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拉·优素福扎伊是一个爱学习、爱阅读,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懂得感恩,爱家人爱朋友;勇敢,清醒,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是个有理想,并为理想不懈奋斗的女孩。
同时,她更是一位因争取受教育权而改变了世界的女孩,年仅17岁便获得2014年“诺贝尔和平奖”,成为了诺贝尔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得者。还获颁“国际儿童和平奖”“巴基斯坦国际青年和平奖”“沙卡洛夫人权奖”“国际特赦组织良心大使奖”。
这些光环让我们对这位年轻优秀的女孩产生了好奇,她受过什么教育,出生在什么家庭,为什么可以如此优秀呢?让我们通过《我是马拉拉(青少年版)》一起来走进她,了解她吧!
17岁的马拉拉·优素福扎伊成了为全球儿童争取受教育权的象征,甚至连续两年是诺贝尔和平奖创设以来最年轻的候选人,并在201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成为诺贝尔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得者。为什么马拉拉会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她的成长经历如何?她有何遭遇?她又是如何积极地想要改变这世界?他的父母是如何培育出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儿?
在《我是马拉拉(青少年版)》中,马拉拉以第一人称叙述,语言越是平实,越是直指人心。全书共分五部分,第一部分描述了塔利班到来之前马拉拉的生活,她出生于开明的教育工作者之家,她像众多少女一样,天真烂漫,爱做梦,自由得像一只小鸟,喜欢阅读和写作;第二部分,在马拉拉和她的父亲努力为当地儿童争取受教育权利的时候,极端恐怖组织也在这一地区蔓延,残酷的生活带走了马拉拉喜爱的玩具、儿童节目和她热爱的书本,人人自危;第三部分,年幼的马拉拉开始在父亲的支持下用自己的声音对抗塔利班,发表演讲,并用笔名在知名网站上写博客,引起了世界的关注;第四部分,她受到了塔利班的威胁,年仅12岁的她被塔利班列入黑名单,2012年10月9日,在乘校车回家途中,塔利班枪手击中了她的头部和颈部,性命垂危,她幸运而又坚强地活了下来;第五部分,马拉拉被接到英国接受治疗,她说:“我是马拉拉。我的世界改变了,但我一如既往。”
2 我的梦想
每年的春天和秋天,在大尔德节(Big Eid)和小尔德节(small Eid)期间,也就是开斋节和宰牲节期间,我们全家就会去香拉。那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那里的山村中出生长大的。我们去明戈拉汽车站坐车,那儿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恨不得全镇的人都挤在一起,等着搭乘长途巴士。我们身上背着要送给亲戚的礼物,绣花的披巾、一盒盒的玫瑰和开心果甜点,还有在小村庄里买不到的药物。
我们将这些礼物搬到巴士的顶上,和一袋袋面粉、白糖、毛毯以及别人家的行李搁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山。然后,我们都挤进车里,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颠簸4个小时,才能到达山区里的目的地。这一趟旅途,前1/4的道路弯弯曲曲,一边是斯瓦特河,另一边是陡峭的悬崖。底下的山谷里有以前翻下去的汽车残骸,两个弟弟兴高采烈地指指点点,目光搜寻着这些残骸。
长途巴士在山路上越爬越高,空气渐渐变得凉爽、清冽。最终,我们已经看不到别的,只有一座又一座高山。绵延不绝。除了山,还是山,再有就是从山间看到的一线天空。
很多香拉居民非常贫困,这里缺少医院和市场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不过,每次抵达那里,我们的大家族都会举办盛大的宴会欢迎我们。在小尔德节期间,这样的宴席尤其受欢迎,它标志着拉曼当月(Ramadan)的白日斋戒告一段落。饭桌上,摆满了一碗碗的鸡肉米饭、菠菜羊肉、又大又脆的苹果、黄澄澄的蛋糕,还有一大壶甜甜的奶茶。
在只有七八岁的时候,我已经被看作是一个世故的城市女孩了。有时,我的表亲们会取笑我,因为我不喜欢打赤脚,身上穿的是从市场上买来的衣服,而他们都穿自家缝制的衣服。我有城市口音,说着城里人特有的俚语,所以,他们认为我很现代、很时髦。他们哪里知道,那些真正的大城市的人,比如白沙瓦人和伊斯兰堡人,会认为我很土呢。
到了山村里,我就过上了乡村女孩的生活。早上,听见公鸡的啼鸣,我就起床了。而有时候,我是被碟盘磕磕碰碰的声音吵醒的,那是家族里的女人们在楼下为男人准备早餐的声音。然后,所有的孩子都会从屋子里跑出来,新的一天到来了。我们吃的蜂蜜直接取自蜂巢,青梅上撒着盐。谁都没有任何玩具或者书本,我们就在溪谷里玩跳房子,打板球。
