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埃克絮佩里著柳鸣九译的《小王子(中英双语本)》是法国知名飞行员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代表作，讲述了飞行员在撒哈拉沙漠与来到地球旅行的小王子相遇，听小王子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因为他在自己的小行星上与一朵玫瑰花闹了别扭，于是独自一人开始了星际旅行，他先后到过几个星球，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最后来到了地球。他在地球上与一只狐狸成为了好朋友，狐狸使他懂得了爱与责任的意义。于是小王子离开了地球，回到他花儿身边……

圣-埃克絮佩里著柳鸣九译的《小王子(中英双语本)》的主人公是来自外星球的小王子。全书以一位飞行员的口吻，讲述了小王子从自己星球出发前往地球的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历险。小王子就是作者心目中的人类，小王子可依存、可归依的就是他自己那颗小星球，小王子的寥寂感、落寞感、孤独感、嘤嘤求友的需求都是圣埃克絮佩里所要传达出来的人类感受，小王子所遇见的基本状况与种种问题也是作者所欲启示人类思考的课题。也许这些课题不仅对儿童而且对成年人来说都是稍嫌深奥而严肃，但都是愈来愈多的人类所应该思考的，也必然会加以思考的，儿童则在记住小王子故事中关于玫瑰花、关于飞翔与星际旅行的种种有趣故事的同时，也会慢慢学会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时代社会的发展而愈来愈思考得更多、愈来愈思考得更深入。

小王子

The Little Prince

小王子

献给雷昂·维尔特

我请求小读者们原谅我把这本书献给了一个成年人。我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该得到大家的谅解，因为这人是我在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我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人善解一切，甚至善解专为儿童写的书。我的第三个理由则是，这人就住在法国，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需要得到安慰。如果这几条理由还不充足的话，那我就愿意把这本书献给曾经做过儿童的那个成年人。所有的成年人本来都是儿童，可惜很少有成年人还记得这一点。因此，我不妨把我的题词改为：

献给曾经的小男孩雷昂·维尔特

1

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名为《百兽生猛史》的书里，看见过一幅令人惊叹的插图。图上画的是一条蟒蛇在吞噬一头野兽，上图是我对那幅插图的临摹。

书里是这样讲的：“蟒蛇吃掉其猎物时，总是囫囵吞入，无须咬嚼。吞下之后，它们就动弹不了，然后一睡就是六个月，躺在那里静静地消化食物。”

看过后，我对原始森林里百兽争斗的情景思索了好久，接着，就用一支彩色笔，画出我生平的第一张图画，即我的“绘画作品第一号”。下图便是：

我把自己这幅得意之作拿给成年人看，还问他们看了害不害怕。

他们回答我说：“为什么要怕一顶帽子呢？”

我画的当然不是一顶帽子，而是一条刚吞下一头大象的蟒蛇。为了使那些成年人明白，我又画出蟒蛇一侧的剖面图。成年人总需要别人对他们多加解释。以下就是我的“绘画作品第二号”：

到头来，大人们都劝告我，不要再去画蟒蛇整体图、蟒蛇剖面图了，还是好好去学地理、历史、算术和语法吧。就这样，在六岁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放弃了当画家的远大理想。我的第一号与第二号绘画作品的失败，特别使我灰心丧气。大人们从来都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弄明白，而老要我们小孩解释个没完没了，这真是特别累人的事。

于是，我选择了另一种职业，学会了驾飞机。世界各地我都飞过。的确，地理知识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它使我一眼就能识别中国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不同。万一夜间迷航，这可大有用处。

在实际生活中，我与很多严肃认真的人，有过很多很多的接触。我在成年人之中，生活了很多年，对他们有近距离的观察。对他们的了解，并没有怎么改变我对他们的上述看法。

每当我遇上一个我觉得还算聪明的成年人的时候，我就拿出我一直保存着的那幅绘画作品第一号，做个测试，看对方是否理解那幅画。但是，我每次都得到同样的回答：“这是一顶帽子。”于是，我跟他就不谈蟒蛇了，也不谈原始森林，更不谈星星月亮。我就把自己降到他那个水平，跟他谈桥牌，谈高尔夫球，谈政局，谈领带。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总感到很高兴能结识我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朋友。

可是，我的这位小小裁判官却笑逐颜开了，这真使我感到意外，他对我说：

“这正是我想要的！你说说，这只绵羊要吃很多很多草吗？”

