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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考古四记(田野中的历史人生)
分类 人文社科-历史-考古文物
作者 郑嘉励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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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考古专家郑嘉励曾因一句“我是一名考古工作者,上班也就等于上坟”而引爆微信朋友圈,也因此被人亲切地称为“考古界网红”。本书展现了他多年的求索与漫游之旅,还原第一线的墓葬发掘场景,力图让读者全面地领略考古工作的魅力和趣味。

著名艺术史学者缪哲先生作序并推荐。

《考古四记(田野中的历史人生)》全方位地深入展现考古工作者的研究:用双脚丈量世界,与历史对话;让被岁月埋藏在大地之下的秘密重见天日;将古人逝去的生命再次化为生动的故事;使世人走近历史,体验过往,从而认识自己。

既具有游记散文的感性气息,也具有田野调查笔记的理性气质。

“了解一个地方的历史,只能依靠历史文献和文物遗迹。我是个考古工作者,依然认为认识历史的捷径是读书,文物遗迹固然重要,终究只是片段,欲拼凑起完整的历史图景,不能不读书。考古工作最大的好处,在于跑的地方多,而且可以扎根下来,深入当地的生活。到什么地方读什么书,是我的一贯做法。”

内容推荐

郑嘉励著的《考古四记(田野中的历史人生)》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寻墓记》,主要记述了对古墓葬的研究发现,还原了第一线的墓葬发掘场景,可使读者切实感受到考古工作艰辛之中的乐趣。第二部分《行路记》,以考古工作为线索,展现了多地的特色风物和世事变迁,既有游记散文的感性气息,也具有田野调查笔记的理性气质。第三部分《品物记》,探析古迹,展现器物之美,以及古人造物的匠心独运。第四部分《怀人记》,以淡笔写浓情,追忆了那些无法忘却的人,如“望之俨然,即之也温”的恩师、兢兢业业的同事、考古现场的考古技工等,透出对人间温情与善意的珍惜。这些看似主题各异的作品,兼具学术韵味与田野气息,将一位考古工作者多年的心路历程和发现之旅,清晰而完整地予以呈现。

目录

寻墓记

寻墓记

 附录 吕祖谦的肖像

盗墓笔记

杜范墓

史嵩之墓

妾之命运

黄岩南宋赵伯沄墓发掘记

雷峰塔地宫考古发掘记

行路记

越窑、沙僧及其他

樊岭

龟山

子城

基业

古邑永嘉

渤海纪事

嘉兴读书记

品物记

南宋:一个王朝的背影

访碑札记

竹口

古物丛谈

龙公庙

长安道上

玉环文旦

怀人记

这些人,那些事

最后的美德

去者

代后记 考古者说

鸣谢

试读章节

自2006年起,我在浙江从事宋元明墓葬的调查与发掘,曾经主持过武义南宋徐谓礼墓、黄岩南宋赵伯沄墓、武义明招山吕祖谦家族墓地等重要墓葬的工作。2017年2月,我在“一席”所作题为“寻墓记”的演讲,是我多年来对浙江南宋墓葬的框架性思考。唯囿于时间所限,话题未能充分展开。

从接到“一席”邀请那天起,对公众讲什么内容,颇费思量。后来,我决定放弃考古生活八卦、工作花絮、重大发现的叙述模式,选择了几乎“纯学术”面向的话题。这是冒险的决定,但值得尝试。演讲中诸如“我是一名考古工作者,上班就是上坟”之类的段子,虽为活跃现场气氛临时加入,貌似自我调侃,其实也算客观描述,因为对一个考古工作者而言,古墓葬确实是日常工作中最常遇见的文物类型。

我决定整理演讲稿,丰富其细节,完善其表述。生活段子之类,或有媚俗之嫌,一律删去。演讲中偶尔夹杂的闲笔,以见我对生活、社会一贯的温和嘲讽,绝非刻意“媚雅”,则仍其旧,以酌情保留说话时的机锋与口语痕迹。