下午,男孩子们去钓鱼,女孩子们聚到溪边,开始我们最喜欢的结婚游戏。我们会挑选一位女孩假扮新娘,为她梳妆打扮,帮她做婚礼的准备。我们给她戴上手镯和项链,帮她化好脸上的妆,用指甲花膏在她的双手画彩绘。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就要把她交到“新郎”手上了,这时她要假装哭泣,我们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叫她不要担心。有时候,我们会笑得瘫坐在地上。
可是,山区里妇女的日子并不好过,那里没有像样的商店、大学和医院,也没有女医生,政府不提供清洁的水源以及电力设备。很多男人都离开了山村,到遥远的地方当养路工,或者矿工,等积攒了钱就寄回家乡。有时候,这些男人再也没能回乡。
这里的妇女出门之前也要先把脸蒙上,而且,除了近亲之外,她们是不允许和其他男性碰面或者交谈的。她们都不认字,连我的妈妈也不例外,她在山村长大,不识字,也不会读书。在我们的国家,文盲的女性很常见,可是,看到自己的妈妈,一位如此骄傲而有智慧的女性,在集市上看个商品价格都要费很大的劲儿时,我想,她一定和我一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
P13-15
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自己的房间。床铺凌乱,我的绒毯堆在那里像一座小山。因为我匆匆赶去学校,不然考试要迟到了。校历摊开在书桌上,正翻到2012年10月9日那一页。我的校服——白色纱丽(shalwar)与蓝色克米兹(kamiz)——垂挂在墙面的衣钩上,安静地等着我。
我能听见邻家孩子们在我家后面的巷子里玩板球。我能听见不远处的集市上传来嗡嗡人语。若仔细去听,我还能听见好朋友萨芬娜正在轻轻地敲着墙——我们两家共用的一堵墙,她定是有秘密要告诉我。
我闻到米饭的香气,妈妈在厨房里忙活。我听到弟弟们在抢遥控器,电视频道在美国职业摔跤(wwE)和卡通片之间跳来跳去。不一会儿,我就会听到爸爸用低沉的声音叫我的小名。他会说:“简妮(Jani)。”这在波斯语里是“小宝贝”的意思。“今天学校运转得怎么样?”他问的是他创办的胡沙尔(Khushal)女子学校,我就在那所学校读书。我总要趁机逗他,同他玩文字游戏。
“爸(Aba),”我会打趣道,“学校转不起来,它只能慢慢走!”我这样说是要告诉他,学校还可以办得更好。
在一个清晨,我离开了巴基斯坦我深爱的那个家,本以为一放学,就可以悄悄跑回去,如今却到了另一片天地。
有人说,我现在回去太危险了,那么,我永远都回不去了。于是,我只能时不时地在想象中重返家乡。
可如今,另一家人在那所房子安家,另一位女孩睡在我那间卧室里,而我,远在千里之外。我对卧室里的其他东西不太在乎,唯独牵挂书架上学校颁发的那些奖品,有时竟会梦见它们。那座亚军奖杯,是我生平第一次参加演讲比赛赢得的,那里陈列着将近50个奖杯与奖牌,是我在考试、辩论和竞赛中名列全班第一而获得的。也许,在有些人眼里,那些只是塑料做的小玩意儿,也有人会觉得,那些不过是对好成绩的奖赏。但是,对我来说,它们是一种提醒,提醒我,在离开家的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之前,我有我所热爱的生活,以及我过去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睁开眼睛,我已经在新的房间里。这是一栋牢固的砖楼,坐落在这座叫伯明翰的城市——一座潮湿而寒冷的英格兰城市。在这里,拧开每个水龙头都有水流出来,还能任你调节冷热,再也不用去市场搬回煤气罐来烧水。宽敞的房间里有闪光发亮的木地板、大件的家具,还有好大好大的电视机。
这一片郊外,安宁静谧,树木葱茏,几乎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没有孩子们嬉笑、叫喊,没有妇人们在楼下和妈妈一起切蔬菜、聊天说话,也没有男人们一边抽烟,一边辩论政治问题。可是,有时候,即使隔着这些厚厚的砖墙,我还是能听见家里有人在哭泣,在想念家乡。这种时候,爸爸会猛地推开前门,用低沉浑厚的声音问道:“简妮!今天学校运转得怎么样啊?”
我不再玩文字游戏了,他也不是在问我那所他创办的、我就读过的学校。然而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担忧,好像是害怕我不在了,不能回应他。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差点被杀死,仅仅因为我站出来勇敢地说出,我有上学的权利。
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天。我15岁,读九年级。前一天晚上,我为了一门考试,熬夜学习到很晚。
我听见公鸡在打鸣,但还是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附近清真寺传来晨祷声,但我想方设法躲进被窝里。我还装作没听见爸爸来喊我起床。
然后,妈妈来了,轻轻地摇着我的肩膀,说:“醒来吧,小披索(pisho)。”她用普什图语的“小猫咪”称呼我,那是普什图人的语言,“已经7点半了,上学要迟到啦!”
