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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2017中国最佳中篇小说/太阳鸟文学年选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林建法,林源主编
出版社 辽宁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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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花满月

◎方方

1

到处兵荒马乱。

花满月还在牌桌上。

她的脸通红,亢奋中她心无旁骛。出牌的啪啪和洗牌的哗啦啦像是火上的柴,一直在燃烧她。似乎几次有人叫她,她都只是袖子一摆,说,一边去!然后继续她的牌局。最后一次,是家里的车夫王四。王四嗫嚅着说,老爷太太等不及,都走了,叫我过来接你。直接到码头会合,今天有船去上海。

花满月隐约听到王四的说话,却没回头,只是大声道,不是说好了打满一百圈吗?现在才一半哩。王四急得跺脚,甚至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花满月怒了,反手一掌拍在王四脸上,依然没有回头。花满月厉声道,你好大胆,居然敢拉我的衣服?王四捂着脸说,老爷发了脾气,说是接不到小姐,就永远不让我进花家屋。现在家里人都走好远了,我怕误船。花满月说,你进不了花家屋,关我屁事。他们要走,走就是了,反正我不走。王四无奈,又是叹气又是跺脚,见花满月依然全身心扑在牌桌上,便只好蹲在一边的墙角等候。

牌桌上响起一片夸赞花满月的声音。说花满月有豪气,这份豪气才是牌场最紧要的。又说难怪花满月总是赢家。花满月很开心。家里早不许她打麻将,关了她好多天,她吵闹发誓,以自杀威胁,终是靠了弟弟花满天的帮忙,才被放出。爹妈给的条件是:再打五十圈,从此永不摸牌。花满月觉得用五十圈买她一辈子的快乐,太不划算,不肯,依然闹。花满天帮她加到一百圈。爹妈倒也同意了,却又加了更严酷的条件:如果一百圈打满还不收手,就采用家法,或砍手或逐出家门。二者选一。花满月为求自己能马上出门,只好配合发了毒誓:如果打满一百圈,再要想打,不用砍手或赶出家门,直接罚死好了。

一想到这次出了牌场就再不能进去,花满月便心怀悲愤。她想,不把这一百圈打足,我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花满月完全不知昼夜,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也不清楚其问是否有人找过她。正打得昏天黑地,门里门外突然有大喧哗。她不禁拍桌子发起了脾气。起身叫骂间,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

冲进来的人都端着枪,他们叫解放军。花满月一时发了蒙,牌友们都吓得冷不丁站起,不敢吭气。对面的一个,竟然还钻了桌子底。花满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叫了一声,我还没打完哩!

是的,她还有二十八圈没有打完。

两个端枪的解放军走过来,板着面孔说,解放了,还打什么麻将?都回家去!

整个牌馆的客人便都一哄而散。花满月想回一句嘴,可是看到他们手中的枪,也不敢吭气了。她悻悻然出门,四下找王四的车,却见不到王四人在哪里。她吼叫着:王四!王四!

叫出好多声,才见王四跌跌撞撞迎面跑来。花满月骂道,不找时,像个苍蝇在眼边晃;找你时,你倒是躲到井底下了?王四说,满街都是大兵哩。花满月说,回家!车呢?王四胆怯道,被大兵征去拉伤员了,我追去要,他们没给。花满月怒道,你倒是大方,我家的车,要你做主?没了你赔得起吗?老爷这个小气鬼,不扒你一层皮?我大哥心狠手辣,他饶得过你?王四嚅嚅道,可是当兵的手里端了枪,不给不行呀。花满月见他回嘴,更生气了,说,崩了你才叫是个好!

没有车,花满月只好步行。当初她好容易争得机会出门,只恨不得早一分钟去牌馆,也无心打扮,一件旧花褂子随意地套在身上。鞋虽然是双半高跟的,可也旧到没有了看相。街上的石板路,一格一格,又错着排列。花满月走了几步,鞋跟便被卡掉一只。她低头看了一下,也懒得捡,由着自己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家里走。

王四跟在她的身后,想搀扶一把,又觉得不合适,便只是佝着腰,跟在后头。见她鞋跟脱落,忙替她捡起。心想都怪自己没能看好车,害她如此。他不停地说,那个解放军很客气,只说借用一下,让我晚上去医院拿哩。

P1-2

目录

序 滴水人海,海湾已成回音壁:2017年中篇小说观察

花满月

红豆生南国

水墨

大乔小乔

一天

在豆庄

序言

滴水人海,海湾已成回音壁:

