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风雨行镖路
细瘦的山路,蜿蜒在崇山峻岭间,为野草所遮覆。
茫茫的黄土地上,到处裸露着嶙岣的岩石。
一名年在四十岁上下,满脸络腮胡须的精壮大汉,头戴回族白帽,身着劲服,腰悬鞘刀,阔步前行中看去极威风。后面,十名车夫推十辆太平车,木轮行进在坎坷的山道上,吱吱作响。两名押货商分列于车队两侧照应。最后,仍是一名回族人装束打扮的弱冠青年,顾盼间神采飞扬,一副初出茅庐的模样。
任谁望来,都知这是一行镖队。
转过一个山坳,前面现出一片密林。但见苍郁森森,横亘当道。
“四哥,”青年口里叫着,脚下几个跳跃已至近前,“四哥,前面这片林子……”
络腮胡须大汉哈哈一笑:“兄弟是要说‘逢林莫入’吗?那是指生疏地方,这林子我走了不下十几遭,无妨无妨。”说着,回头喊道:“伙计们,加把劲儿赶到林子里歇歇腿!”
将近古木萧森的林子时,突地刮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疾风。顷刻黄雾漫漫,遮天蔽日。尖啸肆虐的狂风抽打着树木。地面上的腐草、败叶、沙土,借助于风力扶摇着往空中直卷。山林,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恰似千军万马奔腾呐喊而来。
一刹那间,浑浑沌沌,天地一色,令人莫辨东西南北。
大汉以嘴贴耳,嘱青年速往林中躲避。接着忙去招呼两个货商。众车夫惯走江湖,不待吩咐,早一个个弯腰弓身以减风力,推着特制的山车快步尽力奔往林中。
进得树林,一行人兀自哆嗦。络腮胡须壮汉查点人与货物皆安然无事,方如释重负地吁出口长气。
需知道这种秋季狂飙非比寻常。尤其置身山峰之中,除一条窄仅过车的羊肠板道外,四下尽是危崖险壑;设若山风转旋,后果不堪设想。
喘息间,风停林静,一切归于岑寂。
这是一种有如凝固了的静。
猛然,铅云浓结的天空被一道强烈夺目的闪电划破。紧跟着,一声惊雷如在头顶炸响,众人无不以手堵耳。
又起风了。风过处,倾盆暴雨骤然而降。
闪电,如金蛇狂舞。
闷雷,在天空隆隆滚过。
暴雨如注,瓢泼般倾泻,激打得树林劈劈啪啪作响,枝折叶落,间杂着风的呜叫。
大自然尽兴地宣泄着它的威势。
只眨眼工夫,每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湿淋淋从头沿身往脚下淌水。
林外,白茫茫一片雨雾,遮断了目力,隐没了群峰。 急剧而成的雨河,往崖谷湍急地奔泻。
络腮胡须大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同样浇透了衣装的青年笑道:“刚刚还是灰头土脸,现下都洗上了清水澡。有意思吧?唉!兄弟啊,干护镖这行道,行的是奇险路,吃的是惊吓饭,真他娘的不容易哟!”
“嗯,”青年点头认可,“是不容易!”
押货商感激络腮胡须大汉适才的帮护,闻言凑过来讨好:“是呀,韩师傅,你们‘源顺镖局’设在这到处是山的山西,确实很辛苦!”
“废话!”络腮胡须汉子冲他们瞪眼斥道,“你们这些奸商财主就会要舌头卖乖。就算我们辛苦万倍,你们总舍不得多出半文镖钱!从没见过你这俩茬口儿,放着自在不自在,非要死缠着跟什么镖,碰上这天气可是活该遭罪受!”
