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敬著的《安·兰德传(生平与思想)(精)》是国内第一部安·兰德的传记,系统阐述了这位生于苏俄、成名于美国的当代哲学家、思想家的生平和思想。
最近十余年来,在中国年轻白领和商业人士当中,追捧安·兰德思想的人越来越多,安·兰德在中国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她创建的客观主义认识论哲学,迎合了在市场中打拼的人士的需要。
她创建了客观主义认识论哲学,相信这些的用途在于改变世界,而非解释世界,她的哲学因而具有强烈的工具性和功利性。从方法论上说,她并非先构建本体论和认识论,然后解释世界,而是先确定支持和反对的现实事物,再回溯,寻找相应的哲学基础。
本书用20万字左右的篇幅,将安·兰德的思想脉络和生平事迹基本勾勒出来了,对安·兰德的基本哲学要点的叙述也基本到位。
安兰德(Ayn Rand,1905—1982),是美国当代影响大的作家、哲学家。她反抗西方传统伦理,力倡个人主义,崇尚尊重个体,提出“自私的美德”,她认为不能使个人利益和尊严得到伸张的社会,就不是理想社会。她公开为市场经济与商业贸易辩护,反对美国大政府的控制。安兰德认为理性是人类的美德。她创立的客观主义哲学从20世纪50年代起风靡美国,影响了几代美国人,一直持续到现在,现在她的影响已遍及世界。1982年安兰德去世后,许多国家创立了诸多兰德书友会和专门研究安兰德的机构。
三十年来,关于安兰德的传记有很多,根据她的生平拍摄的纪录片和故事片曾获奥斯卡奖,但是,汉语出版界至今尚无一种。刘仲敬著的《安·兰德传(生平与思想)(精)》是中国出版的第一部安兰德传记,全面参考了专业资料,清晰扼要地勾勒出安兰德的生平与思想,全书文笔流畅,要言不烦,史料丰富,立场客观公正,不乏学术性的审视和批判,堪称近年来传记佳作。
她留在苏联的妹妹诺拉对此极为反感,尖刻地指责兰德醉心于塑造自己的光辉形象、厚颜无耻地篡改历史。兰德甚至说,她厌恶俄罗斯的一切。如前所述,这当然并非事实。她从来没有完全摆脱俄罗斯的精神气质,正如她从来没有丧失对俄国古典音乐的热爱。她少年时的俄罗斯帝国当然不是她笔下的模样。这里没有英美那种正规、合法的政治自由,却有(或者不如说刺激了)奇特、非法的思想自由。思想激荡的程度无疑远远超过波澜不惊的英美主流社会。正因为法律是专制的,所以社会对违法者格外宽容,甚至同情,意识不到反政府与反社会的差异。正因为思想不可能付诸实施,不可能通过现实后果判断其优劣,所以公众只能根据思想的彻底性、抽象性和逻辑自洽性下结论,政治哲学一再沦为审美偏好的附庸。
这种思想氛围对兰德的认知结构塑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即使在移民美国以后,她都很难改变俄国知识分子的习惯——著书立说,强调理论的彻底和逻辑的正确,攻击其他不够彻底和正确的理论,却不大考虑社会和政治活动的最大投入一效用比,后者是美国政治经纪人最关心的问题。用俄罗斯知识分子的术语说,她缺乏有机性。跟她思想接近的美国人肯定会积极参加社区和教会的活动,自然而然会被推举为地方领袖,最后多半会在政治史上留名;却很可能除了“健全常识”以外,创造不出任何值得一提的著作或理论。相应地,美国公众对知识分子及其理论也没有多少尊重。彻底而正确的理论受到英雄或先知式的崇拜,总是发生在缺乏政治自由的地方。可以说,这是自由社会和非自由社会的标志性差异。以下的评价对兰德大概不算不公平:她是热爱自由的思想家,却是民主社会的局外人。她的生活始于俄国准知识分子的小圈子,终于美国知识分子和准知识分子的小圈子,很少接触圈外人。两国的主流政治社会对她都仅仅是背景,无论在哪个国家,她都是异乡异客。
