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之后,也就是周朝的后半期,进入了诸国争雄的时代,各国相继图强而展开的举国变法,名士的纵横捭阖,宿将的战场争锋。兼并战争,形成了秦、楚、燕、齐、韩、赵、魏“战国七雄”。战国时代产生了活跃在社会各层面的士阶层,从而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变革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王夫之称之为“古今一大变革之会”。各国变法中商鞅变法效果最著,影响最深远,所谓“商鞅相孝公,为秦开帝业”。陈长连著的《一看就懂的战国史》在“七国并立”、“变法改革”、“合纵连横”等重要历史阶段和历史事件的叙述中,凸现出百家争鸣的文化潮流。结合文献和文物,通俗考释为后世传诵的典故。
战国时期,穷则变、变则通,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个强国展开了斗智斗勇的殊死较量。你合纵、我便连横。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春申君“战国四公子”,孙武、吴起、孙膑、赵奢、乐毅、田单、自起、廉颇、李牧、王翦“战国十将”,邹忌、苏秦、张仪、卫鞅、蔺相如、吕不韦、范雎、李斯、韩非、尉缭等战国名臣,穷尽才华,各显风流。霸魏如何失势、强齐如何自取灭亡、雄楚如何被玩弄股掌,原本落后的秦国如何走向强盛,七雄争霸如何演变成秦国统一六国……尽在陈长连著的《一看就懂的战国史》。
战国旭日,春秋残阳
纷纷战国,漠漠衰周。
凤隐于林,幽人在丘。
逸虬绕云,奔鲸骇流。
天集有汉,眷予愍侯。
——(魏晋)陶渊明《命子其二》
春秋末期,表面上依然是周朝治天下。实则诸侯割据,周天子的威严荡然无存,数十个小大国家相互征伐不休。此前一百多年,晋国与楚国是争夺霸业的最强国。然而,吴、越两个东方国家逐渐兴起,天下局势随之转变。
此前,晋国之所以强大,主要得益于国家独有的政治制度,国家的主要权力都掌握在几大家族手中,这就是晋国的“六卿制”。春秋末期,六卿分别为智氏、赵氏、韩氏、魏氏、中行氏、范氏,六大家族轮流掌握核心权力。这种制度确保了领袖永远保持优秀的才能。
有利就有弊,每当一家掌权,他们会趁机削弱其他家族势力,每逢遇到利益都会迎来一次争夺,争夺就意味着血腥的战争。
无论谁输谁赢,损失的都是晋国的利益,晋国虽然国力衰退,但元气未损。晋国臣民都希望有一位英雄可以带领他们走向强大。这个人就是赵鞅。
按照大鱼吃小鱼的规律,所有小家族都出局了,剩下的六家实力强的一个赛一个。如果六家再起争端,那么战争所带来的损失难以估量。公元前497年,六卿中的中行氏与范氏两大家族与其余四大家族矛盾激化,终于爆发内战。
中行氏与范氏两大家族势力较弱,他们请齐国、郑国、卫国作为外援,晋国内乱逐渐演化为中原大战。齐国、郑国、卫国等,曾经都是晋国的支持者,如今晋国出事了,各国纷纷上去补两刀。就在此时,执政赵鞅临危受命,领晋国军队与各国联军展开激战,齐、郑、卫纷纷败退,晋国的基业可算保住了。
赵鞅独掌晋国,如今的国家早已今非昔比。赵鞅十分清楚,为今之计是要休养生息,晋国从此蛰伏,蛰伏是为了卷土重来。
中原的晋国无力主持中原,许多小国失去了依靠,趁着群龙无首,许多国家开始火并。公元前495年到482年,宋国与郑国爆发战争,曹国顺带被宋国消灭;鲁国浑水摸鱼,趁机消灭邾国;东方的吴王趁势西进。吴国风头正劲,公元前485年,北部的齐国被他盯上,吴国兵分两路进攻齐国,齐国人吓得闻风丧胆,他们无奈之下献H{了齐悼公的人头,这才请走了夫差这位瘟神。
内乱之后,晋国一直处于恢复状态,仰望四野,周围的小国如何折腾,也不是晋国的对手。齐国则不然,不仅插手晋国内乱,而且还收容叛军领袖,俨然是削弱晋国的主要元凶。报仇的机会来了,吴国的攻击使齐国元气大伤,趁着齐国伤口没有痊愈,晋国大可以趁机撒一把盐。
中原有个传统,不伐有丧之国,趁机伐齐确实有些缺德。然而,在利益的驱使之下,晋国人将中原的文明礼仪抛之脑后。晋国的战车长驱直入,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犁丘、辕邑先后成为晋国的囊中之物,高唐城也被洗劫一空。
此次军事行动让晋国人赚得盆满钵满,但这些成绩与夫差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公元前484年吴国军队再次驾临齐国,齐国再次损兵折将,事实再次证明吴国势力之强横。如今楚、齐这些老牌强国都成了吴国的手下败将,只要拿下晋国,吴王便可以称霸天下了。
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于公元前482年,双方举行了黄池之会。在谈判桌上,为了争夺霸主之位,双方唾沫横飞各不相让。虽然赵鞅也不愿放手,但此时的晋国元气尚未恢复,他审时度势,将盟主宝座拱手让给了吴王。
