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斐特舰长和大副里加尔从他们位于护卫舰后端、艉楼边上的船舱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甲板即将被水兵们清洗完毕,从值勤水兵手中的水管里最后喷出的水柱从甲板的泄水孔里淌了出去。与此同时,第一下士官飞在分配工作以便到了启航时把一切全都安排妥当。虽然有些工作只应在下午干,但水兵们还是除去了船上帆具的罩,擦亮了船上的通气管、罗经柜上的铜制件和甲板窗,他们用缆绳把一条大艇以及那条用干舰上勤务的小艇都吊在了吊艇杆上。
当太阳升起时,后桅帆的斜桁上升起了国籍旗。
45分钟以后,前炮塔发出了四声炮响,值班水手开始值勤了。
一起吃过早餐之后,两位军官又登上了艉楼,观看着被陆风吹晴了的天空,下达了送他们俩下船登岸的命令。
这天上午,舰长想最后一次仔细地检查一下灯塔及其附属建筑物、灯塔守卫的住处、储藏生活必需品和燃料的仓库,所有这些物品将最终保证灯塔的正常运转。
于是,在一位军官的陪同下,舰长下了船,踏上了岸边的沙滩,向灯塔的围墙走去。
一路上,他们一直在为将要留在合众国岛这令人沮丧的荒僻之地的三个人感到不安。
“的确很艰苦。”舰长说,“然而,应该考虑到这几位勇敢的人一直就过着的艰苦生活,尤其对大部分老海员说来更是如此。对于他们来说,在一座灯塔上值勤相对而言是一种休息。”
“这话说得没错。”里加尔答道,“可是,在一个很容易与陆地进行联络的海岸灯塔上当守卫可就是另一码事了。生活在一个荒凉的小岛上,即使见到一艘船,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在这样的一个灯塔上当守卫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承认这一点,里加尔。所以,三个月以后要换岗;换完岗,瓦斯凯、菲利普、莫里兹就要过一段最为轻松的日子了。”
“事实上,舰长,到了那时,他们就不用再去忍受合恩角(智利)的那些可怕的冬日了……”
“的确很可怕。”舰长赞同地说,“几年以前,自从我们在火地岛海峡和德索接雄岛,从维尔京角到皮接尔角海域做过勘测以后,说到暴风雨我再也没有什么要了解的了!但是,归根结底,我们的守卫有了一个暴风雨刮不倒的牢固的住处。他们既不缺少食物,也不缺少煤,他们的职责就是再坚持两个月。我们留下他们在这里守卫灯塔时,他们的身体结结实实的,等我们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仍会结结实实的,因为,虽说天气变化无常,但至少大西洋和太平洋入口处的空气是纯净的!……此外,里加尔,问题就出在这里,那就是:当海事局为这座世界尽头的灯塔寻找守卫时,由于应聘者不乏其人,所以该局在进行筛选时觉得有些难以抉择。”
两位军官来到了灯塔的围墙前,瓦斯凯和他的两个伙伴正在那里等着他们,给他们打开了围墙的门。他们三个人按军规向长官们敬了礼,而两位军官做了答礼并休息了一会儿。
在向他们讲话之前,拉斐特舰长将他们三个人从罩着油布军大衣的风帽的头到他们穿着结实的雨靴的脚都检查了一遍。
“昨天夜里一切都正常吗?”他向守卫班长问道。
“一切正常,舰长。”瓦斯凯答道。
“在外海没看见任何船只吗?”
“一艘也没有,而且,由于天空中没有雾,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四海里以外的灯光。”
“灯塔上的灯都正常吧?”
“没出过毛病,舰长,它们一直亮到太阳升起的时候。”
“在值班室里值班的时候冷不冷?”
“不冷,舰长。值班室很严实,双层玻璃很挡风。”
“我们要参观一个你们的宿舍,然后再看看灯塔。”
“悉听尊便,舰长。”瓦斯凯答道。
建在灯塔底下的守卫宿舍的墙砌得很厚,能够抵挡得住麦哲伦海峡的狂风。两位军官参观了布局合理的各个房间。看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不用怕大雨、怕天寒,也不用怕在几近南极的这一纬度地区的令人生畏的暴风雪。这些房间由一道走廊分隔开,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直通塔内。
“我们上去吧。”舰长说。
“是。”瓦斯凯答道。
“只要你一个人陪我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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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要求我讲述我的一生,但请别要求我借给你一本儒勒·凡尔纳的书!我对他的作品是那么着迷,以至于我对此都感到有些“嫉妒”。你若重读他的著作,我请求你永远也不要跟我谈起它们,甚至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儒勒·凡尔纳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提到他的名字就必须要顶礼膜拜!他,如同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大文学家一样,当太多作家被人转眼遗忘的时候,他却永存!
