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吗?真的?”浅黄胡须绅士说着,好奇地望着杰米玛。他收起报纸放进他外套底下的口袋里。
杰米玛向他抱怨那多事的母鸡。
“真的吗?多么有趣啊!我希望我能碰到那只鸡。我会教训她少管闲事!
“至于筑巢的事——没问题:我的木棚里有一大袋羽毛。不,我亲爱的女士,您不会打扰到别人。您可以在它上面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个有浓密长尾巴的绅士说。
他带路走向一座非常幽静,看上去很阴暗的房子,周围是毛地黄。
房子是用柴草和泥炭做的,有两个破水桶,一个叠一个作为烟囱。
“这是我夏天的住所,您要找到我的洞穴——我冬天的房子——就没那么容易了。”热情好客的绅士说。
在房子后面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棚子,是由旧肥皂箱搭的。那位绅士打开门,把杰米玛带进去。
棚子里几乎堆满羽毛——多得几乎令人窒息,但非常柔软舒适。
杰米玛鸭妈妈看到有那么多羽毛,很惊讶。但是这非常舒适,她做一个巢一点不用费心。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浅黄胡须绅士正坐在一块木头上看报纸——至少可以说他是把报纸展开了,可他是在它的上方观望。
他很有礼貌,对于让杰米玛回家过夜这件事,好像非常过意不去。他答应会很好地照看她的巢,等她第二天回来。
他说他很喜欢鸭蛋和小鸭子,他会为在自己的木棚里看见一窝好蛋而骄傲。
杰米玛鸭妈妈每天下午来。她在巢里下了九个蛋,白里透点绿,非常大。油滑的绅士对它们赞美有加。杰米玛不在时,他常常把它们翻来翻去,数了又数。
最后杰米玛告诉他,她想要从第二天开始坐下来——“我将自己带一袋玉米来,这样我就能不离开我的巢,直到蛋孵化。它们可不能凉着。”认真的杰米玛说。
“夫人,我请您不用麻烦自己带东西来,我会提供燕麦片。但是在您开始长时间乏味地坐着之前,我想请您吃顿饭。就我们两个一起进餐!
“我可以请您带一些农庄菜园的香草来吗?是要做可口的煎蛋卷。再带些鼠尾草和百里香,还有薄荷和两个洋葱,加上一些欧芹。我将为食材提供猪油——猪油煎蛋卷。”这位热情好客的浅黄胡须绅士说。
杰米玛鸭妈妈真是个傻瓜,甚至提到了鼠尾草和洋葱都没有使她怀疑。
她在农庄满菜园地走,咬掉了各种不同的香料叶,就像要做只填料烤鸭。 接着她摇摇摆摆地走进厨房,从篮子里拿了两个洋葱。
牧羊犬凯普见她出来,“你带那些洋葱要干什么?你每天下午独自去了哪里,杰米玛鸭妈妈?”
杰米玛对牧羊犬非常敬畏,她告诉了他整件事情。
牧羊犬歪着聪明的脑袋仔细听,听到她描述那位有礼貌的浅黄胡须绅士时咧嘴笑了。
他问了几个问题,了解了林子、房子和小棚子的确切位置。
然后他走了出去,在村庄里跑。他去找两只小猎狐犬,他们正和屠夫在外面散步。
杰米玛鸭妈妈最后一次走上了乡村车道,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带着一个大包,里面是一束束香草和两个洋葱。
她飞过树林,降落在浓密长尾巴绅士的房子前面。
他坐在一根木头上,嗅着空气,一直不安地看林子四周。杰米玛落地时,他跳了起来。
“看过蛋就到屋里来。把煎蛋用的香草给我。快点!”
他说话很生硬。杰米玛鸭妈妈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那样讲话。
她感到惊讶,很不舒服。
她在里面听到棚子后面有脚步声绕来绕去。有人用黑鼻子闻了闻门的底下,然后锁上门。
杰米玛吓坏了。
不一会儿传来了最可怕的声音——狗叫,咆哮,狂吼,还有尖叫和呻吟。
从此,再没看到狡猾的留胡须的绅士。
现在凯普打开了小棚子的门,把杰米玛鸭妈妈放出来。
可惜的是,在他来得及阻止之前,小猎狐犬们跑进来吃了所有的蛋。
他的耳朵给咬了一口,两只小狗一瘸一拐。P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