兰德自幼梦想成为文人,10岁就开始写作;毕生不渝,明显怀有超乎功利的寄托。这种理想在俄罗斯非常典型,因为专制国家的国民更重视崇高的观念、更鄙视市侩的计算。她从来不能设想一个没有读者的世界。兰德和纳博科夫从小都在斯托尤宁(Stoiunin)私立学校(相当于现在的小学和中学合校)上学,教员包括文学家吉皮乌斯(Gippius)和哲学家罗斯基(Lossky)。两人都是“白银时代”的名士。学校创始人斯托尤宁夫妇是大文豪费奥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朋友,也是俄罗斯自由派的中流砥柱。他的学校水平高,收费贵,思想自由,男女合校,不执行限制犹太人的官方政策,当然也不执行思想审查的官方政策。兰德来到这所学校,就是犹太家庭重视教育的证明。当时的大多数俄罗斯东正教家庭肯定会认为,女孩子让本村神甫教一点读写算就蛮不错了。京城精英学校的学费足够让他们在老家造房、买地、买马,像老爷一样过好日子。 兰德的文学生涯从10岁就开始了。和所有的文学新手一样,她这些小说都有几分自恋的色彩。然而,有一点值得注意:小说的主人公是英国人,故事充满了针对英国的认同感和爱国主义。伍德豪斯拍、吉普林。’和萨基。。那种近乎玫瑰色的“英格兰品质”崇拜弥漫全书,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能让读者想到作者可能是外国人。这些作品如果放在《海角一乐园》作者。’的名下,大概不会引起任何怀疑;没有什么能让人联想起俄罗斯或犹太人那种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深邃的背影。即使在日后更加成熟的作品中,兰德这个特点始终不渝。这是一个异乡人的作品,她的家园永远不在她生活的地方。她的认同指向她最缺乏经验认识的地方,因此总有一种强烈的平面感和油墨未干的感觉。她的理想国始终是一个没有阴影、没有纵深的地方,观念的投影多、经验的血肉少。(P6-8)
我对安·兰德的哲学思想及其传播有兴趣,已经出版的安·兰德传记大多寓目,比较近出的兰登书屋版大部头传记也曾浏览一过。看得多了,常感遗憾。所见传记的作者无不是安·兰德的粉丝和崇拜者,真格是树碑立传。写作传记最常见的姿态是跪着写。传主的生平和思想具有强烈的魅力,尤其是安·兰德,其人及其思想都具有强烈的征服力,一般人很难抵挡。作者浸润其中,为之折服,崇拜之心油然而生,写着写着就跪了下去。溢美遮丑、曲解护短乃至强词夺理,在传记写作中屡见不鲜,几成常态。
自安·兰德的著作和思想传人中国,迄今已有二十年,其读者和思想的认同者不计其数,可是,此前没有安·兰德的传记出版,就连译本也没有,这真令日益增多的安·兰德的读者遗憾。现在坊间终于有了一本安·兰德传记,以满足读者之需,实在令人高兴。查询网络书店,刘仲敬博士的这部著作确是中国出版的第一部安·兰德的传记,更是第一部中国人写作的安·兰德传记。
最近十年,在中国年轻白领和商业人士当中,追捧安·兰德思想的人越来越多,安·兰德在中国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她创建的客观主义认识论哲学,迎合了在市场中打拼的人士的需要,更为广大的无爹可拼,只能在市场经济中靠个人奋斗的底层青年,提供了精神能量,因此刘仲敬博士的这本传记来得正当其时。
首先令我满意的是,刘博士不是安·兰德的粉丝,不是跪着写此传记,相反,刘博士把安·兰德当作一个研究对象,或者说,是当作一个剖析对象,态度中立甚至冷峻。不仅不溢美,在刘博士如手术刀的笔下,安·兰德及其粉丝会有些尴尬。我相信,即便是粉丝,即便奉安·兰德为“教主”,读读这本基于客观与理性的传记,是有好处的,也符合安·兰德的客观主义哲学,所谓客观主义,就是理性至上。
