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录》是“蠹鱼文丛”之一,为著名学者扬之水(赵丽雅)先生最新的一本散文随笔集,收录了作者编辑、治学生涯中提携帮助过自己的师友回忆文章十余篇,涉及徐梵澄、谷林、赵萝蕤、孙机、金性尧等当代著名学者,可从中一窥这些学人治学、为人的不同侧面。
| 书名 | 问道录/蠹鱼文丛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扬之水 |
| 出版社 | 浙江古籍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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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问道录》是“蠹鱼文丛”之一,为著名学者扬之水(赵丽雅)先生最新的一本散文随笔集,收录了作者编辑、治学生涯中提携帮助过自己的师友回忆文章十余篇,涉及徐梵澄、谷林、赵萝蕤、孙机、金性尧等当代著名学者,可从中一窥这些学人治学、为人的不同侧面。 内容推荐 扬之水,浙江诸暨人,原名赵丽雅。1986年至1996年担任《读书》编辑。1996年起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开始深入研究文物考古,用考古学的成果来研究文学作品,著作有《诗经名物新证》、《诗经别裁》、《脂麻通鉴》、《先秦诗文史》等。 《问道录》为著名学者扬之水(赵丽雅)先生最新的一本随笔集,收录了:《绿窗下的旧风景》、《谷林先生的最后一通来书》、《今在我家》、《泗原先生》、《关于南星先生》、《尽情灯火走轻车》、《“应折柔条过千尺”——送别杨成凯》、《以“常识”打底的专深之研究——孙机先生治学散记》、《仰观与俯察》、《我与书》等作品。 目录 关于梵澄先生——《读书》十年日记摘抄 绿窗下的旧风景 谷林先生的最后一通来书 今在我家 泗原先生 萝蕤师——《读书》十年日记摘抄 关于南星先生 尽情灯火走轻车 “应折柔条过千尺”——送别杨成凯 以“常识”打底的专深之研究——孙机先生治学散记 仰观与俯察 《从历史中醒来》跋 我与书 后记 试读章节 九月廿三日(一) 访徐梵澄先生,取合同,取稿件,临别时,硬塞我两块月饼(八珍花粉)。 十月十六日(三) 午间往梵澄先生家,送去《周天集》样书,他说刚接到稿费一千五百元,已存入银行,待过节时,给我提成五百元,自然谢绝,先生道:“再说,再说。” 说起与许广平的一些不愉快,他说,每次去见鲁迅,谈话时,许广平总是离开的,“我们谈的,她不懂。”关于抄稿子的事,他说:“原以为鲁迅有几个‘小喽啰’,没想到一个也没有,却是让许广平来抄,她便生气了。”又说到,“看了你们的第九期,有一页文字全部可删。”(即吕叔湘文中的最后部分) 十一月二十六日(二) 往徐先生家送挂历。 讲起他的那一篇《星花旧影》,他说,还有不少话都删去了,当日稿成,曾拿给一位老朋友去看,那位指某某处说:“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又指某某处道:“这也是不可以的。”结果大事笔削,“那么现在把它写出来不好吗?可作一篇补遗。”先生只是摇头。说:“海婴还在,我和他关系很好的,有些事讲出来会让他不高兴。”于是说起当日和鲁迅一起吃饭的情景,“一桌上,我,先生、师母、海婴,还有他的一个小表妹,——是师母妹妹的女儿。先生总是要喝一小杯绍酒的,我也喝一杯,而海婴总是闹个不停,一会儿要吃小妹的菜,一会儿又要这要那,弄得先生酒也喝不好。我就讲: ‘我小的时候,总是单独一个小桌子,一碗饭,两碟菜,规规矩矩地吃,与大人们那一桌毫无影响。’先生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慢慢说一句:‘个把孩子哕!’也就过去,先生对这个独生宝贝是有点溺爱的。” 问起先生的家世,他说,祖父一辈做过官的,但不大,中过举人。伯父在镇上做事,借了皇库的银子,围湖造田(洞庭湖干涸的部分)。这片地很肥,产量非常高,粮食运到长沙去卖,三年就还清了债,以后就把钱用来买了不少长沙周同的地,家里就这样富起来了。他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先生最小)念书都念得非常好,但科举一废,一切都完了,有几位没有事情做,就躺在家里抽大烟,家道便中落了。他有一个哥哥到美国留学,后来去了台湾,八十多岁去世,这一辈中只剩下先生一人了。又问父母在世时,为什么没有订下婚姻?