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所有的法则都是支离破碎和自相矛盾的。点亮自性之光意味着不去追随他人的见解,不论它有多么恰当、合乎逻辑、富有历史性或是具有说服力。如果你正站在某个权威、教条或结论的阴影之中,你就无法点亮自性之光了。德性并不是由思想组成的,也不是由环境压力促成的,它既不属于昨日,也不属于传统。德性本是爱之子,而爱不是一种欲望或享乐。性行为或感官享受并不是爱。
“解脱”指的就是点亮自性之光,这不是一个想象出来的抽象事物。真正的解脱是从依赖、执着、渴求经验之中解放出来。从思想的结构中解放出来,便是点亮了自性之光。在这份光明之中,所有的行动都可以毫不矛盾地自然产生。只有当内在的光明与行动产生分裂时,矛盾才会出现。理想或准则是我们设想出来的一些无聊的思维活动,它是无法与自性之光同时并存的——它们会彼此否定。当观察者出现时,这份光明,这份爱,便荡然无存了。观察者的结构本是由思想组成的,它永远不会是清新自由的。没有任何体制、修炼方法或“如何”可以带来解脱。只有观察才是真正的解脱行动。你必须去观察,但不是透过别人的眼睛。这份光明,这则律法,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别人。真正存在的只有光明本身,而它就是爱。
心的寂静
我们能不能把所有的知识、概念及理论都放在一边,为自己去发现世间是否存在某种神圣的事物——不是言教,因为言教并不是真实的东西,言语的描述绝非被描述的事物——世间是否存在某个真实的东西,它不是想象出来的幻象或神话,而是永远不会被摧毁的实相,是不变的真理?
若想发现它,巧遇它,任何形式的权威都必须舍弃,因为权威暗示着臣服、顺从以及接受某个固定的模式。所以,心必须有能力自主,为自己带来光明。追随别人、加入某个团体、依循某个权威或传统所设定的修持方法,这些做法完全不是为自己去探查,让你无法在日常生活里看清有没有一个不能被思想揣度的不朽之物。如果它无法在日常生活里起作用,那么修持就是一种逃避,而且是毫无裨益之事。上述这一切都意味着你必须独立自主,但孤立与独立是不同的,孤独与独醒无惑也是截然不同的。
我们所关怀的乃是整体人生,不是支离破碎的某个局部,而是你整体的言行、思想及感觉。倘若我们关心的是整体人生,我们就不可能通过四分五裂的思想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思想也许会授权给自己,将自己所有的碎片组合起来,但这些碎片仍然是思想本身的产物。我们早已被制约成以渐进的方式来成长。人们深信,内心的进化是实存的,但真的有一个所谓的“我”在进化吗?或者它只不过是思想的投射罢了?
若想弄清楚是否有一个非幻象、神话或思想所能投射的东西,我们就必须探索思想能否被掌控,念头能不能静止不动,能不能被压制下来让心完全寂静。“掌控”意味着有一个掌控者与被掌控的对象,不是吗?那个掌控者到底是谁?它难道不是被思想创造出来的一个掌控者,而只是一堆念头的组合罢了?如果你认清了这个事实,那么掌控者即是被掌控的对象,经验者就是被经验的对象,思想者正是思想本身。它们并不是分裂开来的不同个体。如果你领悟了这一点,你就没有必要去控制什么了。
掌控者是不存在的,只因掌控者即是被掌控的对象,这时又会发生什么事?当掌控者与被掌控的对象分裂时,冲突就会产生,而能量也消耗了;但当掌控者就是被掌控的对象时,那么能量就不会耗损。(P5-7)
当他进入我的屋内时,我禁不住对自己说:“这绝对是菩萨无疑了。”
——纪伯伦(Kahlil Gibran,1883-1931)
克里希那穆提是我知道的唯一能完全摒弃自我的人。和他相识是人生最光荣的事!