俩货商讨个没趣,再不言语。
二 林中闲话
“源顺镖局”创于北京,总局主正是时人称之为“大刀王五”的河北沧州回族武侠王正谊。
络腮胡须大汉姓韩名四虎,陕西籍人氏,职挂太原府源顺分局镖师。其呼为“兄弟”的青年唤作程志远,山西潞安府人,其兄即名播江湖的太原源顺分局首座镖头程哈桑。程志远并非镖师,乃因师父到西北故里探访,在家中无事,遂奉了嫂嫂嘱咐,到太原府看望胞兄,到太原后才知兄长这段时光一直住在京城。巧遇韩四虎要出镖到关外锦州,便托人捎了口信给嫂子,自己跟随出来长长见识,得便到京城去找大哥。
这场狂风暴雨,来也猛烈,去也迅疾。不一刻,风停雨罢,阴霾尽消。高蓝的秋空,太阳朗照。稠密的树木冠盖,仍不甘寂寞地洒着雨滴。
韩四虎怕错过前面宿头,忙招呼众人赶路。
林中厚厚的积叶,篷覆于松软的泥坑洼泊之上,走来十分吃力。路就是这样的路,车夫们只能边咒骂边奋全力推车穿林而过。
“四哥,”程志远向韩四虎道,“这儿怎么这样冷森森?”
“这还算冷?等冬天你再来这儿试试,嘿呀呀,那才叫个冷啊!山风如刀,刮到脸上冷飕飕,又冷又疼!就因为山西地势高,也就特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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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曾经很喜欢写小说。最早的短篇小说是一九七七年写成的《立春》,曾先后发表于《长治文艺》及新疆《回族文学》。之后写出并发表过一些短篇,常感觉文学创作不容易。限于只读过四年小学,所以只能将勤补拙,孜孜屹屹不计辛勤地惨淡经营着钟爱的文学事业。因为深信着写作也是做学问,该当“板凳要坐十年冷”,况也知许多学者与作家穷经皓首,不为名不图利,但必须要沉得下心来。然而,时、运、命及机缘,若缺失了任何一项,也只能是甘守一世辛苦,赢得生命中的无憾。生命真若无憾,亦足够了。所以,无论如何,亦当鼓勇奋进于理想之途。
收汇本集子中的《青锋喋血》,原是一个万字的短篇,是一九八二年初冬时写成。至今记得极清晰:每天中午下班后,为取暖便坐在四处透风屋顶漏雨破旧的寒怆的厨房火台上,水缸盖板上置放着纸与笔,闲暇无事便写一段。陆陆续续也就写成了。那时节,对于文学的追求已不愿再与人讲。直到一九八五年发表在当时的晋东南地区文联主办的《热流》第二期杂志上,著名剧作家、文联主席郭中群特意找我谈话,殷殷鼓励写出续篇。激奋之故,当夜一气呵成了万余字数,定名为《古镇剑影》,翌日送至《热流》编辑部,又是博得满堂彩。一字未动就发表在当年的第五期。此小说的后三分之一也是当初写成。当初《热流》没刊发的原因是晋东南文联将时任文联主席郭中群先生的中长篇小说《血溅老爷山》,文联编辑田澍中老师的一个中篇武侠小说,还有就是我的中篇小说《青锋喋血》,三部小说合集,晋东南地区文联推荐,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清晰地记得郭中群先生高兴地对我说:“这部书出版后立即把你调入文联,不让你当编辑,文联将成立文学创作室,你进文联后就专业从事创作。”后来则不知什么原因,计划中的三人小说集竞没能出版,实属憾事。于是,我也就没能成为体制内的人。真是万事皆前定,半丝不由人……