一 地下墓室

南宋墓葬的地下墓室,有三种类型:土坑墓,砖室墓,砖(石)椁石顶墓。

土坑墓,从地面竖直向下挖出的长方形墓坑。这种形式,古今通行。在浙江,距今六七千年前的马家浜文化即已出现。

砖室墓,土坑里面包砌砖室,其上设置半圆形拱顶,即砖室券顶墓。在浙江,滥觞于新莽时期,东汉中期后逐渐盛行,为历代承袭。

砖(石)椁石顶墓,先在土坑里面包砌砖室或以条石砌筑石室,其上覆盖以横贯的石板,呈长方体“盒子”状。这种墓室,约于北宋中期前后在江南出现,至南宋,蔚为主流,成为最具代表性的形式。大理学家朱熹为长子朱塾治丧,即采用此种墓室,“其圹用石,上盖厚一尺许,五六段横凑之,两旁及底五寸许。内外皆用石灰、杂炭末、细沙、黄泥筑之”(《朱子语类》卷八十九)。

石椁石顶墓,不求体量大小,但求“盒子”能容棺即可。《朱子语类》载朱熹与弟子问答,以为“墓圹仅可容椁”可免盗掘之灾。但是,石顶墓讲究深埋、坚固、密闭与防腐。

江南“水浅土薄”,地下水位高,深埋与防水是一对矛盾。朱熹在福建泉州、漳州所见墓多浅葬,但时人并不普遍认同,以为“盖凡发掘者,皆以浅葬之故”,若遇洪水泛滥或土地耕作,浅葬更易遭到陵谷变迁。既要深埋,又要防水,墓室必求密闭。

如何密闭?墓室不大,置入棺木后,室内空隙有限。在空隙中注入“三合土”,黏土、石灰、沙子,拌以松香、糯米汁等,把墓室整体浇灌于地下。朱熹称之为“灰隔”,《朱子家礼·葬礼》“作灰隔”条:“穿圹既毕,先布炭末与圹底筑实,……石灰得沙而实,得土则粘,岁久结为全石,蝼蚁盗贼皆不能进也。”朱熹是孔子以来中国最伟大的圣人,讨论南宋社会礼俗,以他做例子,有其典型性。

密闭既为防水,更为防腐。三合土即古代的“水泥”,一旦板结,墓室与外界完全隔绝,若未经盗扰,墓内的一切将完好保存。江南宋元明墓葬,时常可见完好如新的棺木、随葬品,甚至木乃伊,全拜“灰隔”技术所赐。武义南宋徐谓礼墓、黄岩赵伯沄墓,均为其例。

防腐与保存死者尸骨的想法,与“孝亲”观念有关,将祖先遗体(坟墓)赋予同祠堂一样的功能,成为维系家族延续的象征,也与“魂魄”观念有关——魂是精神,魄是肉体。

P4-5

序言

缪哲

据《大品》(Mahavagga),摩揭陀国王频毗娑罗欲优礼佛陀,遂遣人为寻觅一佳处,供他与从者隐修;按国王的想法,它离城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可便于来往,俾众人皆得瞻礼;白天人不要太多,晚上没有噪动;无尘扰,寡轮鞅。……同样的话,也见于《小品》(Cullavagga)……这就不难理解何以今所知的重要的僧伽蓝(Sangharamas),莫不见于某大城之附近;何以城越大、越富,赖之而兴的寺院便越雄伟。这样在塔克西拉——旁遮普邦一度的边城,我们便有达磨拉吉卡(Dharmarajika)大塔与寺院;……在中印度繁庶的维迪萨城郊近,则又有桑奇的僧伽蓝。后者的壮丽的遗址——寺、塔、柱,便是本书的主题。

