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辆四轮牛车从牢固的角度来看无可指责。经过这漫长而艰苦的长途旅行中大大小小的考验之后,车厢依然完好,只是在车轮的缘圈部分有些磨损,车轴既没有裂开也没有变形,人们大概会以为它不过走了十五到二十法里。而实际上,它已走过了两千多公里的路程。
三个月之前,这辆车离开了法属刚果的首都利伯维尔,从那儿开始往东走,一直走到了乌班吉平原,这比从南而来交汇人海的巴阿尔一埃勒一阿比亚河流域还要远。
乌班吉河是刚果河,是扎伊尔河右岸的主要支流之一,乌班吉平原的名字因河而来,它一直扩展到德属喀麦隆的东部地区,该地由德国驻西非总执政官管辖。在目前为止的地图上,该地区的边界并没有精确的标示,即使是最新鲜出炉的地图也不例外。
这并非是一片沙漠地区,它长满了厚厚的植被;并非是撒哈拉那样的荒漠;但起码这也算得上一个辽阔荒凉的地域。在这一地区中,零零星星散布着一些村落,虽然它们彼此相距甚远,却也免不了部落之间无休止的争斗。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们相互奴役、相互残杀,尤其是生活在尼罗河和刚果河流域之间的姆卜都族。
这一地带最令人无法容忍的就是那些食人部落,他们甚至还喜欢通过吃小孩来满足那令人发指的食人欲望。因此,传教士们曾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挽救那些幼小的生灵,他们或动用武力把孩子们夺走,或是把这些孩子买回去,传教士们遵循着基督教的教义,在沿西朗巴河传过教的地区去教化他们。但我们可别忘记:这些传教士们要是缺少财政支持——比如来自欧洲各国特别是法国的仁慈资助的话,是难以维持下去的。
另外最好再补充一下:乌班吉河流域地区的土著儿童,还常常被当作商品贸易中的通用货币。当地人用小男孩、小女孩去“购买”商人们运到该地区中心地带的那些消费品。因此,这里最富有的土著往往是家庭人口最多的人。
再说说这位叫乌尔达克斯的葡萄牙人,如果不是为了追逐商业利益而穿越这些平原去冒险,如果不跟乌班吉河沿岸部落进行任何交易,如果只是想在这个拥有庞大象群的地区猎杀大象以获得大量象牙的话,他也就不会与这些凶残的刚果部落土著打交道了。但事实是,他曾与土著打过好几次交道,他尽量对那些怀着敌意的土著部落敬而远之,还用自己的防身武器以及猎枪去换取他追逐厚皮动物时所需要的土著人的武器。总的来说,这场探险旅程还算幸运,不但获利颇丰,整个商队中也没有任伺人员伤亡。
而且,之前在巴阿尔-埃勒-阿比亚河发源地一个村庄的附近,约翰·考特和马克斯·于贝救了一个即将被人吃掉的可怜孩子,他们用几个彩色玻璃珠子的价钱把他买了下来。这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体格结实、面相温和、讨人喜欢。他不是那种典型的黑人——在其他部落也有些孩子跟他一样,他拥有浅黑色的肌肤;头发则是金黄色,而不是在黑人中常见的卷曲的羊毛似的短发;他长着鹰勾鼻,不像一般黑人的塌鼻梁;双唇也很薄,并不是黑人特有的厚嘴唇。他的双眼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很快,这个小男孩就对他的救命恩人表现出一种子女对父母般的依恋。他可能是在他的部落或是在自己家里被人劫走的,因为他既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这个可怜的孩子名叫兰加,传教士们曾教过他一段时间,他们教会了他一点儿法语和英语,然而厄运使他落入了唐嘎人的魔掌,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人们不难猜出。
兰加对救命恩人马克斯·于贝和约翰·考特表现出的热爱及感激之情,深深感动着这两位朋友,他们极为同情这孩子,供他吃穿,精心培养着他,而兰加也是个早早懂事的孩子,从那时起,他的命运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他不仅不再是个被当做活商品的黑人土著小孩,而且还将要生活在利伯维尔的商行里,成为马克斯·于贝和约翰·考特的养子……他们会对他负责,绝不会抛弃他!……他虽然年龄还小,但他明白这一切,他感觉得到有人在爱他,每当马克斯·于贝或是约翰·考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时,他都会忍不住流下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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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要求我讲述我的一生,但请别要求我借给你一本儒勒·凡尔纳的书!我对他的作品是那么着迷,以至于我对此都感到有些“嫉妒”。你若重读他的著作,我请求你永远也不要跟我谈起它们,甚至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儒勒·凡尔纳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提到他的名字就必须要顶礼膜拜!他,如同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大文学家一样,当太多作家被人转眼遗忘的时候,他却永存!
