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稳的谎言
1994年大年初一,老婆孟洁挺着大肚子,一边收拾临产用的衣服、尿布,一边对我说,可能是小子。当时我正在纳闷,老婆为什么这么镇静,马上要到产房了。在我的印象中,生产如同上刑场,她跟没事一样。这或许因为她是护士的缘故。她说害怕早让上学时解剖刀剜去了。第一次看到从福尔马林里捞出脸色惨白、浮肿的尸体时,女生都不约而同吓得叫出声来,用纤细的双手捂住了眼睛。没用多长时间,女生们敢拿手术刀在尸体上划了,如同划一张鼓,发出低沉而又有韧性的声音。
老婆孟洁的镇静让我很害怕,连自己上产床都这么稀松平常,要是哪一天生气了,拿一把小小的手术刀捅我肯定连眼也不眨一下。
“是儿子。”声音大了一些。
我突然呆住,被打傻了,半晌没有气息。看你那怂样子,一听说儿子跟死了一样。这不怪我,老婆孟洁自有了之后就是天翻地覆地呕吐,吐得绿绿的胆汁一绺一绺的,丝丝缕缕,扯得好长,差一点连我都整吐了。在这强烈的反应中,时间一天天流逝,从春暖花开到瑞雪覆地,稍微缓过来都会说是女儿,一双被呕吐折腾得肿胀的小眼睛乜斜过来,不经意间鸡毛掸子一样扫过我的脸庞,想翻开表面看到心里。女儿就女儿,我喜欢女儿。每次我都言不由衷地说,十分肯定,无怨无悔。孟沽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这生儿子生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说不要说了,这我知道,上学时学过了。女儿真的挺好。老婆说你奶只生了你父亲一个,你哥的孩子也是女儿,咱生女儿也不丢人。不丢人,你给我生娃就很难为你了。老婆说我内心不情愿是真的。父亲经常生病,大夫不让喝酒不让抽烟,他根本不管,烟酒茶是他一生的最爱,谁也阻止不了。因此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哥哥生了女儿,父亲天天问我老婆怀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说是女儿。开始,父亲还不信,说你那个老婆压得稳,前身是蛇变的,能在洞里盘一冬天,不吃不喝。可别让她把你骗了。我家是湖北逃荒上陕西的,蜗居在延安市洛川县南塬底下洛河边上一个叫贺家河的小山村。虽然后来哥哥和我先后考上了学有了工作,但家底一穷二白,一无所有。那时候,洛川找对象有三个条件:一是个子要高;二是要塬上的,最好是城边上的;三是本地的。这三个条件的先决条件是有工作。只有有工作才能与有工作的姑娘相亲。我还有一个当时还算吸引人的本事,那就是能写。这里能写是指一是会写公文材料,二是会写文学作品。我主要写小小说。因而每年还有那么几次相亲。由于自己不够一米六,形象也很猥琐,三个条件一个也不具备。相亲的过程又简单又尴尬。最后便流传了我的专用模式:听说你是外地的,听说你是南塬的,听说你是川道底下的,听说你还能写……有几次,姑娘的“听说”还没有问完,我就走了。在一次次“听说”延拓中,我的年龄大了,找对象的心气也一点点熄灭了。好在我的写作水平也与年龄同长,广播站几乎两天就有一篇稿件,报纸上偶然还有“豆腐块”。别小看“豆腐块”,在那个年代是很提人气的。终于,老婆孟洁——这朵鲜花就插到我这块又硬又老的牛粪上了。后来,老婆不止一次地说自己有英雄、文人情结,要不,死活都不会跟我的。我知道这是气话也是实话,我也用差不多的话回敬。
父亲说老婆“压得稳”,这是洛川人的方言,常常指那种遇事不张扬、不外露,心里弄事的人。父亲带一家人从鄂北大山皱折里逃到黄土高原的皱折里,吃苦无数、阅人无数,说老婆孟洁是弄死人不出魂的那种毒女人,心事重重地担心我的未来当然还有他的香火问题了。父亲说的有些道理。老婆孟洁的确压得很稳,拿得很稳,从来不会过分外露感情。我们是外地人,经过太多的磨难,取得点成绩,次次都有“劫后余生”“柳暗花明”的感觉。加之我又能舞文弄墨,尽管没有弄出“对酒当歌”“对影三人”的洒脱豪放,却因此被选为秘书,大名不时上广播上报刊,在县上小有名气。心气一天天膨胀,取得点成绩难免大呼小叫,外露张扬。父亲这方面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什么我将来要当官还可能成为大文豪,光宗耀祖,孟家人也会跟着沾光。如此张扬强势的话多了,便和老婆孟洁不睦。久而久之,老婆拧不过,便闭上小嘴,冷眼旁观,用身体语言及时阻止我跟随父亲的思路呼应和过分得意忘形。父亲的意思,老婆一定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把儿子说成女儿,好让他死不瞑目。未必吧,我一次次在父亲面前否定。