相比众多的英文传记作者,刘博士的英文文献运用能力丝毫不落下风,体现出良好的学术素养。而且,刘博士更有他们所不及之处,那就是知人论世的史家功力。比较而言,刘仲敬博士对西方历史,尤其是以知识分子为中心的西方思想史更为熟稔。因此仅仅10万字篇幅,却能将安·兰德置于历史的宏大背景下观照;既可概览安·兰德的身世履历,又能感受安·兰德所处之历史大潮。这种阅读感受,在安·兰德的同类英文传记著作中鲜少获得。
作者结合安·兰德的出身和成长背景,揭示了东方犹太知识分子的生存法则与俄罗斯知识分子的激情狂热特性,令人对安·兰德的基因谱系恍然大悟。这位浪人知识分子与苦寒的俄罗斯知识分子尽管表象不同,实质却是一致。“抓破哲学家安·兰德,就会露出好斗的苏联知识分子。抓破政治活动家安·兰德,就会露出隐秘的俄罗斯犹太人。”面对这种深挖入穴的史家功夫,恁谁都无话可说。再如安·兰德的发迹与二战后至20世纪50年代初的麦卡锡主义狂潮的关联,也是被忽视或者刻意回避而被传记作者道出的节点。
从学术或纯技术角度来讲,安·兰德的哲学是苍白的,是西方哲学传统的偏门。她看似自洽的逻辑,被主流不屑一顾,在知识的贡献上也乏善可陈。但我们都清楚,她是一位生活和社会的体验者,从中获得认知,形成观念,终生予以捍卫。她的哲学认识与生活价值观既同东方的集权专制传统相冲突,也不见容于西方的基督伦理,因此安·兰德更是一位苦斗的战士。如果我们解开安·兰德自己罗织的哲学面纱,聆听她个人生命的体验,更能够获得认同和共鸣,实际上,读者也是这么做的。这也是安‘兰德为何有那么多知音和追随者。我和众多安·兰德的读者只是普通人,不是知识分子,身处圈外,并不在乎所谓哲学或学术,在乎的是,安·兰德讲出了我们想说而没有能力、没有机会说的心声。她得以成名,得以吸引千万读者的,是她的两部巨无霸长篇小说。文学技术视为禁忌的大段大段观念陈述,恰恰是最吸引读者的地方。
安·兰德头上戴有许多帽子,显然这些帽子不适合她,尽管这些帽子大都是她自己戴上的。另外,一个思想家不能完美践行其倡导之观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许多戒烟者还得益于老烟民的劝诫呢。因此尽管作者责之甚严,作为读者则宽以待之,重要的是各取所需。
刘仲敬博士的文笔老道,传记结构单纯清晰,夹叙夹议,一气呵成,读来轻松愉悦。篇幅不大,却包含丰富的知识量。作者和本书的编辑周媛媛对读者怀有体恤之心,大量的注释省却了查阅之苦,更是受益匪浅。作为读者,我对作者和编辑心怀感激。
汪宇
2014年12月7日
我感激安兰德对我人生的影响。遇到她,我才开了窍。此前,我做工作都是凭经验、凭数字,从来没有以价值观为导向……兰德说服我正视人类,正视人类的价值观,正视价值作用,正视人类所做所想及其缘由。这远远超出我所学的经济模型范畴,令我大开眼界。安兰德女士将我引至一个广阔的天地,从此,我闭上了妄言的嘴。
——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
我是安·兰德的粉丝。
——美国第40任总统罗纳德里根
年少时读到了《源泉》,我就希望自己能成为其中的主人公。
——甲骨文公司的创始人兼CEO拉里埃里森
我和很多财富500强企业的CEO聊天发现,《阿特拉斯耸耸肩》对他们的商业决策有很重大的影响,即使他们并不完全同意兰德的所有观点。
——美国BB&T银行家约翰阿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