——法国著名作家雷蒙·鲁塞尔
早在2003年,当我们从资料上得知2005年3月25日是“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逝世100周年纪念日之时,我们决心为他做点什么。
我们的幼年是伴随着他的许多读物成长的,受他的影响很深,他让我们知道除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中的童话世界,真实的世界里也可以开满奇异之花,只要你敢于幻想。出于对凡尔纳的热爱和对他小说的了解,我们萌生了将凡尔纳的一些经典作品——在我国译本较为稀少的法文原版小说——翻译出来的想法。
除了一些短篇小说外,凡尔纳一生中共写了60余部小说。他的作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等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科幻小说;另一类是法国各个出版社出版的版本上均标注着“异乎寻常的旅行”(Les Voyages extraordinaires)的游记历险类小说;甚至,凡尔纳还写过很少为读者所知的侦破悬疑类小说。我们的愿望,就是将他的游记历险小说和侦破悬疑小说介绍给更多的读者。
这类小说尽管都是立足于现实世界,却有着丰富的人文地理、动植物、天文气象等多方面的科学知识,语言生动,情节曲折动人;而且他笔下的正面人物都具有坚强的性格、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情操,有着难能可贵的正义感和克服困难的非凡勇气。总之,他的历险类小说不仅能起到普及科学知识的作用,还能寓教于乐,让读者——尤其是让孩子们体会到应该做一个爱国、有责任感、乐于助人的人。
直到2003年我们决心动手翻译时,国内出版社基本上都是再版或重译凡尔纳为人熟知的作品,新译的作品很少,有些作品虽然早期有人译过,市面上却并不多见。于是怀着弥补凡尔纳历险、侦破类小说稀缺这一遗憾的心情,我们开始了对《空中村庄》《南极的斯芬克斯》及《利沃尼惨案》等法文原著的翻译工作。
从2003年5月收到法国寄来的原版小说开始动笔翻译,到2010年10月签订出版合同为止,其问经历了漫长的7年。这期间的故事有很多,我们还应邀翻译出版了10万字的儿童读物《小蓝兔系列丛书》(5册),朱良还因为身体原因先后做了两次手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这几部书的翻译工作,并进行了多次译校,认真研讨,反复推敲。仅就书名的翻译,我们就做了反复的考量,并与编辑“据理力争”。
如Le Villagea aerien一书,有的译者将其译为《大森林》,这似乎与原文相距甚远;有的译为《飞行村》,让人看后会以为这个村庄可以在空中飞行。我们认为应该依照书的原文,即该村庄是搭建在离地几十法尺高的森林参天大树的树干间,因此将书名译为《空中村庄》。
又比如Face au drapeau一书,有的译为《迎着旗帜》,未免有些空泛;有的译作《迎着三色旗》,但似乎也未能将这个旗帜的意义写出来。我们最终决定将它译为《面对国旗》,强调了主人公在所处的特定环境下,看到国旗后,出于爱国主义而带来的思想的转变。他由一个一心只想将自己发明的武器卖个最高价的普通人,转变为宁可将其毁掉也不让它帮助海盗攻击祖国军舰的高尚的人。总之,我们力图本着“信、达、雅”这一翻译原则,尽最大努力完成了所有的翻译工作。当然,译稿中一定会有错误及疏漏,希望得到同行及读者们的批评指正。
此外,我们要特别说明的是,凡尔纳的小说虽然成就非凡,深受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但也避免不了时代的局限性。他的作品有时会流露出那个年代西方对有色人种,尤其是对黑人的歧视。这是我们在阅读中应该批判的。
回想起7年来的努力,黎明伏案、深夜伴灯的热忱,一次次出版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沮丧,不免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我们俩都不太会用电脑,所有的文字都是写在稿纸上,每次校对都要再重新抄写一遍,这也给编辑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之前也有出版社对这套书感兴趣,但看到厚厚的钢笔手抄稿就犹豫了,我们曾一度怀疑这套凝聚了我们多年心血的译稿不能面世。这次合作很顺利,我们相信这是缘分。
在这套凡尔纳经典作品即将面世之日,我们夫妇二人要真诚地感谢出版社编辑,还有多次帮助了我们的武汉大学出版社黄朝防、代君明等友人。
朱良、王宝琼
儒勒·凡尔纳著的《空中村庄(插图版)》讲述了在莽莽的非洲大陆上,夜幕降临。一支猎取象牙、收获颇丰的商队正在歇脚宿营,却不料转眼间物毁人亡,只剩下美国人约翰、法国人马克斯、黑人向导卡密斯和他们从食人族部落里救出来的土著小孩兰加。
在穿越荆棘丛生、野兽出没的原始大森林腹地的过程中,一行人乘坐的木筏在漂流中遭遇漩涡而被掀翻,四个逃生者陷入了昏迷,一位神秘人救起了他们,并把他们引向了“空中村庄”。那里生活着尚不为世人所知的奇特种族——瓦格底人……邂逅非洲丛林深处的未知文明,一次永生难忘的奇妙经历!
《空中村庄(插图版)》是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鲜为人知的非科幻名作,尘封多年后首次出版;由一线翻译名家翻译,译文精益求精,符合“信达雅”的翻译标准!
本书融多种写作手法于一炉,文笔优美简练;故事情节合情合理,处处合乎科学常识;情节设计跌宕起伏,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