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默多回盯着警察探寻的眼光，毫不畏怯地反问：“我是初次来到此地，有什么不对吗？”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带有暴力集团在招收团员，初来这里的外地人不知内情，很容易被强拉入伙。”
“暴力集团？你指的是强盗吗？”
“就是呀！刚才和你谈话的那个家伙就很可疑。”
那名警察在麦克默多左边坐了下来，紧挨着他，似乎准备要盘问什么。麦克默多皱着眉，侧着脸，不耐烦地盯着他。
另一名个子较小的警察说：“我们是好意告诉你，希望你多加小心。”
“好意？”麦克默多的音量不由得提高，“我和别人谈话你们都要干涉，这明明是威胁，还说是好意？”
他的反应惹得车厢里的矿工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那两名警察看到这种局面，反而有点尴尬，大个子警察说：“你为什么大呼小叫？我们只是在履行我们的职责，你的反应未免太过度了。”
麦克默多凑上前去，大声说：“当警察的只会找人麻烦，算什么职责。”
“这么看来，你是曾经被警察找过麻烦了。”
“这不干你们的事。”
“你要去哪里？”小个子警察问。
麦克默多脑筋一转，索性实话实说，省得他们继续纠缠：“我到维尔米萨，打算寄住在谢里登街谢夫特的家里。”
“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麦克默多。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两名警察互相看一眼。
“不论白天夜晚，我麦克默多随时候教。现在请你们别再打扰我了。”
“抱歉了。”
两名警察识趣地转身走开。
矿工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暗中议论。
“那个新来的家伙气势挺盛的。”
“好大的胆子！”
“奇怪！他是什么人？”
行进中的列车缓缓驶进站台，停靠下来，这里就是维尔米萨车站——这一条铁路线上最大的城市。
矿工们陆续下了火车，麦克默多也提着黑色的皮包走下站台，回头看见那两名警察还在车上盯着他，不禁回了他们一个促狭的笑。
“喂！老兄！”
他听到旁边有人呼叫，转头一看，一个高个子矿工满脸笑容地说：“了不起，敢和警察顶嘴。佩服！佩服！老兄真是要到谢夫特家去吗？”
“没错！” “我正好可以顺道带你去。”
“那么谢谢你了。”
“皮包我替你拿吧！”
“哈哈！不用了。”
他们并排走出站台，站台上的一群矿工们还对着这边猛挥手。
“麦克老兄，后会有期啦！”
“多保重！”
“麦克老兄，干得好！”他们异口同声地叫着。
麦克默多一边走着，一边举手向矿工们含笑致意。
还没踏上维尔米萨市的街道就被人称为“麦克老兄”，倒是个不错的开始，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出车站。
维尔米萨是一个为了采矿而开辟的市镇，从站前广场通向市镇的大道，由于积雪融化的关系，满街泥泞，路面凹凸不平。
“哎呀！真想不到这个地方这样肮脏。”麦克默多摇头说着。
旁边那名矿工说：“别嫌了，这儿可是你要落脚的地方。”
“难道不是吗？环境实在太坏了。谢夫特家远不远？”
“离这儿还有一大段路。”
两边凌乱地排列着许多木造房子。泥泞的道路上只有几盏昏暗的煤油路灯，路旁有杂货店、药房、洗衣店……再往前去，对街的右侧有一间极为显眼的黄色两层楼房，每个窗户都透出明亮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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