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心植,医学家、内科学与呼吸病学家、医学教育家。浙江宁波人。曾任北京朝阳医院名誉院长,北京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长,教授,中国吸烟与健康协会常务副会长,中国医学会常务理事。从医近70年,在普通内科、寄生虫病、心血管病和呼吸系统病诸领域均有创造性贡献。20世纪40年代,发现和诊断了国内首例高雪病;50年代,致力于研究吸虫病,创建用于诊断黑热病和血吸虫病的简制抗原方法;60年代,在世界上报道了首例白塞病并发心脏瓣膜损害,并提出结核自家免疫是发病的原因之一;70年代起,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和肺心病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创建呼吸重症监护室,使中国在这一领域达到国际水平,在国内最早开始控烟运动并取得显著成效,获世界卫生组织金质奖章,被该组织尊为“中国控烟之父”。是我国大内科体系建设和医师培养的倡导和实践者,又是医学专科化深入及我国呼吸专科医师培养的开创者和推动者。对疑难杂症的诊治享有盛誉,是当代临床医学水平的代表性高度。发表论文200余篇,出版专著9部。1999年获何梁何利基金会科学进步医药奖。1997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戴光中著的这本《翁心植传》为世人记载了翁先生的人生轨迹、事业成就、性情喜好。
戴光中著的《翁心植传》记述了我国杰出医学家、医学教育家、内科学与呼吸病学家,我国控烟运动开创者翁心植九十余年砥砺奋进的人生轨迹,全面展现了他卓越的事业成就和崇高的精神品质。翁心植院士于国家民族,开创控烟伟业;于医学科学,取得传世成就。他精湛高超的医术和勇于开拓的科研精神,为其学生所传承;他大医至爱、大道至简的大师风采,为后人所敬仰。
这样的乞丐,翁心植天天碰到,甚至有时候,买白薯充饥时,那些饿坏了的孩子会从翁心植的嘴边把白薯抢走。好在那时虽然穷得贴底,但民风还算淳厚,他们并未碰到什么真正大风险。
行行复行行,整整走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经漯河到达叶县,老天爷忽然变脸,阴雨连绵,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一个星期。这对靠天吃饭正苦于久旱干渴的农民来说,不啻喜从天降的甘霖,但急于赶路的人们,却是叫苦不迭,待在旅店里束手无策。
叶县历史悠久,曾是楚国贵族叶公沈诸梁的封地。历史上的名人佳话“叶公问政”和以少胜多的战例“昆阳之战”就发生于此。它地处南襄隘道北口,交通路况却极其糟糕,直到20世纪80年代,还是“离城四十五,坐车如跳舞,不治心脏病,专治肠梗阻”。倒退40年,糟糕的程度更不用提了。所谓公路,只是碎石盖上一层黄土,刮风扬沙尘,有雨成沼泽。他们那时是既不能步行,也坐不成汽车——因道路泥泞无法行动,汽车停驶一周。
两人实在等不起,因为入学注册有时间规定。他俩天天跑车站寻求长途货运的“黄鱼车”搭乘,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却只能搭载一名乘客。怎么办呢?一对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不得不分手,翁心植先行,李邦琦再等。
货运车在泥泞的公路上直奔洛阳,路上坑坑洼洼,车里颠簸甚烈,但公路两旁遍植杨柳,虽然尚无绿色,却也令人想起北平西直门外的绿荫大道。
车近洛阳时,过龙门石窟。龙门石窟古称“伊阙”,石窟密布于伊河两岸的崖壁上,长达1公里。它和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合称我国“三大石窟艺术宝库”。石窟紧临公路,汽车行时,但见悬崖峭壁之上,凿有窟龛多座,龛内佛像造型生动,雕琢精美,虽是走“车”观“佛”,也已让人叹为观止。
