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国亨德里克·威廉·房龙所著、衣成信翻译的《人类的艺术／房龙真知灼见系列》一书讲述了从4000年前古埃及到19世纪现代派的作品，从建筑、绘画、雕刻到音乐、戏剧、小说，是一本艺术发展史，人类生产活动史，东西方文化交流史，是不可多得的简明世界通史。

由美国亨德里克·威廉·房龙所著、衣成信翻译的《人类的艺术／房龙真知灼见系列》一书是一本写给青少年的通俗历史课外阅读图书。人类生产活动史，东西方文化交流史，甚至简明世界通史来读。

01 史前人的艺术

02 埃及的艺术

03 巴比伦、迦勒底以及苏美尔人之国

04 希腊人的艺术

05 早期基督教和拜占庭艺术

06 俄罗斯

07 中世纪初期

08 文艺复兴精神

09 佛罗伦萨——世界最大的艺术中心的出现

10 油画的发明

11 中国、印度、日本

12 19世纪的音乐

13 约翰·施特劳斯

14 肖邦

结束语

又如，有个法国或奥地利农民耕地时翻出古墓葬，在人类的遗骨中混有绝种几万年的柱牙象和剑齿虎的遗骨。又如，发现了在打磨过的石刀旁放置着几块彩色卵石。

这些东西，我们13世纪或16世纪的祖先没发现过吗？当然发现过。但当时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此谁也不去注意。人们通常认为，孤穴中的遗骨是朝圣的人的遗骨，或是战死的士兵的遗骨。

至于发掘出来的形状有点难看的雕像，当然被误认为基督教传教土到来之前，居住在北欧的日耳曼部落的异教神了。或者被当成巫婆或魔鬼的产物，赶紧扔到湖底。在扔的时候，敲响村子里的钟，以免让本地的小鬼听到，收回他们过去的财产。

对那些读过本章之后，想去当考古学者的读者，我要马上提出忠告：对古文物的研究是一项非常困难的研究，要做多年最仔细的准备。一个不知情的人，可能坐在法国南部的一个草坡上悠闲自在地吸烟。在他眼中，这个草坡只是比其周围的土地略高一点，这可能是去年的洪水造成的。但是，考古学者一到场向他指出，他是坐在史前村落的墙上。为了证明他说得不错，他进一步说明，哪是门，哪是塔楼，以及古城堡的整个布局。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和土耳其在美索不达米亚开战，英国士兵常常挖到古迦勒底城的中心，他们对此毫无察觉，更不知道他们是在进行破坏。

你如果决定献身于考古学，那很好，你就去干吧，因为那是最迷人的工作。但是，你要有精神准备，你要年复一年地，艰苦卓绝地，精疲力竭地进行研究。而你年复一年，一无所获，你年复一年，陷于失望之中。

我们的祖父和曾祖父，什么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史前祖先的存在呢？

这不好说。19世纪期间，人们渐渐对《圣经·旧约全书》各卷所述事实，采取科学态度。在埃及，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河谷，所取得的考察成果开阔了人们的历史视野。这时，有几位勇敢的开拓者开始想到，至少从人类角度考虑，我们的历史是比历来所说的更为古老。当这些人看到新出土的精工制作出的石刀石斧时，他们便觉得，这只能是比他们的类人猿祖先更早的人的产品。

这些上古人，无疑没有多少引人注意的地方。他们的生活方式接近于新几内亚人或澳大利亚的内地人。但是，在艺术领域中，他们很有成就。这说明，他们不仅是手工艺好手，而且是有极大想象力的。

直到你亲眼目睹史前作品之前，你不会相信，这些穴居的人在工艺、雕刻，以及削磨方面已有长足的进步。当时人类还处于削磨阶段，他们还达不到正式雕刻家的水平。想起当时他们还完全不懂用铁，这是不足为奇的。当时一切东西的成形，是靠燧石来磨。在艺术家的手中，这些燧石可以造出奇迹。  在一百年前白人来到新西兰之前，毛利人没有见过一块金属。但是他们刻出的饰物，不论刻在木头上，还是石头上，都极其精美，手艺高超。

