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后,地球上两个分离千百万年的大陆再度相遇,伴随殖民、贸易、奴役、战争、物种大交换……人类进入全球化大变革时代。
查尔斯·C.曼恩所著的《1493(从哥伦布大航海到全球化时代)》以独特的视角,100余幅珍贵历史图片,深度呈现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 书名 | 1493(从哥伦布大航海到全球化时代) |
| 分类 | 人文社科-历史-世界史 |
| 作者 | (美)查尔斯·C.曼恩 |
| 出版社 | 新华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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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后,地球上两个分离千百万年的大陆再度相遇,伴随殖民、贸易、奴役、战争、物种大交换……人类进入全球化大变革时代。 查尔斯·C.曼恩所著的《1493(从哥伦布大航海到全球化时代)》以独特的视角,100余幅珍贵历史图片,深度呈现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内容推荐 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欧亚大陆和美洲大陆在分离数亿年后首次相遇,伴随着之后的物种大交换、贸易、殖民和人口的大迁移,全球政治、经济、生态和资源等方面的交融,人类历史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查尔斯·C.曼恩所著的《1493(从哥伦布大航海到全球化时代)》记述了1493年至今人类全球化进程中富有代表性的历史性事件,如不起眼的马铃薯是如何养活整个欧洲的穷人,然后造成数百万人的死亡呢?橡胶生产如何变得产业化?疟疾、奴隶制和美国革命的成功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传说中的波托西金银山对中国明朝时期社会经济的发展和西班牙战争产生了什么影响? 作者研究深入广博,语言清晰明确,富有启发性,为我们展现了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来人类历史的大变革过程,并揭开了当今世界政治与经济格局产生之谜。 目录 前言 关于本书 第一部分 同一个世界 第1章 两处遗迹 第2章 财富的逆转 第二部分 大西洋之旅 第3章 烟草海岸 第4章 邪恶的空气 第三部分 太平洋之旅 第5章 白银满船 第6章 相思草、外来薯和珍宝米 第四部分 世界之中的欧洲 第7章 成也马铃薯,祸也马铃薯 第8章 长在树上的财富 第五部分 世界之中的非洲 第9章 疯狂的糖 第10章 逃亡者的森林 编后记 生命的激流 时间线 术语表 试读章节 不可否认的是,拉伊莎贝拉是一场重大变革开始的标志:现代加勒比海格局的建立。哥伦布和他的手下并非独自航行,各种昆虫、植物、动物、细菌等微生物都随之而来。同时来到美洲大陆的还有牛、马、羊,以及甘蔗(原产东亚的新几内亚)、小麦(原产自中东)、香蕉和咖啡(原产非洲)等作物。而从哥伦布船上下来的蚯蚓、蟑螂、蚊子、蜜蜂、老鼠、非洲杂草等也一窝蜂地涌入美洲大陆,就像孤陋寡闻的游客们争先恐后地奔向他们从未见过的景点一样。 本地物种与新来物种以各种不期然的方式相遇,造就了生物界的大混乱。举例而言,1516年,西班牙殖民者们引入了一种非洲香蕉,口感不甜,但可烹饪而食。人们没有意识到,一种靠吮吸植物根茎内的汁液而生存的非洲蚧虫也不请自来。在伊斯帕尼奥拉岛,这种蚧虫没有天敌,于是它们的数目呈现出爆发式的增长——科学家们称之为生态释放。非洲蚧虫遍布各地,令欧洲香蕉种植者惶恐不安,却使一个当地物种——热带火蚂蚁兴奋不已。这些蚂蚁发现蚧虫留下的食物残渣甜美无比,于是火蚂蚁的数量也随着蚧虫数量的增加而迅速上升。 上述还只是有根据的推测,但1518年和1519年美洲大陆所发生的一幕幕却都是事实。根据一位当时居住在那里的传教士的记载,那些年里,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西班牙种植园和果园都被这种火蚂蚁“从根而上”彻底损毁了。