——亨利·米勒(HenryMiller,1891-1980)
他(克里希那穆提J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人类。
——乔治·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
从20世纪50年代起,印度著名的佛学家优帕迪雅、藏密体系的桑督仁波切以及吠檀多学者便试图对克氏思想进行定位。一开始,克里希那穆提被视为正宗佛法的复兴者,龙树中观思想的现代诠释者,后来又有人认为克氏是“理入”禅的地道禅师。诚如桑督仁波切所言,克氏的教诲“从不落入相对次元,他的话永远发自无我的绝对境界”。因此,习惯从佛家观点理解克氏思想的桑督仁波切,开始试着以毫无成见和局限的态度来聆听克氏的话语。一段时日之后,他才逐渐辨识出佛陀与克氏的异同。桑督仁波切认为,基本上,佛陀通常从两种不同的层次——相对与绝对——因机施教,而克氏则不愿妥协,他指出的解脱途径乃是要顿超时空次元,在当下自然产生转化与突变。
这种“理入”禅的形式,和中国、日本的传统禅宗大异其趣。从表面上看,克氏教诲类似一种哲学式的逻辑推演,但仔细探究之后,你就会发现它没有任何立论点,或是落脚点。克氏只破不立地揭露理想、准则、依赖、执着和渴求经验的真相,不厌其烦地引领我们探索思想的本质——时间感、度量、掌控性和具有特定方向的活动。而且,他还进一步为我们指出了全观、内在秩序、美和爱的质地。
不论在早期的演讲集里,还是后期结集而成的著作里,克氏一再强调个人的解脱与彻悟。这显示出克氏对人类潜能赋予了最高的肯定,而这也是他不向任何组织、权威、方便法门、意识形态妥协的原因之一。克氏于1929年8月3日在荷兰欧门宣布解散世界明星社,在当天的公开演讲里,克氏明确表达了他的人生目的——促使人类走向解脱,帮助人类挣脱一切束缚——因为他已经见证了完整而无属性的自由。
《点亮自性之光》结集了过去未曾发表过的克氏演讲录。这本页数不多、看似平易近人的作品,其实是译者阅读过与译介过的克氏教诲中,堪称体大思精的代表作。内文里没有琐碎的对谈,没有写景的散记。从头至尾都是追根究底式的洞见与推理。读者若想精选出一本克氏思想入门书,《点亮自性之光》可谓上乘之选。
胡因梦
在克里希那穆提著,胡因梦译的《点亮自性之光(精)》中,克里希那穆提以素有的亲切态度,为读者循序渐进地探索应如何具足自身的能量,去照彻光明自性。克氏强调观察的重要性,认为只有透过自己的眼睛去观察,才是真正的解脱行动。不论他人有多么老练、聪明、博学或是神圣,也不能点亮你的自性之光,除非你能透过自己的领悟和冥想将它点燃。
与哲人一起冥想,找出真实的自我。因为我们心中无光,所以才总是依赖他人,仰仗权威。而光不是他人能给予的。唯有深入探索自我的真相,才能点亮你自己的光。
克里希那穆提著,胡因梦译的《点亮自性之光(精)》结集了克里希那穆提过去未曾发表过的演讲录。在书中,克氏揭露了理想、准则、依赖、执着和渴求经验的真相,不厌其烦地带领我们探索思想的本质。我们所受的教育总是在制约我们,让我们朝某个特定的方向思考,从而让我们的心失去了空间。但是,我们的心需要空间,而全心全意地觉知,就是一种没有任何方向感的空境。
译者胡因梦(台湾著名影星,放弃演艺事业、用几十年的时间来译介克氏的著作)认为,这本页数不多、平易近人的作品是她阅读和译介过的克氏著作中体大精深的代表之作。书里没有琐碎的对谈,没有写景的散记,从头至尾都是追根究底式的洞见与推理。读者若想精选出一本克氏思想入门书,本书可谓上乘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