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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国料理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那口井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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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大教堂医院

上午十一点整

春树带着自己刚做好的煎饼,走进病房,坐在门边的沙发,凝视前方紧靠窗边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屋外下着雨,雨水打在绚丽灿烂的彩绘玻璃窗上,发出答答声响,时大时小且断断续续,形成一种奇妙的音律,听着听着,让人有种不禁放缓步调的感觉。春树很享受这样的自然声息,就像大教堂医院附设的礼拜堂,每当他踏进那里,总能感受到安详与静谧,即便心情再烦闷、再忧郁,他也能在那里获取平静。

不知怎的,春树待在病房,看着病床上胡子拉碴的男人,也有这种感觉,此刻的他就像礼拜时,虔诚祈祷后,心灵获得平静那般。

春树对这样的现象感到不可思议。他四处打量周遭环境,这间病房和大教堂医院其他病房的格局都差不多,没有特别之处,墙面都刷着纯净的白漆,天花板挂着古典吊扇,房间内除了一张病床、一张原木桌几、该有的医疗仪器及他正坐着的绿色真皮小沙发外,什么也没有。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是那一扇大玻璃窗。这里的每一间病房,几乎都有面大窗。十字的窗棂,镶着大片绚丽灿烂的彩绘玻璃,在白天时刻,病房不需开灯就很明亮。

春树透过那片大玻璃,望着不停歇的雨,表情若有所思。

按以往,这时候的天色已经亮了,可是,天空却乌云密布,应有的亮光都被乌云遮住。这样的天气已持续了三天,男子躺在病床上,至今也已经是第三天。

“原来你在这儿!”一名年轻护士走进病房,对春树说,“史密特大厨找你。”

“噢。”春树一副知道了的表情。

“哇,煎饼!”护士发现,春树又带了煎饼来,眼睛直发亮。

“要不要来一点?”春树问。

“当然!”护士迫不及待挑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吃一点就好。万一他醒过来,没得吃就不好了,哈哈。”护士知道,这煎饼是春树特地带来给病床上的男人。春树担心,要是那男人醒来肚子饿的话,还可以吃一点垫垫胃。护士曾问春树,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付出这么多?春树说他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个声音要他这么做,也可能是责任心使然,既然都把他送来医院了,就好人做到底。

“他会醒过来吧?”春树盯着床上的男人问。

“我也没法确定。”护士耸耸肩,拿起病床上挂着的病历表,看了一眼,伸手去最那男人的脉搏。

“他有家人或朋友吗?”

“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指认。”

“所以,他一个亲人也没有?”

“嗯,目前为止是这样。”护士边说边写下脉搏测量记录,“警方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身份证明。”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春树看着那男人,喃喃自语。

在春树眼里,男子三十多岁,身高至少一百八十厘米,体型偏瘦,有着一头浓密但凌乱的乌黑长卷发,脸上蓄满胡须,脸孔看起来像个混血儿。春树猜想,大概是日本和中东某个国家,如巴勒斯坦或以色列之类的吧。

三天前,春树运送蔬果到大教堂医院的路上,发现了这个男人。他躺在路边的电线杆前,任由雨水断断续续地淋在身上,当时男人几乎没了心跳。于是,春树赶紧通知大教堂医院急诊中心,把他送来这里。

奇怪的是,这男人被救护车送抵医院后,医生的检查结果却显示,除了身上少许擦伤,并没有任何器官异常的现象。他的体温、脉搏、血压、心电图和血液数值均在正常范罔内,也看不出有任何疾病缠身,即使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呃……唯一的问题,就是昏迷不醒,更贴切地说,应该像睡着了,很深很深地沉睡。医生或护士曾试图把他叫醒,却总是徒劳无功。

春树百思不解地看着整整睡了三天的男人。突然,护士惊叫:“地震!”春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脚底明显能感受到地板正左右剧烈摇晃。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旁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吓得闭上双眼。

不到三秒,地震停了,春树张大嘴,一脸傻住,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Oh——”护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My God!”