P3-4
读了这本书之后,直让我想再生一胎,从头再来。
(学者王潇然)
从教20多年,从没有一本书像这本书一样让我难以释怀,连读三遍。
(教师郑世俊)
读了这本书,感觉我们根本不会做父母。
(家长贺发财)
当我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长长出了一口气,人在久违的太阳光下瞬间眩晕。我完成了人生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不只是教育了孩子,也记录了与孩子同行的过程,顺带记录家族迁徙落脚的艰辛和自己人生普通的片段。我原想将这本书放在自己的心里,最多分享给亲戚。无奈自孩子上学之后,许多人要我传经送宝,纵容我写出来。与其经常重复过去岁月影像,浪费时间,浪费心神,不如真的写下来。我没有科学的教育孩子的方法,对那些侃侃而谈的教育家的所谓良方无能力使用,因而更多的是土方和笨办法,所以是低层次甚至是不屑一顾。与我的良心来说,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无怨无悔。我要感谢家人,他们对我一直抱有信任和无私的关爱,即使我轻狂地追求作家梦的癫狂时刻,都相信我有朝一日会实现。老婆说我是疯子,并不希望当什么作家,每发一篇作品仍然表现出由衷的高兴。儿子猷猷竟然希望我当国学大师,从另一个意义说明很看重我。我的姐姐哥哥和妹妹都把我当成了作家,把很多的话语权给了我,给予额外的照顾。我的丈人丈母娘让我失去父母很久空旷的心又温馨充实,妻哥妻妹妻弟更是十分尊重我,许多事采纳我的意见;我的朋友同事真的知道我几斤几两,他们在我自吹自擂的虚幻空间里包容我,给了我精神与物质的支持。我要感谢那些给我讲故事的人,我以模糊的人名地名真实记录了他们的幸福与不幸,让这本书不只是我的;我真诚地感谢曹谷溪、高建群、成路,他们在我低谷的时候给我鼓励,指导我写作并帮助发表作品:我特别要感谢阎安,是他多年来固执地看好我,“若不是行政上待太久,一定会有出息”,在我写完这本书之后力排众议在《延河》发表精华版,引起较大反响;我还要感谢黄海,一直激励我前行……如果说我写作有成绩的话,与上述人一定有关。我希望大家原谅我的懒惰,原汁原味用了洛川许多方言,尽管很有意思,但对阅读带来不便。而许多字无从考证就用其他字代替了,感觉像音译,不在乎字的准确,这也是责任的懈怠和传承的悲哀。我没有想到要写书,儿子求学的经历没有注意记录收集,回忆总是有差距的,甚至是轮廓,许多并不准确。我还要请求看到这本书的人,其间可能有相像之处,不要对号入座,如果无意伤损到谁绝不是我的本意;我一贯是“拿来主义”的奉行者,引用了一些人的观点和语段,为这本书增色不少,一并致谢。最后,如果你不小心看到这本书,因为水平有限,难免粗制滥造,恳请原谅。
很早就有打算写一本书,写一本关于培养孩子的书。不只是因为孩子考上了清华大学,而是因为一路与孩子同行,有太多的不易和感悟。看到如蚁逡巡于“望子成龙”道路上的密密大军,我觉得需要写点东西了,不管你认为有益还是无益,有益可以作为借鉴与分享,无益可以作为回避与警示。
我说,孩子,我要为你写一本书。这不是第一次征求儿子桂猷猷的意见。直到上完清华的第一学期,他才点了头。
我说我要为儿子写一本书。这同样不是第一次征求老婆孟洁的意见。她至今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你写。