写到这儿突然想起,有件事曾做得很是糟糕。借这部集子的出版一吐为快。中篇小说《回回魂》创作于一九八五年春,当时是用章回体来写,依稀记得共拟了二十回。很认真地写了前六回后,为一试效果,便寄给山西省群众艺术馆主办的《晋阳文艺》杂志,很快便收到回复,说刊物急需此类作品,望将全稿寄去云云。可当时稿子尚未完成,脑海立即现出写《古镇剑影》时的情景,一挥而就,竟是毫无更改。不遑它想,效法如斯。遂用一周时间,一遍写出拟定中的后十四回目,计有十余万字。满怀信心地寄出,许久才得回音:大作经请示领导,不拟刊用。事后曾经想:当时也太情绪化了些,十几万字的作品,怎么有可能一次成功呢?如果换成我当编辑,也同样不会采用。好在认真总结经验后,反反复复对这篇极轻率的故事修改再修改耗时五年,终于定型并发表。三十年过去了,如今微笑之余却也惊心:如此不计岁月竟是三十余年了啊! 记得,在一九八八年春,连构思带执笔,一周时间便写就了三万余字的《侠义恩仇》。当我在原先所住那个破旧东屋里间那张简陋的圆桌上,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我笑着对妻子说:“成了,这篇小说肯定能发表!”妻子也为我高兴,当她问及在哪里发表时,我不假思索道:“就交给《热流》杂志,这份刊物发行量很大……”《热流》月刊安排于当年第七期。总之,所写的一些小说篇章,全是完成于一九九。年以前。只是发表较晚。即如在新疆《回族文学》连载的长篇《风雨回回情》。还有一部计划写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铁血千秋》,已经写了数万字,却中途搁下,后来在老屋拆迁搬家中遗失,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还有就是收集于本书的《铁腿二郎》与《江湖情》两篇小说,本以为遗失弄丢了,十年前翻寻装满麻袋的旧杂志和故纸时,竞意外发现了这两篇誊写工整的手稿。当时心中的惊喜,真正的是无以言表!随即在电脑上打印出来,交给《太行文学》发表了。
需要说明的是,在一九八九年全力投入创办了第一份民间铅印刊物,即当时名噪于中国回族社会的《穆斯林文化》。空闲之余,主要精力放在民族理论及散文的创作上。再往后,精力多半用于报告文学创作。一九九八年创作的近三十万字反映民族问题的长篇报告文学恤歌》,应该是我文学生涯中最具代表性书稿,可惜各种原因没能问世。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起,基本上放弃了小说创作。记得是二〇〇三年,聊以遣怀试着写了几个小说,纯就是为了熟悉几乎陌生的小说套路。但是能明显感觉到缺失了早先写小说的那种特有的灵气儿。为了文学,付出的太多,太辛苦……如今,真的是极珍惜这种特殊形式的磨砺,使我获得了一种无论是语言,容或是思想上的飞跃。有关这点,不伪的生涯足可鉴证。
数年前,长治文学评论家刘潞生兄曾就我的文学创作予以高度评价,并收录其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长治当代文学记忆》专著中。另外值得欣慰的是,二〇一三年由中国作家协会筛选,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收录了我的散文。国家“十二五”重点出版规划项目二〇一四年底由阳光出版社隆重推出的《中国回族文学通史》中,我的文学成绩占据五个页码被载入该书。而有关这本小说集,潞生兄在序文中提及的《风雨回回情》,恰是在一九八八年创作并发表的《侠义恩仇》基础上扩写而有,嗣后于一九九二年在新疆《回族文学》杂志予以连载。小说中人物名称的改变也是扩写时考虑民族意识回归所决定,本次结集则保留了原貌。之后曾再度增扩成为一部定名为《风雨江湖》的长篇,若有机会自当推向社会以飨读者。这是需要简单阐述的一点。
