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从在广州登机,至踏出机舱到达纽约,时间过去了36个小时。当然,纽约时间显示我的手机只过去了24个小时。迷迷糊糊来到租住朋友的房间,未来3个星期,我们都住这里。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夜里会清醒过来的时差困扰中,我们学习着如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行动。第一步当然是走出房门。由于习惯了出门锁门,我把这里的房门也给锁了,然后发现房间钥匙竟然是一直不存在的,最终只能用脚踹开;第二步是做饭,由于有烟雾警报器,我们相当谨慎;第三步是走出家门坐地铁,错综复杂的路线一度让我怀疑自己的智力水平,不过,当发现地铁轨道里不少的垃圾和老鼠后,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正常。
初夏的太阳出来了,还伴着凉风。我坐在街边抽烟、喝咖啡、聊天,听不太清楚别人在说什么,我想别人也一样,但依然自得其乐。我至少听瞳了笑声,这里很容易听到笑声。
由于经常在门口抽烟发呆,渐渐便和隔壁也在门口对着手机发呆的黑人熟悉了。刚开始的对话仅限于“hello”“see you,have a good day”之类,有时我会对他产生怀疑,因为从车上下来的装修工人一进入屋子,便会锁门,然后开始在门口对着手机发呆。直到有一天,他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并说着英文。我只能使劲听他在说些什么,似乎要我帮他给一个文件夹设置密码,我说尽量吧。各种尝试,乱点一通,就打开了文件夹,原来是各种hot girls的照片。我笑了,他也大笑。后来得知他是包工头,名字叫Junior,跟我的简体版英文名Jun很像,理解不了的话,那就是June。
除了坐在门口抽烟,当然还会在街上乱逛。我是喜欢乱逛的人,而且那是跟蓝天、阳光和凉风混在一起的日子。去哪儿其实随便吧,但还是需要大概的方向。刚开始活动范围不大,主要去附近的公园、超市和唐人街。唐人街是一个惊喜,除了能买到似乎更便宜的食物,还能召唤出对中国食材和菜式的食欲,但是,厨房有烟雾警报器,而且厨具也不太合适,再有食欲似乎也只能煲汤。
乱逛的另一个惊喜,是中央公园。从地铁站里钻出来,便到了中央公园的边缘。往里面走,渐渐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不是远处的高楼,真以为马上到郊外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在泥路上运动,能够坐在一边发呆并欣赏各种跳动,是一件乐事。穿过一个草丛,不知不觉我们又回到了曼哈顿,到达的是西区,也许还没到下班时间,这里显得有些冷清,整齐划一的公寓楼,大门肯定会配备一名很酷的保安。我们继续往西逛,又到了另一个在哈德逊河边的大公园,坐在那看着夕阳往河里走,身后依然是各种在跑步的人。
由于另一种时差,早上没必要跟忙着上班的室友争洗手间和厨房,晚上她们也很晚才回来,所以刚开始会有错觉,似乎她们一直都不在。渐渐发现,只要她们在,房门只是半掩着,并没有关上,当然,除了打招呼,我也没跟她们聊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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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感觉再不为理想折腾一下就要老了。
2014年,踏入29岁的我们对前路失去了方向,迷茫无助。我们努力工作,努力经营这个家庭,努力做优秀的人,心却依然没有踏实下来。理想受限也许是生活变得无聊的原因之一吧。我们以为先把理想埋在心底,等努力工作好、生活好、赚好钱,将来就有时间去实现了。这个念头从20岁到今天快30岁了,却只是一种苦苦挣扎的安慰。压抑理想,敷衍过活,时间长了人会变得麻木。