——法国著名作家雷蒙·鲁塞尔
早在2003年,当我们从资料上得知2005年3月25日是“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逝世100周年纪念日之时,我们决心为他做点什么。
我们的幼年是伴随着他的许多读物成长的,受他的影响很深,他让我们知道除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中的童话世界,真实的世界里也可以开满奇异之花,只要你敢于幻想。出于对凡尔纳的热爱和对他小说的了解,我们萌生了将凡尔纳的一些经典作品——在我国译本较为稀少的法文原版小说——翻译出来的想法。
除了一些短篇小说外,凡尔纳一生中共写了60余部小说。他的作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等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科幻小说;另一类是法国各个出版社出版的版本上均标注着“异乎寻常的旅行”(Les Voyages extraordinaires)的游记历险类小说;甚至,凡尔纳还写过很少为读者所知的侦破悬疑类小说。我们的愿望,就是将他的游记历险小说和侦破悬疑小说介绍给更多的读者。
这类小说尽管都是立足于现实世界,却有着丰富的人文地理、动植物、天文气象等多方面的科学知识,语言生动,情节曲折动人;而且他笔下的正面人物都具有坚强的性格、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情操,有着难能可贵的正义感和克服困难的非凡勇气。总之,他的历险类小说不仅能起到普及科学知识的作用,还能寓教于乐,让读者——尤其是让孩子们体会到应该做一个爱国、有责任感、乐于助人的人。
直到2003年我们决心动手翻译时,国内出版社基本上都是再版或重译凡尔纳为人熟知的作品,新译的作品很少,有些作品虽然早期有人译过,市面上却并不多见。于是怀着弥补凡尔纳历险、侦破类小说稀缺这一遗憾的心情,我们开始了对《空中村庄》《南极的斯芬克斯》及《利沃尼惨案》等法文原著的翻译工作。
从2003年5月收到法国寄来的原版小说开始动笔翻译,到2010年10月签订出版合同为止,其问经历了漫长的7年。这期间的故事有很多,我们还应邀翻译出版了10万字的儿童读物《小蓝兔系列丛书》(5册),朱良还因为身体原因先后做了两次手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这几部书的翻译工作,并进行了多次译校,认真研讨,反复推敲。仅就书名的翻译,我们就做了反复的考量,并与编辑“据理力争”。
如Le Villagea aerien一书,有的译者将其译为《大森林》,这似乎与原文相距甚远;有的译为《飞行村》,让人看后会以为这个村庄可以在空中飞行。我们认为应该依照书的原文,即该村庄是搭建在离地几十法尺高的森林参天大树的树干间,因此将书名译为《空中村庄》。
又比如Face au drapeau一书,有的译为《迎着旗帜》,未免有些空泛;有的译作《迎着三色旗》,但似乎也未能将这个旗帜的意义写出来。我们最终决定将它译为《面对国旗》,强调了主人公在所处的特定环境下,看到国旗后,出于爱国主义而带来的思想的转变。他由一个一心只想将自己发明的武器卖个最高价的普通人,转变为宁可将其毁掉也不让它帮助海盗攻击祖国军舰的高尚的人。总之,我们力图本着“信、达、雅”这一翻译原则,尽最大努力完成了所有的翻译工作。当然,译稿中一定会有错误及疏漏,希望得到同行及读者们的批评指正。
此外,我们要特别说明的是,凡尔纳的小说虽然成就非凡,深受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但也避免不了时代的局限性。他的作品有时会流露出那个年代西方对有色人种,尤其是对黑人的歧视。这是我们在阅读中应该批判的。
回想起7年来的努力,黎明伏案、深夜伴灯的热忱,一次次出版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沮丧,不免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我们俩都不太会用电脑,所有的文字都是写在稿纸上,每次校对都要再重新抄写一遍,这也给编辑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之前也有出版社对这套书感兴趣,但看到厚厚的钢笔手抄稿就犹豫了,我们曾一度怀疑这套凝聚了我们多年心血的译稿不能面世。这次合作很顺利,我们相信这是缘分。
在这套凡尔纳经典作品即将面世之日,我们夫妇二人要真诚地感谢出版社编辑,还有多次帮助了我们的武汉大学出版社黄朝防、代君明等友人。
朱良、王宝琼
儒勒·凡尔纳著的《世界尽头的灯塔(插图版)》讲述了19世纪,阿根廷政府决定在国境南端的合众国岛上建造一座灯塔,定期派人看守,以减少海难事故的发生。谁知在海岛的另一端,藏匿着一伙海盗团伙,他们无恶不作,杀死看守,强占了灯塔,计划大捞一笔之后逍遥法外。幸免于难的看守瓦斯凯和“世纪号”大副约翰-戴维斯为了阻止海盗阴谋得逞,冒险与歹徒斗智斗勇,想尽各种办法拖延时间……
《世界尽头的灯塔(插图版)》是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鲜为人知的非科幻名作,尘封多年后首次出版;由一线翻译名家翻译,译文精益求精,符合“信达雅”的翻译标准!
本书融多种写作手法于一炉,文笔优美简练;故事情节合情合理,处处合乎科学常识;情节设计跌宕起伏,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