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对了,当初您为什么那么热心地学乐器呢?西北各地唱花儿一般不都是无伴奏的清唱吗?
马:对!大多数地方唱花儿没有伴奏,可我们松鸣岩花儿会上是有伴奏的,过去,有咪咪、二胡、四弦琴、唢呐伴奏,这也是我们松鸣岩花儿会的一个特点。唱花儿时有乐器伴奏,就更好听了。有乐器的歌圈子跟前去的人可多了,百八十呢。我10岁时,看见人家拉二胡,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很想学。可是,没钱买,就想办法自己做。我们这里有一种树叫乌龙头,树杆子里面是空心的,取上一节儿做二胡的音箱,抓一只呱呱子(癞蛤蟆),大的,取它的皮绷上去。过去,没有钢丝做琴弦,就找上些丝线当二胡的弦,用竹子做二胡的拉弓,拔几根马尾绑到拉弓上,就这样自制二胡。可是做得不好。结果,我的二胡老师马尚志,他是民间音乐艺人,他会制作二胡,最后还是他帮我做成的。他父亲是个木匠,他也学会了些木匠手艺,还帮我做了四弦琴呢。我跟他学会了拉二胡,也学着给歌手伴奏。可是,我发现,歌手们唱花儿,一人一个调子,二胡伴奏,还需要变调。这时候,是公社文艺宣传队的王沛老师又教给了我如何变调。王沛是音乐老师,懂乐理,还会拉手风琴。
武:哦,我认识临夏的王沛老师,是甘肃知名的花儿音乐专家,还出版了《中国花儿曲令全集》的著作呢。你们很早就认识啊?
马:对!那会儿,我也在公社文艺宣传队。我向王沛老师学会了拉二胡的变调子,到后来,给歌手伴奏时,只要你一张口唱,不管啥调子,我都能给你拉着(二胡)配上,给你伴奏。
武:那还学什么乐器了?
马:后来,我在花儿会上又看见人家在山场上吹唢呐给唱花儿的人伴奏,那声音又大又响亮,人群里一吹,特别吸引人。我也爱得不行,认为它是高一级的乐器,心想,要是会吹唢呐的话,人们肯定都会高看的。于是就想法找了把破唢呐,修修补补,拿到山上一个人去练习了一年,终于学会了,这次没有拜老师。
武:哦,唢呐是无师自通啊!为啥要上山去练习呢?那时多大了?
马:那时也就十六七岁吧!我们这个民族对搞这些东西是不赞成的,在庄子里不敢吹唢呐,怕人家说那是汉民的东西,咋能去学它呢?那时候,就因为我热心学习这些乐器,总是被村里的亲戚朋友讽刺挖苦,有的人见了我,说我又拉二胡,又唱花儿,又吹唢呐,还把我骂一顿呢!本来,我们有个乡俗,见了长辈要行礼,说一句问候的话。可是,就算我说了,有些长辈也不接话,不愿意搭理我。就算这样,我还是坚持学习各种乐器。刚学吹唢呐的时候,虽然差不多会吹了,但只能憋着气吹,不会换气。结果,我在山上琢磨了一个月,终于摸索出了用鼻子吸气、嘴吐气的换气方法。 武:马老师很善于钻研,对乐器也很有悟性。那时候学习唢呐还真不容易呢!