这是约翰·马歇尔(John Marshall)著名的考古报告《桑奇遗址》(1924)的开篇。它所散发的情致与温暖,是罕见于今天的考古报告的。在约之同时的、然较之为业余的考古报告中,又有更个人化的笔触。如斯坦因的三部新疆报告中(《古代和田》《西域考古记》与《亚洲腹地》),其作为考古一探险者的身影,便始终隐现着:他的勇武,他的焦虑,他的盘算,他初见希腊化风格遗物时的思乡之情。同样的笔触,也见于勒考克等人的新疆报告;乃至信笔所及,竞至佣工的争吵,与他对争吵的道德评判。盖由于当时技术、交通的落后,考古同于探险(西方称之为expedition);探险的艰辛、新奇与激动,便与考古发掘一道,扰动人的智力与感情,至临纸为文,不能自已,遂一并录入文中了。但随着物力日进和考古的专业化,当初的探险者,已变为今天的“考古工程师”;考古者的个人身影,则渐为专业中的不体面因素,是必欲去之而后已的。

但略知考古的人,都知道考古工作的内容,是与其他历史分支绝然有别的。如我从事的艺术史行当,人称是armchair scholarship(书斋里的学问)。所以称“书斋”者,是这工作多在脑子里进行,无甚社会行为,也不大有书斋外的经验。考古则不同。挖人的庄稼,要给人补偿;刨人乡贤的坟墓,则须有感情的安慰;挖掘亦非土行孙行地,可一人承担;工作又非一日可就,挈妇携雏,不光专业不许,也苦了妻儿。这样考古者的工作,便介于村调解、包工头、野行者与人文学者之间;其所牵涉的人际协调、社会组织及二者所带来的书斋外的经验与感受,是其他学者不易想及的。这些内容,或惊险有未逮,论趣味及可借窥考古学的发展,则无殊斯坦因等人书中的“闲笔”。唯因见斥于专业要求的客观,这些社会与人性的侧面,便消泯于考古报告,幸赖一二考古学者的私人档案始得窥之。其中最著名的之一,乃是意大利米兰大学所藏的埃及考古档案,内含19世纪以来埃及学家在考古现场所作的大量书信、照片、日记与笔记;在记录考古信息的同时,也记录了当地风光、民情,与当地人的协商及交往,和对家庭、友人的思念等(Parrizia Piacentini,2010,2015)。除所包含的趣味与人性因素外,作为考古社会史的内容,这些资料固已成为西方学术史的重要话题(Margarita Diaz-Andreu,2007)。

嘉励兄《考古四记》一书的内容,即多属于被现代考古报告所排斥的“闲笔”。它以随笔为体裁,记录了过去20余年间作者在浙江省内考古的部分经历、见闻及普通读者或乐于闻知的工作心得,故读过书稿后,便不禁想起早期考古报告中的个人性笔触,和米兰所见埃及考古档案中的日记、书信之内容。唯嘉励兄的专业领域是宋元考古,稍及明清。由于此时期文献记载的发达,考古的意义,便远不及早期的为重要;兼以宋代之后,江南不复为政治中心,社会亦趋扁平,故嘉励所做的发掘或调查,便多是村野小墓,实未尝有惊动天地的发现如罗塞塔石碑或良渚的城址。因此,这书吸引人的地方,原不在题材之显赫,而在叙事之得宜、文字的有致与文问所弥漫的人情世味。孟子说,“矢人惟恐不伤人,函人惟恐伤人”。人之所业,多影响性格;现代考古工作的工程化特点,往往泯灭人对世味的感受。嘉励兄为辅助发掘,颇留意发掘地方的掌故,对方志与乡邦文献,又尤所用心。而这些,乃近于现代考古兴起前的古物学家(antiquarian)的志业。故由文字之内容,推考其学术性格,嘉励兄的趣味,似介于现代考古学家与古代古物学家之间,宜其文字有致、必为普通读者所乐读了。对学术界的兴趣而言,他所记录的信息,虽不尽关乎重要发掘,但考古工作的日常机制,与普通考古者的日常工作之内容,今人或视以为常,将来则未尝不是隐秘的知识,须仰赖一二有心人的记录方可取得——如米兰埃及学档案所见者。到了那一天,嘉励兄的这册小书,我料必是其中的一种。