当时的情形仿佛“天降火焰,所有作物都燃烧起来”。“数不清的蚂蚁”从圣多明各的房屋里蜂拥而过,蜇伤人们,毁坏房屋,满地都是成群的蚂蚁,人们只能将床腿置于盛满清水的碗中,方能躺下入睡。惊慌失措的西班牙人弃屋而逃,圣多明各在一段时间内成了“无人区”。 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哥伦布大交换带来的最为颠覆性的影响是对人类物种的改变。没有人知道在欧洲人到来之前伊斯帕尼奥拉岛有多少居民,仅有2003年的一份研究报告中提到大约为几十万上下。无论原始数据如何,欧洲人的出现及其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到1514年,泰诺人仅存2.6万人。过了34年,根据一位西班牙学者的记述,幸存的泰诺人已经不足500人了。泰诺人口的骤减使圣多明各陷入穷困之中,因为殖民者消灭了他们所急需的劳动力。 可以说,这场灾难要部分归咎于西班牙人的残忍行径,但更重要的原因则在于哥伦布大交换。在哥伦布到来之前,美洲大陆根本没有亚欧大陆常见的那些流行病。他们对导致了天花、流感、肝炎、麻疹、肺炎的病毒一无所知,对于导致了肺结核、白喉、霍乱和斑疹伤寒的细菌也一窍不通。这些从欧洲漂洋过海而来的疾病如同洪水猛兽般吞噬着伊斯帕尼奥拉岛原住民的生命。贯穿整个16世纪和17世纪,这些新的微生物在美洲大陆横行无忌,感染者相继倒下,至少有四分之三的西半球人口未能幸免于难。在欧亚大陆折磨了人们上千年的疾病在美洲只用了短短数十年就集聚肆虐,这真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群体性大灾难。 P16-P17 序言 这是一本放眼全世界的书,但我们要从一个小小的花园讲起。 20多年前,我读到了一篇新闻报道,说到本地大学生培育了100种不同的番茄,并欢迎人们来参观他们的杰作。我一向钟爱番茄,于是决定带上8岁的儿子前去探个究竟。站在大学的温室前,我惊诧不已:这么多不同大小、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番茄,真是平生闻所未闻! 一个学生拿了些样品给我们看,其中有个古砖色的超级大块头,果蒂周围呈大片的黑绿色,一口咬上去,浓烈的味道瞬间唤醒了我的舌头。据学生介绍,它的名字叫作“图拉来的黑番茄”,是19世纪乌克兰开发出来的老品种了,可称得上是番茄家族的“传家之宝”。 “还以为番茄的原产地都是墨西哥呢,”我说,“乌克兰人怎么会想到种番茄呢?” 学生交给我一份种子目录,其中包括番茄、智利胡椒和豆子(是一种辣椒里的豆子,不是我们常见的绿色豌豆)。三种作物均原产美洲,但目录上却出现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多样品种:日本番茄、意大利辣椒、刚果豌豆。出于对那种外形奇异、口感鲜美的番茄的意犹未尽,我购买了一些种子,让它们在塑料花盆里抽了芽,又将幼苗移植到花园里悉心照顾,这些对我来说可都是破天荒的事。 当我开始对番茄做了一些研究之后,才发现自己当初向大学生提出的问题可真是大大地露了怯。番茄的原产地很可能不是墨西哥,而是南美洲安第斯山脉一带。当地还有一些野生的番茄品种,只是个头较小,能吃的就基本没有了。这些番茄是如何跑到乌克兰或者日本落地生根的,我们暂且不去深究,更令我感兴趣的是,番茄的老祖宗是如何跋山涉水从南美洲来到了墨西哥,又在那里种植员的培养下,变得更大、更红、(最重要的是)更好吃的呢?人们为什么要带着毫无用处的番茄漂洋过海?为什么南美洲人没有把番茄的功用发扬光大?墨西哥人又是如何四处奔波用番茄来换取他们的日常所需? 这些问题与我一直以来的兴趣点不谋而合:美洲大陆的原住民。作为《科学》杂志的记者,我与许多研究人员分享了我的新发现——关于美洲大陆土著社会的规模,以及它们的优越之处,并最终成就了我的新书《1491》,关于1492年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到达美洲大陆之前的那段历史,其中一部分就承载于我花园里播种的那些番茄的DNA之中。 哥伦布之后 对于哥伦布之后的历史,我的番茄也多多少少参与其中。从16世纪开始,欧洲人便带着番茄环游世界。非洲、亚洲的农民们在确认了这个奇怪的红疙瘩是无毒食品之后,也纷纷开始种植。不夸张地说,番茄的文化影响力已经遍及它的各个种植地。有时候这影响还真不是夸出来的——要是意大利南部没有了番茄酱,那可真没法想象! 