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选择》由科琳·胡佛著。

一个惹万千女性垂泪的爱情故事。面对天使与魔鬼并在的爱人，什么样的结局都令人扼腕。

故事结构巧妙，回忆与现实双线交织，情节生动曲折，触动人心，在美国感动了几十万读者。

哪有什么坏人，我们都不过是偶尔做了坏事的普通人。柔腻的爱情遭遇无心过失，可忍？可恕？触动的是最矛盾的选择，直抵爱情与婚姻的真核。

科琳·胡佛著的《莉莉的选择》讲述了莉莉的父亲死了，她却在葬礼致辞时全程静默。父亲就是莉莉的噩梦。她恨他，也恨纵容他的母亲。

离开伤心的故乡小镇，来到波士顿，莉莉邂逅了英俊的脑外科医生莱尔。她聪明独立，他睿智霸道。天雷地火，契合无间。

莉莉还开了一家花店，爱情事业都步上正轨。她深信自己已经走出家庭阴影，迎向新生。不曾想，就在众人艳羡的幸福即将到来之际，莉莉年少时的噩梦竟再次降临。

正文

第一章

当我坐在这儿，双脚跨在天台围栏的两侧，从波士顿街头上方十二层楼的高空俯瞰，我不禁想到自杀。

并非指我自己。我十分珍爱自己的生命，不愿终结它。

我更关注的是他人，关注他们何以最终决定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他们可曾后悔？在放手的瞬间和触地的前一秒——在这短暂的自由下落期间，一定有一丝后悔。他们可会看着冲向自己的地面，想着，“好吧，该死！这是个糟糕的决定。”

不知为何，我并不这么认为。

关于死亡，我想了很多，特别是今日。十二小时前，我致了一篇缅因州普勒赫拉市史上最史诗级的悼词。好吧，它或许不是最史诗级的，很可能还会被视作最糟糕的。这大概取决于你是问我妈妈还是问我。今日过后，她可能一整年都不会再和我说话了。

别误会，我的悼词并非深刻到足以创造历史，像波姬·小丝在迈克尔．杰克逊葬礼上所致的那样，或是史蒂夫·乔布斯妹妹的悼词，抑或是帕特．蒂尔曼弟弟的。但它有着自己的不凡的方式。

一开始我很紧张，毕竟这是伟大的安德鲁·布鲁姆的葬礼。他是我的家乡——缅因州普勒赫拉市人人敬仰的市长，是市内最成功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整个普勒赫拉市内最受人尊敬和喜爱的助教詹妮‘布鲁姆的丈夫。他还是莉莉·布鲁姆的父亲，那个一头杂乱红发的古怪女孩，曾爱上一个流浪汉，让整个家庭蒙羞。

那就是我。我便是莉莉·布鲁姆，安德鲁是我的父亲。

今天，一念完悼词，我就赶着飞机径直飞回波士顿，并霸占了最近的天台。重申一次，并不是因为我想自杀。我无意从这屋顶跳下去，只是非常需要新鲜空气来帮我安静一会儿，而在我那位于三层的小公寓里能有这些？真见鬼了！且不说全然无法通向屋顶，我那儿还有个热爱听自己唱歌的室友。

只是我没料到这上面非常冷，虽然不至于不可忍受，但也并不舒服。好在至少我能看见星星。明亮的夜空使我真切地感受到宁宙的伟大，死去的父亲、恼人的室友、备受质疑的悼词在此时也显得不那么糟糕了。

我爱天空，它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

我喜欢今夜。

唉……或许这么说才能更恰当地反映我当时的感觉。

我曾喜欢今夜。

很遗憾，门猛地推开，我感觉楼梯问吐出了一个人到天台上。门又“砰”地关上，脚步迅速地在露台上移动。我甚至懒得抬头看。无论来者是谁，都不会注意到门左边跨坐在围栏上的我。脚步声来得这样匆忙，若是此人以为此处没有别人，这不怪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身后的灰泥墙上，咒骂这个宇宙剥夺我心里这片刻的平静和内省。起码今天它得为我确保来的是个女人，而非男人，因为若要有个伴，我情愿那是个女性。就我的体型而言，我算强壮的，凡事也都能靠自己。只是此时我不愿在这深夜的屋顶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破坏我那片刻的舒适。或许考虑到我的安全，有离开的必要，但我真的不想走。正如之前所说……我感到很舒适。

