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的村庄(精)》为宁波青年作家干亚群的一部散文自选集,收录干亚群近年创作的40篇作品。整部散文集以旧时村庄中的各行各业形态为焦点,再现了农耕时期各种匠人及老手艺等,富有怀旧情怀,是对日渐逝去的乡村生活的再现和记录。文风清新,富有情趣。
| 书名 | 指上的村庄(精)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干亚群 |
| 出版社 | 宁波出版社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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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指上的村庄(精)》为宁波青年作家干亚群的一部散文自选集,收录干亚群近年创作的40篇作品。整部散文集以旧时村庄中的各行各业形态为焦点,再现了农耕时期各种匠人及老手艺等,富有怀旧情怀,是对日渐逝去的乡村生活的再现和记录。文风清新,富有情趣。 内容推荐 干亚群著的《指上的村庄(精)》聚焦旧时村庄中的各行各业及其从业人员如木匠、漆匠、篾匠、石匠、泥水匠、粉塑师等等,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农耕时期各种匠人及老手艺等,是对日渐逝去的乡村生活的再现和记录。 目录 不老的老木匠 胡家泥师 给石头脱衣 走相公步的铜匠 漆匠的想法 没有满师的曹箍桶 篾匠 铁匠 不会恶煞的粉塑 裁缝进门 瓷碗上的镌痕 磨刀师傅的歌 弹花师傅的兰花指 不吭声的补鞋师傅 乡下的老鼠也进城 补缸师傅 补锅补的是什么 穿棕棚 吹鼓手 爆胖 揭鸡佬的眼力 劁佬的证书 剃头二陈 烤皮蛋 小摇车是一种乖乖的动物 被织老了的布 奶奶的剪纸 被模仿的绣姑 英姐姐的钩针 打草帽 婆媳的针线 织毛衣的女人 哑巴叔的泥哨子 只闻声不见影的播音员 夯歌 说书先生 黑白照 最后一位赤脚医生 撑船来扎竹椅子 带着蜜蜂追花 酿酒 试读章节 不老的老木匠 一棵树倒与不倒,不由风说了算,得由他说了算。 他绕树三匝,手上点着一支烟,耳朵上又夹一支烟。手上那支是飞马牌的,耳朵上的是五一牌。一缕青烟从他嘴里轻轻飘出来,讨好似的捧着他又宽又厚的嘴唇。 旁边围着一群人,年长的始终盯着树,眼眶里蓄着不为外人所注意的情绪,有期待,也有不舍。年轻的则看着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年少的懵懵懂懂,一会儿钻进人堆,一会儿挤出人群,用自己的动作制造家有喜事的氛围。 他猛吸一口烟,翕动双唇,在青烟袅袅中为一棵树的命运做出了结论。他若说,这是块料,这棵树便会在众人的呼呼嗨嗨中轰然倒地。如果他说,还不成材,树便继续立着,伸出它宽宽大大的树权,盖过屋顶,遮着鸡舍与鸟巢,与村里其他的树一起在风中比比又画画。 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一下,然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痰,清了清嗓子,走了。余下的事是树的主人的。他走了一半,又掉转身来,微微弓着背,轻轻颔首,似乎想告诉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然后,他甩开膀子,这次真的走了。 他是我同学的父亲,姓马。人们有时叫他“木匠阿桥”,有时称他“阿桥木匠”,也有的干脆喊他“老木匠”。其实他那时还不老,也就三十开外。何况他的父亲也是木匠。“老木匠”的称呼应该是给他父亲的。可奇怪的是村人把“老木匠”的称呼给了他,而他父亲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原因很简单,他父亲是国家工人,已经不屑“老木匠”这个称呼,虽然,他事实上也不过是在另外一个镇上的木器厂里上班,干的也是木器活。因为身份不同,他父亲从不接村里的木匠活,所有的木匠活由他一人接手。 他长得五大三粗,有着杀猪坯的身板。一对剑眉左右横卧,只是那双眼睛长得有些对不起上面的眉毛,向外看时一只朝里靠,另一只往外斜,似乎是远光灯近光灯装一块儿了。 木匠活有一个内容是弹墨线,弹前须用眼睛进行目测。他闭上右眼,用左眼瞄。一闭,一睁;再一闭,一睁,用红铅笔在木头上画一个记号。墨斗在红记号上垂下来,轻轻一“啪”,一条墨线准确无误弹在上面。削木头时,他闭左眼,右手的斧子利利索索地咬着、啃着,下面是纷纷扬扬的小木片。我们很想凑过去捡点碎木片玩,他睁开左眼,两只眼珠子一瞪,吓得我们飞一样地逃走。我一想起他瞪眼睛,就觉得非常恐怖,似乎两只眼珠子欲夺眶而出。 木匠的工具最烦琐。似乎每一样工具都分大中小,或长中短,如锯有长锯、短锯;榔头有大榔头、小榔头;还有凿子、斧头、刨,等等。