P12-13
本书是201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花儿传承人研究”(13bmz062)的最终研究成果,课题实施时间约两年半。然而,笔者对于花儿传承人的接触及访谈则始于1999年。20多年前,笔者赴日本留学、开始研究中国花儿民歌以来,就开始关注西北各省区的花儿歌手。因为,研究花儿离不开花儿歌手。各地的花儿民歌是靠着世世代代歌手们的口口相传而延续至今的,他们是花儿民歌的承载者、最直接的传承者。尤其是甘肃和青海地区的民间传统花儿会,千千万万的歌手就是花儿会的核心及灵魂所在。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和一辈又一辈歌手的传唱,才让这些传统的花儿会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让民间的花儿歌声蔓延至今。而在花儿流域,每一个种类的花儿或每一个花儿会,都会产生出代表性的优秀歌手,被当地群众所爱戴、所敬仰。每当到当地调研花儿时,人们都会自然而然地举荐出他们心目中最棒的歌手。而这些被群众公认的歌手,在2006年我国启动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及传承人评定工作以后,大多数被评定为各级各类花儿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笔者最早接触并采访的是宁夏著名花儿歌手马生林(东乡族),当时是1999年夏天,笔者从日本广岛大学回到宁夏,一是利用暑假到宁夏海原县进行花儿田野调查,二是带领日本岛根县松江市的石井美已、石井静慧夫妇和丰田睦常先生前往海原县郑旗乡和固原县七营镇,视察由笔者发起、日本岛根县民捐助、已经开工的两所“希望小学”的工程进度。我们到达海原县的当天晚上,县教育局及文化馆的同志就找来了该县名气最大的农民歌手马生林,来到县文化馆歌舞厅,和女歌手张正国共同进行花儿观摩演唱。那年,马生林57岁,可他的嗓音明亮清澈,唱得又是那么动情,让我们一行还有在场的观众都十分感动也倍感震撼。那是笔者第一次近距离聆听花儿歌手的演唱,切身感受到了花儿民歌的艺术魅力。2008年,马生林被评为宁夏第一位国家级花儿非遗传承人。2009年8月,马生林病故,享年67岁。当时与马生林同台演唱的女歌手张正国于2013年被评定为宁夏回族山花儿自治区级非遗传承人。
2002年7月,笔者在青海采访了被誉为“花儿词家”的冶进元老师(回族)。那年,笔者赶在农历六月六之前从日本回国,在丈夫的陪同下,乘火车从银川去青海省进行花儿田野调查。由兰州大学柯杨教授引荐给笔者的青海花儿研究者师守成老师,一路上既介绍情况又做向导,带着我们到了老爷山,攀爬云梯般高耸的石头台阶,登上了山顶,观看了六月六的朝山庙会及吹奏唢呐的人们。我们还去了山下的公园,在树林中的舞台上观看了六月六花儿歌手大赛,并欣赏了冶进元老师的精彩演出。他的登台不亚于明星亮相,台下的观众兴奋不已,翘首以待。果然,“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他和一位靓丽而年轻的女歌手打擂台,即兴发挥、妙语连珠、风趣幽默,惹得台下观众的叫好声和笑声不绝于耳。就是那次现场观摩让笔者见识了一个好歌手是如何得到群众喜爱的。毫无疑问,这些农村人中的花儿“好家”,就是优秀歌手们的铁杆粉丝。也正是老百姓的掌声和拥戴,使得花儿歌手们欲罢不能,歌唱一生。2011年,冶进元老师被评定为青海省省级花儿非遗传承人。2013年,冶进元老师去世,享年71岁。
2003年8月,笔者从日本回到宁夏,又来到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调研花儿。此时,笔者已经完成了甘肃、宁夏、青海的田野调查,新疆是留学期间的最后一次跨国调研。从来到新疆乌鲁木齐的第一天起,每当提起花儿,当地的朋友们都会异口同声地举荐回族“花儿王”韩生元老师。翌日,笔者在时任米泉市文化馆副馆长苏山林的带领下,迫不及待地来到米泉市长山子镇马场湖村拜访韩生元老师(回族)。那年,老人82岁,虽然双目失明,但头脑清晰、思维敏捷。他双手拄着棍子,安详地坐在凳子上,享受着农家院里的阳光和安宁。当和笔者说起花儿时,他神情喜悦,滔滔不绝。他还当场演唱了维吾尔语和哈萨克语花儿,并和花儿弟子王秀芬对唱了新疆花儿,十分婉转动听,笔者也用相机记录下了难忘的那一刻。这位被誉为“新疆花儿第一人”的韩生元老师,2010年被评定为国家级花儿非遗传承人,2012年1月去世,享年90岁。
