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01 23 20:41
一枝香静静地燃着,它无法知道外面却是风在呼呼地啸着。独坐寒风的声音中,想着两个或几个与我曾有过短暂交集的人。不知我的这个念,能否穿过寒冷的空气到达你的耳膜?
2016 01 24 21:41
寒风吹彻骨的仅晚,在头脑中虚构着笔下人物以及他们各自的忧伤,而我其实最想把你的一切都写进我的作品之中,让你重新热烈地活……
2016 01 25 20:41
微妙的时刻。无数次眺望远方,总是隐约感到身边的无奈时时拉拽着心中的某一个痛处。也许你并不在意,而我在寒风中怎样祈祷你才能听闻?
2016 01 25 20:41
无聊的时刻。觉得风讲的故事,是最为遥远的,但又离我很近。很多次总想对你说:我害怕听到凄凄的风声,是因为那时刻总是会停不下来去猜想风的背面,它是什么?
2016 01 26 23:06
注意力之外,无物所存。头脑中片刻的停顿,也只是意识流的一次次卡顿,即使没有准色情的“毛玻璃”,这世界已足够暖昧。只是不知道,失散的人心,你何时能将它们一一拾回?
2016 01 27 22:07
灵魂飘出体外,身体已经难再完整。我时常梦见,自己的身体游荡在街市之上,而灵魂却浮在半空中注视着它的游走记得你对我说过,但愿我们不是走在笛卡尔的道路上。
2016 01 28 13:10
随时随地,杂念总会一个接一个地涌现,让人烦乱。回忆着年初香港的那场雨,隔着雨雾,我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你那天午后的寂寞。雨滴敲窗,告诉你,远方会有惦记。此刻,停留住的只是回想。
2016 01 29 21:22
昨天的夕阳,并未带给我狂想。但此刻,现世的尘嚣已成遥远,而我那时的一念之差,带给你多少欣喜或者多少落寞,你从没有说过。可我知道,面对这夕阳,你我明白,那是另一个时空的再聚首。
2016 01 30 20:27
花瓣的一次舒展凋零,便是花的一世光阴。又有谁能逃得出时间之流呢?难得的是恰巧相遇,一如你我。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的花期,即使在纷扰的生活缝隙中,我仍然可以从一个随意停顿的时刻,眺望到你美丽如花时的那个情境。你自当安心,穿越时空,终归有缘便可得见。
2016 01 31 10:44
悬挂在路边灯杆上的喜庆,一如远方的祈祷。而我停住速度,在一瞬间,想象着你独坐房中,调换着电视频道,以便摆脱心中渐渐升出的无助感。只有燃着的烟头,带你重新找回红颜色在画布上的象征。渴望面对着虚无,无边无际……
稍纵即逝·二月 Febrary
最短的日历,却步满暗藏的新希望。
很多时刻,我总是在想,时间的隧道中,物质的列车能行走多远?
何处又会是尽头?只是从未感想,在我人生的某一刹那,虫洞为我洞开,让我看见你,一身白衣飘飘地就在那一端,向我挥着你那温柔的手指……
2016 02 02 23:39
每一个构图,都是一种希望。我希望你,看见你想看见的未来……此时,我无话可说,但我还是要说,你的爱恨就是我的情仇!(P2-13)
我的自言自语,想让你也能听到
其实,我们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跌进了一个所谓“互联网+”的时代的:完全不知道今后的生活状况究竟会被虚拟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也不确定未来的数字化进程究竟会将社会生活带入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各种各样的信息,通过越来越智能的手机和4G网络,迅捷、方便、重复、驳杂地进入你我的眼睛,然后强烈地影响或者说干扰着你我的头脑对现实生活的映射及反应,也让你我的思维开始了不可逆的片段化和情绪化。面对这不可知的、不确定的未来后果,唱多者与唱空者各执一词,并且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一时还谁也无法说服对方。看来结果的对与错、是与非只能先由我们自己依照各自的理解来裁定了。