下午车抵洛阳。翁心植径直赴城内基督教青年会,这里住有美国罗氏基金会的代表,负责接待人川的协和医学院流亡学生。他们热诚欢迎翁心植的到来,替他安排住宿,并且无偿提供去成都的费用,还详细介绍赴川路线及注意事项,使翁心植倍感亲切温暖。
连日风尘仆仆,到此始得稍事休息。洛阳横跨黄河中游两岸,“居天下之中”,“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素有“九州腹地”之称,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
翁心植在这里住了三天,得以遍览东都风貌,没想到反而破坏了心中美好的想象。他亲临目睹的洛阳,土街破巷,了无历史记载中的丰姿。沿街可见易于买到的东西,是脆枣、柿饼、花生,还有像银圆大小的灰白色柿霜糖。印象最佳的,是这里的防空洞深邃干燥,应该是得地利之厚罢。
从洛阳赴宝鸡,交通工具是陇海路上的“闯关车”。所谓“闯关车”,是指火车要经过潼关。潼关位于陕、晋、豫三省交界的黄河三角地带,依山靠水,形势险要,乃军事重镇,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与它一水之隔的风陵渡,当时已被日寇占领。日寇常常隔水炮击潼关的过往车辆,车毁人亡之事时有发生,因此有了“闯关车”这种叫法。
翁心植乘坐运送行李的铁篷车闯关西行,月色朦胧中抵达灵宝。次日换车,先过“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的函谷关。这里是老子著作《道德经》的地方,流传着“紫气东来”“老子过关”“鸡鸣狗盗”“公孙白马”“唐玄宗改元”等历史故事和传说。
中午时分抵达潼关。城内到处可见断瓦残垣,商业凋敝,居民寥寥,一片荒凉。其时车行极缓,行不数里,车中有人警告道:“万勿高声,闯关了!”大家的心顿时悬起,连大气也不敢出,好像对河的日寇会听到似的。万幸平安无事,顺利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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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先生离世四年了。四年中,总觉得他犹在身旁,如同离世十八年的母亲一样——在感受中、情感上,他们始终未曾远去。对于像自己这样曾与先生积年相处的人,记忆里永远存着他的印记,而对于未曾与他接触过的人,有一部传记讲述其人其道,让世人真切地知道,世界上曾经有过这样卓越的人,则十分必要,尤其是对医学界的后来者。
感谢戴光中教授撰写的《翁心植传》,为世人记载了翁先生的人生轨迹、事业成就、性情喜好。坦率地说,由于太期盼传记能够更完美展现先生的性灵光辉,甚至有过作为“身边人”自己动笔的念头,但终因水平远逊于戴教授及时间精力所限,未成端倪。
我总在想,究竟能以什么最简洁的文字概括把握翁先生的“王者精髓”呢?想来还是当年在为先生准备院士遴选材料时,凝炼出的那句话:“翁心植是继张孝骞之后,我国最负盛名的博与深兼备的内科学家。”他是迄今中国工程院中唯一一位,而且,依现在趋势,今后也很有可能永远是唯一的一位大内科院士。除他在科学上的造诣外,他在临床诊治疑难杂症中堪称“出神入化”的本领,今后也恐难有人企及。
在翁先生别世时写过一篇纪念文章,谨录于此,聊以概要讲述自己心目中的翁老师。
学生总是从心里崇仰自己的老师,其中不乏一已偏颇。而我尽内心的判断力所及,觉得自己的感受不谬:翁心植,是中国难以再得的大内科大夫,此君一去,内科难于谈大家。
翁心植,是中国医学史上内科医生的经典。
感念吾师
翁心植老师已去,一代宗师作古。我们在缅怀与思考中,对他的理解与领悟还在加深。他对于国家、医学、患者、医院和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懂得翁老师,懂得他的思想情怀,懂得他的事业成就与意义,是对他灵魂最好的慰藉。
一、于国家民族,他开创控烟伟业,功被千秋
翁老师是国家控烟事业的开创者。世界卫生组织尊之为“中国控烟之父”。
