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域特别适合企鹅栖息,数不清的帝企鹅和其他种类的企鹅栖居于此,令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企鹅之国”。它们穿着黄白相间的外套,走起路来头向后仰着,张开的翅膀就像一件长袍的袖子,远远望去,这些憨态可掬的家伙就像是一队沿着海岸结伴而行的传教士。
我还得补充一下:盖尔格兰群岛给厚毛皮的海牛、长鼻海豹和海象等都提供了绝佳的避难所。猎捕这些两栖类动物收益颇丰,可以为某种生意提供货源,因此,许多船只被吸引前来。
这天,我正在港口散步,我所住客栈的老板走过来跟我攀谈,他说:“热奥尔林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是不是开始觉得时间变得漫长了?”
这是一位身形高大、心宽体胖的美国人,他在圣诞岛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他在港口经营着岛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说真的,日子的确是变长了,我得如实回答您,阿特金斯老板,但愿您不会被我的回答所伤害。”
“怎么会!”这位正直的人回应道,“您能想象得到吧,就像弗朗索瓦海峡的岩石迎接大海狂浪袭击已经习惯一样,我对您刚才的委婉回答也不是头回听闻,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么,您也像弗朗索瓦岬一样喽,经得起大风大浪。”
“那是当然!从您下船到了圣诞岛,下榻在岛上这间属于费尼摩尔·阿特金斯的科尔莫朗·韦尔客栈之日起,我就在心里想:两个星期之后,或许不出一个星期,我的客人就会烦的,他将会后悔来到盖尔格兰……”
“不,阿特金斯老板,我对我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晦!”
“好习惯,先生!”
“何况,在群岛上游历一番,我已经观察到许多奇妙的事物,并获益匪浅。我穿过了它那暗藏泥炭沼泽、凹凸起伏的平原,那里铺满具有强大生命力的藓植;我还从岛上收集到奇特的地质学和矿物学标本;我参加过你们捕猎海牛、海豹的活动,还参观过企鹅以及信天翁的栖息地,在这里它们和平共处,这些游览经历都令我觉得它值得一游。您还时不时给我端来您亲手烹制的香槟海燕肉,若碰上胃口好的食客的话,这菜可真算得上一道美味佳肴!总之,我觉得您的客栈服务非常出色,我深为感激……但是,我要是没算错,距离智利的‘贝纳斯’号立桅船在严冬季节把我放到圣诞岛上,已经有两个月之久了……”
“所以您渴望,”客栈老板大声回应,“返回您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热奥尔林先生——您渴望再回到康涅狄格州,回到它的首府哈特福德……”
“毫无疑问,阿特金斯老板,因为我周游世界已经快三年了。总有一天,要停下来扎根……”
“嘿!嘿!一旦等您扎下根,”美国人对我眨了眨眼睛回应,“就会最终开枝散叶来的!”
“非常正确,阿特金斯老板!我们家族已经没有别人了,由于我一直没成家,所以极有可能在我这儿断了后!我这么个四十岁的大男人,不会再有那些枝繁叶茂的奇思怪想啦!亲爱的老板,我看您更适合这个比喻,您正像一棵树,而且是一棵繁茂漂亮的树……”
“一棵橡树,甚至算是一棵翠绿的橡树,如果您同意这么说的话,热奥尔林先生。”
“您服从于传宗接代这一自然法则!虽然说,大自然还给了我们双腿让我们行走……”
“但大自然也赋予了我们可以坐下的部位啊!”费尼摩尔眨着眼睛,大笑着反驳,“所以,我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圣诞岛属于我的客栈里。我那个唠叨鬼老伴儿贝彩给我生了十几个孩子,轮到他们生儿育女的时候,他们也会为我生一群孙子,会像小猫似的爬上我的膝头……”
“您永远也不打算回国了吗?”
“回国千什么?热奥尔林先生,我能做什么呢?无非是过穷苦的生活!相反,在这里,在这‘伤心群岛’,我从来没觉得伤心过,我和我的家人过得富足而又安逸。”
“看得出来,阿特金斯老板。我为您的幸福而祝福!不过,或许有一天,欲望会来捉弄您……”
“那样的话就等于拔了我的根,热奥尔林先生!根本不可能的事!就像我说过的,我是棵橡树,在盖尔格兰群岛富含硅石的土壤中已经深深扎下了根,要不您试着挪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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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要求我讲述我的一生,但请别要求我借给你一本儒勒·凡尔纳的书!我对他的作品是那么着迷,以至于我对此都感到有些“嫉妒”。你若重读他的著作,我请求你永远也不要跟我谈起它们,甚至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儒勒·凡尔纳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提到他的名字就必须要顶礼膜拜!他,如同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大文学家一样,当太多作家被人转眼遗忘的时候,他却永存!
