跋黑;要想死跟劾里钵、颇剌淑。”跋黑从小就在兄弟姐妹中争吃争穿,拗不可训。景祖曾对跋黑母亲乌萨扎氏说:“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你抢回来,没想到你生了这么个东西,将来必是祸患!”对此,世祖心里也没有底,但他不气馁,时刻关注着形势的发展。他首先想弄清楚族人们对他和跋黑的背向心态。于是在一次全部男女老少比较集中举行祭祀的场合,他暗中指使人喊:“敌人来了!”部人闻声,有些聚到跋黑门下,有些聚到世祖门下。这件事,使世祖劾里钵掂量了自己和跋黑在部人心中的分量,也对一些人有了新的认识。
在跋黑的策动下,桓郝、散达和乌春同时起兵。当时,乌春兵在南,桓赧、散达兵在北。乌春兵翻过斜寸岭,逼近拉林水;桓赧兵也很快逼近婆多吐水。世祖率军南拒乌春,国相颇剌淑统兵北抗桓赧。当时正是阴历十月中旬,竞下起大雨,夜间又雨夹雪,接着就上大冻,大地上到处是冰溜子、雪疙瘩,人难行走,马难搭蹄。乌春兵被雨雪围困在拉林水术虎部阿里矮村两天两夜,不得不撤兵。世祖闻讯,回师北伐。此时,颇刺淑已败了一仗。劾里钵分析了敌情,知道敌人后方空虚,便率轻骑绕道取桓赧、散达家属,而此时的颇刺淑又打了一次败仗。面对大兵压境,完颜部连吃败仗的形势,跋黑一边庆幸,一边想着组织人里应外合。他先到爱妾的父亲家吃酒,谁知,竞乐极生悲,一大块肉噎喉致死,免去了家族内的一场事变。
打了两次胜仗后,桓赧、散达又强行到世祖所辖各部去募兵。这些部十分为难,纷纷向世祖告急。世祖灵机一动说:“你们可以帮他,到时候,咱们以旗鼓为号,里应外合!”同时让颇刺淑到辽国求援兵,自己则率部众赶到决战之地——蜚克图水北隘甸。因人困、马乏、兵少,人人不战而惧,而世祖自信敌中有我和长期以来部落军事联盟的向心力,因此,他临危不惧,处险不惊,让大家先喂马、吃饭,以逸待劳。
世祖对堂兄辞不失说:“你先列好阵,等我三扬旗,三击鼓后,弃旗决战,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让一位亲兵牵着大紫骝马,作为自己的预备战马,然后把五弟盈歌叫到一旁,说:“今天是决一死战,你牵马在远处看着。我战死了,你就骑马到辽国去找你四哥颇剌淑,借兵报仇雪恨!”等世祖安排完毕,军士已吃饱喝足,经他训导,军威大振。
当时,在世祖身边,除了他那四位骁勇善战的同母兄弟外,还有异母六弟劾保真、七弟麻颇、八弟阿离合懑、九弟谩都诃。此外,世祖还有五员和他亲如手足、肯效死力的虎将,即大将军欢都、二将军国冶诃、三将军劾者、四将军拔达、五将军纳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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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的一个星期五,我接到阿城区档案局杨秀琴局长打来的电话,说哈尔滨市方志馆的石恒林馆长一行五人到阿城考察金源文化,希望我出席并向客人们介绍金源文化的来龙去脉。我如约出席陪同他们参观了金上京历史博物馆和金上京皇城遗址。当我将金源文化的形成、特质及其影响介绍给石馆长一行之后,出乎我意料,石馆长当即邀请我到哈尔滨市方志馆开办的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大讲堂去讲授这段历史。据石馆长介绍,开设历史文化大讲堂是哈尔滨市方志馆新开办的旨在宣传、弘扬哈尔滨地域文化的一项新业务。在这之前,没有可借鉴的经验,完全是新业务、新内容。石馆长说,他们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一课讲什么内容为佳。通过对金源文化的考察,他决定将哈尔滨市方志馆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大讲堂的第一课讲授内容定为“金源文化”,题目就是《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金上京史话》。课时根据我准备的讲授内容而定,可长可短,用石馆长的话说,能讲一年那才好呢!约定2013年3月2日正式开课,时间为每周六的下午13:30分至16:30分。这样,我就把上半年每周六上午在哈尔滨工程大学讲课时间与哈尔滨市方志馆的下午授课时间衔接起来,实现了我多年来对金源文化传承的一个梦想,把金源文化精神推向知名大学和社会的大讲堂,让女真族的民族精神循序渐进地进入人们的视野。
金源系指金初以按出浒水(今指阿什河)流域为核心的地理区域。《金史》中称“金源内地”,指“上京路,即海古之地,金之旧土也,国言‘金’曰‘按出浒’,以按出浒水源于此,故名金源,建国之号盖取诸此”。
金源文化是以女真族传统文化为底蕴,广泛吸纳和融汇中原文化及其他民族、部族文化中的优秀部分,在自然界中生存和民族自立的过程中所形成的独具时代特点的北方文化。金源文化是黑龙江四大古代文化(鲜卑文化、渤海文化、金源文化、满族文化)之一。
今天,我们开讲《金上京史话》,主要是围绕金初女真人那种独具地域和民族特质的金源文化精神,这种精神的内涵主要表现为古朴、粗犷、尚勇、豁达、以小搏大、善学人长、巧用机遇、富于创新、锐意进取、兼容并蓄、雅俗相扶,还有女真民族那种耐寒进取的海东青精神,雄毅淳朴黑土精神,虚心睿智、海纳百川的包容天下精神。这些精神不正是今天我们需要的蓬勃向上的中华民族精神吗?!
