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烟囱的男孩(精)》为小说集,精选了作家赵柏田1996年到2001年间创作的部分短篇小说,选录有《扫烟囱的男孩》《站在屋顶上吹风》《万镜楼》等16个短篇故事。这些故事的叙述对象,有乡村和城市的百态人生,也有历史中的惊鸿一瞥,记录的是个体的人生,也是世相的一种。
| 书名 | 扫烟囱的男孩(精)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赵柏田 |
| 出版社 | 宁波出版社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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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扫烟囱的男孩(精)》为小说集,精选了作家赵柏田1996年到2001年间创作的部分短篇小说,选录有《扫烟囱的男孩》《站在屋顶上吹风》《万镜楼》等16个短篇故事。这些故事的叙述对象,有乡村和城市的百态人生,也有历史中的惊鸿一瞥,记录的是个体的人生,也是世相的一种。 内容推荐 收在赵柏田著的这本《扫烟囱的男孩(精)》里的十六个故事,将近一半撷取自青春期生活片断,书写性意识的初萌、暴力的闯入、青春的恍惚,呈现南方乡间的生活与世态。那些天真、稚朴、微小的惶恐与悲哀,都是在时代的阴影下。另一部分则把笔触伸向了久远的历史。虚实之闻,皆是心灵世界的镜像。 目录 扫烟囱的男孩 站在屋顶上吹风 地震之年 暗夜行路 寻找隐地 夏天的沮丧 坍塌 明朝故事 三生花草 一桩凶杀案 纸镜子 一个雪夜的遭遇 我在天元寺的秘密生活 万镜楼 秘密处决 刺客时代 附录:期刊小说发表要目 跋:短篇小说之光 试读章节 扫烟囱的男孩 扫烟囱的男人来到村子里,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村里的孩子。这是下午四点钟光景,太阳斜到了西面,被屋子挡住切下了一块块的阴影投在地上。有人端了满满的一盆水往天井里泼,灰尘扬了起来,水嗞嗞地渗了下去,一会儿就没有了影子。扫烟囱的男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村口的石桥上,他又高又瘦,背着一只大口袋,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一筒卷起来的又黑又脏的苇席,径直向男孩家的方向走来。 男孩就在那群跟着的孩子里面。一整个下午,他们都泡在河水里,又是打水仗又是摸河蚌,夏天的太阳把他们的背脊晒得又黑又亮,他们的眼睛都像害了一种叫“偷针”的眼病一样发红。男孩把一只大木盆顶在头上,里面是他花了一整个下午捞来的河蚌和螺蛳。他们好奇地跟在扫烟囱的男人后面,滴滴答答的水从木盆里和身子上流下来,一会儿就把扬起来的灰尘盖了下去。他们跟着扫烟囱的男人来到男孩家门口,这时扫烟囱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从屋旁边的草垛里抽了一把稻草,扎成一个草结缚在竹竿的顶头。做完了这一切,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灰颜色的大口罩戴上。 “李亮,他来捅你家的烟囱了。” 被叫作李亮的那个男孩很不高兴,因为他听人说烟囱不能老捅,老捅的话就会把灶也给捅倒了。他沉着脸走回家去,扫烟囱的男人擎着长竹竿正要跨进门去,看到男孩,讨好地向他笑笑。就在他回头的时候,竹竿梢头扫落了屋檐的一片瓦。哗啦——,瓦片跌得粉碎,看得出来他被瓦片打碎的声音吓了一跳。男孩不理他,自顾自把木盆重重地在地上一顿,一群鸭子嘎嘎地叫唤着围住了男孩。男孩拿一块石头,蹲着一下一下砸河蚌,碎的壳片和汁水四溅开来,他把砸碎了的河蚌丢出去,鸭子拍打着翅膀抢夺起来。 李亮哎——,男孩的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她刚张开嘴,一眼看见男孩蹲在屋角。她摸出一把零钞说,没什么下饭,趁村东市头还没散,买半边猪耳朵来。男孩应了一声,跑出没几步,又踅回来向灶间跑去。男孩家的灶间跟屋子中间连着一条走道,又长又暗,刚从外头进来,男孩有一会儿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当他看见扫烟囱的男人时,还是吃了一惊。扫烟囱的男人立在灶膛里,他现在已经不戴口罩了,一张脸黑得像锅底,更衬出了眼睛和牙齿的白。他咧嘴向男孩笑笑,这些白全都动了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脚边摊着一张席子,席子上是扫下来的一堆烟煤。男孩的母亲说,你还回来做什么?男孩说,碗,我还没拿碗。扫烟囱的男人这时从灶膛里拔出了脚,他站在灶前用力拍打着衣服,数不清的煤尘从他的身体里面飞出来,落在屋里的什物上。男孩的母亲递给他一碗水,他仰起头喝水,男孩只看到他的喉结一上一下骨碌骨碌地动,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在他黑乎乎的胸前冲出了白白的两道痕。喝好了水,他低下头收拾东西,不留神时在男孩母亲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男孩母亲的屁股上印上了黑黑的一个指头,她黯淡下去的眼睛亮了,她的脸像生气时候一样变得红红的。 