在《社交网络改变世界》一书中,我曾给以下文字画上过红线以示重要:“社交网络上多个身份的建立和维护已经迅速成为了预期的规范。在网络世界中,单个的自我已经转变为多个自我。网络空间中的身份是多层面而分散的、可捏造而易变的、可协商而意外的,有时甚至还是欺骗性的。”对于我们“网络身份”的复杂多变,我相信你也会有与我一样的体验,虽然朋友圈的朋友都注定是我们在现实空间中相识的人,但是,经过观察一些人日久年深的转发或评论之后,你会慢慢地发现,他/她的某些情绪乃至立场态度,完全令你开始怀疑此人是否还是与你相识的那位,有的人你甚至不能再容忍你与他/她成为朋友——即使在现实世界中不绝交,也会在虚拟世界里拉黑。
这样的感觉和印象曾让我大吃一惊。
我开始怀疑,我们的“网络身份”与我们内心真实的“自我”是否真的一致?那些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是否有着我们在现实之中难以察觉的另外的内心真实?我们的思维和表达所显示出的阴暗,究竟是被“别人的情绪”所牵制,还是根本上内心里原本就存在着那黑暗的角落?对这个问题,其实我在内心里是有一些隐约的结论的。不过,不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古人的标准。而在今天,就是果断拉黑那些你从根本上无法认同其观点态度的朋友,无论你在现实生活中是否还与他/她继续维持着交往。同样,也许在网络空间中,在一些朋友的朋友圈里,我也享受着同样的待遇。这样好,这样可以让我们各自找到彼此意气相投的感觉,以共识或同好来最终划清我们的所谓朋友圈的边界。
2016年年初,我开始彻底地整理自己的朋友圈,开始删掉了一些曾一度感兴趣的公众号,并拉黑了一些人。同时,在1月22日那天,开始用一张图、几句随感形成了我每天的自言自语。
在此之前,我也曾经试着使用过很多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那些一念一念不断闪过的思绪。可惜,由于很多年没有动笔写过正经的文字,那些思绪已经无法找到符合它们状态的表达了。再加上自己性情中的严重拖延症从未根本治愈,所以,种种写作的谋划,也都随着自己的那些一念一念的飘动而飘过了,终于烟消云散……
也有时,随便翻看一本书,读着读着就会有一个个念头突然袭来,自己便会随手找到一张纸,将自己那些即兴的想法写在纸上。但是,又会随手将它们塞进书页中,它们也终于不见了天日。因为,自己总是以为,人生中一定会有一个明朗、清静,同时也是长长的时间段,让自己能够认真地写完自己那些挥之不去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时间段至今也没有出现。
其实,还有一个让我无法进入“写作”的原因,是我没有了写作者的身份。当年——20世纪80年代——自己曾经拥有过写作者的清晰身份。那时出入各种与文化、文学、艺术相关的场地时,内心里是充满自信的。因为,我可以将自己的观点迅速地完成书写、发表……我们是为时代立言者。
而进入了20世纪90年代之后,生活翻转,我只能从“写作”中出走。我的身体随着社会的各种潮向天南地北涌来涌去,变得不再安守书桌。而自己的写作渴望,也和身体一样变得混乱不堪和漂泊不定如此这般,我只能混迹于人生的种种角落,办过公司,参与出版过杂志、报纸,长时间从事的是策划电视节目……就这样挨过了我生命中的25年。这25年里,我几乎感受不到有任何的、哪怕是一小股的力量,可以有力地将我再次拉回属于自己的“写作”之中。
在那25年里,念头永远是念头,笔记也还是笔记,就是无法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写作”。很多朋友为此惋惜,甚至连我挚爱的作家史铁生也曾不止一次直接地追问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开始写作?”
真是的,愧对铁生,愧对时光。
直到今年年初的一天。当我再次翻看一本书的时候,随着从书中飘落的纸条一起,飘出了我当年;麦乱地写在纸上的一个思绪:
“人间的所有肖像都是对‘神’的一次次描摹,以便从中发现人的丑陋。这是一个重要的比喻。也是一个重要方法论的入口。我必须坚持在神与人二者之间做到‘细察’。”
纸条上没有记录这几行字究竟是写于哪一年的哪一天的哪一刻,但它是夹在《灰色的寒鸦——卡夫卡传》中。它让我再次联想起卡夫卡对于写作的态度。他曾说过,用“写作作为祈祷的方式”,写作是他与“神”的对话。
好吧,祈祷!