这不是关于状元和天才的书,而是一个关于普通生是如何华丽蜕变的真实故事;一个父母与孩子并肩同行,共同面对求学路上的坎坷和艰辛的真实故事;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发生在身边的真实故事;一个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去体验去实现的真实故事。不管如何粉饰,求学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至少不是任何人都感觉快乐的事。我的侄女考上公费研究生,我问难吗?侄女说,我见书就想吐。高考完了问儿子猷猷,现在回忆上学怎么样?儿子说,再想起来我都恶心。这本书里还涉及其他人物和事例,恕我不能用真实姓名,甚至不能用真实的环境。我实在不想因为自己成功了,成为炫耀的显影剂和一面真实的镜子,还原和映照出别人的本色。不,有些已不是本色,甚至成为心痛和流血的伤口。我们洛川人最不齿的是幸灾乐祸和往人伤口上撒盐,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中国人好面子,而这个面子其实就是形式。这个无用的形式千百年来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让人苦不堪言,使人扭曲变形。柏拉图说,人是没有羽毛的动物。马克思说,人是会劳动的高级动物。既然归于动物,大体有枷锁是必要的,没有枷锁反而更可怕。
每个人都希望孩子成龙成风,如果都上了清华,那清华也就不是清华了。因此,不是每个孩子都可以上清华。
我反对上清华、北大的孩子是生成的。洛川人说的是造的,老天爷造的。具有浓厚的迷信色彩。这是大多数人的借口,几乎成为格言。许多人都说,别与我的孩子比,是天才。只有我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天才。我相信孩子的聪明与天性有关,有的孩子的确省事。我更赞同的是:你的孩子可以上清华。这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一样。我写这本书就是想告诉你,一个普通的孩子经过努力可以上清华。
我还反对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孩子上到哪里就供到哪里。这是一句逃避甚至不负责任的话,这也是时下父母最普遍的想法。父母把培养孩子的责任简化成一个数字即钱数,看似无可厚非,其实非常危险。有些人为此付出的是血的代价。我想写书就是要人们改变这种想法。
我是赞同打孩子的。这源于父亲从小的棍棒教育。父亲的棍棒在我的心里投下了梁、椽般的巨大阴影,伴我一生,我也几乎恨了一生。或许我还可以成为社会的精英甚至万人迷万人仰,但我也可能成为万人唾万人骂。我感谢父亲的棍棒没有使我成为后者。我打过孩子。许多人说没打过孩子,这与两口子一辈子没有红过脸一样让人难以相信。因为我非常委曲求全地准备与老婆实践一辈子不红脸的理想,可惜我失败了。我是不相信夫妻没有红过脸过一辈子的。因此,我要告诫你:不打孩子同样也是个陷阱,你要小心。
我是赞同择校和学奥数的。我的孩子也是择校和奥数的受益者。不改变千军万马冲“高考”这个独木桥,什么不学奥数、不择校绝对是哄人的把戏,你相信就上当了。
孩子三个关键阶段:初懂事,三四年级;第一次叛逆期,初二前后;第二次叛逆期,高一左右。
培养孩子的三个境界:精英、人才、人。达到这三个境界的都算成功。
一定要与孩子谈爱情谈性,多数人都十分尴尬地回避这个问题,而性成熟先于高考到来,回避不了。
不要追求完美,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
一个成功的范例,绝对是孩子、学校、家长三位一体的无缝对接。
《你的孩子可以上清华》是一本纪实性散文,是一本关于培养孩子的书。本书通过作者桂千富对自己的孩子,一个普通的学生培养,叙述了他如何通过平凡、简单的生活,华丽蜕变的真实故事,是一个父母与孩子并肩同行,共同面对求学路上的坎坷和艰辛的真实故事。
桂千富著的《你的孩子可以上清华》不是关于状元和天才的书,而是一个关于普通生是如何华丽蜕变的真实故事;一个父母与孩子并肩同行,共同面对求学路上的坎坷和艰辛的真实故事;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发生在身边的真实故事;一个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去体验去实现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