晚饭有猪耳朵,有韭菜炒蛋(男孩养的鸭子这几天刚下蛋),男孩的爹话就比平时多了。男孩的爹在邻村的一个采石场做石工。那地方他带男孩去过,简易的工棚里石子粉碎机咔啦咔啦地响,一个个石工都是腰上系着绳子,把自己挂在山崖上干活。男孩的爹咂一口酒,嗞地回一下味,把猪耳朵咬得咯吱咯吱响,好像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十五支光的电灯泡挂在三个人的头顶,像一颗发亮的土豆。男孩的爹一吃酒就要出汗,这会儿他的鼻尖已经冒出了细细亮亮的汗珠子。他说着这一天里采石场里的事情,谁谁让钢钎砸了脚背,谁谁放炮的时候额头让石片划了一个大口子,男孩听得有滋有味的。他想爹在吃猪耳朵喝酒的时候还是很好的一个人,不会虎着个脸也不骂人,要是天天有猪耳朵吃该有多好啊。 夜里,男孩起来尿尿,听到隔着一块布帘的那边他们在说话。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烟煤的气味?” “嫌我啦?我一日三餐要弄,大半天地踮着脚趴在灶膛里烧火,怎么会没有烟煤味?” 窸窸窣窣的,好像是竹榻下面的草在翻动。 再接下去,是眠床摇动的声音,吱嘎,吱嘎,像干木匠活,男孩在这单调的声响里睡了过去。P1-4 后记 跋:短篇小说之光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叶发表第一个小说前,我已经写下了数百首诗歌。这些散乱的诗页,拥挤在我菱池老家的阁楼上。从来没有一家诗歌报刊收容过它们。当我已然认命于失败的诗人这一角色的时候,却从短篇小说里看到了诗歌的光。 长篇小说可以设计人生,推演命运,让故事沿着预先设置好的方向前进,甚至体力的分配、节奏的掌握,都可以提前预计。写作长篇小说是一项体量庞大、旷日持久的工作,同时也是安全的写作,你只需像史前动物一样,拖着慢腾腾的步子坚定地往前走,一般不会出什么岔子。唯有诗和短篇小说不可设计。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朵飘过的云会下雨.也不知道那一缕欲启未启的光能否被你抓住,你无法给到处都是砂粒岩的粗鄙生活一个形式、一个容器。 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再加上有好运气的光顾,你还是会捕捉到那些神启的时刻。那一刻,你会有被刹那间照亮的幸福感,通体清澈透亮。无意义的生活断片突然放大,被赋予了意义,散乱的文字世界也有了一个秩序,那是短篇小说的降临时刻。你多时的冥思和牵挂,在那一刻功德圆满。就好像诗歌史上华莱士·史蒂文斯找到了那只著名的坛子,田纳西的坛子,荒野向着坛子涌起。也好比你进入一个陌生的房间,一开始莫辨东西,突然一下子你找到了灯绳,当灯光亮起的一瞬,你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一直在那里等着你,桌椅板凳各安其位,只等着你入住其间。 为了这个时刻的到来,或许你已煎熬多时,只是一直发现不了那个“坛子”,摸不着那根“灯绳”。散乱的素材透露出了一点气息,忽远忽近,虚无飘渺,你就是抓不住它。所以你成了一个有心事的人,你必得在心里“养”着这些素材和故事。你要“养”出那么一点味道来,你要发现或赋予它一个意义,并找到一个好的出口。这味道某一天飘散了出来,丝丝缕缕,渐渐清晰,变得可感可见,如同暗夜里的一点萤火,也如同大雨中亮着的灯盏,你追着它走上前去,终于发现了小说小小的屋宇。 这是短篇小说的生产机制(也是诗的)。这个轻盈之物,它自带灵性,与这个机械复制时代背道而驰,不可再生,事过境迁。就我的经验,最成功的时候,它能一次成型,再不雕琢。因为我希望它气脉贯通,妙手天成。但事实上,每一次的写作都是留有遗憾的。这实在是短篇小说这一文体太追求完美,对完成度的要求太高了,就好比一块纯净的水晶,里面的杂质和瑕疵都会变得触目惊心。有时,一个句子出现了方向性错误,有时是一个词歪倒了,你要是不纠正方向,不把歪了的词扶正,那么对你小说的伤害可能就是致命的。 这是一种多么傲娇的文体啊!如此迷人,要写好它又是如此之难。它有着世俗的烟火气,指向却是纯精神的。它要求你文字准确、迅捷,却更看重“运思”。如果说长篇小说是世俗的,诗歌是神性的,我理想中的短篇小说应该是两者的合体。它的形式也同样魅惑,如同一滴雨,浑圆、紧致,自成一体,被内在的光照亮,晶莹剔透。一个佳构天成的整体,总是要大于局部之和。 短篇小说是最符合我对艺术“无用”的期许的一种文体。在当下,除了一些杂志愿意发表、一些短篇的爱好者在传诵一些名篇,短篇小说几乎是无用的。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短篇集子,因为在他们看来不会有好的市场。这种不受待见,反而会让短篇写作者避开喧嚣,静心做着自己的活计。当我彻底放松下来,当我就想做这么一个“无用”的人的时候,我最愿意做的,就是读读诗歌和短篇小说,并试着写下一些飞奔而来的念头,在以后的日子里,把它们连贯的词句和篇章。 收在这个集子里的十六个故事,将近一半撷取自青春期生活片断,书写性意识的初萌、暴力的闯入、青春的恍惚,呈现南方乡间的生活与世态。那些天真、稚朴,微小的惶恐与悲哀,都是在时代的阴影下。另一部分则把笔触伸向了久远的历史。虚实之间,皆是心灵世界的镜像。 2016年10月22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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