说实话,对于番茄的移植除了丰富了人们的盘中餐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作用,我一直想不出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本由地理学家兼历史学家阿尔佛雷德·克罗斯比(Alfred Crosby)所著的平装书,名为《生态扩张主义》(Ecological Imperialism)。这一书名吸引了我,于是我拿起了这本书。第一句话便跃然眼前:“世界各地都遍布着欧洲移民和他们的后代,这需要有个解释。” 没错,大多数非洲人生活在非洲,大多数亚洲人世代定居亚洲,大多数原住美洲人从来没离开过美洲。只有欧洲后裔不惜远渡重洋到澳大利亚、美洲、南非等地繁衍生息。这成功的大迁徙究竟原因何在?这和在乌克兰种番茄一样,都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历史学家一直以欧洲人的优越性来解释欧洲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原因。他们认为与那些被征服、被殖民的地区相比,欧洲人拥有更为先进的社会制度、科学技术、船舶或武器。而克罗斯比则认为,欧洲人最大的优势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欧洲的船只航行于各个大洲之间,除了人员之外,总会有意无意地带上一些植物和动物。在哥伦布之后,分隔已久的各大洲的生态系统忽然相遇并融合,克罗斯比将这一过程称之为“哥伦布大交换”。在这一交换过程中,玉米来到了非洲,甘薯被送到了东亚,马和苹果进入了美洲,大黄和桉树走向了欧洲。同时参与这一交换过程的还有数不清的昆虫、草种、细菌和病毒。 引发了哥伦布大交换的人们并不了解自己都做了什么,也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只是欧洲人的确通过这次交换使世界变了个模样。他们把美洲、亚洲和部分非洲都变成了欧洲的生态模式。他们在自己所创建的新环境中感到舒适无比——有时甚至比原住民还要自在一些。克罗斯比认为,正是这一生态系统的转变使英国、荷兰、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者在赢得海外帝国的斗争中占据了天时地利的优势。 克罗斯比的书提出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环境历史学。另外一个新领域:大西洋研究,着眼于大西洋两岸各国的互动和交流(对太平洋沿岸国家也采取了同样的研究方式)。两个领域的研究人员正共同努力以一种全新的构想来描绘现代社会的互联文明是如何产生的。 如今,我们用全球化这个术语来形容世界各地经济和文化的密切交融。其实全球化从16世纪就已经起步了,那正是欧洲人迫切地想要加入亚洲如火如荼的贸易往来之时。正是这种欲望促使哥伦布和其他航海家扬帆起航。在19世纪之前——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不过是转眼一瞬——商业贸易的发展已经将世界变成了单一的生态系统。而创造了这一系统的欧洲人也因此得以掌控政治权力长达数个世纪,并最终形成了当今的世界格局。我们的祖先们没有互联网,也不曾搭飞机旅行,不知转基因作物为何物,更不了解计算机化的国际证券交易。但是,当我们读起有关世界市场诞生的记述,其中对于全球化的褒贬众说纷纭,与当今无异,它既是巨大经济利益的创造者,也是生态和社会剧变的始作俑者。 哥伦布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新的研究结论告诉我们,无非是两个旧世界——如果把非洲看成是独立于欧亚大陆的话,那就是三个旧世界——的碰撞形成了单一的新世界。哥伦布的航行并非仅仅标志着新大陆的发现,而且还标志着新世界的创造,没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新世界。 至于它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那正是本书所要讲述的内容了。 本书中不谈什么 如果你期待着对现代“世界格局”的形成寻根问底、全面探查,那本书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请恕我无法在一本书中做到包罗万象。