讨论史前人的艺术，讨论得像讨论中世纪艺术或是讨论洛可可时期的艺术那样自如，我们就需要掌握比现在更多的知识。好在我们已有了一批材料，足够起步用的了，我们已把我们的艺术年历上推了一万年。

一切艺术，不仅反映艺术家的经济环境，而且反映他们的地理位置。爱斯基摩人颇有雕刻天赋，但他们在一年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不得不受冰雪的限制。而埃及人却相反，他们绝不限于制作土坯，他们可以从邻近地区，搞来建筑宫殿和神庙的各种石料。而尼罗河，又帮助他们花费最少的人力、财力，把这些石料运到他们想运到的地方。（P5-6）

告读者

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向你们提供一些史实。我涉及的史实早已尽人皆知，而且也已见诸有关建筑、绘画或音乐的专著。我把一些史实收集到一起，不过是为了向读者说明，各种艺术都具有普遍性。我也不是为了表达个人的审美观和爱好，这些东西，本书难免有所流露，但在论述中，凡纯属个人的或哲学的有关艺术的见解，我都尽力予以摈弃。

那么，我为什么不嫌麻烦，写这么一本书呢？又为什么非要你们读它不可呢？

无非是邀请诸位参加我们的行列。所谓“我们”，是指有一批人，偶尔可以少吃一顿正餐或早点，但他们认为，如果在生活中不能从音乐或绘画这类东西中得到乐趣，这种生活就毫无价值。

我发这些议论（像一切动听的话一样），极易被人歪曲或误解。因为这有点近乎“为艺术而艺术”这一陈旧的口号。这个口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无意把诸位从舒适而体面的生活中拖出来，把诸位放到一个冷漠的世界里。让诸位像个愤愤不平，而又出息不大的艺术家了此残生。我绝不干这种事。我不会让诸位日日夜夜在阁楼里受罪，一面吃着发霉的面条，一面希冀有朝一日，光荣的革命会给各位带来名气。革命可能发生，但它不会给你带来你们非常想要的名气。相反，革命极可能发给你一把镐头，为家境不如你的邻居挖下水道。当然，如果你真有非凡的才智，上帝慧眼识英雄，在众人之中给你涂上膏油，你创作欲望之大，天地之间，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住。在这种情况下，阴冷的阁楼和发霉的面条，都无所谓。你会坦然处之，大踏步前进。因为火焰在你内心中燃烧，你浑身发热，你在画架前啃面包，比吃巴黎和维也纳名厨师准备的美味佳肴还香甜可口。所以，到底你该怎么办，由你自己决定，我可不敢给你乱出主意。

然而，咱们可以来个妥协，人生一切事都有妥协。因此，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些艺术修养的途径，使你能够接近缪斯女神的赏心悦目的花园（这的确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你过去可能认为一辈子也去不了。

你在日常生活中，总该有你的喜好和你的拿手好戏吧！比如你喜欢画画，喜欢唱歌，喜欢弹钢琴，或者喜欢戏剧表演。要能增加人生的乐趣，难道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吗？我看没有。

对你的局限性，要有充分的认识。我们生在讲竞赛、讲宣传的国家，这很不幸。我认识很多打得一手好网球或高尔夫球的人。他们本该从他们打得不错的球赛中得到乐趣，但是他们终生闷闷不乐，落落寡欢，因为他们打得不如比尔·蒂尔登①（①比尔·蒂尔登（1893-1953），20世纪20年代美国网坛霸主，7次获得美国全国网球赛冠军，3次获得温布尔登赛冠军，由于他在球场上击球威力势不可当，个人气质又很独特，他成为当时光彩照人的网球明星。）或沃尔特·哈根②（②沃尔特·哈根（1892-1969），美国职业高尔夫球手，他衣着时髦，生活阔绰。曾11次获得国内外锦标赛冠军，又在世界各地参加250次表演赛。坚持各单位须以上宾之礼接待。在其自传中声称，不想当百万富翁，但要过百万富翁的生活。）。我不认识哈根，但是认识蒂尔登，他绝不会鼓励你相信这一套。他会对你说，去锻炼吧！你邻居那个叫作琼丝的一点儿也不漂亮的黄毛丫头和你打球，每次都把你打得惨败，对这件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甚至会告诉你，和强手相遇，越输越能学到东西；赢弱手，即使得了满分，也算不了什么。

