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先生带我们去了一家很典型的西班牙餐厅,那里的火腿和香肠是一流的。西班牙火腿配甜瓜(中国的哈密瓜),加上奶酪和口味较重的红酒,“太完美了”。席间来了一位西班牙美女,长得很像毕加索笔下的女人,丰满大气,声音沙哑,听说弗朗明戈舞跳得很好,从她身上能寻找到卡门的影子。我们同行的有一位美国摄影师,中国名字叫温成;还有一位叫阿海的画家,他是皇家马德里球队的球迷;另外还有一位小姑娘叫小蚂蚁,第一次出国。我们吃喝间会从戈雅、米罗、毕加索、达利到斗牛、弗朗明戈舞、足球,当然还有堂.吉诃德侃个不停。酒足饭饱后又随卡洛斯去了一家非常著名的表演弗朗明戈舞的俱乐部,在那里真正地开了眼。在中国时从影视节目中曾看过弗朗明戈舞,这次是这么近距离地看,非常正宗的弗朗明戈舞区别很大,从吉他手到舞者都太棒了!男女舞者长得非常有力度而且漂亮,男人像狮子,女人像鸟。我是被震呆了,血一直往上涌。这种激情这种节奏,和平日在大街上看到的西班牙式的懒散随意有着很大的区别。西班牙人的血里有一种不安分的元素,既生猛又艺术。他们很本能地把生活和艺术串联在一起,如同他们的美食,丰富多彩还很本真。在马德里时我随身带着切好的西班牙火腿边走边吃,满嘴的生肉味。如今回到北京这一口可难找了,想起来就流口水。
在西班牙吃早餐,我们的酒店旁边有一家可以在马路边吃饭的地方,是个快餐店。早晨很早就开门了,我们在那里看到很多海鲜。早晨开始吃海鲜不一定是西班牙人的习惯,当我点了几份海鲜要上白葡萄酒开始吃时,从周围西班牙人惊奇的眼神中能感觉到这样吃不合理法。我喜欢他们做的蜗牛,咸鲜的感觉像中餐的鲁菜。跑堂的是个老汉,喜欢抽烟,他一闲了就在门口抽几口,然后把烟放在门框上也不灭掉,等忙完回来再抽上几口,脸上永远带着笑容。
美国人温成设计了一条自驾游的路线,从马德里出发,途经八个国家到达德国爱莎芬堡,那里有我和阿海的一个联展。从马德里租了一辆德系车,四个人的行李把后备厢塞得很满。温成是个驾车狂,车技一流,有在欧洲驾车的经验,一张地图是他唯一的导航。第一站就落脚在法国和西班牙交界的一个古堡酒店里,这个地方是温成在网上找到的。奔驰了一天,天黑了才到达古堡,没有吃的了,就在古堡下面的一个小镇找吃的,又饿又累。小镇的夜晚静静的,光线也很暗,街上没有人。想打听个饭馆好像不容易,一则餐馆不多,二我们也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最终找到了一家吃饭的地方,里面人很多,灯光也亮亮的、暖暖的,香味扑鼻,与外面冷清的街道形成那么强烈的对比。我们像饿狼一样一通狂点,桌子被摆得满满的。我印象深刻的是一道烤鱿鱼,鲜极了,口感也好。大家可能是太饿了或者饭菜太香了,很长时间里没有人讲话,只是忙着往嘴里放食物,我更是迅速地一口酒一口菜地吃着。其他的几张桌子上的人,都在看着我们这些异乡来客,他们显然不那么饿,不紧不慢地聊着吃着,声音不大。很多欧洲小镇,活得那么安静和满足。他们似乎比中国人更有闲情,活得很悠然,享受时间而不是与时间赛跑,“消磨”这个词离今天的中国人太远了。
午夜我们来到古堡,这里把我们带到中世纪,这个古堡原来是个皇宫。这个地区产的盐在中世纪比金子还贵,所以这里富有。这里的镇长也可称王,也可享有皇家生活,这古堡的独立性、功能性及豪华程度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总觉得应该骑马挎剑才合适。我记得同行的小蚂蚁总说的那句话,这里像童话里那样,我理解这句话,是说往往没有看到的才是童话。一个西班牙人没来过中国,对他来说中国有很多童话,很多神奇。夜深了,躺在床上,看着床对面的镜子,灯光很古典、温柔、幽深,镜子里的我很像画里的人,像一幅中世纪的神画。明天又要出发了,下一站就是法国,我们要在戛纳吃晚餐,在尼斯过夜。有那么多的电影人在那里风光,那里一定很美,那里的美人多吗?那里的美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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