2017年中篇小说观察

金理

“悄悄的,不知不觉的,又是一年沉落到永恒中去了,好像一滴水落在大海里!”①别林斯基回望“一八四五年的俄国文学”,以如诗的语言开篇。2017年的中篇小说创作,如果以文学史为度量,几近“滴水入海”。但检阅年度作品未必没有意义,还是别林斯基说的,“当前正是归结过去、筹划未来的时候”②,哪怕在后人眼中,这项工作如同王安忆小说中所言,“海湾已成回音壁”……

1

1983年,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当代文学研究室的专家们联合推出《新时期文学六年》,如同一部微型的文学断代史,对1976年至1982年的文学流程作“基于一定的研究之上的鸟瞰与评论”。该著中篇小说的章节内,以三页的篇幅介绍了“一位引人注目的文坛新秀”——王安忆。当时王安忆发表了《尾声》《归去来兮》《流逝》等六部中篇,“作者以单纯的、善良的心和敏锐的目光,去感知生活和探索人生的命运”,“用她的客观、冷静、细腻、含蓄的笔触写她独特发现的生活,但如果在她固有的风格中增添一些炽热的因子,其作品必将加强那种如同醍醐灌顶的撼人心灵的艺术力度”①。抚今追昔,重读上述评价,着实让人感慨。如果站在1983年的时间节点上展望未来,估计很少有人会预见,日后王安忆会写出《小鲍庄》、“三恋”、《纪实与虚构》《长恨.歌》《富萍》《天香》……这是一位创造力多么丰沛的作家,永远向着未来敞开不可预见的可能性。2016年,她以《匿名》登临抽象叙事的巅峰,而2017年又通过以《红豆生南国》为代表的三部中篇,重回日常生活叙事的绵密与细水长流。

不过且慢,上面这样的说法也不稳当,似乎强行将形上与形下、超越与日常、抽象与具体、历史社会与个人生活断为两截,这并不符合王安忆的创作图景。伍尔芙早就提示过,现代文学日益朝着“散文的方向”发展,“须知散文是如此地位低下,因为能够走到任何地方去,没有一个地方是那么低下那么污秽那么简陋,它能够用它长长的粘胶似的舌头把事实的最微小的碎片舔干净”。然而伍尔芙追问散文是否能够说出那些“巨大的简单事情”,比如“我们对于像玫瑰和夜莺、黎明、日落、生命、死亡、命运这样的事情所怀有的情感。我们并非完全忙碌于个人的关系,并非我们的所有精力都被用于谋生。我们渴望获得思想、获得梦想、获得想象、获得诗的意境”。在散文与诗意之间,我们是否能够获致一种中道、均衡的现代小说,它“长长的粘胶似的舌头”扫向人世间的泥沙俱下,但同时又可以“对生活的某些重要面貌获得一个更大的视野”。

《红豆生南国》第三章,写主人公“他”与劳拉母亲见面,从“三件头洋服的装扮”、半岛酒店的环境,到谈话时你来我往的词锋……这一路写来,巨细靡遗。然后写见面后心情失落的“他”,“暴躁地脱下西服外套,扯去领带”,坐上海边的水泥台,这时,风吹着脸,渐起凉意,平静下来,从先前密密实实物质的、“散文的”世界中超脱出来,举目望去,开始抒情(不要忘了,“他”本是文艺青年,而“文艺专是为培育有情人的”)——“填地日益增阔,地上物堆垒,天际线改变,变成几何图形,等到天黑,将大放光芒,此刻还封闭在新型建材的灰白里。汽笛声被夹岸的楼宇山峦吃进去,吐出来的是回声,海湾已成回音壁。这是香港吗?他都不认识了!他似乎身在异处,连自己都脱胎换骨,成另一个人……”当年随养母偷渡香港,最初的落脚点即新填地街,那是五六十年代的晦暗困顿岁月,但晦暗中也有百废待兴的勃勃生机;而现在已是世纪末,天际线被拔地而起的楼宇不断切割、改变,“等到天黑,将大放光芒”,那是人人惯见的繁华夜香港。可这还是“他”的香港吗?往昔与今日之间,终于化作沧海桑田的一声喟叹。“他”前番还斤斤于世俗儿女情,一转身就生出近乎“子在川上”般的省悟……这是王安忆的艺术手段,每每从市井烟火气的“散文世界”中兀地转上一层,透出精神性的庄严。

