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奥尔罕·帕慕克齐名的土耳其热销作家艾雪·库林,根据战时外交官真实经历改编的半纪实代表作《开往伊斯坦布尔的最后列车(精)》,获欧洲犹太理事会小说奖,全球数十种语言热销中。
一段逾越信仰的荒唐恋曲,两座战火蔓延的绝美城池。横穿欧洲大陆的逃亡之旅,残酷岁月中的爱与慈悲!
二战前夕,土耳其法兹尔帕夏一家的幸福生活出现了裂缝,这家的小女儿希娃不满父母安排的传统婚姻,与一位犹太青年谈起了恋爱。这使这个尊重传统的家庭冲突不断,忍受不了父母威逼的希娃只得与爱人逃往法国,却没想到这里落入了纳粹手中。所幸,为了救助被困的本国侨民,土耳其外交官们安排了一辆列车,从巴黎开往伊斯坦布尔,希娃也和爱人、儿子一起登上了列车。他们将搭乘这列承载希望的列车,回到伊斯坦布尔,逃离战火,修补遍布裂痕的亲情。
《开往伊斯坦布尔的最后列车(精)》由艾雪·库林著。
因爱上犹太人而被父亲驱逐的土耳其贵族小姐希娃,与爱人逃往法国,却不料这座文明与艺术的宝库落入了纳粹的魔爪;为维护尊严而对她以死相逼的父亲,亦未料想会亲手将女儿推入地狱。
幸而,在土耳其外交官的艰难斡旋下,巴黎的犹太人得以秘密乘车逃往伊斯坦布尔。这列在纳粹眼皮底下穿过德国心脏的最后列车,能否带他们逃出绝境?而在轨道尽头等待希娃的,是战火烈烈的人间地狱?是充满屈辱的伤痛回忆?是饱经折磨的暗淡爱情?还是支离破碎的骨肉亲情?
1.安卡拉1941
早上出门之前,马西特已经告诉莎比哈他会晚些回家,可过了晚上八点,注重礼节的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他借故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家里拨了个电话,黑色电话机的拨盘发出哗哗的声响。
“今晚我们又有一个会,晚饭不用等我了。”他说。
“又不回家,”他的妻子生气地说,“已经快三个星期了,我们连一顿晚饭都没在一起吃过。亲爱的,你们那些人都没有老婆孩子在家等着吗?”
“天哪,你说的是什么话?保加利亚的军队已经到我们家门口了,而你还一直在念叨吃晚饭的事!”
“真拿女人没办法!”他说着就把电话挂掉了。
他的妻子和他母亲一样,都是最典型的家庭妇女,把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准备晚餐看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的国父凯末尔想把她们培养成饱经世故的女人,根本就是白费工夫,”马西特心想,“显然,我们的妇女只擅长扮演母亲或者家庭主妇的角色。”然而,他现在连这一点也不禁怀疑起来,莎比哈似乎并没有担起多少母亲的职责,女儿都是丢给保姆来照顾的。仔细想想,近来马西特明显感觉到了妻子的反常。
起初马西特心中有些不平,他觉得妻子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也许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抗议丈夫那些一直开到凌晨的、无休无止的会议。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利生气?难道这场战争是他的错吗?凭什么责备他开会到深夜?要是土耳其真的陷入战争了,他们这群人之中,谁的妻子还能有机会见上丈夫一面?
不过,马西特心里也明白,莎比哈的态度并非完全出于私心。她的精神似乎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从前,只要赶上好天气,这个年轻女人就喜欢出去野餐或者看场赛马;要是碰上阴雨天,她就待在家里玩牌。可是现在,她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每晚回家,马西特总是看到她躺在床上睡觉。他要是想在床上抱一抱妻子,她准会翻过身去。偶尔两人可以同时就寝时,她也总会找个借口很快睡过去。很明显,她出了点儿状况。不过她的状况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现在马西特自己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关照她呢?即使会议开到了午夜才结束,第二天早上七点前,马西特还是得准时回到外交部上班。
他们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土耳其在列强的夹缝之中左右为难。一边是只顾自己利益,坚持要求土耳其参战的英国;另一边是不断威胁施压的德国。不仅如此,苏联也将她天鹅绒手套下的铁爪伸向了土耳其,她们觊觎着卡尔斯、阿尔达汉、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好像高悬在土耳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土耳其站错了队,输掉了战争,苏联就会让它付出昂贵的代价,把海峡一带收入囊中。这噩梦一般的局势已经持续两年之久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让伊诺努总统尝到了站错队的代价,那真是惨痛的一课。这一次,他不惜一切也要知道胜者是谁。只可惜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预测战争结果的重任落在了外交部和总参谋部身上,在无数个开到深夜的会议中,他们讨论着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作为其中的重要成员,马西特深感荣幸。不过,意大利入侵希腊之后,战争的局势顷刻间变得紧张起来,政府官员和他们的家庭难免都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首都安卡拉又要迎来炎热的夏季。在土耳其,冬天大雪纷飞,极端寒冷,而夏天又酷暑难耐。显然,接下来的几个月要比地狱还难熬。
大约一周以前,德国大使费朗茨·冯·巴本给总理送来了一封希特勒的亲笔信。在政府官员的会议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专注地听着信的内容。马西特猜得很准:希特勒的这封信表面上充满善意,愿意提供给土耳其各类军事装备,帮助他们加强对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的控制,另外还许诺绝不会让德国士兵踏入土耳其的领土。然而,从字里行间又可以读出这样的暗示:现在是土耳其抉择的时候了,如果不站在德国这边,战后她一定会付出代价,这代价可能是土耳其的水上要道。
在漫长的会议结束时,伊诺努说:“德国人告诉我们,不要考验他们的耐心,他们随时可能在我们背后和苏联人达成协议。”他接着又说:“英国先前已经在利比亚溃败,现在又陷于希腊的战争,根本没有余力对我们施以援手,所以我们不能冒险激怒德国人。各位,咱们必须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他们在寻找拖延时间的方法,不给任何一边明确答复,要轻轻抚摩虎背,将两头同时安抚住。
那个长夜后的早晨,总理邀请英国大使会谈,向他解释土耳其的艰难处境。土耳其正在经历二战中最凶险的日子,这场战争就像一场森林大火,烧向四面八方,大战的双方都在盯着土耳其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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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林用精巧的历史小说笔法,让众多的人物与惊险的情节游走于笔下。
——《历史小说评论》