我们至今仍感佩于翁老师当年识人所未识、为人所不为、行人所畏途的卓越科学眼光和道德勇气。控烟事业于国家民族之重要,今后将日益显现。翁老师之贡献,历史足鉴。
二、于医学科学,他取得传世成就,令人高山仰止
翁老师是我国具有代表性的医学家、内科学与呼吸病学家、医学教育家,是内科学界博与精兼备的典范。如此大家,失之不可复得。
他从医近70年,纵横于呼吸、心脏、内分泌、寄生虫、风湿病学领域,取得大量开创性成就。其中,确定中国人正常体温、明确中国人群吸烟率、发展肺心病系列诊疗规范等已成为我国医学研究的经典与传世之作。 他是我国呼吸病学事业发展的第二历史阶段——慢阻肺与肺心病防治阶段的开创者与领军人。
他是我国大内科体系建设和医师培养的倡导与实践者,又是医学专科化深入及我国呼吸专科医师培养的开创者与推动者。
他培养的大内科医师无数,他训练的呼吸专科医师逾千。
三、于患者,他是一名真正的临床学家,无数人因他而重焕新生
翁老师对疑难杂症的诊治享有盛名,其造诣达到代表当代临床医学水平的崇高境界。能随他查房,领略其大医至爱、大道至简的大师风采,亲见其出神入化拯救生命的神奇过程,是医者幸事。
四、于朝阳医院及北京呼吸所,他是高贵文化与学术基因的注入者,学科建设的奠基人
翁老师是给朝阳医院和呼吸所带来文化与学术上高贵“血统”的人。在朝阳医院与呼吸所的先进文化中,浸染和传承着他的血脉。
他将朝阳医院内科推向国内先进水平,成就了朝阳内科之骄傲。
他是为朝阳医院肇建可以“雄傲天下”的呼吸学科的人。
很长一个时期,朝阳医院因翁心植而知名。他是为医院赢来荣誉、引来资源的人。
五、于我们——学生及全体朝阳医院职工,他是施予福泽的人
我们因他而得真医学、真学术的传承。
我们因他的引领,因他或直接或间接的提携而跃向高水平的医学殿堂。没有他铺就的平台,没有我们今日的所成。
朝阳医院的发展与他密切相关,每个朝阳医院职工无不享其恩惠。
不仅这些。中华医学会,《中华内科杂志》《英国医学杂志中文版》等众多学术团体与杂志,无不曾受纳翁老师的奉献。
他做人的真实,他和谐恬静的生活与人生态度,他精神与品德的高贵,教育、引导着我们经历和享受高尚、快乐、富于意义的人生。
理解与领悟翁老师,将帮助我们深化对医学、社会、人生、朝阳医院、北京呼吸所的认识,使我们更好地把握未来的事业与人生。
翁老师,您是我们永远的精神财富与力量源泉。
我们想您,念您,懂您,爱您。
您在天上福瑞呈祥!
中国工程院院士,是中国所有科技工作者的最高荣誉。而为这些科技界的泰山北斗们立传,描绘院士们的人生轨迹,记述院士们的丰功伟绩,揭示院士们的成功奥秘,给千千万万现在以及后来的敬仰者以启迪,自然也是传记作家的莫大荣耀。所以,我衷心感谢中国工程院把撰写《翁心植传》的任务交给我,让我有机会为这套丛书略尽绵薄之力。
我和翁老相识于2004年。承蒙他不弃,与我这个同乡晚辈倾谈了他的人生经历,而且我有问他必答,言之不尽,毫无保留。不容置疑,这是我之所以能写出一位真实的翁心植的关键,也是本书之所以能被各方面认可的根本。在本书出版之际,我特别感念翁老给予的一切。
为本书提供各种帮助的,有翁老的夫人和子女,以及翁老众多的学生。例如书中的图片,几乎全都来自他们。而更让我感动的,是他们对于翁老发自肺腑的挚爱、对于本书的关心和殷切期待。没有他们,本书是不完美的,甚至是不完备的。
在此,我还要特别感谢中国科学院院士、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韩启德先生。他在百忙之中,为我早先的一本《翁心植传》写序,并且致信于我,表达对这项工作的支持与赞赏。
同时,我也要感谢中国工程院院士、翁老的高足王辰先生。记得在他担任朝阳医院院长期间,曾接受我将近半天的采访,使我对翁老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印象。而他在序言中对于我的谬赞,则让我既感动又惭愧。
最后,感谢中国工程院吴晓东处长为本书所做的努力(另,朝阳医院庞宝森同志也为本书的出版事宜做过一定工作,亦致谢意);同时感谢人民出版社和宁波出版社愿意联合出版《翁心植传》。
戴光中
2017年8月8日于上海新江湾 海珀璞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