“你问这干什么？”

“因为我家里很狭小……”

“箱子里的草肯定够它吃，我给你画的是一只特小的绵羊。”

他低下头去看看那张图画，说：“也不是那么小呀……瞧！它在箱子里睡着了……”

我就是这么认识小王子的。

P1-8

2003年初，当我将要进入古稀之年的时候，在美国的儿子儿媳的小家庭里，喜添了一个小千金。儿子已经事业有成，生活安稳，又出生了一个可爱的孙女，我自己在人生历程的心境上也觉得上了一个“新台阶”。过去经历过由大学毕业生上升为创业者的新台阶，后来又进入为父者角色的新阶段，而今又成为了一个老祖父，也算是完整地经历了人生历程，有了新的心境与感慨。在这个阶段，自己个人的事业、声誉、影响、得失都开始显得微不足道了，所有这一切，甚至开始从思量与意识的领地里隐退，而兴趣、关心、思念、意愿，却不知不觉朝第三代的这个小生命身上转移。这样一个小家伙的魅力真大，要不过去时代的神话怎么老把有神奇力量的天使描绘成胖乎乎的小孩呢！

虽然远隔重洋，我对这个小孙女却了如指掌，这是因为老伴朱虹为了帮儿子儿媳渡过婴儿出生后头一个年度的难关，毅然发扬慈母精神，从波士顿大学客座教授席上请了一年假，来到他们家帮助照顾母婴二人，因此，有可能每天看着小孙女的变化成长。她以老祖母的慈祥之爱与出色的人文学者的理解力相结合的眼光，观察着这个尚在混沌朦朣之中的小女婴，竟然发现了那么多的可爱与有趣，而且几乎每一两个星期就与我通一次越洋电话，让我分享她充满亲情与富有情趣的观察，这构成了两个老人之间最大、最温馨的乐趣，另外，再加上儿子儿媳每隔一小段时间就发回小千金的大量玉照，这样，我几乎就像是生活在小孙女的近傍，对她人之初的脾性、习惯、成长变化、甚至一颦一笑都了如指掌，从其中居然还没有少感受出、体味出丰富的意蕴与意趣，正是有老夫人与儿子儿媳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我才得以写出了《小蛮女记趣》一文，这篇文章在不止一家报刊上发表后，颇得广泛的欣赏，故被我笑称为“自己的散文代表作”。

对小孙女如此熟悉、如此钟爱、如此思念，就不免总有要为她做点什么的意愿与志向，特别因为她的祖母已经为了迎接她来到这个世界而付出了整整一年的辛勤劳动，但是，为她做点什么呢？当然，可以为她写点散文，（可惜我不会写诗），可以为她将来的教育贡献一笔“基金”，可以为她将来回北京游学、小住准备一处“落脚点”……但我实在离“大款”很远，物质财富实力的确寒碜可怜，更为关键的是，与对她的钟爱相比，我做任何事情、付出更多都是不够的，我的任何努力也填不满对小孙女的钟爱……我得一件件来做，我得做一件算一件……

2005年，一家背景雄厚的出版社前来约稿，称他们计划出一套精装绘图本的“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其中有法国作家圣-埃克絮佩里著名的童话《小王子》，希望我能为他们翻译此书，如果我不拟承当的话，至少也为他们物色一位高水平的译者来完成这件事。我根据自己“远离兵家之地”的思想惯性，当即表示我无意于翻译此作，愿意为他们物色适合的译者。但是，在为物色译者而作考虑的过程中，我突然悟出，一部儿童文学名著，这不正是为小孙女做一件事的机会吗？区区几万字，何必另费周折？自己动手不是更为便当吗？花不了多少时间即可为小孙女做一件事，而且在译本的扉页上标明是为小孙女而译的，这岂不是一件很有意义，很有趣味的一件事？这就像为小孙女做一件手工艺品一样，比如用纸折叠成一只飞机，用泥土塑一个小人，不都是一个充满乐趣的过程？只不过，眼前的这樁手工活，有更深隽的精神成分，因而也可能成为更长存的纪念。于是，温馨乐趣淹没了世故的考虑，我轻快地完成了《小王子》的译本，然后，高高兴兴在译本的前面加上了这样一个题辞：“为小孙女艾玛而译”，在自己心目中，这个题辞胜于一切，重于一切，是一个老祖父的心意。