回首往事,笔者在上述三位花儿传承人的有生之年进行了采访,留下了重要的资料,甚感欣慰。同时,对一些未来得及访谈的已故花儿传承人也深表遗憾。从1999年第一次访谈花儿名歌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8个春秋。这十多年来,笔者在各地调研花儿的历程中,结识了一个又一个花儿歌手,他们每个人都有着鲜活而动人的花儿人生故事,每每感动着笔者。而此次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则是笔者十几年来对花儿歌手、传承人调研的一次梳理和归纳总结。正是这些民间歌手让笔者一次又一次认识花儿、感悟花儿,也激励着自己的花儿研究事业。由于篇幅所限,此次不能将这些令人起敬的花儿传承人都一一详细记录下来,但书中被记录的3l位花儿传承人及优秀歌手是他们中的典型,也是他们的缩影。能够将他们的花儿艺术人生记录在册,为我国花儿事业积累一些史料,是笔者长期以来的一个心愿。但愿本研究成果能够为我国“花坛”新添一片绿叶。
本研究成果的如期完成,得益于众多“爱花人”的大力协助。甘肃省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杜芳、甘肃省文化厅封尘女士、临夏回族自治州王沛老师、岷县的张润平老师等,及时提供本省花儿传承人信息,协助调研;青海省花儿研究会主席滕晓天亲自带领笔者来到青海省民间文学艺术研究所搜集花儿传承人档案资料,并协助联系被访谈人;新疆的焦江老师、苏山林老师、寇玉英老师等大力配合调研;宁夏文化馆雷侃老师、海原县文化馆馆长王新林等,努力提供宁夏回族自治区花儿传承人信息,并协助调研;花儿研究专家魏泉鸣教授、李恩春老师、郭正清老师、师守成老师、吴红艳老师等,尽可能提供相关信息及重要文本资料,努力配合调研。在笔者赴西北各地实施访谈花儿传承人的过程中,宁夏教育电视台副台长、音乐家协会副会长(现任宁夏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韩宏老师,北方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陈蔚教授、郑爱文教授,宁夏社科院张万静老师等予以配合,笔者的硕士研究生王瑞(现就职于北方民族大学)、郭玉龙、王钟祺和支继丹帮助整理了采访录音文字,李小凤老师协助编辑了书稿。在此,一并致以由衷的感谢!
武宇林
2017年8月25日
《中国花儿传承人口述实录》为201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花儿传承人研究”(13bmz062)的最终研究成果。花儿是流传于丝绸之路一带的中国西北地区的一种古老民歌,深受西部地区广大回族、汉族、东乡族、撒拉族、土族、藏族、保安族、裕固族、蒙古族等民族的喜爱,绵延传承至今。各民族成千上万的花儿歌手是花儿民歌千百年得以世代相传的重要载体,正是他们的热爱与执着,口口相传,才使得花儿的歌声世代传承、生生不息。
为了保护与传承中国花儿民歌等丰富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部于2006年以来,在全国范围内启动了评定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及代表性传承人的浩大工程。国家级和省级非遗传承人平均每两年评定一次,至2015年为止,已经评定出四批国家级各类非遗传承人1000多名,其中,各类花儿代表性传承人11名。2008年以来,省级非遗传承人评定工作启动,花儿流域的西部各省区文化部门分别评定了数批省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48名。国家级、省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合计59名。近年来,省级花儿传承人数量有较大幅度的增长,比本课题申请及立项时增加了20名。国家级及省级花儿传承人分布在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各市县。传承花儿的类别主要有:甘肃莲花山花儿、二郎山花儿、松鸣岩花儿、麻家集高石崖花儿、张家川花儿、新城花儿;青海老爷山花儿、丹麻土族花儿、七里寺花儿、瞿昙寺花儿、南佛山花儿;宁夏回族山花儿;新疆花儿等。由于国家级及省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数量较大,且分布地域广阔,限于本课题实施时间及篇幅,故未能将现有花儿传承人全部列入调研范围,仅对国家级花儿传承人进行了全部访谈,对省级花儿传承人进行了部分访谈。本书收录各省(自治区)各级各类花儿代表性传承人、花儿名人的访谈实录共31篇。其中,国家级花儿传承人11人,分别是:甘肃马金山、汪莲莲、刘郭成;青海马得林、马明山、赵存禄、张英芝、王存福;宁夏马生林(已故)、张明星(已故);新疆韩生元(已故)。收录省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及各地有影响的花儿名人共20人。本书记录了上述花儿传承人的人生经历、花儿演唱特点、从事花儿研究的情况和传承花儿的现状等。