在艺术上，你用不着非达到专业艺术家的水平不可。你没达到那个水平，按你个人的条件，你仍然是个艺术家。正如你不是汽车竞赛运动员，仍然可以用你那辆破烂不堪的汽车参加竞赛取乐一样。但是，如果你能领养一门艺术作为你的义子，你能够，而且必然会得到无限乐趣，你的生活会过得更加充实。如果你能把你闲暇的时刻用于艺术实践，不论你选的是摄影，是烹调，是绘画，是版画，或是舞台表演，你会惊奇地发现，其乐无穷。

当然，你要牢记，在艺术方面（正如自然科学）是没有捷径的。灵感不是成功之母，成功之母是坚忍不拔的毅力、毅力，更大的毅力。没有灵感你可能登不上顶峰，可是，光有灵感而不实干，不一步一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在这个到处是精英的世界，你不会有什么进展。

大道理就讲这些。现在讲几点具体意见。首先，去掉当专家的念头。你们将从本书得知，一切的艺术，只有一个目的——即都要对生活的艺术做出贡献，因此一切的艺术，都息息相关，像个发展平衡的大家庭的成员，你懂交响乐的结构，你就可以成为更好的画家。我现在55岁了，仍在一个交响乐团里参加演奏，尽我一份力量。这占用了我不少时间。然而，这是仔细领会某种我不熟悉的音乐结构的最实际的办法，而这又帮助我懂得怎样去绘画。

我有一架版画印刷机，已用了多年，是很小的一架，足以满足我简单的需要。我不希望成为专业的铜版画家。我印的画不出售。我用铜版，酸类和各种油墨艰辛地进行创作的时候，我可以体会到用其他方法体会不到的古代最成功的版画家进行创作尝试时的甘苦。

对古代绘画大师进行个人的深入研究，也要用同样的办法。我并不鼓励单纯模仿。你在博物馆中往往看到许多人在那里临摹，你不禁要问你自己：“这样浪费精力，有什么用？这些可怜虫还不如去挤牛奶，或做点其他有益的事。”

临摹未尝不可，但这不是我对研究古代画家的主张。临摹只是为了个人消遣和学习。你在临摹丢勒①（①丢勒（1471-1528），德国画家，铜版蚀刻家。）或在分析埃尔·格列柯②（②埃尔·格列柯科（1541-1614），西班牙画家，出生于希腊克里特岛，曾师从提香学画。）一类复杂的画家时有了心得，你才能透过这些才能出众的画家的表皮（至少一小会儿），揣摩出他们在使用不称心的材料和不听使唤的手作画时是什么心情。

你可能要对我说这个你办不到，因为画册昂贵你买不起。谁叫你买那些书店橱窗中陈列的光彩夺目的华丽画册呢？博物馆免费赠送你的，或你所费无几弄到的目录，以及明信片上印的绘画，不是和名贵的复制品同样有教益么！

搞音乐也是一样。我们的机械化，已使现代的留声唱片达到无懈可击的程度。把你买乱七八糟的钱节省下来（你每天买无用的东西花的钱多得出奇），动手为你自己搞唱片收集吧！听唱片吧！你要爱好音乐，你就必须完全熟悉古代作曲家的每件作品，你要下好棋就必须了解马歇尔和卡柏布兰卡①（①卡帕布兰卡（1888-1942），古巴国际象棋大师，1916-1924年未曾输过一局。）的棋谱。即使你懂这两个人的棋路，你也不见得能成为马歇尔和卡帕布兰卡，但是你的棋总会比过去下得好一些的。

现在再提醒另外一点。如果你已决定以一种艺术作为你的爱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你要使你的爱好伴随着你，就像你带着一条心爱的小狗一样。