为了打破僵局,我们决定勇敢一次,就当是给自己30岁的礼物吧。2014年年末,在广州做了一个小个展,借着这个机会,把许多年来关于拍摄彼此的图片梳理了一遍,并把作品命名为《我与我》。《我与我》是在迷茫中自我明晰的愿望。展览完结后,我们便辞职准备去旅行了。
离开是为了梳理自己,然后更好地回来。
2015年年初我们在东南亚旅行,期间认识了一位美国籍植物学者。在他口中,美国野外旅行是那么自由畅快,这无意间在我们心里埋下一颗想去冒险的种子。东南亚最后一站是柬埔寨的海岛。某天晚上,我们一边驱赶着巨型蚊子,一边想到对面有灯光的地方去。小树林静悄悄的,月光像路灯一样明亮。与我们同路的是一位长头发皮肤黝黑的日本男人,他19岁开始漂泊,全世界跑,现已10年。当晚,他准备与皮肤同样黝黑的澳大利亚女友在林子里扎营。同时,海岛上还有一个开餐厅的土耳其人,他长得像海盗,曾是星级酒店大厨,也喜欢周游列国当厨师。在这个简陋的小平房里,我们吃到了美味的食物。民宿是一对英国情侣开的,他们年纪甚至比我们小,活得像嬉皮士。一路上,总有奇奇怪怪的人闯进我们的生活,大家都有在路上的理由,各自有各自的苦衷与精彩。于是,我们决定再来一次冒险。
回国后,我们开始计划为期3个月的美国之旅。从最开始的公路野外旅行,到后来以摄影换住宿的方式穿越美国的计划,再到安全顺利完成。观看、体验、冒险的过程,让本来浮躁的心落到实实在在的当下。
2015年6月到9月,我们完成了自驾一万六千公里的美国家庭写真之旅,穿越18个城市,游走9个国家公园,拜访并记录13个当地家庭。我们以家庭写真换住宿和露营的方式,穿越了美国。两人总共花费约七万五千元,其中一万多元是通过预售摄影作品、纪录片和书的众筹获得的。
这是一次自私的旅行,我们并没想要做什么惊人的事或成为网络红人,只希望在路上能找到自己,清晰前路。那么,在旅行中,我们找到自己了吗?前路会因这趟旅行而更明朗吗?
从美国回来,我们尝试开启自己的MeandMe摄影工作室(meandme.net),并继续《我与我》作品的创作。《我与我》是一个自我认识的过程,从无意识的互相记录,到后来有意识地探索亲密关系和自我认识的过程。2016年,《我与我》获“无忌·新锐EOS青年影像奖”,入围第八届三影堂摄影奖、德国卡塞尔摄影书样书奖,还获台北国际摄影节新锐奖。同时,“美国之旅”也出乎意料地得到国内外约13家媒体的报道。
然而,理想也好,生活也罢,还有工作,都是不会完结的。我想,现在可以用所感所思回答上面的问题:千万别想着旅行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它只是让浮躁的心回归平静,让自己用一种好心态去反思、调整,继续自己的修行之路。
在纽约,他们只花1美元逛博物馆;
在圣路易斯,他们偶遇恐怖枪眼;
在波特兰,他们吃到奇葩甜品;
在黄石,他们遭遇冰与火之歌;
在巨杉国,他们徒步原始森林深处;
在西雅图,他们崩溃在市内高速路上;
……
江演媚、陈文俊著的《我和喜欢的人穿越美国》讲述了:2个年轻人,自驾16000公里,穿越18个城市,入住13个陌生家庭,游走9个国家公园,不断在“家中”与“路上”切换,度过了为期3个月的美国冒险之旅。
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归。和喜欢的人一起,历经种种惊险、温情、争吵与释怀,在迷途中探索世界,审视自己,清晰前路。
世界是为勇敢者准备的,那么,就在旅途中驰骋自己的心,追寻理想,不再彷徨。
江演媚、陈文俊著的《我和喜欢的人穿越美国》讲述一对夫妻摄影师,辞去工作后,驾车环游美国,穿越18个城市,游走9个国家公园,一万六千公里,用摄影换住宿的方式拜访13个居住在美国的家庭,记录他们的生活。他们在“家中”与“路上”切换着,度过了为期三个月的美国冒险之旅。这对夫妻摄影师在社交网络上征集参与的家庭,通过住进他们的家里,与他们共同生活并进行拍摄的方式,观察别人的生活,尝试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本书基于这对夫妻摄影师的“家庭写真计划”,展现的不仅仅是年轻摄影师的旅行和冒险,更是通过对美国家庭尤其是华人家庭的拍摄和访谈,观察世界、探索自己、清晰前路,为迷茫的当代年轻人展示一种生活方式,一条认识自己、了解世界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