先生说,抗战,留学,始终没有安定,后母丧,依礼守制三年,不可言婚事,再后又父丧,仍是三年,一拖再拖,也就拖了下来。 临别,一定要给我五百块钱,说是两次为他编书的提成。坚拒,而不允,一再讲:“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而且,我留着钱也没有用,我早想好了,死后全部遗产捐给宋庆龄基金会,也就完事大吉。我发现,近来生活费用越来越高,我希望能够用这点钱作为补助,或者你用儿子的名义存入银行,定期十年。”为此反复争执,看看实在无法说服他,也只得如此。或者可以用这笔钱托人在海外买几盒上好的烟丝,先生每叹国内的烟丝质量太差,说烟叶是好的,只是制作工艺不过关。也还可以买一盒漳州印泥及好刻刀之类的用品。 前些时曾陆陆续续抄过一些先生的诗,后辍。今日决定重新来过,好好做一遍。先取卷一三十叶。 午后飘起细雪。 又记起先生所说,当年祖母很是操劳,一年下来,光是为儿子们做鞋,就做了一箩筐。故祖母病重时,伯父一辈都非常着急,求医问药皆无效,后祖父决定请神,遂备了重礼往陶公(名陶淡)庙,儿子们依次剪下辫子的一截,供在香案上,意为减自己的寿以为母亲添寿。但祖母还是故去了(得年七十余)。然而据先生的姐姐讲,祖父一辈人,皆是六十多岁亡故。看来神的买卖也是只可减不可加的。 十二月六日(五) 往发行部,取《周天集》作者样书,然后送往徐先生处。带去刻刀及在东大桥食品商场所购茶叶、饼干等物。先生一见就笑了,说那笔钱不是让你这样花的,那意思是请你存进银行,自己慢慢使用,即使是为我买东西,也不必这样急呀。我发现你真是一个急性子,就像你喝咖啡一样,每次总要咕咚咕咚一气灌下去。 “你的那个陆灏呀(应该说你介绍来的陆灏),没有前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听后不免惊讶。原来是他最近收到寄来的《文汇读书周报》,颇有不以为然之处,如所刊魏广州一文(《(书林清话)的得与失》),连《书林清话》作者的名字都没有提。认为周报终究“海派”一类,是留不下痕迹的。“报纸可以不去管它,不必费什么心思就能拼出一版,但希望这位陆灏学有专门,无论如何一定要用心专一门,不然的话,没有什么发展。” 送我一册《周天集》,在写下“丽雅大妹惠正”几个字的时候,说道:“我晚年得遇这样一位大妹——” 又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凡经你手发的稿子(指先生的稿子),都请你把它剪贴起来,装订在一起。”当下就把刊在《读书》上的《蓬屋说诗》都剪了下来。 往琉璃厂为徐先生购得漳州印泥及信笺。 P42-45 后记 应书友周音莹之约,勉强凑成如此一编。收录在这里的多为旧作,跨度差不多有三十年。写于上世纪的篇什,都是摘自日记,其中的《梵澄先生》曾以《日记中的梵澄先生》为题收入与陆灏合著的《梵澄先生》一书,以“纪念梵澄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的名义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印行(二〇〇九年)。馀者曾收入《梧柿楼杂稿》。我在该书后记中写道:“与同龄人一样,在不能读书的青年时代去务农,去做工,开卡车,蹬三轮,送白菜,卖西瓜,等等,概为七十年代所历,那时候大家都是如此过来的。惟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学者,当年的工农,在恢复高考制度后都去考了大学,完成了高等教育,而我虽然也曾考取,却是阴错阳差终于未能入学,只好通过自学完成学业。而自学,在我的同代人中也不是怎样的新鲜事。自己以为幸运的是,我能够走进《读书》,十年后,又有幸遇到一位好老师。教人每每感念不置的是,我还有很多随时相助的好朋友。”“数年经营文字的体会,是写人最难。《读书》十年,从众师问学,获益良多,然而以自己之笔拙,却轻易不敢为众师画像,因此始终是藏于心者多,笔诸文字少。收在本书里的几则,实在未能写出诸家风采,不过存此雪泥鸿爪,藉以寄托久寓心中的怀想和感念。”今编此集,原想把久藏于心者勉力写出来,却依然力不从心。不得已,放弃打算,只是仍以日记摘抄的方式,补缀点滴,附于末。 (一) 二〇一六年十一月廿日(日) 傍晚意外接到吴学昭电话,说她受杨绛之托,近日正在帮助处理遗物,杨绛辞世前曾把手中的信件整理分类,一部分是属于好朋友的,因委托吴学昭一一退还本人,而退还的时候要附上一丽件自用的物品,她说这里有我的两封信和一张明信片,准备近日寄还,并为我选了一枚发卡作为纪念,——按照古人的说法,应该叫作“遗念物”。 ——真是很意外,一直以为杨绛老师早就不记得我了,怕添麻烦,也不敢再去叨扰,没想到竟然会被列入“朋友圈”。更没想到老人家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细心考虑到信件如果流失会给写信人带来不便,而用了如此温暖的方法妥善处理。后来在《作家文摘》看到吴学昭《送杨绛先生回家》一文,其中说道为保护自己及他人隐私,杨绛先生“亲手毁了写了多年的日记,毁了许多友人来信,仅留下‘实在舍不得下手’的极小部分”,那么我的这几通,竟还是杨绛老师有意存留下来的。 初读《管锥编》,是一九七九年我在民间文艺研究会资料室的时候,那也就是我开始系统读书之际,这一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前几年我曾说过《管锥编》是我的入门书,也就是这个意思,即由此明白了应该读什么书和怎样读书。而在这之前早就读过西班牙流浪汉小说《小癞子》,——插队的时候,记不得由什么途径过手这么一本破旧的小册子。书荒的年代里,它不啻大餐,同室的几个人传看之后又传往下一站。这以后很久,大家都还在津津乐道书里的各种情节。小说作者佚名,于是记住了译者名杨绛。 和杨绛老师的通信始于一九八四年,大约一共十几封,而每次总会很快接到回复。《小癞子》自然是信中提到的,杨绛老师因寄我一份刊发在《读书》的《介绍(小癞子)》,原是从一九八四年第六期上拆出来的散页,天头上写着:“谢谢你三月八日来信,因想起这篇文章,寄你请教。”杨绛老师保留的三通,分别写于一九八七、八八和八九年,其中一通写道:“记钱先生有言:读书以极其志,一事也;以读书为其极至,又一事也。我取后者为事,便最得趣,因此常常是快乐的。”杨绛老师回信中针对这一段话道:“书可作良师益友,可是不能喧宾夺主,盼你勿忘了自己是主人。你引了锺书的话,他本人却不知出处。你读书用功竟打倒了钱锺书!一笑。”当然知道是玩笑,却也教人兴奋了好久。 (二) 二〇一七年七月十日(一) 接到徐伯母电话,说新近出版了“徐苹芳北京文献整理系列”四大本,是据徐先生的手稿影印,“想分送给老朋友”。约好明日往取。 ——称“老朋友”自然是客气,其实我是得到徐先生扶掖的晚辈。 徐先生话很少,不论打电话还是面谈,通电话的时候就更简捷,“哦”,“是”,是我听到最多的回应,但提出的请求却从未拒绝。定陵出土金银首饰是我关注多年的一批,也曾撰文考证,但总没有机会亲验实物,于是希望徐先生帮忙,没想到竟然很快如愿。与湖南省博物馆合作编撰《湖南宋元窖藏金银器发现与研究》,最初有想法的时候,徐先生就很支持,书成,请先生作序,也是一口允诺,并且很快写好。小书《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三卷出齐后,中华书局在中国国家图书馆举办了一个小型恳谈会,我在二〇一一年一月八号的日记中记道:“徐俊主持。第一位发言是徐苹芳先生,谈了四点意见。第一说到我的勤奋和这项工作的不容易。第二说到书里所体现的文献功夫。第三是实物的考察和研究。第四说到中国考古学中的手工业考古至今还没有人做,而我走在前面,先迈出了这一步。最后说,近年学术界的状况,不是进步,而是沉沦,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应该好好思考,到底应该怎样做。”当年的五月下旬我在宁夏考察,二十二号那一天接到秦大树电话,说受人委托通知我:今晨五点钟,徐苹芳先生过世了。次日接到小儿发来的短信:“北晚登了个豆腐块,徐苹芳先生因病昨日去世。回想母亲大人新书恳谈会上,徐老仿佛履行文化使命一般,尽老迈之躯奋力鼓吹,其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闪回,恍如昨日,不禁泫然。” 初次拜见徐先生,大约是在一九九六年我调到社科院后不久,其时在遇安师指导下写就一文题作《古器丛考三则》,吴小如先生看过后,主张刊发《燕京学报》,那是他和徐先生共同负责的。几天之后,接到徐先生电话,约我去先生家里。见面后告诉我说,小文不很合于《燕京学报》的宗旨和体例,就不打算采用了。语言很委婉,也有勉励的话,末了说道:“你遇到问题可以去请教陈公柔先生,他学问非常好,如今退休了,你们两家又离得近。”以后我果然常往陈先生处求教,多有所获。聊得熟了,陈先生告诉我说:“徐苹芳和我议论过你的事,他说,你这个初中学历,恐怕在社科院站不住。”至此才明白徐先生的一片深心。 丁酉小暑记于棔柿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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