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毫觉得喜从天降,这也太有缘了吧!
“来,豆豆,他也是你们学校的,过来认识一下,是老乡,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这,正毫心中甚是高兴,正愁找不到接近的理由,这时候却有人主动介绍,而且介绍者还是她的父亲!
经过几番对话,杨正豪知道这老头原来是一老师,而且他自己特不谦虚地说:“我是特级教师,女儿是学音乐的”。怪不得这么前卫!杨正豪也告诉他们,自己大学所报专业是土木。为了不使对话出现沉默,正豪没话找话:“为什么到××大学学音乐啊,听说那儿的音乐专业并不怎么样啊!”老头很自然地为女儿解释:“这孩子,文化课学得不好,就爱唱歌,高考成绩也只能报这个学校。”杨正豪听这话,心想你自己不就是老师吗,而且还是“特级教y币”,特级教师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教不了呢,怎么去教别人的孩子?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得一乐,又想起刚才自己那种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对话,终于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这让老头和他女儿满是惊讶和不解,以为在笑他女儿学习不好呢。好在他女儿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后来杨正豪和这位老头聊了一路,忘却了旅途的疲惫,也打发了这一路的无聊。而且,为了使气氛更浓,杨正豪还从箱子里拿出了他的那瓶白酒。不拿不知道,一拿吓一跳,原来这老头更是嗜酒如命,看见杨正豪拿出酒来,精神顿时就上来了,当杨正豪把酒放在火车的小桌子上准备把箱子里的羽绒服整理一下再拉上拉锁时,没想到这老头一边拧瓶盖,一边两眼跟着杨正豪的动作来回地扫描,估计心里想着:这小子有白酒,如果再拿出点下酒菜就更好了。杨正豪心里嘀咕着。
为了方便碰杯,杨正豪特意和老头对面的那位客人换了座,当然这也成了豆豆的斜对面,两人谈天说地,从北京奥运到九年义务教育,从抗日战争到两性话题,杨正豪把生平所学知识能想起来的统统聊了出来。两人无所不谈、无所忌惮、唾沫横飞,身边的乘客有的嫌吵,想离开,但也有爱看热闹的人,提出换座,正好各取所需,买卖达成!但一直在他们身边待着的人就是老头的女儿了,她有时还懂事地主动倒酒,这让杨正豪更觉喜爱——这孩子挺懂事啊!学校里学艺术的往往都比较早地接触社会,相比之下懂事的,更会讨人喜欢。
父亲忘年的幽默,女儿婀娜又矜持,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杨正豪早把刚才自己的心愿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记得的,只是“来,干了”。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亦没有不停的列车。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车也快到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杨正豪觉得脑袋下沉,有些想去厕所的感觉。可刚一站起来,觉得全身晃晃悠悠的,难道是醉了?再看豆豆,正以一副甜美的笑脸看着自己,红唇香艳,好似要滴出水来。都说看美女长寿,难不成看美女也易醉酒?
收拾残局,准备下车。老头说很喜欢杨正豪,觉得他有思想、有前途、有远大抱负。老头还让杨正豪和女儿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说出门在外,两人相互有个照应。杨正豪暗自高兴:“这不是把女儿往‘虎口’里推吗?”
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列车转过一个弯,列车员说:“××市到了,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看着窗外的景象,正豪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感觉,可直觉是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荒凉?难道自己的大学四年就要在这里度过?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想回去。但是既然来了,箭已经从家乡的硬弓上射了出去,又怎能轻易回头呢,只好硬着头皮再继续走下去了,去看看学校,没准学校会好点,毕竟通知书上的照片还像那么回事。
和老头一起下了车,三人又一道去了学校。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多半是家长,只有杨正豪孤身一人拖着全校新生中最大的箱子,顿觉有些凄楚,悲上心来。
一天下来,大多的时间都是那个学音乐的豆豆看着东西,杨正豪和她父亲在排着长队办理各种手续,这一幕让身边的人认为杨正豪才是这老头的儿子,杨正豪也乐得被误解。
终于办完各种手续,也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能睡上一觉了,养精蓄锐明天好去参观这所学校。
旭日东升,窗外早已炸开了锅,一片叽叽喳喳,今天还是新生入学报名高峰期。
正豪坐了起来,看见宿舍还有其他三个人,昨晚有点累,他们回来也没说话,自己就假装睡着了。这时,那两个人也都醒来了,其中一个用特不标准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我来自南方,我叫张海城。因为我出生时我们家那会儿正下大雨发洪水,城里的水就像海一样,所以我父亲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多有传奇意义哈。”
另一个也自我介绍了几句:“我叫高明,但我一点也不高明,我家是东北的。”
“我叫杨正豪,以后多多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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