——法国著名作家雷蒙·鲁塞尔
早在2003年,当我们从资料上得知2005年3月25日是“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逝世100周年纪念日之时,我们决心为他做点什么。
我们的幼年是伴随着他的许多读物成长的,受他的影响很深,他让我们知道除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中的童话世界,真实的世界里也可以开满奇异之花,只要你敢于幻想。出于对凡尔纳的热爱和对他小说的了解,我们萌生了将凡尔纳的一些经典作品——在我国译本较为稀少的法文原版小说——翻译出来的想法。
除了一些短篇小说外,凡尔纳一生中共写了60余部小说。他的作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等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科幻小说;另一类是法国各个出版社出版的版本上均标注着“异乎寻常的旅行”(Les Voyages extraordinaires)的游记历险类小说;甚至,凡尔纳还写过很少为读者所知的侦破悬疑类小说。我们的愿望,就是将他的游记历险小说和侦破悬疑小说介绍给更多的读者。
这类小说尽管都是立足于现实世界,却有着丰富的人文地理、动植物、天文气象等多方面的科学知识,语言生动,情节曲折动人;而且他笔下的正面人物都具有坚强的性格、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情操,有着难能可贵的正义感和克服困难的非凡勇气。总之,他的历险类小说不仅能起到普及科学知识的作用,还能寓教于乐,让读者——尤其是让孩子们体会到应该做一个爱国、有责任感、乐于助人的人。
直到2003年我们决心动手翻译时,国内出版社基本上都是再版或重译凡尔纳为人熟知的作品,新译的作品很少,有些作品虽然早期有人译过,市面上却并不多见。于是怀着弥补凡尔纳历险、侦破类小说稀缺这一遗憾的心情,我们开始了对《空中村庄》《南极的斯芬克斯》及《利沃尼惨案》等法文原著的翻译工作。
从2003年5月收到法国寄来的原版小说开始动笔翻译,到2010年10月签订出版合同为止,其问经历了漫长的7年。这期间的故事有很多,我们还应邀翻译出版了10万字的儿童读物《小蓝兔系列丛书》(5册),朱良还因为身体原因先后做了两次手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这几部书的翻译工作,并进行了多次译校,认真研讨,反复推敲。仅就书名的翻译,我们就做了反复的考量,并与编辑“据理力争”。
如Le Villagea aerien一书,有的译者将其译为《大森林》,这似乎与原文相距甚远;有的译为《飞行村》,让人看后会以为这个村庄可以在空中飞行。我们认为应该依照书的原文,即该村庄是搭建在离地几十法尺高的森林参天大树的树干间,因此将书名译为《空中村庄》。
又比如Face au drapeau一书,有的译为《迎着旗帜》,未免有些空泛;有的译作《迎着三色旗》,但似乎也未能将这个旗帜的意义写出来。我们最终决定将它译为《面对国旗》,强调了主人公在所处的特定环境下,看到国旗后,出于爱国主义而带来的思想的转变。他由一个一心只想将自己发明的武器卖个最高价的普通人,转变为宁可将其毁掉也不让它帮助海盗攻击祖国军舰的高尚的人。总之,我们力图本着“信、达、雅”这一翻译原则,尽最大努力完成了所有的翻译工作。当然,译稿中一定会有错误及疏漏,希望得到同行及读者们的批评指正。
此外,我们要特别说明的是,凡尔纳的小说虽然成就非凡,深受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但也避免不了时代的局限性。他的作品有时会流露出那个年代西方对有色人种,尤其是对黑人的歧视。这是我们在阅读中应该批判的。
回想起7年来的努力,黎明伏案、深夜伴灯的热忱,一次次出版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沮丧,不免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我们俩都不太会用电脑,所有的文字都是写在稿纸上,每次校对都要再重新抄写一遍,这也给编辑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之前也有出版社对这套书感兴趣,但看到厚厚的钢笔手抄稿就犹豫了,我们曾一度怀疑这套凝聚了我们多年心血的译稿不能面世。这次合作很顺利,我们相信这是缘分。
在这套凡尔纳经典作品即将面世之日,我们夫妇二人要真诚地感谢出版社编辑,还有多次帮助了我们的武汉大学出版社黄朝防、代君明等友人。
朱良、王宝琼
儒勒·凡尔纳著的《南极的斯芬克斯(插图版)》讲述了热奥尔林先生搭乘双桅纵帆船“哈尔布雷号”从盖尔格兰群岛前往另一个群岛,准备从那里转道返回美国。途中,一块载着“简号”船员尸体的浮冰引起了热奥尔林的注意——“简号”已在十年前神秘失踪,而“简号”的船长正是“哈尔布雷号”船长的哥哥。十年前,“简号”究竟发生了什么?“简号”的船员们经历了怎样的命运?热奥尔林先生最终决定,随着“哈尔布雷号”穿越南极,查明真相……
《南极的斯芬克斯(插图版)》是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鲜为人知的非科幻名作,尘封多年后首次出版;由一线翻译名家翻译,译文精益求精,符合“信达雅”的翻译标准!
本书融多种写作手法于一炉,文笔优美简练;故事情节合情合理,处处合乎科学常识;情节设计跌宕起伏,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