在哈尔滨市方志馆讲课期间,我得到了石馆长及其团队的鼎力支持,特别令我感动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听众,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十几岁的高中生和大学生,他们那种对知识的渴望、求真务实的学习精神令我终生难忘。授课采用了讨论、考察相结合的方式。当我带领全体学员参观金上京历史博物馆,考察皇城遗址、亚沟摩崖石刻、小岭杜鹃谷时,学员们被金源文化的博大精深所折服而表现出来的酣畅淋漓已定格在我美好的记忆之中。
《金上京史话》出版之际,正值金国建都900周年,也算是恰逢其时。我首先要感谢哈尔滨市方志馆的石恒林馆长,是他敏锐地看到金源文化在黑龙江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和重大价值,更是他的关怀和鼓励,我才把讲授的内容整理成书。同时,我还要感谢金上京文史研究会的会长洪仁怀先生和副会长关伯阳、郭长海、那海洲等诸位先生。讲稿的部分内容是他们几位多年来研究整理出来的成果。特别是洪仁怀会长在本书的撰写过程中,给予了无私的关怀,并对全书的写作提出指导性意见。在本书的撰写过程,也得到了哈尔滨市方志馆田帝、张萍老师的指导。在此借本书付梓之际,对为本书撰写出版做出贡献的同志们,表示深深的谢意!
王永年
2014年12月
历史是城市的源流、年轮和记忆,是人们创造文明、传承文化的轨迹。文化是城市的灵魂、神韵和根本,是人们观照历史、洞见未来的镜子。要了解一座城市的过去和现在,了解一座城市的内涵和特色,就要去阅读它的历史和文化。撩开哈尔滨城市面纱,漫步在历史长廊中,人们可以领略到这座城市百年沧桑巨变和独特的文化魅力。
研究、总结和借鉴哈尔滨历史,传承、创新和发展哈尔滨文化,是历史托付我们的重要任务,也是时代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为丰富哈尔滨市民精神文化生活、普及地情知识、提升综合素质,哈尔滨市方志馆于2012年筹划并举办“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系列讲堂活动,通过讲堂与社会各层次紧密结合,使方志馆服务真正走向社会,地情文化真正走入百姓生活。为满足社会需求,进一步拓宽服务渠道,增加地情宣传载体,我馆结合讲堂内容,将陆续出版《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系列丛书》,力求以严谨的态度、精练的语言、生动的图片再现哈尔滨往昔辉煌历程,激发市民爱乡热情。
《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系列丛书》立足哈尔滨地情历史,让人们了解哈尔滨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发展历程。系列丛书的编著和出版发行,是对哈尔滨历史文化的一次梳理、展示和彰显,对人们了解哈尔滨、宣传哈尔滨大有裨益,对哈尔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也将产生积极的作用。
《金上京史话》是《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系列丛书》中的一本,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了900年前金王朝初期的故事,从“五祖三宗”的发迹史到阿骨打伐辽建都的奋斗史,再从灭辽、伐宋、迁都北京,到跨长城内外建立大金帝国、开创少数民族政权主政中原,这些故事无不闪耀着这个北方民族的伟大与辉煌。而女真民族的杰出人物完颜阿骨打、吴乞买、完颜亮、完颜雍、完颜宗翰、金兀术等又如璀璨夺目的珍珠,镶嵌在中华民族历史的长河之中。
仅凭此系列丛书,难以涵盖哈尔滨百年历史全貌,深入挖掘、研究、整理哈尔滨历史文化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希望更多的有识、有志之士能积极投身于哈尔滨历史文化的发掘、研究、总结、编纂工作中,共同探究哈尔滨人文历史演进历程,让优秀的历史遗产服务于当代,惠泽于未来,让我们的文化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编者
2016年6月
王永年编著的这本《金上京史话》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了900年前金王朝初期的故事,从“五祖三宗”的发迹史到阿骨打建都的奋斗史,再从灭辽、伐宋,迁都北京,到跨长城内外建立大金帝国、开创少数民族政权主政中原,这些故事无不闪耀着这个北方民族的伟大与辉煌。而女真民族的杰出人物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完颜亮、完颜雍、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又如璀璨夺目的珍珠,镶嵌在中华民族历史的长河之中。
王永年编著的这本《金上京史话》是“讲述哈尔滨自己的故事系列丛书”之一。全书共分十四章,全面、系统地记述了金朝前期几位具有代表性人人物(如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完颜亮、完颜宗干等)及当时所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如海上之盟、靖康之变、燕京之战等),从而让我们对金朝、对女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