一个木匠出门得挑一担行李,分类上比任何手艺活都具体。这些工具似乎是一堆抽象的符号,由木匠在所需要的材料上使用,至于是感叹号、逗号、句号,还是问号、顿号,全凭木匠的一颗匠心。 木匠的工具不能随便拿,如谁想借用,得经过木匠的同意,否则,私自拿了肯定会出事:要么工具豁嘴了,要么工具咬人。木匠得意地说,我的家伙认人,只懂我的手,生手握它,它就不乐意。 我见过那些七七八八的工具,它们躺在工具箱里,麦色的木柄上泛着幽幽的光泽。这些长着奇形怪状脑袋的工具熟悉了木匠的指纹、汗水,甚至偶尔的流血,经过岁月的浸润,以及木匠力气的重复消耗,它们才会留下记忆。 随着屋里“噼里啪啦”“的的笃笃”,堆在院子里的木材慢慢浅了下去。经过木匠的手,它们变得或长或短或窄或阔,由一根根的木料换成条条框框、板板块块的木材。树上的疙疙瘩瘩不见了,光滑得像丝绸。这些还仅是半成品,接下来的时间属于敲敲打打,把条条与框框、板板与块块天衣无缝地进行组合。 他虽然长得粗糙,五官似乎也没有组装好,但他做木工活却一点都不马虎,尤其深得主妇心的是他不浪费木料。一根木头取多少料,他心里清清楚楚,按照婶婶们的说法是“和门和扣(一点都不浪费)”。 对一个木匠来说,让一棵树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是一种责任,更是木匠的荣耀。如果让一棵不应该倒下的树倒下,或者让一棵倒下的树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物件,那是木匠的失职。 从某种程度上说,木匠是树的师傅。楝树只能做梯子,柳树最好做锄头柄,樟树做上好的箱子。就像人一样,人人都是一块料,用对地方是成器,没有用对地方,就是不成器。可做一条檩子的木料被做成几只木桶,对木匠来说是败业,对主人而言则是败家。不管败哪个,都会被人戳脊梁。一个做木器的手艺人有了“老木匠”的称呼,是村里人对他的尊重,尊重他从不败业的手艺。 P1-4 序言 干亚群发现了村庄里的什么 我以为自己离开了村庄,进入了城市,其实我还在村庄里,只不过,以梦的方式在村庄。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文学。 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小说选刊》双年奖增加了一个环节——微信投票。我不上网,不玩微信,于是,就像个局外人、旁观者,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所以票数不高。不过,这期间,我有个意外惊喜,就是居住在同一座城市的已多年不走动的朋友,这个微信投票使他们知道了我还在写作。更喜悦的是,十多年没联系的朋友,在广东做生意的、当小学教师的,都因为微信投票辗转联系上了我,甚至还有的通过省作协要到了我的手机号码,一些省、市多年未曾谋面的朋友也跟我接上了头。过后,分布在各个城市的朋友都意识到,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现在居住在城市,可都来自乡村,乡村曾是我们童年生活的地方。 2016年7月,我的《舅舅的鼓》获了奖,评委是由北京的“学院派”小说评论家组成的。《舅舅的鼓》表现的是“空村”现象,鼓象征乡村文化的衰弱。很自然,我联想到了干亚群的散文,她追忆着乡村曾经的热闹——对小孩来说,那时的乡村充满了乐趣。仿佛舅舅的鼓也在她的村庄奏响。干亚群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当下乡村文化的衰退。 2016年7月,干亚群散文集《指上的村庄》正在准备再版,而且是精装本,据悉出版社同时约请了画家配彩图,仿佛想要采取文学和美术的方式重建江南的“一个人的村庄”。 这些年,干亚群反复书写她记忆中童年时的村庄。从《给燕子留个门》到《梯子的眼睛》,再有《指上的村庄》,这个村庄,通过文学的方式,逐渐丰富,逐步完整,逐次深入。同时,干亚群的写作,像登梯一样,呈现上升趋势。 干亚群发现了自己文学的村庄,其意义已超越了实际的村庄。我注意到其中的视角,仿佛同一个人分成数个去追忆同一个村庄,由最初的少女到后来的少妇,不同的年龄视角发现同一个村庄不同的物事。其中,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成长,而村庄似乎定格或凝固,像是一个考古发掘的现场。“我”在变,而村庄不变,但是,从“我”的视角里,可看出村庄的变,过去的阳光总是照达现在。 我视干亚群写“一个人的村庄”的这三部散文集为三部曲,相当于长篇系列散文。第三部《指上的村庄》有一个群像值得注意:手艺人,手艺语。所谓的“指上”,是指他们靠手工维持生活。主人公都是走乡串村的工匠,他们创造或修补日常生活的器物,使得村庄的日常生活——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得以稳定地进行。 