虽然这只是为小孙女做的一件手工活，不包含任何致学图谋与文化用心，但选择了这样一个作家、这样一部作品，却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与文化的、精神的意念与思绪有关。

首先，这个童话堪称人类文库中一块精致的瑰宝，它写得既美丽动人又具有隽永深邃的涵义，在儿童文学中，它是想象与意蕴、童趣与哲理两个方面最齐备并结合得最为完美的范例。一个稚嫩柔弱的小男孩在浩瀚无际的宇宙之中，独自居住着、料理着一个小小的星球，这大概要算是任何童话中最寥廓、最宏大、最瑰丽的一个想象了，比常见的一个小公主左右着一个王国、一个小女孩主宰一个古堡或管理着一座花园的意境要宏伟得多，博大得多，他所面临的处境、状况、课题与问题也更为巨大、艰难，对于人类而言，也更带有根本性，仅以他离开了自己的星球遨游宇宙之后，他要再回到自己那颗小星球上就难如“李白上青天”了，甚至更要难得多。这一类想象是常人构设不出来的，只可能出自像作者圣-埃克絮佩里这样一个惯于从一万公尺的高空俯视地球的职业飞行家的高远的胸臆。

小王子就是作者心目中的人类，小王子唯一可依存、可归依的就是他自己那颗小星球，小王子的寥寂感、落寞感、孤独感、嘤嘤求友的需求都是圣-埃克絮佩里所要传达出来的人类感受，小王子所遇见的基本状况与种种问题也是作者所欲启示人类思考的课题。也许这些课题不仅对儿童而且对成年人来说都是稍嫌深奥而严肃，但都是愈来愈多的人类所应该思考的，也必然会加以思考的，儿童则在记住小王子故事中关于玫瑰花、关于飞翔与星际旅行的种种有趣故事的同时，也会慢慢学会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时代社会的发展而愈来愈思考得更多、愈来愈思考得更深入。我希望我的孙女将来是善于思考这类严肃问题的人群中的一分子。《小王子》将来该会成为可供她不断咀嚼、不断回味的一个童话故事。

我译《小王子》之所以几乎有那么点“义无反顾”的劲头，还由于特别看重它那种难能可贵的“全球胸怀”。小王子所思考与面临的问题，都与他那颗小星球的命运攸息相关，他关怀自己那颗小星球，他为了自己那颗小星球而作一切，因为他深知在浩瀚无际的太空中，他只有这个落脚处，只有这个家园。这就构成了这篇童话的“全球关切”、“全球胸怀”。众所周知，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居于意识形态殿堂的神圣高位者，往往是宗教宗派意识、民族意识、国家意识、阵营意识、同盟意识……在这些意识的名义下、旗帜下，人类历史上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矛盾、纷争以至战争。虽然所有这些都是历史发展的过程所决定的，但不可否认给人类赖以生存的这颗星球带来了不少痛苦、破坏、灾难以至浩劫……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特别是社会经济的长足发展与全球化倾向的逐渐出现与扩大，“全球视角”、“全球关切”、“全球胸怀”愈加有可能逐渐成为人类走出纷争困境的途径。正因为我们的地球已经为宗教对立、文化矛盾、民族冲突、国家纷争的连绵不断而不堪其负了，人类更有必要为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而多用心思、而多着力奋斗，更有必要大力宣扬有利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理想，并“从娃娃抓起”。毫无疑问，《小王子》的作者在这方面是一个先行者。而我自己作为一个祖父，与自己的小孙女之间不仅横隔有太平洋的距离，而且还有两个不同国家的国籍与不同意识形态环境的差异，自然而然会特别赞赏《小王子》中的全球胸怀与全球关切。

我特别喜爱这本书，还因为它的小主人公实在写得太可爱了。他天真、善良、单纯、敏感、富有同情心，你看了，一定会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副叫人怜爱的模样，他这么普通，与你没有距离，但又这么特殊，与你遥不可及，足以使人“总是沉没在悲苦的思念之中”。而且，圣-埃克絮佩里还为本书作了插图，把他心目中的小王子描绘了出来，画得那么有趣，充满了温情与幽默情趣，使人难以忘怀……我虽然无福膝下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但我完全可以把他介绍给我的小孙女，让他成为她的朋友。

《小王子》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佳读物”。

一一法国《读书》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