让我举例说明这一道理。

如果你喜欢绘画，你口袋里可以带一些小纸片。每当身旁无人的时候，就掏出来把你所见的景物画上几笔。你的画不会进博物馆，和贫穷潦倒的伦勃朗②（②伦勃朗（1606-1666），荷兰画家。）在未付款的账单背面上画的速写一起展出，但你的画会使你掌握许多细节，可以使你的观察力比以往更加敏锐。

如果你有机会对多种材料一试身手，你每用一种新材料（比如油画、粉彩、墨水），你就可以掌握一种完全不同的新技术。这时，你的心情跟到许多国家去访问一样。不要为费用担心，你不必买那些装满彩虹一样的颜料和五先令一支画笔的画具箱。你可以充分利用你送给你小儿子的那盒铅笔。这是你给他的圣诞节礼品，他不喜欢，就把它扔掉了。（他今年想要的是飞机，明年才要这些铅笔！）你可以使用你在玩具店里廉价买到适合你需要的水彩颜料盒。

如有可能，业余音乐爱好者练习乐器要有规律，跟每天清晨进行身体锻炼一样。只要养成习惯（哪怕每天15分钟），这15分钟会逐渐增加到几小时。钢琴是人们在乐器中最离不开的东西，因为用它研究管弦乐作品最合适，但钢琴并非世上唯一的乐器。

比如说，你要是个弦乐爱好者，你到旧货店去转转会很有意思。你会有一天碰到一件真货。这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但比你花钱买马票冒的险小得多。因此何乐而不为呢？

看到这里，读者诸君总该明白我的一片用心吧！至于“作战计划”的细节，就不好说了，说了帮助也不大。现在世界上有20亿人口①（①指20世纪30年代。），这20亿人的口味各有不同。你干什么，怎么干，一切悉听尊便。你想做轮船模型也好，作曲也好，暑假期间去画山景也好，或是设计郊区花园也好，请立即向缪斯女神出身卑微的门徒②（②此处泛指艺术界出身卑微的艺术家。）求教吧。他们是你的良师益友。你对艺术的专心和忠诚，将会收到回报。他们会偶尔让你进入他们的私人花园散步，使你在如此优美、如此完善的一个世界中，大饱眼福。顷刻之间，你这个艺术上得天独厚的人，会领悟到人生的真谛，你为此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得到补偿。

房方

结束语

再见，前程似锦。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我并非由于某种文明行将灭亡而预言世界的末日就要到来的那类人。但我真心相信，一切事物的成长，都有其进化过程。我的进化论与人不同的一点是，它不像螺旋阶梯那样上升。天下没有这样简单的事。进化像大海的波涛。波涛涌起，体积逐渐加大，动量逐渐加大。波涛涌至顶端，化成水花四溅的云雾。然后波涛退向低处，以前的那个程序，立时又重复起来。波涛向上隆起，加大力量，达到顶点，但在它碎成水花云雾之前，它冲向比它刚才所在的更远的地方。人类的文明发展规律，似乎与此类同，它不是时刻站在原地不动，而是时时刻刻拼命向前奔跑。

我们这些上了五十多岁年纪的人，看到波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进发出绚丽多彩的闪光。这是人间各行各业非常活跃的时代。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波涛后退的时刻。这种后退，在新的波涛涌起之前，是绝对必要的。

艺术对世界事物的反应，是比股票市场和议会辩论更加灵敏的气压计。早在大战之前，艺术就把过去的一切行之已久的好的坏的规章制度的分崩离析一一记录在案。我指的是艺术上的“形形色色的主义”风行的那个伟大时代。许多主义今天已徒具虚名，虽然在它刚露面的时候，我们曾为之雀跃。19世纪80年代，全欧洲的人一下子迷上了一百年前日本的浮世绘彩印版画，当时被认为那是有史以来的最伟大的艺术作品。到了19世纪90年代，出了塞尚、出了修拉和他的新印象主义，出了高更和他的综合主义，或你愿意叫它别的什么名堂也行。1900年，由新印象主义产生立体主义，然后由立体主义又产生至上主义。各种主义，名目繁多，大多是在巴黎的低级小咖啡馆里发明出来的。当时的艺术家喝下三杯苦艾酒之后，便用一只眼睛盯着附庸风雅的公众。公众在当时并不懂，这怪里怪气的绘画和雕像是怎么回事，但“可靠的”艺术贩子和他的同样“可靠的”走狗，艺术评论家（受艺术贩子的豢养）告诉他们，要抓住时机，趁毕加索、维庸、卢塞罗、塞维里尼以及玛塞尔·杜尚的作品价钱还低的时候购进一批，因为这些东西的价钱看涨，五年之后，你买画的价款就可以翻番。