而吴王正在为他“霸主”的桂冠扬扬得意,此时灾难降临了。就在黄池之会时,越王勾践突然发难,大军直捣吴国都城。吴国从此衰落,直到灭亡。
元帅赵鞅在外交战线上全面收缩,国家在此期间并未蒙受过多损失,然而,这种安逸的生活,不过是暴风雨之间的宁静罢了。以赵鞅的眼光来看,赵、魏、韩、智四家终将爆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翻开家族的历史,赵氏就曾经遭遇到灭顶之灾,并成就了“赵氏孤儿”的不朽故事。赵鞅就是“赵氏孤儿”赵武的孙子。虽然赵鞅独掌晋国大权,但是,一个对他具有威胁的人出现了,他就是智瑶。
智瑶出身大族智氏,在晋国,智氏有权有势门徒众多,是从荀氏家族中分出来的一支。智氏从苟氏中独立出来,始于荀首,他曾经担任晋国中军副帅,这是国家二号人物。智氏家族出过两位元帅(执政),一位是智罃(又称苟罃),另一『立是智跞(又称荀跞)。P3-5
我爱读史书,更爱读春秋战国史。
春秋战国是不可分开的历史。同属东周,天子无力,诸侯四起;同属乱世,破国毁社,无日不战;同属思想自由的世界,儒墨道法,三八纵横;同属于解放飞跃的时代,井田崩溃,恶金行世;同属混沌,贤者不肖,义士无耻……
然而,泡一杯香茗,奏几首雅乐,翻开泛黄的历史书页,拟想那些两千多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你就能咂摸出一些不同的味道来。
春秋是君子的舞台,而战国则是英雄的角斗场。前者给人感觉温情脉脉,读来让人莞尔一笑,像春天的风一样缠绵温柔,也像秋天的静一样沁人心脾;后者给人感觉酣畅淋漓,读来让人义愤填膺,像夏天的雷一样振聋发聩,也像冬天的冷一样深入骨髓。
春秋盛产君子,如晋文公,如叔孙豹,如孔丘,如柳下惠;战围则英雄多娇,如赵武灵王,如白起,如孟轲,如荆轲。
面对天子,春秋时代的诸侯还有表面的恭敬,来自远古血脉的亲近和四方神灵的诅祝还约束着每一代霸主。战国则不然,各国诸侯对那个不思进取,抱残守缺,却又占据着大义名分的王室,更多地表现出赤裸裸的藐视和不屑。因为,君子重视名声,而英雄重视实利。
春秋的战场上,死亡是不会针对贵族的,叔孙豹在战场上求死,甚至能感动敌方的战士,为自己护驾。而在战国,杀戮是不分辨任何一个卷入者的,只有坑杀四十万士卒的白起,才有资格和机会对鲜血反思。因为,君子是贵族,而英雄往往起于阡陌。
孔丘是君子,即使困于陈蔡,绝粮数日,还能从容的抚琴自乐乐人,他说“克己复礼”,又说“思无邪”,即使怒了,也只嘟囔着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孟轲则是英雄,饿肚子了会自我安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得志了会发牢骚“民有饥色,野有饿莩”,看谁不顺眼会传流言“望之不似人君”,如果愤怒了还会振聋发聩地大喊,“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因为君子是香象渡河供桌上的拈花一笑,而英雄则是柴米油盐灶台上的嬉笑怒骂。
春秋时代,从原始社会流传下来的集体耕作制还留存着,大家都种着同属于一个封君的土地,响应着君上君的号召一起战斗,只有在闲暇时间内在荒野僻静处偷偷地种下属于自己的梦想,然后因为这开拓为他人效仿而不安。战国时代,所有的古老痕迹都逐渐消失了,百姓真正地成了百姓,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为妻子儿女流汗,然后憧憬着王的封赏而厮杀,只有在祭祀和节庆的喧闹中,才恍惚念叨着“天下大同”的梦呓,然后还因为这集体的梦呓而欢呼雀跃。因为,君子是在理想生活中挣扎,而英雄则在生活中驾驭理想。
每一个人都有着君子的潜质,柳下惠和盗跖两兄弟才能将棠棣之花的开放讲述得黑白分明,沾着亲人血的戈矛是如此秀气。只有少数人才是英雄,而大部分人都是英雄的食粮,荆轲和赢政两敌人才能将天下权、掌中利的争斗演绎得模糊一片,就算是描绘山川壮丽的书卷中,包裹的都足狰狞的杀人短剑。因为,君子是你揖我让,相忘于江湖;而英雄则永远是不共戴天,不容他人卧榻于千里之外。
说不上是君子让人迷醉,还是英雄让人沸腾。更说不上是春秋时代让人成熟,还是战同时代让人疲倦。反正,翻开中国史书,春秋之前,太过蒙昧野蛮,而战同之后,英雄退场,只剩下小人戴上名为好汉的面具,演一幕幕滑稽戏而已。
如果非要在这两者中分出高下的话,我更喜欢英雄的战国,毕竟就算作为其食粮,我也能感受到血脉在流动,而君子的世界,往往如壁画一样,色彩绚丽而义苍白。
你呢?翻开这本书,给自已.找一份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