……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们能不能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老师塑造为主人公,围绕他写出一部“可信又可爱”的小说?好多年前,叶芝这样描绘“上帝死了”给世界造成的混乱图景:“一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血色迷糊的潮流奔腾汹涌,到处把纯真的礼仪淹没其中,优秀的人们信心尽失,坏蛋们则充满了炽烈的狂热。”①20世纪的文学家和思想家对历史与伦理领域的人性开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以致作家艾伟曾经坦陈:“我们这一代写作者确实擅长描写丑陋的事物,擅长揭示所谓的人性之恶。”但是艾伟下面这段话更发人深省:“我在《天涯》杂志上看了关于徐本禹的资料,我很感动,像他这样的人,真是近乎圣人。我们的小说里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把这个人物写到小说里,我猜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似乎没有能力对这类人物有令人信服的叙述。”②这是件奇怪、糟糕而又让人黯然神伤的事:在眼下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经很难理解像徐本禹这样无私奉献的人;与此同时,在我们的小说里,“要写出人性的温暖,并且要有深度”,也变得日渐困难,叶芝诗中的预言如此灵验,“优秀的人们信心尽失”。作家在高贵的人物面前无能为力,恰恰证明了文学话语的精神贫血以及这个时代内在的精神病症——这显然是一体两面的。

然而.既然对生活的疑虑、失望影响了今天文学的基本面貌,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再通过改变文学处理生活的方式,来重树我们对生活的信仰?再退一步,即便生活的雾霾真的已经让我们艰于呼吸,文学就一定要屈从于这样的“现实”么,难道文学就不能在困窘与逼仄中选择打开新的空间,鼓舞我们的勇气不在生活面前垂头丧气,滋润我们的精神不在暗夜中就此枯竭?幸好,尤凤伟提供了王老师这个形象,暗夜中透出了一丝光亮,哪怕只是短暂一瞥,他的存在或消失,终究是不同的。毕竟,文学虽然无法提供社会进步的解决方案,但对人性坚定的扶持、让王老师身上那束微光发扬光大,从来就是文学题中应有之义。

然而,道德书写的难度在于,文学需要通过多重矛盾的纠缠和心灵辩证法的真切演绎,来展示崇高的道德力量与“灵魂的深”。这一惊心动魄又无法化约的纠缠与演绎,被D.H.劳伦斯比作一架“颤动不稳的天平”:“现在我们看出小说之关及其伟大价值何在了吧。哲学、宗教和科学都忙于把事物固定住,以求获得一种稳定的平衡。宗教只有一个在说‘你应该,你不应该’的上帝,每次它都击中要害,哲学的概念是固定的;科学有自己的‘定律’。这些东西总是想把我们钉在这棵或那棵树上才罢休。可小说却不这样。小说是人类迄今发现的揭示其细微内在联系的最高典范……如果你想在小说中把什么钉住,那么,不是你把小说害了就是小说自己站起来带着这枚钉子一走了之。小说中的道德是颤动不稳的天平。一旦小说家把手指按在天平盘上按自己的偏向意愿改变其平衡,这就是不道德了。”①在这个意义上,《在豆庄》中最有艺术内涵的人物可能是韩进,他“坚毅”而“慌张”的脸,“粗糙”而“蛮狠”的手……似乎都在显示“颤动不稳的天平”。文学中的道德判断不是自我封闭、拒绝解释的“本质”,如果它永远只在人的身外、心外发出训诫的力量,那么这样的力量是软弱的,甚至无意义的。“天平”之所以“颤动不稳”,恰恰显示出韩进的理想与抱负,正在同残酷现实肉搏,这一搏斗甚至深入到了人物心灵空间的内部,这才是文学朝向的“灵魂的深”。

2017年9月30日改定

内容推荐

林建法、林源主编的《2017中国最佳中篇小说》为《太阳鸟文学年选》之一。

中篇小说的选本,既关注文学的人性化阵颤,又关注当下触动中国人心灵的时代精神。收录《花满月》、《红豆生南国》、《水墨》、《大乔小乔》等六部中篇小说。

二十年的坚持与努力,都是为给当代文学历史寻找准确的精神坐标与刻度;为正在走向良性循环的中国文学发展留下坚实有力的见证;更是替未来文化史家提供值得阅读和关注的优质版本。

编辑推荐

由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太阳鸟文学年选系列丛书,从1998年开始,已经连续出版了19年,其间经受了图书市场的检验,得到了读者的广泛认同与好评。

2017年12月要出版的六卷年选本,作为年度盘点的最佳文学系列,仍将由著名学者王蒙出任主编,编委及各分卷主编皆为文学领域卓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他们不负读者厚望,将发表于2017年的原创作品精读、精选,力求将最优秀的作品完整、客观、公正地呈现给读者。

本册为《2017中国最佳中篇小说》,由林建法、林源主编。中篇小说“不仅代表了这个时代高端的文学成就,而且也是百年中国文学成就最大的文体”。把一切书写对象作为叙述的背景和媒介,展开对历史、人生、人性等领域的精神体验和感知的思考,使小说中同精神勘探同步的知性思考力悄然生长,比重和分量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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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4 16:0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