其实,《指上的村庄》与工匠师傅相配套的还有主角(主人公),那就是物件。过去,我们习惯称其为道具,可是,我相信物件有灵性。干亚群表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这个关系就由物件结缘。她写物件的创造或修补之人的同时,也写出了物件的灵性。文中几乎将人物和物件放在平等的层面来表现——依靠和尊重一系列物件,由此物件回报人类,甚至替沉默的工匠发声。而手艺人,也从物件中获得了创造或修补的乐趣:有的工匠即兴伴桶唱歌,以碗奏乐。 所以,我也视《指上的村庄》为乡村物语——乡村器物故事。它们激活了我关于童年乡村的记忆,那也是我文学的出发点。不过,文学的追忆不仅是怀旧。文学要发现唯有文学值得发现的存在。干亚群为什么写现在已衰落的行当?文学关注的其实就是现实中的缺失。换句话说,写过去的题材,就是让历史的阳光穿越时空,照亮当下。 补桶、补碗、补鞋、补伞、补缸、补锅……提取其中这一系列“补”,我发现,民间的工匠对待要修补的物件,像医生诊断病人那样细致入微。 过去有句流行的老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是一个漫长的补时代、慢时代,慢慢地补,慢慢地过。乡村物语,写出了修补行当由盛到衰的过程,由此,也写出了时代的变迁。 一个修补的行当退出了历史舞台(当然,城市的住宅区里,我们还能时不时听见这种用电喇叭代替的吆喝,几乎是无奈的绝唱了),干亚群形象地表达了那些行当的隐退,是通过物件的声音和形的消失,表现出古老村庄的衰落。我在乎的是工匠在细微之处所表现出的精神。 例如。《乡下的老鼠也进城》中,修伞师傅的吆喝,一直喊到村庄的深处。师傅掌握了村民所用的伞的境况:一把伞能撑多长时间,一把坏伞会影响谁出门,等等。伞在等人来修。我们来看修伞师傅入户。干亚群写了少年时代的她的待客之道:沏茶端上。师傅弹簧般站起,接住,谦卑地说:“罪过,罪过。”她见证了修病伞的工序。修好了伞,伞在师傅的手中,一开一收,像戏中的表演。然后,师傅等待,因为,他先前的吆喝像支了一个寻找的人,等待着有人捡了吆喝前来。 天在下雨,他在等待。干亚群写了等待的微妙,师傅吸烟、喝茶,说天气,谈庄稼。这是中国式的待客之道——不挑明。请注意,这个场景——一个农户与一个村庄,终于有人响应了先前他人村时的吆喝,可见师傅对村庄的了解和自信,这时主人已续了第三道茶。师傅在接了下一单生意之前的一系列动作,表现出为人之道:喝干杯中茶水,泼净了茶杯中的茶叶,转身拍了几下坐过的竹椅,把椅子搬进屋里。“我”母亲想客套一下也来不及了。待客和做客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 干亚群这部系列散文——乡村物语,表现了对社会发展之必然的理解,也传达了追忆村庄的意旨:那维系村庄的中国式工匠精神——修补物件严谨到位,待人接物细致规矩。在作品里,这些工匠大多无名无姓,甚至以修补的行当替代其称谓,但物件有名——写或刻了家族的标志。这些工匠有规矩有底线有讲究,通过修补乡村物件,既体现传统的节俭品德,又传递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正是这种精神维系着漫长农耕社会里乡村的运行秩序。 2016年6月干亚群的这部作品荣获冰心散文奖,我认为,某种意义上,这个奖是对她发现并重建“一个人的村庄”之能力的认可。当一个行当消失,我们会认为这是发展的大势所趋,但是,文学关心的是其中的灵魂。文学总是力图以独特的方式留住什么:我们还是需要工匠精神。我仿佛听见干亚群散文中响起的鼓声,是鼓声,也是心声,还有许多物件发出的声音。我视其为一个隐喻,文学的价值在于提出高级的问题,我想,指上那么“小”,却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大”问题:修补灵魂。 谢志强 2016年7月 书评(媒体评论) 干亚群散文最可贵的是很亲切,她用文字记录她的村庄生活、心路历程,以及她对村庄生活的特殊感情。她真实地、朴实地去呈现她所经历的那种生活。 ——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 吉狄马加 干亚群的散文非常有趣,也很别致。她把细节与人联系在一起,经常会出现特别的手艺人。这些手艺人,可以追溯到上一代或上几代……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上海文学》执行主编 金宇澄 读干亚群散文的感觉非常好,让人眼睛一亮。她的乡村是温润的、温馨的、细雨绵绵的。她的乡村记忆像乡村的老照片,如果把每个细节做到极致,那就是在扎实的细节之上构建_个不空洞的宏大叙事。 ——《花城》主编 朱燕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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