世界上的某些地区我忽略不提,某些重要的事件我只有寥寥数语。而对于那些我认为特别重要、特别有趣且有据可查的领域,我不遗余力。我要讲述的故事共分为五部分,每部分均包含两个章节。 第一部分从哥伦布讲起,看看他和其他航海家的远行如何为欧洲和亚洲建立起贸易桥梁,并将人类历史引入了新的时代。历经千百万年,地球上的生物界首次走到了一起,而人类世界的贸易、殖民和资源也开始走向统一。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将哥伦布大交换一分为二,各表一半,跨大西洋和跨太平洋的交换貌似独立,实则紧密相关。第二部分着眼于跨大西洋的交换,讲讲全球对于一件新产品的狂热,讲讲新的致命疾病如何成为塑造美洲大陆奴隶制度的背后推手。第三部分将视线转移到太平洋,一艘艘满载白银的船只从南美洲抵达中国,就此掀开了全球化的新篇章。但是,抵达中国的却不只是财富,哥伦布大交换中的生物交换也使中国历史的车轮改变了方向。 第四部分揭示了哥伦布大交换在两大革命中扮演的角色:农业革命和工业革命。两种作物的海外移植,为两大革命加油助力,也为西方国家成就世界霸权添砖加瓦。 第五部分从第二部分中选取了一个特别的主题,从人类发展的角度探讨哥伦布交换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奴隶贸易。这里仅研究奴隶制度的成形和影响,并不做道义上的批判。如今,奴隶制已被各国明令禁止,读者也无须听我批判买卖人口错在何处。但说到奴隶制曾经是如何地普及,它对全世界的影响是多么地深远,很多人就知之甚少了。 我们对过去的时代进行了重新的描绘,那是一个生态学和经济学驱动下的繁忙且紧密联系的世界。与我们小时候听到的英勇的航海家、杰出的发明家的故事相去甚远,与人们通常学到的靠技术或政治的优越性赢得海外帝国的认知大相径庭。当然,在这个观点下,过去的历史有其不同凡响之处,它告诉我们在人类历史的发展中,每一个地区都扮演了一定的角色,而在这颗星球庞大而复杂的生命历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回到我的花园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窗外正值盛夏八月。昨天,我的家人在花园里收获了今年第一颗番茄——不过,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曾经种下大学温室番茄的那个花园了。 当年我买下了目录里的种子,精心培育,并且很快就和许多人一样喜欢上了花园里的悠闲时光。栽培番茄的感觉就像童年时搭建城堡,一砖一瓦地亲手创造出一片世外桃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跪在土地上,身边就是我的地盘,是一个可以用舒适、温暖、永恒等词汇来描述的家园。 请生物学家们原谅我的信口开河。我的番茄田里种植过罗勒、茄子、灯笼椒、羽衣甘蓝、甜菜、各种莴苣和绿色蔬菜,还有一些金盏花,没有一样的原产地在方圆1000英里以内。周围的农田里没有玉米和烟草,邻居的牛马还有谷仓里的猫也都是外来客。我的花园就是一部人类四处游走和交换的生物学记录。 自哥伦布之后,世界上一部分人开始将从另一部分人那里得来的植物、动物、商品和思想收为己用,通过改变和改造新事物来满足自身的需求。地球表面的每一寸土地,也许除了南极洲之外,都在此过程中变了样子。500年后,通过不断联系和碰撞而造就的这个混乱世界已经成了我们的家园。我那个种满了异乡作物的花园就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可是,那些番茄究竟是如何到达乌克兰的呢?尽管这个问题提出已久,在本书中,我仍会尽最大努力去找到它的答案。 后记 我觉得可以这样说,我的家人对蚯蚓的出现是负有责任的。40年前,在马尼拉北部人们首次在山上的水稻梯田里发现了蚯蚓。这样的蚯蚓一共有五种。而我在前文中提到的“家人”,指的是我的祖父。1959年,他作为纽约市附近一所私立学校的校长。为了能够每天和六个不同的学生共进早餐,我祖父要求学校为他提供一张稍大一点的餐桌。最后,他拿到了一张用菲律宾红木制成的桌子。 然而,制作这张桌子的木材不是真正的红木,只是看起来像红木,尤其染色后更像。在菲律宾,这种木材很常见,其出口量曾经在20世纪50年代飞速增长。