后记

我的故事不可能像哥伦布驶向新大陆那般曲折动人,若写成“起居录”格式的流水账吧,我又不是旧时的帝王、当下的明星。然而,我常有动笔的念头,这冲动来自外界的刺激。试举一例,2005年为配合浙赣铁路电气化改造工程,我在浙江龙游县湖镇寺底袁村发掘古代墓地,当地记者来采访,对发掘成果的介绍,并不十分在意,问题全是挖出了何种宝贝,哪件文物最贵、值多少钱,等等。我说,配合基本建设的考古发掘是抢救祖国的文化遗产,考古工作是为了还原古代社会生产、生活的种种细节。

这是实话,但朋友以为我只是个大话连篇的家伙,追问“到底值多少钱”。我只好如是作答,“我又不是做买卖的”。朋友觉得无趣,翻看我的工作笔记,平常的手写,我经常会写繁体字,这是书法爱好者常见的习惯,无所谓好坏对错。第二天,报纸出来了,说在龙游发掘的考古工作者,年纪并不很大,却一手繁体字。言下之意,考古之人,入戏太深,已与时代脱节,不知今夕何夕。

这件事说明了公众对考古工作常见的几种误解:一、考古是挖宝的;二、考古人近于古董商,至少对市场行情有相当了解;三、考古人是老气的,至少与时尚相当隔膜。

我终于决定写些闲杂的文字,希望读者明白这只是误会。

我念高中时,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跟今天一样,文史哲及考古专业并非热门,据说是不挣钱——事实确实如此。我母亲希望我读金融或者法律之类的专业,今天,她依然作如是观。

我的成绩还行,否则念不了考古学专业。当时,国内设有考古专业的大学不多,通常就是顶尖的几所综合性大学。这不是“我的朋友胡适之”,事实如此。

高中时代,我的数理化成绩也不太坏,却依然选择文科,只能认为我对文史确有兴趣。但我对考古并无了解,听说过的考古学家,只有发现北京人头盖骨的裴文中一人,教科书有载。我更崇拜鲁迅先生,以为世界上简直不会再有比《故乡》《阿Q正传》更好的文章了,这也出自教科书。

我的大学志愿全是历史学,为照顾母亲的意见,可能也填了金融等热门专业。后来知道,凡填了冷门的,多半会被录取,热门不缺人,冷门难得有主动送上来的,当然优先考虑。我现在想,假如当年听母亲的话,今天会不会在外企公司里上班?

但结果被厦门大学考古专业录取,却是此前不曾想到的。老师安慰说,考古与史学是兄弟学科,其实,现代考古学尤其是史前考古,与扎根文献的传统史学很不相同。

大学里的考古专业课,大概按时代先后编排,先教旧石器,然后依次为新石器、商周、秦汉直至宋元考古,明清两代距今不远,一般不作为考古的对象。课堂上,听到的不是元谋人,就是北京人,不是夹砂红陶,就是泥质灰陶,动辄距今几万年。如此专门的学问,对一位毫无准备的学生,是无趣的。我至今对石器时代兴趣索然,可能是当年被吓着了。

随后的课程,也只是随兴听一些,懈怠的原因是兴趣不在。而古文字学、古文献学等非主流的选修课,反而更用心。当时,学习比我刻苦的同学不在少数,奇怪的是,用功的同学后来反而大多改行了。

现在想来,我对考古并非一味排斥,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便不能发现其中的趣味。

我对考古的兴趣萌发于考古实习期间。大学三年级,我去江西樟树、四川万县(今重庆万州)实习,在樟树发掘一处商代遗址,在万县抢救一批即将被三峡水库淹没的汉六朝墓葬。

考古学科实践性强,好比跟人介绍唐代瓷器的特征,口说无凭,讲得天花乱坠,别人也不明白。若让学生面对实物,上手观摩,辅以指点,只要不太过愚顽,就容易有所认识,倘若能长期坚持。成为某门类文物的鉴定家,亦未可知。欧阳修笔下的卖油翁将油从铜钱穿过而钱孔不湿,“此无他,惟手熟耳”,这个例子可能不太妥当,但说明实践是最重要的学习——就文物鉴定而言,实践尤其重要。很多人推崇大单位里的老头,就因为他们东西见得多,至于他们写过什么好文章,做过什么好研究,真是乏善可陈。我们推崇别人,通常只是推崇他的位置而已,换了别人,只要不太笨,坐在那个位置上,熬几十年,或许也能熬成“专家”。专家为养家糊口,到处走穴,合情合理,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倒打一耙,反过来指责做学问的人是书呆子。