那天,“巴基斯坦研究”这门课有考试,所以我做了一 个简短的祷告。若此事顺应您的旨意,就请您让我考第一名吧,我心中默念,哦,感谢您赐予我的所有成就!
我就着茶水,匆匆咽下一点儿炒蛋和薄煎饼(chapati)。我最小的弟弟阿塔尔那天早上撒泼吵闹得厉害,他嫉妒我得到那么多关注,因为我站出来向公众呼吁,女孩应该和男孩拥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利。在早餐桌上,爸爸逗他,说:“等哪一天马拉拉成为总理,你来给她当秘书。”
阿塔尔是家里的开心果,他装出气呼呼的样子,叫道:“不!她来当我的秘书!”
斗嘴害得我差点儿迟到了。我匆匆忙忙地冲出家门,餐桌上还剩着吃了一半的早餐。我沿着小巷奔跑,刚好赶E那辆塞满了去上学的女孩的校车。我就这样冲进了那个星期二的早上,再没回头看一眼我亲爱的家。
学校不远,沿着小河,校车5分钟就开到了。我及时赶到,这个有考试的日子过得和平常一样。当我们安静地答题,扑在试卷上凝思默想时,明戈拉城在我们的身边喧闹着,喇叭声声,工厂轰鸣。这天放学的时候,我很累,但是很快活,因为我知道自己考得不错。
“坐下一趟班车吧,”莫妮巴对我说,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多说会儿话。”我们总是喜欢在一起多待一会儿,等着晚班车送我们回家。
几天来,我总是有一种奇怪而揪心的感觉,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天晚上,我还发现自己在思考关于死亡的问题。死亡到底是怎样的呢?我想知道。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朝着麦加的方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当人死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问真主,“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能够告诉人们死亡是一种什么感觉。“马拉拉,你这个笨女孩,”我接着自言自语,“你死了,就不能说话,不能告诉人们那是什么感觉了。”
上床睡觉之前,我又问真主,我能不能就死一下呢?然后活过来,这样就能告诉人们死亡的感觉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依然阳光明媚,接着的一个又一个早上,都是这样。而且,现在我还知道自己考得很好,无论之前脑子里笼罩了什么乌云,都开始渐渐消散了。于是,一如往常,我和莫妮巴聊了个痛快:她在用哪个牌子的面霜啊?那位男老师是不是在治疗脱发呀?还有,这一次算是考完了,下一次会有多难呢?
校车来了,司机在喊我们,我们跑下了台阶。和平时一样,胡沙尔女校校车迪纳(dyna)在大门外等候,我们跑向这辆白色卡车,莫妮巴和其他女孩都先把头和脸蒙上。而且,和平时一样,我们的校车司机又准备了一个小魔术逗大家开心,那天,他把一颗鹅卵石变没了。我们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其中的奥妙。
20个女孩和两位老师挤在卡车里,车里有3条平行竖排的长椅,和车身一样长。那天天气很闷热,感觉黏黏搭搭的。卡车没有玻璃窗,只是在外头搭了一块泛黄的塑料布。在明戈拉城的交通高峰时段里,我们的卡车在拥挤的街道上颠簸,这块塑料布一下一下地拍打车身。
哈吉巴巴路上一片嘈杂拥挤,有色彩艳丽的人力车和罩袍随风飘荡的女人。那些骑着小摩托的男人,使劲儿地摁喇叭,在车阵的缝隙里插空穿行。我们经过一个正在杀鸡的小贩,一个卖冰淇淋甜筒的小男孩,一块广告牌上打着胡马雍医生植发中心的广告。莫妮巴和我一路上都在聊天,我有很多朋友,而她是我的知己,是无话不说的闺密。那天,我们正谈论这学期谁会得第一名,车上的一个女孩唱起了一首歌,我们都跟着唱了起来。
就在车开过小巨人食品厂,转了个弯,离我家不到三分钟的地方,卡车慢慢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奇怪的寂静。
“今天好安静啊,”我对莫妮巴说,“人们都到哪儿去了?”
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这是我听到的故事:
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到了卡车的前面。
“这是胡沙尔女校的校车吗?”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司机笑了,学校的名字用黑色的字母明明白白地写在车身上。
另—个男人跳上了卡车的后挡板,挤了进来,我们大家都坐着。
“谁是马拉拉?”他问道。
没有人出声,但有几个女孩把目光投向了我。他举起手臂,指向我。一些女孩尖叫起来,我紧紧地抓着莫妮巴的手。 谁是马拉拉?
我是马拉拉。
而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