于是,我不再计较文体,也不再等待那渴望中的专属时刻。我开始了每日一图一文的“功课”,这成了我的修行,成了我的祈祷方式。因此,我还特意在写作每日图文的叙事中,设定了一个永在的“倾诉”对象——你,也是为了更加具有祈祷的句式感。当然,这个你,有时是一个具体的真实存在的朋友,有时候却是往日生活中的自己,更多的时候,索性就是指那个在更高维度上照看着我们的“神明”。
这样,“写作”变得顺畅了,不再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与负担。每当思绪飘来,我便将它记录成文字。为了配合“互联网+”的时代气氛,我还给文字配上了图片,让图像与文字的结合能够产生些许另外的意味,企图扩大一些表达上的张力。
这样,我每日的祈祷,就成了对着神明或者——你——的自言自语。收印在这里的每日“一图一文”(偶尔会一日两篇、三篇)开始于2016年1月22日,结束于9月30日,共计221天。只有其中几天因故未写。
我的这些图文“一念”,受到了朋友圈中朋友们的好评,每日发出图文都有很多朋友点赞、评论,还有热心人转发,感谢各位对我的偏爱。
当然,还有你,虽然我们也许原本并不在一个“朋友圈”中,但是,凭借着你手中的这本书,我们已经开始建立了“遥相关”式的关联。因为,出版此书的本意就是:我的自言自语,想让你也能听到……
每天发在微信朋友圈的图文,能够结集成为一本书,可以说完全出自偶然。
首先,是众多朋友每天跟踪般的热情点赞和评论。这些点评、点赞让我感觉到这样的交流方式非常意味深长。因为,那是瞬间产生的意念之间的瞬间交换,没有斟酌,也没有虚饰,而是直截了当的思想交互。我理解,这才是真正的、真实的意念直播,似乎应该留下纪念的痕迹。
其次,是朋友们的直接提示。记得我还没有写多久,就有老友猜测我是在写一本书,公布出来的或许是那本书的片段。他对我说,书何时出呀?不要每天一点一点地放出来,让人难受。那时,我想是不是应该把这每日一念真的写成一本书呢?这样,虽然每日的话题还是根据图片给我的提示或者说是刺激而来,但是我心中已经大致确定了几个言说的方向。大概是写到夏天的时候,人民音乐出版社莫蕴慧社长认真地建议我,应该考虑将这些图文整理一下结集出版了。出版家都在建议我出书,这才让我壮起了胆子。
但是,由于疏远出版界时间已久,更是对图书市场出版图书的状况心存许多偏见,所以,我并不敢确定自己的这本书会有什么样的“出版”价值。因此,邀约了一些信得过的老友对每日图文进行一次点评。感谢张晓媛、赵明、陈大立、王俊、吴京、赵耀、庞沄、江枫、王未、蒋舜芳、洪磊、余韶文、任淦平、黑洞、傅俊炎、加陆、马哲、周成璐、铁鹰、留柱、李媛、陈飚、周洲、田磊、柏燕谊、林晓柳、王奂等各位全方位覆盖了我人生各个段落的新朋老友,是你们的文章,让我得以从另外的角度上对我的图文完成了再观察。感谢你们,给予我的自信。
在此,我还要感谢老朋友郝海雁曾为此书热情推荐出版社。感谢浙江教育出版社高蕾女士曾为此书出版操心筹划。
最后,特别感谢老友马桂林,是他最后促成了此书的出版。感谢化学工业出版社社科出版分社龚风光先生和张曼女士,他们精心审核、编辑,为本书花费了大量心血。感谢金亮的设计团队,将此书呈现得如此完美。
陈镭
《微风吹来少年的心事(精)》是一本文学随笔,是资深媒体人陈镭每日的生活感念,一日,一图,一念。二百余日笔耕不辍,诗意并不在远方,眼前也并非只有苟且。在以数字化和高速度为特征的时代,慢慢品味生活的日常,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鲜活的慢品生活的样本。本书带领读者从外在喧腾的歧路,回到宁静的内心,也疗愈自我。
在当下,在微信大行其道、每天不去按那个红点去刷一下存在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代人的今天,能够每天动手写一点儿东西,能够把所见、所感,通过流畅、练达、极富感染力的文字表达出来,堪称一种情怀。
陈镭著的《微风吹来少年的心事(精)》是作者发在朋友圈里的图文结集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