后来发现了质朴的黑人雕刻和近东艺术。于是，在许多荒谬的东西之外，又增加了表现主义，由表现主义产生达达主义，产生超现实主义，正如立体主义产生过俄耳甫斯主义、新造型主义以及纯粹主义，新印象主义产生过叫作未来主义的那种怪里怪气的东西。

我们大多数人对这些发展趋势是不太了解的。这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巴黎产生的。当时有一批外国人，困在巴黎蒙巴纳斯的阁楼上。这些人脱离了现实，于是就从一个“主义”走到另一个“主义”，最后发展到艺术表现上最奇特的一种形式，即非实体主义艺术，它对过去的一切都是反其道而行之。它用旧火柴盒子、鸡毛、理发馆地上的垃圾来创造它的杰作。

也许我对最后一种发展的评价不太公道。我期待着很快就能听到这种完全抽象的艺术的卫道者对我的反驳，说我肯定有偏见，说我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最好在博物馆里死抱着我的惠斯勒和素罗利亚不放吧。说公道话，这样指责我是不对的。我对印象派的作品是怀有极大崇敬之意的。我从不怀疑印象派这一伙人的真诚，他们全力以赴地反对几个世纪以来的传统。他们坚持，现在的人必须表现现代人真正感兴趣的问题——用合乎他们当前的需要的方式，来表达这些问题。

马蒂斯、塞尚、罗维斯·柯林特、考考斯卡、约翰·马林、莫里斯·斯特恩以及墨西哥的奥罗兹科和里韦拉（举出这几个我现在想起来的人名，而且也是有名的）无疑是新世界的先知。如果你对我说，你虽然不懂他们作品的含意，但你同样也能搞得出来。我要奉劝你，首先，你最好去了解他们。因为他们确实有东西要传达，你应该知道。其次，你也太大言不惭了，因为你是大错而特错了。

这些人的功底都很深。因为他们是头等艺术大师，他们才能取得现在的成果，不用再在技法上多费精力。像有些伟大的小提琴家、钢琴家，不论他或她演奏的是什么乐曲，他们都可以完全凌驾于每一细微技法之上。 关于促使最近十五年来抽象的不反映真实事物的艺术的发展，我也愿意讲同样的话。我说这话，疑虑重重。这类事很难说得准。目前我仍然认为，我从我朋友的拍纸簿上，比我从博物馆精心保存的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废物，更能看到有意思的、不摹写自然景物的抽象绘画。我也从一些著名疯人院里的疯子不时给我写的信中看到这些东西。这一切要经过时间的检验，只有时间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但总的来说，我是非常乐观的。在历史上的过渡时期，经常发生这类走极端的怪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自然会解决。时间将以冷酷无情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五十年后，我们将能很清楚地知道，到底我们头脑发昏的同时代人的这些神秘的作品是浪费时间呢，还是我这个人像那些反对巴赫的人一样做了蠢事。他们反对巴赫，因为他的音乐表现手法对他们来说太委婉细腻了。我想，这就是我对当前的艺术要说的话，我现在完全失去方位感，不能辨别方向，我现在一点也弄不清，我们的浪涛是向下落呢，还是已然开始向上汹涌。我只知道，不论我们是向上还是向下移动，我们总是向前移动。这点是至关重要的。

有了这种信心，再加上我们保持船只平稳的能力，我们就能勇敢地驶向最后的理想之国——到达反映生活欢乐之美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