大多数木材进入了日本和美国,在那里被制成家具、户外地板和其他装修材料。吕宋岛是菲律宾的第一大岛屿,曾经被西班牙殖民的城市马尼拉就在这座岛上,而红木主要产地则位于该岛的内陆区域。吕宋岛的内陆是菲律宾的梯田水稻种植区。狭长的梯田环绕着山丘,像阶梯一般在山脊上层层递进,向四方蔓延。几个世纪以来,农民们就在这样的田地里种植水稻。因为像画一样美丽,伊富高的梯田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LINESCO)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一些梯田完全将山体环抱在中间,使得整座山看起来就像一个50层高的绿色婚礼蛋糕。 为了给这本书收集资料,我曾经造访过伊富高。当地人告诉我,这样的水稻梯田正在慢慢消失,因为它被来自海外某地的一种巨型蚯蚓入侵了。这些虫子在土壤里钻出了宽阔的地道,使得梯田内部的水分大量流失,从而导致种在田里的水稻逐渐枯死。他们告诉我,这里的梯田有2000年的历史,但它们将在未来的10年内彻底死去。以前,这些梯田也曾经遭遇过外来物种的入侵,但是那一次,它们幸存了下来。在20世纪80代,菲律宾曾经从巴西进口了一批金苹果蜗牛,农民将蜗牛圈养在水稻梯田里,希望借此发展本地的可食用蜗牛养殖业。然而早在1979年,中国的海岛台湾因为相同的原因进口了一批金苹果蜗牛,这些蜗牛最后成了台湾水稻的头号敌人。可惜这样的前车之鉴没能挡住菲律宾进口蜗牛的脚步。于是,他们的食用蜗牛养殖计划最终也像台湾的项目一样以失败告终了。蜗牛的破坏力很快就波及到了田间每一棵植物,虽然农民们最后学会了如何控制蜗牛的数量,但是巨型蚯蚓作为一个更为严重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2008年,科学家在水稻梯田里发现了九种新的蚯蚓品种。它们并不是来自异国的入侵者——它们是来自菲律宾丛林的本地物种,只是数量一直不多。后来,伊富高山丘的红木遭到了大量砍伐,蚯蚓生存的环境也随之发生了改变,这才是它们迁入水稻梯田的原因。由此可见,外来物种的入侵并不是问题的源头,世界各地对菲律宾红木的进口需求才是真正原因。 简单来说,这个问题就是我的祖父。反全球化活动家是这样解释的,祖父想要新餐桌的愿望虽然单纯无害,但如果有一万甚至更多的人都想要新餐桌,那就会在生态圈引发巨大的灾难,挥舞着电锯的暴徒涌入吕宋岛的山区,随心所欲地砍掉山上的每一棵树。如果不遏制他们的贪婪恶念,那么这片美丽而古老的梯田,还有人们祖辈相传的生活方式就会在转瞬之间被尽数毁掉!这就是邪恶的全球化带给人们的教训。 然而,全球化真的如此邪恶吗?最近的研究显示,虽然梯田区的中心区域的确有2000年的历史,但是大部分田地最多只有几百年历史。在西班牙人夺取马尼拉之后,逃出来的菲律宾人为了躲避西班牙人的奴役,选择了逃进内陆藏身。这些年头较短的梯田就是这些人开垦的。也就是说,因大交换而产生的梯田也将毁于这场大交换的进程中。它们以自己的方式成了大帆船贸易中的一座丰碑。可以说全球化既创造了梯田,也带来了毁灭梯田的蚯蚓。 当我在伊富高四处游历的时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被遗弃的梯田,它们破败的样子让我震惊不已。人们正在抛弃他们赖以生存的农场。而这背后的原因也很好理解。伊富高是菲律宾最贫穷的地区之一。据联合国估算,一户典型的农家,其耕地产出的粮食只够维持全家老小五个月的生活。事实上,大多数农民还要依靠甘薯或从政府那里购买的降价大米为生。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却选择来到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马尼拉,因为这里有前途无限的工作机会、教育机会和各种激动人心的娱乐。长此以往,我们最后只能在一些风光照片里看到充当漂亮背景的梯田了。 2005年,一个计划为伊富高的稻田带来了些许的希望,那就是对美国和欧洲出口这里的原生态大米。然而这项计划却在实施的过程中遭遇了重重困境。为了种植数量足够的大米,农民们需要通力合作,他们不仅要引进全新的技术,更要购买最先进的设备。这项计划最终使伊富高的文化发生了巨变——一位科学家指出,大米的买家往往是外国人。他们很可能出于一时的头脑发热,才决定到网上购买这些包装精美但价格昂贵的伊富高原生态大米。