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化之流向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奔涌:一方面,通过在同样条件下将最遥不司及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趋向于夷平、平均化,产生包容性越来越广泛的社会阶层、另一方面,却趋向于强凋最具个体性的东西,趋向于人的独立性和他们发展的自主性。货币经济同时支撑两个不同的方向,它一方面使一种非常一般性的、到处都同等有效的利益媒介、联系媒介和理解手段成为可能,另一方面又能够为个性留有最大程度的余地使个体化和自由成为可能。
……倘若货币经济带来的不安全感和不忠感——与具体财产的情况针锋相对——不得不造成十足的现代情绪的恶果:即人们满心期望占有某件东西得到满足,一瞬间马上又有了超出这件东西的欲望,即生命的内核与意义总是从人们手中滑落,那么这就证实了人们有一个深切的渴望,要给予事物一种新的意义,一种更加深刻的意义,一种事物本身的价值。
现代,尤其看起来是在最近的阶段,浸透着焦虑、期望和没有消除的渴望的感觉,好像最重要的、终极性的事情要来了,那就是生活和事物的真正意义与中心点。这当然是手段剧增在感觉上带来的结果,我们复杂的生活技术迫使我们在手段之上建筑手段,直至手段应该服务的真正目标不断地退到意识的地平线上,并最终沉入地平线下。在这个过程中,影响最大的因素就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