窗外雨停了,阳光穿过乌云缝隙,透过大窗格直射而入。男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阳光打在他的背上,逆光中的男子,看起来就像背了一座十字架。(P7-9)

后记

在和“全新”的南浩一相处半年后,大泽佑香总算厘清“约书亚”的来龙去脉。

约书亚的真实姓名是马修,源自希伯来语,意指“上帝的礼物”,是他的父亲为他取的名字。他的父亲是一名钟表师傅,精通世界名表,更是宝玑表的专业技师。因此马修也熟知各款腕表的由来与历史。母亲则是以色列裔的料理人。对料理有天分的他,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获得全国厨艺竞赛冠军,受到世人瞩目。或许是年少气盛,屡获世界大奖的他,开始狂妄自大起来。孟达即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他,并以重金网罗集团旗下。但孟达最终还是受不了马修的狂妄自大,决定买通马修的十二人厨师团队,企图瓦解马修名声,让他先违约再解聘。只是,十二人团队中,唯有裘义大愿意与孟达合作,背叛马修。于是两人开始设局陷害马修。

发现自己遭受背叛,双腕被刺,并眼睁睁看着前妻葛妮惨死后,顿时感到生命了无生趣。他将葛妮安葬好,卖掉房子,把财产全数捐出,然后跳进河里,打算自杀。

也许是老天眷顾,他在下游某处被人救上岸。但也因此忘了自己是谁。他开始到处游走,偶尔在路边乞讨,或和街友一起煮食过活。在那几年问,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大泽佑香完全猜不透,也不知道为何他双腕被刺,伤成那样,仍能保有一流厨艺。大泽佑香猜测,或许他忘了自己是谁,但厨艺却是天赋,任谁都磨灭不了。

除了到处流浪外,马修也喜欢窝在图书馆里,看各种语言版本的圣经,以及世界各地的食谱。在图书馆听着馆里播放的音乐看书,对他来说是每天最大的享受。也因为如此,无意中熟悉了一位音乐家——贝多芬的父亲。得知贝多芬的父亲,经常指挥西北大学音乐会室内管弦乐团,演出的佛瑞安魂曲、莫扎特弥撒曲等圣乐作品最为人所知。

某天,他在图书馆里看书看到睡着,等他醒米后,图书馆大门全被锁上了。当他打算撬门离开时,发现有个小偷从气窗那里溜了进来,正打算盗走图书馆二楼的典藏古文物时,他故意发出怪声,吓走小偷。匆忙间,小偷遗留一张牛皮纸卷,马修以为是藏宝图,就把它留在身边。溜出去后,才发现那是张食谱,呃……严格来说,是以古亚拉姆语写下的七样食材或香料。

后来大泽佑香才知道,那张牛皮纸卷上记载的,是番红花、菊花、仙人掌、苦橙花、小豆蔻、葡萄及山茶,分别代表着花语:淡泊、勤劳、贞洁、慷慨、忍耐、大方和谦逊。马修,或说是约书亚,以这些食材做出“法式海鲜鱼汤”,以淡泊克贪食的比利;制作“菊花冰茶”,以勤劳克懒惰的贝多芬;烹调“香煎橙汁酱鸭胸佐色拉”,以贞洁克迷色的天使:料理出“提卡玛萨喇咖喱鸡”,以慷慨克贪婪的达叔。不过,约书亚仅完成四道料理。接着便是由南浩一接续,他为死去的阿大献上“仙人掌”,以忍耐克愤怒。

令大泽佑香感到意外的是,在和南浩一认识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南浩一下厨。但在某一日,他却突然带了一瓶葡萄酒和煎饼来找她。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意大利皮埃蒙特区的顶级葡萄酒,那是她和“南浩一”初次约会,在餐厅点的定情酒。他还要求她向春树商借厨房,打算存那里制作葛妮煎饼。

好奇的春树待在一旁看着。

春树发现,南浩一的料理手法和约书亚几乎一模一样,让他不敢置信。甚至,南浩一在制作煎饼的时候,嘴里会不自觉地哼着《世界末日》。春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大泽佑香,她却像是刻意忽略,将视线移往别处。不过,春树也发现,南浩一使用的面糊和约书亚教他的有些不同。南浩一还多加了以山茶花嫩叶磨成的粉,制作完成的葛妮煎饼,也多了几分茶叶的清香。

南浩一要大泽佑香试吃一口,也让春树尝尝看。

两人吃完的表情几乎一致,都露出惊讶不已的眼神看着南浩一。

“我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幸运,能吃到这么棒的煎饼。”大泽佑香说,“真希望这是你专门为我做的。”