我在实习中的收获,不限于对坛坛罐罐的直观认识,重要的是明白了考古工作的方法。课堂上的道理,过去不明白,在工地上竞能豁然明晰起来。田野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付出就有收获,而且总能遇到新鲜的人事。有一次,我在老乡家醉了酒,被同学搀扶回驻地,一脚踩空,三四人齐齐跌进水沟,回想起来不以为难堪,反觉得有趣。

考古实习是一道分水岭。考古本来就要跑乡下野外。适应农村生活的同学,留下来,不适应的,改行。这不奇怪,同样的事,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

我本来就来自农村,属于对考古萌发了兴趣的那一部分——或者也不叫兴趣,只是不太排斥而已。

……

后来,我在杭州的报刊上写专栏,试图将田野、读书、考古、历史、个人情感、生活体验整合起来,煮一锅文字。这种写作模式,起初并不成熟,但目标很明确,就是企图建立起考古工作者与公众之间情感、趣味、思想的连接。考古作为一门人文学科,只有知识的传播是不够的,还需要以情感打动人,并予人以趣味的共鸣、思想的启迪,这才是更加有效的传播。

写得多了,逐渐得到了一些朋友的认同或质疑。

我经常听到的问题是:“为什么你的写作,在题材、趣味上,与惯常的‘公众考古’如此不同?”

表面上看,我的文章多数是“个人视角”的个性文字,有的篇目出以“科普”的面貌,甚至有点稀薄的“学术性”,而内里都是文艺性的,是第一人称的观察或抒情遣怀。借考古的酒杯,浇个人的块垒,倾诉我对历史、学术、现实、生活、人情世故的种种看法——是的,我依然是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回归青少年时期的志趣,至少有些篇目,是在向鲁迅先生致敬,先生是我少年时期的偶像。在更深的层面,文章的个性,来自我对考古、对人生的独特思考。我们每个人都努力赋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以各种各样的“意义”,所谓“王婆卖瓜”,做文艺批评的说务虚思考很重要,手艺人说务实的“匠人精神”才真正可贵。同理,考古工作者也会努力赋予本学科以各种各样的意义。人生的意义是自己赋予的,我们乐于听到阿谀奉承的话,而听闻批评意见则会懊恼愤怒,就因为前者不断强化我们的人生价值,而后者则会消解我们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信念。

考古工作给予我一份稳定的收入,即“安身”之本;学术给予我意义感和充实感,即“立命”之本。我是一名考古工作者,考古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

多数的“公众考古”写作,通常秉承这样的思路,以文字不断强化考古科学的趣味和价值,甚至不惜赋予它近乎宗教般神圣、崇高的意义。

自然,我也有“考古本位”的意识,以“后现代”的方式消解学科价值,对我并无好处。再说我们的“现代化”都还需要补课,也不配谈什么“后现代”。不过,我们强调自身的立场,也要同时兼顾“他者”的视角,这种自觉的“反省”意识,同样来自我的生活经历。

我们认为考古很重要,那没问题。但在他人看来,恐怕就不那么简单,家母坚持认为考古是吃饱了撑着的行当。我认为良渚陶器的分期编年有必要做,而我的乡亲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对多数人而言,我们的事业的“意义”并非先验存在,而需要我们做出有力的回答,至少先有平等的沟通。当我们的文字兼及“本位”和“他者”两种不同的立场,就有可能包含了思想、趣味、观点的冲突因素,才有可能赋予文字内在的情感张力和情绪色彩。而有情绪、有情感、有冲突的文字,才有可能是好看的文字。

他们还说,“考古,不能吃,不能穿,有什么用?”——这是个粗鲁的问题,也是个深刻的问题,我愿意带着这个问题继续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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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5 6:1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