我终于把目光扫向靠着围栏的那个身影。真不走运．他无疑是个男的。他探身伏在栏杆上，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很高。他双手抱着头，这脆弱的姿势和宽阔的肩膀形成鲜明对比。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将其呼出，如此一呼一吸间，仿佛可以看到他后背剧烈的起伏。

他似乎快崩溃了。我想着要不要说句话．或者清清喉咙，让他知道自己有个伴。然而正寻思着，他忽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一张露台椅猛踢了一脚。

P3-5

内有剧透，建议读完小说再看。

我关于生活最早的记忆始于两岁半。那时卧室没有门，只有门框上钉着的一块帘子。记得有一回听见我爸爸在怒吼，我往帘子里边窥看，只见爸爸端起电视机，直往我妈妈身上砸去，把她击倒在地上。

我快三岁那年，她和他离了婚。那以后，所有关于我爸爸的同忆都是美好的。虽然曾经无数次冲我妈妈发火，他对我和姐妹们倒从不发脾气，哪怕一次也没有。

我知道在他们的婚姻里暴力屡屡发生，但我妈妈从不曾提起。谈论这件事似乎就意味着说我爸爸坏话，她从不会这么做。不论他俩之间有过什么，她都不希望我和他的关系因此受到任何影响。正因如此，对那些不把孩子卷入自己婚姻纠葛的父母，我总是充满敬意。

我曾经问过我爸爸家暴的事。他对他们的关系很是坦诚。和我妈妈刚结婚那两年，他一直酗酒，待她不好，这些倒也都是先从他口中得知的。他告诉我，有一次，他打她的头打得太用力，断了两个指关节，得到医院接上。

终其一生，他都在后悔自己曾那么对待我妈妈。虐待她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他曾说过哪怕自己衰老、死去，也依旧疯狂地爱着她。

然而，相较于她所经受的一切，这惩罚到底还是微不足道。

决定写下这个故事时，我先征得了我妈妈的同意。我告诉她，我希望把这个故事写给那些像她一样的女性。也希望写给所有不理解像她一样的女性的人。

我也曾是其中之一。

我所了解的妈妈并不懦弱。我从没想过她会是那种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那个虐待她的男人的人。然而，当我写下这本书、慢慢走进莉莉的内心，我忽然意识到这并非如旁观者所见的那般黑白分明。

写着写着，我不止一次地想要修改故事情节。我不希望莱尔变成他最终的那个样子，因为开篇几章里，我便爱上了他，一如莉莉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一般。也正如我妈妈那时爱上我爸爸一样。

莱尔和莉莉在厨房里的第一次冲突正是我爸爸第一次打我妈妈时的情景。她做着烩菜，他喝着酒。他没带隔热手套就伸手从烤箱里端焙盘。她觉得滑稽就笑了。紧接着，他狠狠推了她，她被撞出了老远，倒在厨房地板上。

她选择原谅他这一次，因为他的歉意和懊悔都是那般诚恳可信。至少足以说服她，与其带着一个破碎的心离开，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慢慢地，随后的冲突也都和第一次类似。我爸爸一再表示悔意，一再保证没有下一次。直到有一天她意识到他的承诺不过是空头支票，可她已是两个女儿的妈妈，更加没钱离开。而且不像莉莉，我妈妈无依无靠，当地没有妇女收容所，那时也几乎没有政府补助。离开便意味着失去遮风挡雨的屋檐，然而，对她而言，总比苟且留下来强。

多年前，我二十五岁时，我爸爸去世了。他绝不是最出色的父亲，当然也不是最合格的丈夫。不过，多亏了妈妈，我才得以同他建立了亲密的父女关系，多亏她迈出了那必要的一步，在那个恶性循环吞噬我们之前，打破了它。那绝非易事。她离开他那年，我还不满三岁，姐姐不满五岁。整整两年，我们就只能吃些豆子、通心粉和芝士。她一个单亲妈妈，没有大学文凭，无依无靠，独自抚养着两个女儿。然而，她对我们的爱给予了她足够的勇气，支撑她迈出了那可怕的一步。