一、甘肃省花儿代表性传承人
甘肃是河州型花儿和洮岷型花儿的发祥地,花儿传唱地域主要有和政县、临夏县、永靖县、康乐县、临洮县、临潭县、岷县、卓尼县等。全省各地民间分布有大大小小上百个传统花儿会,孕育了无数的花儿歌手。其中,位于临夏回族自治州康乐县莲麓镇的莲花山花儿会、和政县的松鸣岩花儿会、岷县的二郎山花儿会于2。06年被列入中国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另外还有张家川花儿会、麻家集高石崖花儿会等。每个花儿种类在音乐曲调等方面都有各自的特点,有被当地群众公认的代表性歌手。甘肃省现有国家级花儿传承人3名,省级花儿传承人14名,共17名。
莲花山花儿会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为汪莲莲(本名汪海娥)。她作为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后脱颖而出的花儿女歌手,歌声嘹亮、朴实,善于即兴编歌词,被群众拥戴,昵称为“汪莲莲”,意为莲花山的莲花,享有“八十年代的穷尕妹”之美誉,被公认为莲花山花儿第三代代表性歌手。而“穷尕妹”丁如兰则是莲花山花儿第二代代表性歌手,她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在莲花山地区十分有影响力的一位花儿女歌手,是她开创了女性登上莲花山唱花儿的先河,并且引领了莲花山男女歌手对唱花儿的潮流,被誉为“一代花魁”。而她之前的莲花山地区知名歌手为清末时期的景满堂,被誉为莲花山花儿的第一代代表性歌手。他是旧时代的一位男性花儿歌手,其传奇故事至今流传。当时,少年时代的景满堂,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因受不了刁蛮婶子的欺辱而反抗,不慎失手误伤对方并致死而惹上了官司,被判为死罪。就在服刑之前,酷爱花儿的景满堂央求地方官允许他参加完一年一度的花儿会再服刑,获准。就在他被押送赴花儿会的路上,其优美动人、催人泪下的花儿歌声打动了同样热爱花儿的地方官,故幸免死罪。景满堂“死罪唱成活罪”的故事不胫而走,深深影响了莲花山地区的一代又一代歌手。文香莲是20世纪90年代成长起来的歌手,被誉为莲花山花儿第四代代表性歌手,歌声甜美,善于与时俱进,擅长编写咏唱新时代的新花儿,于2010年被评定为省级莲花山花儿代表性传承人。
松鸣岩花儿会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马金山,东乡族,在擅长吹咪咪的父亲及喜好唱山歌的母亲的影响下,从少年时期就喜欢唱花儿,是远近闻名的“唱把式”,并擅长咪咪、唢呐、二胡、板胡、四弦琴等民间乐器的演奏及伴奏,被誉为“太子山下的金唢呐”、“东乡族的二胡王”,是一位多才多艺的花儿艺术家。他十分重视临夏地区民间的传统花儿歌词、曲令、谚语及传统戏剧本子的搜集整理,《松鸣岩原生态花儿·马金山演唱集》为其中一部。他于2006年在自家开办了“花儿”艺术学校,努力为家乡的青少年传授花儿演唱等技艺,在当地产生了较大影响。
二郎山花儿会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刘郭成,其父和大伯都是当地有名的花儿唱家,他在少年时期就跟随父亲参与花儿演唱活动,已有40多年花儿演唱经历。由于家境贫寒,刘郭成未能接受学校教育,但他聪颖好学,不仅是花儿的好唱家,也擅长宣宝卷,曾被推荐到浙江卫视展示原生态的民歌演唱,为弘扬西北花儿做出了贡献。刘郭成先后培养出一批优秀的花儿新人。
松鸣岩花儿会省级代表性传承人:雷兰芳、苏平、马君雯;二郎山花儿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满树巧、姜照娃、白绪娥、董明巧、刘尕文;麻家集高石崖花儿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汪海娥;张家川花儿省级代表性传承人:于朝阳、马也固;新城花儿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晏三妹、朵栋地尼。