然而,在这样的消费行为背后,却是无数农民辛勤的劳作。因此活动家们认为,全球市场非但不是解决伊富高问题的良方,反而是造成问题的根源!将伊富高纳入全球贸易网只会让农民更加依赖这些外国客人一时兴起的念头。 正在消逝的是什么?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挽救呢?在这个互通有无世界里,答案并不那么容易就能找到。 在另一次菲律宾之旅中,我拜访了民都洛岛的小镇布拉拉考,然后从那里乘船来到了西班牙人首次与中国相遇的地方。1570年,代表西班牙的黎牙实比和他的手下,同代表中国的两艘商用舢板船在这处浅水湾相会。在海岸线上,这里只是一处小小的凹痕,海湾的一边坐落着正在建设中的度假村。我的向导鲁德玛尔告诉我,汶座度假村在建好之后将会招待马尼拉的高官。如果在海外工作和牛活的菲律宾人偏好传统风格的酒店,也会选择在这里度假。 鲁德玛尔背对大海,阴沉地对着荒凉的山丘。民都洛岛上的山就像吕宋岛上的山一样光秃秃的,山上的树被砍伐得一干二净。洪灾紧随着滥砍滥伐而来,淹没了岛上的农场和村庄。最终,政府下令驱逐了大多数伐木工人,但是砍伐造成的破坏却是不可逆转的。洪灾泛滥,水土流失,这些给民都洛岛原本美丽的海滩印上了永远无法抹去的污迹。“它们带走了大地的色彩,”鲁德玛尔说道。他只希望自己的家园能恢复往日的美丽。 然而,伐木并非只有坏处,它也能产生真实的利益。我的祖父就得到了一张餐桌。制作餐桌的工匠也拿到了工钱。航运公司从运输货物中得利,而搬运货物的人则得到了工作。就算是那些挥舞着电锯的男人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在这些故事里,得与失的分配从来都不是均等的。损失往往很剧烈,而且通常集中在本地,但利益的获得者却分布在世界各地。 另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就是人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人们期待享受全球市场提供的各种商品和服务。人们都想要智能手机、根据空气动力学设计的球鞋,还有工厂批量生产的家具。这些东西只要他们或他们的孩子想要,这些东西便唾手可得。同时,人们又十分抵触改变,他们渴望停留在一个独特的、如家园一般的地方。然而,地球上的风景越来越雷同,数十亿地球人行走其中,想寻到这样独特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周围的一切瞬息万变,让人不由得触目惊心。有些人坚持使用家乡的方言,只穿传统服饰,或者对他们自己的历史宗教进行想象加工,并沉迷其中。还有一些人选择足不出户,最多也不过是在花园里走走。有少数人选择了抵抗全球化。即便世界大同已经是大势所趋,但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各个部分却不断分裂。融合或分裂,哪一方才是最终的赢家?又或者,我们到底能不能避免这样的冲突? 当天天晚时分,我在回到布拉拉考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妇女和孩子,他们正在自己的花园里劳作,这花园围绕着一座以棕榈叶为顶的房子而建。在他们的上方,玉米秆高高地堆起。在如今的菲律宾,玉米是第二重要的粮食作物。我停下来,花了几分钟来观察这个家庭。 在花园里劳作的农民通常会互相合作,什么成熟了,他们就采摘什么。这些人一直在不停尝试,他们有时候摆弄这种植物,有时候又会种些别的东西。人们将得到的种子埋进土里,然后充满期待地等待它们生根发芽。几个世纪以来,伊富高的村民就是靠这样的方式培育了上百种不同的水稻。花园里不断地在发生改变,但这种变化是由农民来掌握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将花园当作自己的家。 在布拉拉考的花园里,人们对哥伦比亚大交换带来的一切进行了适当的改变。从此,外来生物的攻击经过转化,变得可以为本地人所用。妇女们正在玉米田除草。虽然每一株玉米秆里都携带着代表它们美洲根源的DNA,但是玉米棒上日渐饱满的果实却预示着下一个丰收季节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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