我并非想用莱尔和莉莉的故事来定义所有家庭暴力，也不打算用莱尔这个角色来涵盖大多数家暴者的特征。情况各有不同，结局也不尽相似。我只是想通过莉莉和莱尔来讲述我妈妈和我爸爸的故事。莱尔在很多地方和我爸爸很相像。他们帅气、风趣、聪明又富有同情心——却又都有着让人无法原谅的行为。

莉莉的形象在很多方面也随我妈妈。她们都是善良、睿智、坚强的女性，只不过偏偏爱上了不值得爱的人。

和我爸爸离婚两年后，我妈妈遇见了我的继父。他堪称一个优秀丈夫的楷模。从小到大，记忆中他俩的点滴，也组成了我所期望的婚姻的样子。

结婚的时候，最令我为难的便是告诉我的生父，他不能挽着我的手陪我走向红毯的另一头——因为我打算让我的继父承担这个角色。

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许多。我的继父扮演了一个丈夫的角色，他在经济上承担了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些都是我的生父没能做到的。他对我们视如己出，却从不干涉我们与亲生爸爸的关系。

记得婚礼前一个月的一天，我坐在我爸爸家的客厅里。我告诉他我爱他，但我打算让我的继父陪我走红毯。面对他的反应，我准备好了所有想得到的反驳，然而，他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点点头，说，“科琳，他把你养这么大，婚礼上理应由他送你。你也不用觉得内疚，这么做是对的。”

我知道我的决定定是令他失望了。不过，作为一个无私的父亲，他不仅尊重我的决定，而且希望我也能尊重它。

婚礼当天，我爸爸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另一个男人陪我走上红毯。我知道大家会想为什么我不索性让他俩都来，不过回头想想，我意识到这样一个决定也是出于对我妈妈的尊重。

选择谁来陪我走红毯，说到底无关我的爸爸，甚至也无关我的继父，而只关乎她。我希望是那个以她值得被爱的方式倾心待她的男人能有幸将她的女儿托付出去。

过去，我总说自己仅仅是为了娱乐大家而写作的，而并非为了教育、规劝或是解惑。

这本书则不同。它对我而言绝非娱乐，它是我写过的最折磨人心的东西。我每每想要敲下删除键，收回莱尔对莉莉所做的一切。我想要重写一个她原谅了他的情节，想要把那些情节里的她换成一位更加坚韧的女性——一个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决定的角色。然而，那不是我所要塑造的角色。

那也不是我所要讲述的故事。

我想写的东西更加真实地反映了我妈妈所遭遇的处境——一种千千万万的女性深陷其中的处境。我想要深入探讨莉莉与莱尔之间的爱，好让我走进我妈妈的内心。当她做出决定离开我爸爸，离开那个她曾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呢？

我有时不禁会想，若是她没有做那个决定，我的人生会有怎样的不同呢？她离开了自己所爱的人，她的女儿才不至于认为那样一种关系并无不妥。她并非为另一个男人——一个身穿闪亮盔甲的骑士所拯救。明知自己即将踏上一条截然不同的征途，明知身为单亲妈妈会面临诸多压力，她依旧主动选择离开我爸爸。因此，莉莉这个角色身上必须体现着同样的主动权。为了他们的女儿，莉莉最终决定离开莱尔。即使存在一线可能，莱尔或许能变得更好，任何冒险也都是不值得的，尤其是如果这样的冒险曾经辜负过你。

在写这本书之前，我对我妈妈不乏敬意。当我写完这本书，并得以了解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经受的所有苦痛与挣扎中的一小部分之后，我有一句话想对她说。

等我长大后，我想成为你。

科琳·胡佛告诉我们：爱是脆弱的，需要是勇气、希望和泪水筑的。每一个心碎过的人都应该读一读这本书。

——凯米·加西亚 《纽约时报》畅销榜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