一册书卷,半世浮生。不想再说什么了。值本书出版之际,感谢刘潞生先生的序文,感谢北岳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续小强,编辑室主任刘文飞及编辑韩玉峰的倾力支持并祝安好! 马兰
二〇一七年初秋于长治
民族与地域文化的坚守与张扬
刘潞生
回族作家马兰著有诗集、散文集、长篇纪实文学多部,也倾心于民族文化和晋东南地域文化的研究,且颇有成绩。他的长篇纪实作品《守望故土——长治回族六百年》二〇〇九年由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出版以后,曾引起学界广泛关注。
马兰的小说创作活跃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发表的作品在题材上独具特色,艺术表现手法上也别具一格。他的武侠题材作品主要有《大刀王五》《回回魂》《侠义恩仇》《风雨回回情》《铁腿二郎》《青锋喋血》《血肉之躯》(懈拳》等。
九万余字中篇小说《风雨回回情》曾经连载于《回族文学》(一九九三年第二期,一九九三年第三、四期合刊),是马兰的忠义小说力作,也是歌颂回汉两族人民之间深情厚谊的大气之作。通读本册小说汇编集时,询问作者,才知道是在创作于一九八八年的中篇《侠义恩仇》基础上改编而成,可惜未能收录本书。
《侠义恩仇》着力刻画了义士苗得霖、潞安府名医苗碧云,武林英雄“霹雳掌”崔廷悝以及反派人物假知府方保忠等人的典型形象。作者在作品中倾注了深切的民族情感,抒写了主要人物在面对邪恶势力的殊死斗争中结成的过命友情。故事情节扑朔迷离、波澜起伏、惊心动魄、荡气回肠,人物性格侠气纵横、义薄云天、龙腾虎跃、爱憎分明。作品在继承我国传统通俗武侠小说注重故事情节、着力塑造人物形象的同时,糅入了西方侦探小说、推理小说中的制造悬念和进行推理的技巧,并吸收了当代影视文学的某些艺术手法,具有鲜明的传奇特色,艺术上显得较为成熟较为厚重。
故事发生在以雄浑险峻闻名于天下的太行山腹地上党潞安古城。对潞府历史渊源的刻意描绘,把读者带入了一个风急天高猿啸哀的旷古天地和鲜明的潞安地域文化气息当中。
开篇伊始,就为读者设下了一个悬念:潞安城内一个简朴的独家小院。皓月当空,正是中秋佳节。槐树荫下,一人神情庄重,端然伫立。
顿然间,此人俯身抓过放在石鼓边的青钢剑。刀光剑影之中,小说的主人公苗得霖出场了。紧接着,院门被人叩响,两位不速之客带来了一个令人狐疑的邀请:新任的潞安知府方保忠一定要在这个中秋之夜“请”苗得霖入府见面。更让苗得霖意想不到的是,知府方保忠竟然亮出一柄断金碎玉、削铁如泥的“崔记短剑”,让苗得霖带着前往山东曹州府邀请已经绝迹江湖二十年之久的武林义侠——绰号“霹雳手”的崔廷悝。苗得霖并不认识崔廷悝,为什么要让他前往山东,知府也并不对苗得霖讲明。至于“崔记短剑”的来历和故事,知府也讳莫如深。尽管疑云迷蒙,猜忌重重,心存大义的苗得霖还是答应为知府去办这件事情。
接着,苗得霖的儿子被府衙里的捕快牛大川“监护”起来,日后成为方保忠父子威胁崔廷悝苗得霖的人质;到苗得霖家里来的不速之客,回去即被师爷秘密杀掉。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不免让人们为苗得霖此行背后的险恶悬心挂肺。当苗得霖风尘仆仆下太行过河北,来到山东曹州府崔廷悝的崔家寨时,一个感天地动鬼神生死相交的悠悠江湖之情,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是在二十年前,正当盛年的“霹雳手”崔廷悝爱妻崔氏难产,命悬一线之时,被携夫人和三岁稚子到太原访亲的潞安府名医苗碧云救治,产下小女灵芝,并让夫人悉心守护崔氏母女。崔廷悝感恩不尽,以金钱相谢,苗得霖夫妇坚辞不受。崔廷悝对苗得霖由衷钦佩,以自己的宝剑“崔记短剑”相赠。遵照夫人临终前的嘱托,回乡后的崔廷悝一改过去寄情江湖、行侠风尘、刀头舔血、剑底求生的生活,归隐林泉,躬耕田亩,一心一意地抚养女儿灵芝成人。滴水涌泉,二十个春秋里,崔廷悝对苗碧云的相思之苦绵绵无期。对于苗得霖的到来,催廷悝喜出望外,不曾想错把苗得霖当成了救命恩人苗碧云当年的那个三岁稚子。