……
本书以人类学的口述史研究方法,真实记录了现有国家级和部分省(自治区)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及花儿著名歌手的人生经历,较为全面地展示了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花儿的传承人群体的精神风貌及现状。据统计,现有的59名花儿传承人中,男性37名,女性22名。其民族成分:汉族25人,少数民族34人,约占花儿传承人的60%。其中,回族24人,土族6人,东乡族2人,撒拉族1人,藏族1人,基本上反映出了多民族传唱花儿的特点。其年龄构成:20世纪20年代出生者1人(已故),30年代出生者2人,40年代出生者13人,50年代出生者13人,60年代出生者20人,70年代出生者6人,80年代出生者4人。其中,以40年代、50年代和60年代出生者较多,共46人,是花儿传承人中人数最多的年龄段。59名花儿传承人中,年龄在50岁以上的42人,约占70%,即中老年居多,总体年龄偏大。其中,70年代和80年代的年轻一代传承人有10人,显示出花儿传承事业后继有人。调查表明,上述花儿传承人有着共同的特点: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努力传承着花儿。他们或开办“花儿学校”、“花儿茶园”、“家庭课堂”,以“传帮带”的方式,尽心竭力培养下一代;或呕心沥血搜集整理民间花儿歌词,著书立说,出版花儿书籍。他们中有中小学花儿校本课程的教员,正在通过学校教育传承的新兴传承方式,让花儿在校园绽放。一批又一批的花儿传承人,以花儿传承为使命,前赴后继,充分发挥着承前启后的桥梁纽带作用,努力促使我国花儿民歌经久不衰。
中国花儿的传承,凝聚着众人的心血与力量。有上述被评为国家级和省级花儿代表性传承人的重要贡献,也有西北各省区的许多颇有成就的花儿名家及花儿歌手的突出贡献,如朱仲禄、何清祥、马俊、张存秀、寇红、索南孙斌、童守蓉、胡生存、李君兰、李君莲、伊万柏、李国全、李迎梅、杨全旭、杨海春、马占龙、李亚红、马成、昝万亿、祁万花、李秀玲、晁金花、白艳花、马福贵、安宇歌、孙国权、闫青霞、马慧茹、马良玉、马光辉、王秀芬等,数不胜数。另外,还有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从事花儿理论研究的一大批默默耕耘的传承者,如袁复礼、张亚雄、黄恩荣、刘凯、郗慧民、柯杨、郝苏民、魏泉鸣、李磷、杜亚雄、郭正清、李春恩、陶柯、张君仁、宁文焕、汪鸿明、丁作枢、王沛、滕晓天、师守成、刘同生、屈文焜、李雄飞、张润平等。还有各国学者,如赵如兰(美国)、广田律子(日本)、苏独玉(美国)、史若兰(英国)等。他们作为“花丁”,长期以来收集并研究花儿,在国内外出版了众多的花儿理论研究著作,让花儿以汉文、英文、日文等各种文字及图像和乐谱的形式永久地载入历史史册,为花儿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卓越贡献。正是上述花儿传承人及中外“爱花人”的共同呵护,使得花儿这一民间歌谣的奇葩成为“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跻身于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列,并将世世代代薪火相传。
武宇林著的《中国花儿传承人口述实录》共收录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四省区及中亚吉尔吉斯斯坦各类花儿代表性传承人、花儿名人及中亚东干族歌手的访谈实录数篇,记录了上述花儿传承人的人生经历、花儿演唱特点,以及从事花儿研究的情况和花儿传承的现状等,较为全面地展示了花儿传承人群体的精神风貌及现状,为花儿传承的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武宇林著的《中国花儿传承人口述实录》为201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花儿传承人研究”(13bmz062)的最终研究成果。花儿是流传于丝绸之路一带的中国西北地区的一种古老民歌,深受西部地区广大回族、汉族、东乡族、撒拉族、土族、藏族、保安族、裕固族、蒙古族等民族的喜爱,绵延传承至今。各民族成千上万的花儿歌手是花儿民歌千百年得以世代相传的重要载体,正是他们的热爱与执着,口口相传,才使得花儿的歌声世代传承、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