“会的,相信我。”南浩一说。

“你……”春树有那么一瞬问,认为南浩一根本就是约书亚。

南浩一对春树眨了眨眼。

不过,南浩一却说,他要带上这葡萄酒和煎饼,去找约书亚,呃,那个正坐在轮椅上的约书亚。

葡萄酒,以大方克南浩一(轮椅上的约书亚)的嫉妒。

南浩一拉了两张椅子,和大泽佑香一起坐下,面对约书亚。

“敬你。”南浩一倒了一杯葡萄酒给自己和约书亚。

约书亚以颤抖的手举起酒杯,缓缓喝下一口,涣散的眼伸像是苏醒般。他看着大泽佑香许久,默默流下两行眼泪。

大泽佑香忽然感到一阵鼻酸。

南浩一看着约书亚,露出欣慰的表情,喝了一口。

“敬我白己。”南浩一叉起一块煎饼说,然后把煎饼放进嘴里。

山茶花,以谦逊克骄傲的约书亚(马修)。

大泽佑香看着眼前两个男人,突然觉得好心疼,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她低下头想擦去泪水,突然听见南浩一哽咽的声音。

“一个人一旦一无所有,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我已经死了。上帝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带走我的名声,带走我的妻子与我的一切。”

大泽佑香诧异地抬起头,发现南浩一的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大泽佑香问。

“天国近了,我们都该悔改。”南浩一伸手轻抚她的脸庞,笑着说。

大泽佑香点点头。

然而,就在南浩一站起身,对她说了一句“该走了”的时候,大泽佑香听见“砰”的一声。

南浩一倒在地上,全身不停颤抖。

“南浩一!”大泽佑香惊慌失措地叫着,“南浩一。”

大泽佑香以为,南浩一和之前的约书亚一样,再过不久,等颤抖停了,就会醒来。可是……这次却没有,颤抖停了,南浩一自此陷入昏迷状态。

“你的本名是马修,对吧?”大泽佑香问。

南浩一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无论夜里的睡眠有多么深沉,人总是会有醒来的一天。”

大泽佑香双手紧握,心里祷告着。

目录

正文

序言

大教堂医院联外道路一公里外

凌晨一点五十分

男人只听见急煞的“叽”一声,整个人就弹飞起来。背部剧烈碰撞造成的痛楚,让他根本没有闲暇思考,自己怎能飞离地面这么高。当然,更不可能想到,接着不到一秒的时问,他的胸膛就硬生生撞上面前的电线杆,而后重重摔落地面。

躺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动弹不了,只觉剧烈疼痛像海浪不停席卷而来。阴暗光线下,矗立在他面前的电线杆,显得巨大且高不可攀,钉在电线杆上的铁制牌子,正虎视眈眈地对着他,上面几个斑驳老旧的字,像在暗示着他。

“天国近了”,男人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铁牌上的几个字,眼皮却愈来愈沉重,视线变得愈来愈模糊,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就要闭上双眼时,不远处传来重而沉稳的车门声响,急促的脚步朝他而至,停住。男人感觉到有个家伙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放在他的颈动脉处。

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看见那家伙穿着深灰西装,配上深蓝衬衫,手上戴着一只奇特腕表,皮制表带、玫瑰金表壳,透过表面的透明玻璃,能看见小巧的表盘偏居下方,转动的齿轮因少了表盘的遮掩而外露可见。

“亚伯拉罕……”男人才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大空雷声大作,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家伙突然跳开。一道闪电随即盘劈而下,击中眼前电线杆上的变电箱,“滋”的一声爆出火花。

男人仰望着那些朝他洒落的火花,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怎么看都觉得,那些火花就像节庆烟火般灿烂美丽。只是,他的笑容维持不久,整个人随即弹跳了一下,身体就像被针戳刺,灼热麻痛,眼前世界倏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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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井著的《天国料理》讲述了直视内心的幽暗秘密,与罪恶的自己和解有多难?体内住着多重人格的臃肿男子、和继父有段灰暗过往的天才钢琴家,品尝过神秘男子做的料理后,埋藏已久的记忆翻腾而出,有畏惧、有胆怯、有孤寂,更多的是懊悔。但在放下餐具的那刻,人生彷彿也获得救赎,只是,伴随这位神祕的天才厨师而来的,似乎是更为巨大难解的诡异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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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可以拯救人们免于饥饿,同时也能抚慰空乏的心灵。透过食物,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们。只要能找到属于他们的料理,就能救赎他们……

寄托在食物之上的漫长情愫,让疲倦的心能享受一段脆弱却真切的静好时光。

悔恨、孤独、胆怯……食物慰藉的不仅仅是胃,更是人心。那口井著的《天国料理》讲述了每一种美食背后那一段难以忘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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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4 9:5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