从苗得霖口里听到苗碧云一家神秘失踪的消息,又看到自己赠给苗碧云的短剑,再想到从不相识的潞安知府莫名而又神秘的邀请,崔延悝疑团重重,心如乱麻。他决定,亲赴潞安府一探究竞。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所谓的潞安知府方保忠,真名实姓瑞兆祥。他的那个所谓师爷,其实也就是瑞兆祥的生父瑞安。这瑞安原本是江湖上的一条恶贯满盈的歹徒,是当年熊耳山天怒人怨的武林三怪之一。“三怪”被崔廷悝等江湖豪杰荡除以后,瑞安侥幸漏网。为了报仇雪耻,瑞安父子杀死苗碧云夫妇,害死即将到潞安府赴任的知府方保忠,冒名顶替,做了知府和师爷。他们之所以要把崔廷悝从山东骗来,一方面是为了灭掉崔廷悝以报仇雪耻,一方面是想把崔廷悝的“霹雳掌”学到手。
在崔廷悝、苗得霖、崔灵芝、崔平、姜元琨众英雄的一场恶斗下,江湖恶寇瑞安父子最终魂断古城,一命呜呼。
尽管忠义精神在后来很长时间里被批判、指责,但它终归是流淌在中华民族和上党人血液里的东西。它与秦琼、单雄信,陆登、陆文龙、王佐的忠义侠胆一脉相承。所不同的是,与这些庙堂色彩浓厚的故事、人物相比,马兰笔下的故事更具江湖色彩,更加平民化,人物性格更内敛有控,却也更执着、炽烈。
马兰的小说具有强烈的民族民间色彩,对回回民族精神、民族与国家的关系进行了较为深刻的挖掘与思考。对于回汉情谊的书写,在马兰作品中反复可见,这可以说是马兰小说的一个情结。无论是回族老英雄马良选、大刀王五与戊戌维新变革者;也无论是武林英雄苗得霖、名医苗碧云与豪杰崔延悝、崔平、崔灵芝、姜元琨;还是回族少年英雄程志远与汉族少女刘素贞、回民抗日义勇队马伊杰与汉族英雄单平蠡、单碧倩兄妹等故事,都形象而深刻地揭示了唇齿相依,血浓于水的中华民族关系。
简洁明了、充满激情的诗化语言,对比的手法,悬念的熟练运用,地域风情和山水环境的精彩刻意描绘,各种感情的细腻抒写,情与景的交融,形成了马兰小说作品鲜明的艺术特点。
统观本集子中的武林小说,同马兰所创作出的颇有现代意味的《憨大眼》(载《民族文学》一九九。年第十二期)、继头》(载《河州》一九九一年第三、四期合刊)、《模特儿的日记》(载《河州》)等一些短篇小说相比较,他的忠义小说更多的是传统的思维、传统表现手法、传统的故事和人物情感、情趣,可谓执二端于一体,呈现出一种比较特殊的风貌。
当我们把马兰的侠义小说放在这样的背景当中来审视的时候,更感它的难能可贵。马兰的“忠义”小说在长治的小说创作当中实属凤毛麟角,在全省文学画廊里,也不多见,如果把这些作品放在中国当代武侠小说之林当中,也是应有其一席之地的。
(刘潞生,原长治市文化局副局长。文学评论家。代表作有《长治当代文学记忆(上、下卷)》(光明日报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上党寻笔》(燕山出版社,二〇〇五年),等专著。
马兰著的《青锋喋血》是一部中短篇武侠故事集,收录《回回魂》《侠义恩仇》《青锋喋血》三部中篇小说和《大刀王五》《铁腿二郎》《江湖情》《血肉之躯》《解拳》五部短篇小说,作品以中华武学做为一种载体,来抒发并讴歌人性中的真善美,同时无情地鞭挞假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