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火嘶著的《如雨未止》是一部小说。全书语言流畅,从生活细节提升到阐述生命价值的高度,有一定的思想性和艺术性。
与其说这是一个故事,还不如我们权且认为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对于一个曾和死神玩过牌的人本身,他深切地记得那一瞬间软绵绵的绝望,就像一把沙砾撒在大海中央。老罗整个躯壳平静得失去温度,眼睛像一觉而起前那样半睁半闭,手臂和腿部隐约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似乎还能感觉得到筋皮在抽动),但他不能确认自己是否还有心跳。唯一绝对不可否认的是:压住他整个躯壳的湖水,像快速播放的黑白幻灯片一样--他童年藏在衣柜角的玩具,厨房里的母亲的背影,他常爬上的矮墙……
文艺青年叶笛离开了家乡去省城寻梦,做为朋友的老罗则选择进了国企然后创业,另外一个朋友阿江远在广东努力拼搏,在他们三个人周围不时有爱情的火花闪现,但有着不同的故事和交集。但性格的迥异让他们体会着生活中应该存在的不同的酸甜苦辣。当阿江车祸离世后,叶笛毅然抵挡着家乡世俗的眼光选择娶阿江的未婚妻过门……
《如雨未止》由火嘶著。
可怜了老同学西奎,要和阿江和老罗挤一张床了。对于老罗的到来,西奎很是热情,好酒好菜固然是少不了。想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西奎还经常偷偷翘课回宿舍给老罗传授吉他秘籍,两人着实有着师徒之谊。不过实在难为了西奎,教一个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的人弹一首《痛哭的人》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学期。三人聊着开心的往事,竟发觉这酒怎么喝都不醉。
时值八月。南方已热气逼人,可怜西奎住的还是最高层:六楼。屋子里只有一台小得可怜的台式转页扇。
这个难熬的夜晚在风扇营造的风中飞舞,就连房屋都快要熔化了。炎热的冰和近处的冰啤酒造成三个年轻人除喉中、理想外身体的干渴。
西奎谈到他的工作:
工作之外每天只需要十句话即可生活!譬如:“老板,猪肉怎么卖?…‘阿姨,给我一把青菜。”西奎身体里的一束闪电告诉他:你,属于荒凉的远方。
嘴里的荔枝不需要说话,盛满酒的碗也不需要说话。早己无用的书籍和流泪同样不需要。门安了一个翅膀,更不需要。
一个人在外地长久的寂寞和沉默当中,已经学会了倾听。西奎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沉默,所以只能把每一句话煮熟,吃回嘴里.
恰如某些词语一经说出,就如此难以咽回,西奎为了远方,抛弃家乡已有数年,但他的远方还是很远。
是近处的不幸福或不快乐吗?还是第一次离开学校和父母进入社会造成老罗察觉不到的痛苦?他看着窗外突然感觉到一丝丝不安。
昆虫居然把绿色的卵产在衣架上,夏天就孕育其中。看来这是一个昆虫的夏天,一个有翅膀的夏天,飞在你我他之间,靠近嗡嗡的各自空虚。
天上的月神率领一群行星匆匆又悠悠。地下河流众多,人群无序地经过。而一个个你我他也执着经过,像清泉流过石头.
一面面哑鼓在夜里放出光芒。远方有车,运来白色黄色红色,一朵咬一朵,如此凶猛,月亮注定溺死于人造光。这面寒镜的目迹被几百万人所饲养的尘埃掩埋,她迷途的声音像一滴水那样显得渺乎其小。
阿江冲凉两次了都仍不解热气。老罗干脆提议到楼梯过道去过夜。阿江一拍大腿:呀,我咋就没想到呢?
看楼梯铺的瓷砖就可见房东是个爱干净又有钱的主。西奎住在六楼,出门一拐弯上去便是偌大的楼道拐角,睡两人都没问题,更不用扫帚扫地,裸着上身躺下丝毫不感觉脏。脱下长裤正好可以当枕头。
头一歪刚好可以从楼道的阁窗瞥见城市的一角天空。天空的胎盘一乌云试图把低糖的月亮围歼掉。人们把阳光泼掉,星星彻夜不眠。庞大的月光前来稀释星系一颗很低的星星。 阿江瞬间莫名地想到了远方。
远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理想?成功?或者别的东西?经过时间沖刷之后,这些人也许会开始怀念最初出发的地方……那个地方叫渠离,也就一个县郊的小村子,阿江、老罗、叶笛及文峰经常相约周末前往。那时都还读高中的他们哪知出了校门以后的世界!故而那时也就是玩耍散心,有事没事聊一聊许多人所不齿的文学。
有一次叶笛说:诗歌存在于无诗之处。
阿江说:诗歌在写完的那一瞬间就不属于作者了。
老罗提问了:怎么样才能使比喻新颖呢?我之前用过的顶多是暗喻而己,再能想到的就是借代。
P6-7
风也有精疲力竭的
时候。再近视的人都能看到
远方。手有余汗,暗有芬芳
你问我尽头,我说
不如让诗歌多一些空格
酒后的断片使多少时间丧命?
曾经,河畔上的村子
安放着冷静的思索和
断了桥面的青春之木
河水拥挤在一起,只为了
更深的呐喊
而我们分散在四季
(小说《如雨未止》由黄俊棠、马建师、甘集友共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